众人听了,看萧遥的目光再次变得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这萧大姑娘就是聪明啊,她如此不邀功,会让众皇子更有好感。
九皇子有些疲惫,还是强撑着以探究的目光看向萧遥,见她眸子里当真是无欲无求,而非放长线钓大鱼,当下便看向在座的权贵:“萧大姑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还请诸位莫要欺负了她。”
众人忙道不会。
九皇子身体不舒服,很快便离开了。
其余几位皇子一脸担心地跟着他离开。
萧行沛看看离开的几位皇子,目光落在九皇子身上时格外灼热,随即又看向萧遥。
当真是失算了,居然让嫡长女跟着穆氏离开。
若非如此,萧遥还是萧家大姑娘,有将军府这背景,又生得容色倾城,加上今日救了九皇子的恩情,做个九皇子侧妃也未尝不可。
萧行沛越想一颗心越灼热,当下走向萧太太,对萧太太说道:“遥遥姓萧,说到底是我的骨肉,孤零零一个人在宴会中着实难熬,你多照拂照拂她。”
萧太太如何不明白萧行沛的意思?
心里有些不愿意,但也不好拂逆萧行沛的意思,只得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只是也得时机恰当才好过去,不然贸贸然便去,倒叫人笑话。”
萧遥来了之后,被人冷落了大半天了,他们这个时候才突然发现似的,怎么看怎么奇怪,京中的人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可丢不起这脸。
这时几位姑娘过来与萧遥攀谈,言语中有了交好的意思。
萧遥看出她们眸子里的功利与算计,并不想与这样的姑娘相交,但也不得罪人,淡淡地应酬着。
那几个姑娘觉得,自己愿意与萧遥相交,算是屈尊纡贵了,可萧遥竟如此冷淡,并不曾讨好于她们,顿时有恼羞成怒之感,聊了几句,便又撇下萧遥聊自己的了。
不过走了狗屎运而已,得意什么,回到家中,不还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儿?
这时赵娴走了过来,一脸激动地看着萧遥。
萧遥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四下里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她与赵娴,当下低声道:“九皇子是刚被入侵不久,所以我能帮得上忙,你娘被入侵太久了,我还需要想办法。”
赵娴点头:“我晓得。不过看到你救九皇子,我觉得我娘有救了。”
萧遥压低声音问:“我先前救九皇子,赵大太太是什么反应?”
“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好像还流冷汗了。”赵娴低声说道,“我当时身手搀着她,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发抖。”
萧遥点头:“这就说明,她看到,而且很怕我。”所以,一定有办法的,只是她暂时还不知道而已。
赵娴也是想到这一点,因此看向萧遥的目光格外灼热,说道:“你可一定得好好想想,帮帮我啊。”
“这是自然。”萧遥点头。
这时阿婉走了来,笑着冲萧遥微微点头,然后看向赵娴。
赵娴便给萧遥与阿婉介绍。
萧遥记得,先前自己被人冷落时,阿婉是想要过来解围的,虽然被她的母亲拉住了,但心意难得,所以冲阿婉笑了笑,待她同对赵娴一般。
赵娴很是高兴,对萧遥道:“阿婉是我最好的姐妹。走,我再带你认识其他姐妹。”说着便高兴地拉萧遥去认识人。
萧遥认识了几个赵娴平时玩得比较好的姑娘,有两个对她还好,如同阿婉一般,还有两个,则始终对她抱着敌意。
对此,萧遥不以为意,她不是银子,没道理让所有人都喜欢的。
这时当中一个对她抱着敌意的粉衣姑娘说道:“萧大姑娘过去很是喜欢去运来客栈结交人,这会子怎地不去了?”
萧遥见她问得不怀好意,就笑道:“这得看我的心情,我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
那姑娘听了这话,一噎,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另一个对萧遥抱有敌意的青衣姑娘则道:“萧大姑娘果真特立独行,只是,并非所有男子都喜欢这种特立独行的。”
萧遥这才明白,这俩姑娘为什么对自己抱有敌意。
只是不知,让这两位姑娘对自己抱有敌意的,到底是哪个男子。
萧遥回忆了一下先前的情况,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九皇子。
天可怜见的,她和九皇子说的话不超过五句,这两个姑娘竟就将她当成了假想敌,嫉妒心也太重了些吧?
赵娴道:“怎么就说到男子身上去了,你们别欺负萧遥,她是我认定的朋友。”
刚说完赵大太太身边的丫鬟便走了来说太太不舒服,要家去了,让赵娴赶紧也一道回去。
赵娴见丫鬟催得急,便给了萧遥一个眼神,又叮嘱阿婉招待萧遥,便急匆匆地走了。
萧韵见萧遥救了九皇子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被众闺阁围在一块追捧,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救了九皇子又如何,没有家世,始终融入不了她们这个圈子!
所谓的落地凤凰不如鸡,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就在这时,萧太太走到她身边:“二姑娘,你先前得罪了大姑娘,现在跟我去向大姑娘说几句好话罢。到底是姐妹,没有隔夜仇的。”
萧韵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萧太太:“凭什么要我去——”说到这里,看到萧太太冰冷的目光,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不愿意,可是她没有办法违逆萧太太的意思。
萧太太见萧韵不再说,知道她不敢不从,便说道:“走罢。堂堂一个将军府的姑娘,大气从容一些。”
萧韵无法大气,她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与不快,实在大气从容不起来。
但被萧太太拉着,她也只能跟着去。
到了萧遥跟前,萧韵看到萧遥有些讶异的目光,几乎要气炸了,在心里打好腹稿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时萧太太侧头含笑看向她:“说呀,你来是找大姑娘说什么的,都告诉大姑娘啊。”
萧韵看着面上笑吟吟但眼眸里饱含威胁之意的萧太太,心里憋屈得想大吼大叫,可她还是忍住了,将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大姐姐,先前是我不对,说了些叫你不高兴的话,请你莫要与我生气。”
萧遥说道:“萧二姑娘叫错人了,我已伴随我娘离开萧家,你无需再唤我大姐姐。你这么叫,知道的,是说你懂事,不知道的,倒要怪我胡乱攀关系了。”
萧遥的脸顿时变得火辣辣的,萧遥分明是在讽刺她,因为萧遥离开那日,她就说过让萧遥不要乱攀亲戚的。
还有,明明可以早点提醒她叫错了,打断她的话的,可偏要等到她道歉的话说出口了才说,分明是故意的!
萧太太笑着看向萧遥:“二姑娘在家里受宠,于人情世故上便有些不足,若说错了话,请大姑娘多担待,莫与她置气,省得气坏了自己。”
萧遥说道:“我没什么,毕竟我从不因不相干之人生气。倒是萧太太怕是要辛苦一些教导了。”
萧太太目光闪了闪,这萧遥油盐不进,倒不好说,不过萧行沛交代她如何做,她已经做了,萧遥受不受,便不是她的责任了,便是萧行沛要怪,也自有个一来便得罪了萧遥的萧韵顶在前头。
当下笑着说道:“想必大姑娘没空,那我们便不打扰了。只是你爹爹说——”
萧遥打断了萧太太的话:“萧太太慎言,我娘已和离,我便没有爹爹了。”
萧太太饶是心机深沉,此时也被萧遥气得够呛。
什么叫应酬不懂么?
互相给面子,这是社交的根本!
萧遥却半点不管,想必是因为救了九皇子就飘了起来,这样骨头轻的丫头,必然走不远!
萧太太笑笑,带着萧韵离开了。
暗中恨萧遥的人多了去了,倒用不着她亲自出马去为难她。
萧韵仍然一肚子气,可是却没敢发泄,直到与萧太太分开,这才沉下了脸色。
然而很快又出现了让她十分不快的一幕——几个清贵人家的姑娘都状似无意地走向阿婉,与阿婉交谈,渐渐地变成与萧遥交谈,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样子。
萧韵在气恼之余,再次嫉妒得几乎发疯,她连勋贵圈子也混不好——在勋贵圈子,她虽然不会被明着排挤,但是由于出身所限,那种暗地里泾渭分明的疏离还是很明显的,说不出,却感受得到——在她交友艰难的情况下,萧遥居然就能结交顶级清贵人家的姑娘了!
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萧遥来宜春侯府参加宴会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见有姑娘来结交,目光中没有算计的,都愿意与之交好。
因先前九皇子生病,饭菜凉了,所以这会儿宜春侯府又送了些瓜果点心过来。
宜春侯府特地使了个小丫头在萧遥身边服侍,态度比之先前,不知热络了多少。
看到这样,萧韵食不知味。
宴会结束之后,萧遥交到了几个朋友,但都没怎么深交。
离去之际,宜春侯府的三少奶奶含笑对萧遥说道:“萧大姑娘可否告知府上地址?若下次有宴会,我们也好直接派帖子给萧大姑娘。”
她虽然不知道太太为何让她问萧遥要府上地址,但既吩咐了,她自然得招办的。
萧遥笑着报了自己目前所住的地址,便跟宜春侯府的三少奶奶告辞。
听到两人对答的人家都若有所思。
宜春侯府向来机灵圆滑,他们如此看重萧遥,很值得关注。
萧韵回到家,觑着萧太太去跟萧老太太请安,马上跟萧行沛告状,说萧太太要她去跟萧遥说好话,让她受了许多委屈。
萧行沛道:“太太叫上你了?倒也好,如此一来态度便足够诚恳了。”说到这里,看向萧韵,“这是爹的意思,你莫要怪责你母亲。”
萧韵大为不解:“爹,我们为何要对大姐姐好?她如今离了我们萧家,什么也不是。今日那般的场合,若没有赵娴,她根本连来都没资格来。便是救了九皇子又如何?一个恩情而已,值得我们与她和解么?”
萧行沛道:“她救了九皇子,大家固然对她刮目相看。但所有人都变了态度,是因为她今日能救九皇子,他日未必不能救其他人。”
人有旦夕祸福,谁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好似九皇子一般倒霉呢?
若幸运便罢,若不幸运,真倒霉了,便要求到萧遥了。
那时,有点香火情,总比毫无交情要好许多的。
至于他心里那些隐晦的想法——希望萧遥能入九皇子府,便不必让萧韵知道了。
萧韵马上道:“她今日不过是碰巧罢了。她先前在府里如何,我又不是没见过,她哪里学过医书,有这般能耐?便是拜师从头学,也断没有这么快便学会的。”
萧行沛点头:“这倒也是,但实施无绝对,凡事还是留一线的好。”言毕,又叮嘱萧韵以后见着萧遥要好好说话,最好冰释前嫌。
萧韵告状没告成功,倒告出一肚子气来,当晚连晚膳都吃不下。
萧遥刚回到家,穆氏便关心地迎上来,一边打量萧遥的神色一边说道:“如何?可有人为难你?”
“有,不过被我化解了。”萧遥道。
穆氏见萧遥神色平和,不像是受了委屈的,又听到这话,心中便信了,这才问道:“赵大姑娘的母亲如何了?可是如你先前一般?”
萧遥点头:“的确如我这身体先前那般。而且,真正的赵大太太的灵魂已经很弱了,再过一个月,若救不回来,灵魂变要被磨灭了。”
穆氏听了一下子怔住了。
她想起自己的亲生女儿来。
也是最终没了的。
萧遥见了穆氏怔愣的神色,便猜到她想起原主,当下就没有再说,在旁静静地坐着,让穆氏缅怀。
穆氏很快回神,看向萧遥道:“抱歉……只是遥遥毕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我没有办法忘记她……”
萧遥摇摇头:“没什么,这是人之常情。”
穆氏见萧遥神色见不像是难过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但想了想,还是道:
“遥遥,我不怕告诉你。你很好,能干又聪明得紧,且行事很有决断力,能扛起一个家,各方面都很是优秀,我心里已经接受了你。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我最无法忘记的,还是我亲生的那个。她或许不好,或许有很多缺点,可是,她才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又被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我这般说,希望你不要难过。”
萧遥摇摇头:“没事,我虽然体会不到,但是也能理解的。”
譬如别人家的孩子,十分优秀,可是一个母亲心中爱的,还是自己家那个不省事的。
穆氏听了,松了口气,又提起赵大太太:“既已到了如此危急的关头,你可想到了办法?可曾向赵大姑娘允诺?”
萧遥道:“我目前暂时没有办法,也如实与赵大姑娘说了。”
“这就好。”穆氏松了口气,“没有十足把握,千万莫要允诺,否则一旦办不成,便要遭人怨的。”
萧遥点了点头,又将自己救了九皇子一事告诉穆氏。
穆氏听了十分吃惊:“竟这么多人被夺舍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遥摇摇头:“我也不知。”
她只知道有个无因门,还有灵儿那个门派,而这两个门派在何处,是做什么的,她一窍不通。
与穆氏又说了一会子,萧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头上的银簪拿了下来。
她能看到银簪里头的灵魂,却不知该如何与之交谈。
银簪里的灵魂对着萧遥露出乞求的神色。
萧遥不为所动,说道:“你霸占他人灵魂,何等穷凶极恶,如今却扮可怜,倒也可笑。”
那灵魂的嘴巴张张合合,说了许多。
萧遥一句也听不懂,就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灵魂便指指地上,示意萧遥放他下地。
萧遥略一思忖,便将灵魂从银簪中移到地上。
灵魂刚站到地上,萧遥的脑海里就响起男子的嗓音:“你不是普通的凡人,到底是何方高人?”
萧遥坐下来:“如今你是俘虏,应该是你自陈来历与根脚,而不是这般问我。”
灵魂听了,想起萧遥先前拉拽自己时强大的力量,心有余悸,便道:“我是无花门的修仙者。来此凡人世界,只是借一具身体修行,你先前不该帮凡人对付我的。”
萧遥皱了皱眉:“你们的修行,是要霸占他人的身体,抹除原先的灵魂?恕我直言,你们不像是修仙者,倒像是修魔的。”
灵魂道:“我们就是修仙者。至于修行方式,许多人都是这般的。”
萧遥盯着灵魂直看,见灵魂的目光开始游移起来,便伸手一拽,将灵魂拽在手上:“现在,告诉我真话,不然我会叫你后悔。”
灵魂被揪住,根本挣扎不得,又见萧遥杀气腾腾的,忙道:“你先别急,我这便说。”
萧遥这才松了手:“我要听实话。”
灵魂惊魂未定地看向萧遥:“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年纪轻轻却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萧遥一挑眉,手指微微动了动:“你确定要问我,而不是自己坦白?”
灵魂看到萧遥的手指,知道这是威胁自己的意思,觉得很是憋屈,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得说道:“其实,修仙者转世修行时,一般是从新投胎的,可有人发现了漏洞,可以直接寄身,能省事许多,因此便选择这般的方式……”
说到这里,见萧遥沉下脸,目露杀意,忙道:“仙人与凡人是不一样的,在仙人心中,活不过百年的凡人,其实与蝼蚁无异。你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应该能体会到这种力量悬殊的感觉。”
萧遥冷冷地道:“若以强大与否区分人类,那么,你此刻在我手上,也不过是蝼蚁而已。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我可以随手将你碾死?”
“姑娘饶命……我们都是修仙者啊。”灵魂忙道。
萧遥道:“我知与你说道理是说不通的,我便不与你废话。从今往后,一切按照我的规矩行事,你若不听,我便让你彻底湮灭。”
灵魂见萧遥丝毫没有修仙者的自觉,而且说一不二,有心再劝她,见她目露杀意,只得点头。
萧遥想起灵儿,就又问:“你们修仙者,是不是都喜欢寄身在权贵之家?”
灵魂含糊道:“唔,大抵上如此。”
萧遥直接将他揪了起来,并且用了老妪给她的力量。
灵魂顿时痛呼出声,并大声叫道:“我说我说,我们修仙者在吃食与享受上有严格的规定,故转世修行之后,都喜欢寄身富贵人家,享受美食以及各种人间富贵。”
萧遥听了,又问:“还有呢?”
灵魂道:“色食性也,能享受到的,都希望得到享受,包括权势。”说到这里见萧遥看着自己,似乎还不满意,当即又道,
“在修仙界还需要转世修行的,都是低阶修士,故特别向往说一不二的权势与荣华富贵。”
萧遥听到这里,终于明白灵儿为何死活要与赵陵搅和在一起了,原来是为了权势。
想了想,又问道:“你们寄身之后,能知道宿主原本的命运走向么?”
灵魂说道:“宗门给了秘宝的,能知道。若宗门没给秘宝,便不知。”
萧遥见这灵魂乖乖的,有问必答,心中一动,便又问道,“若寄身时间长,已经将宿主命运磨灭得差不多了,可还有救?”
灵魂摇摇头:“救不回来了。”
萧遥笑了:“我发现,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句话,形容你简直可以说是神准。”
灵魂连忙叫道:“真的救不回来了。我没有骗你的。”
“凡人自然救不回来,但是修仙者要救,却还是不难的。”萧遥一边说一边举起手指,“给你十息的时间考虑。”
灵魂看着萧遥,又惊又怕:“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跟个女魔头似的?”
萧遥没说话,纤纤素手向前伸了出来。
灵魂忙道:“我说我说……”随即说了一个颇为复杂的法子。
萧遥听完之后,手指快速划动,试了起来,遇上不解的,便问这灵魂,终于搞明白了,这才看向灵魂:“念在你还有些帮助,便饶过你。不过,为了避免你再寄身在活人身上,我便先带着你。”
灵魂被萧遥恐吓一番,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心思,闻言沮丧地点点头,又道,“你能将我放进金簪里么?银簪的档次是在太低了。”
萧遥气得笑了,就要出手。
灵魂忙道:“等等,我忘了一事,你可以结印形成一个法场,那样我即使在你的银簪上,亦能与你交谈。”
萧遥想着这人能给自己解惑,若能随时交流倒也好,当即便点头,问明白该怎么做后,便又将灵魂重新弄回银簪。
第二日,萧遥命人给赵娴带信,说找到了一个办法想试试,问她有什么法子将赵大太太约出来。
当天下午,赵娴便派了贴身丫鬟送了信过来,说那日赵大太太被吓着了,一直没出门,也不许她出门,更多次暗示她不要与萧遥交好。所以想约赵大太太出门,是不能的了,须得等她好好布置,届时再修书给萧遥求助。
萧遥见了信,便耐心地等待着。
两天后,萧遥正在参悟老妪给自己的功法,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丫头去开门,很快引了赵娴身边的贴身丫鬟进来。
赵娴的贴身丫鬟进来了,喘着粗气道:“萧大姑娘,我家姑娘说请萧大姑娘到府上,有急事,希望萧大姑娘能马上过去。”
萧遥听了,见这丫鬟神色焦急不像是假的,便点了点头,站起身:“你且等着,我进去换身衣服便来。”
穆氏让自己的丫鬟招呼赵娴的贴身丫鬟,自己则跟着萧遥进了里间,说道:“这急急忙忙的,是赵家人还好,若不是,会不会是坏人?”
“便是坏人也不怕,我有自保之力。”萧遥笑道,“且我仔细观察来的丫鬟,见她确实焦急且无恶意,所以没事的。”
穆氏听了,还是叮嘱道:“还是小心些的好。”
“好。”萧遥点点头,让穆氏出去,自己赶紧换了衣服,然后跟随赵娴的丫鬟直奔赵尚书府。
到了赵尚书府,萧遥在二门处看到焦急得走来走去的赵娴,便上前去。
赵娴一把拉住萧遥,说道:“你可来了!快点,我们时间不多了。”说着拉了萧遥急匆匆地往里走。
萧遥跟着赵娴,脚下不停,走得飞快。
赵娴一边走一边低声道:“我给她下了迷药,不知道剂量够不够,所以她或许下一刻便醒了也是有的。”
萧遥听得愕然:“你既想到要用迷药,怎么不用准剂量?”
“我这是第一次做,古有些生疏。”赵娴说道。
两人说着话,很快到了赵大太太的院子里。
只是刚进了门,就见一个年轻的美妇从里间出来,口中说道:“既母亲不舒服,便着人去请太医罢,莫要拖着,误了病情。”
赵娴见了,上前见礼:“大嫂——”又给介绍萧遥。
美妇见了萧遥,含笑冲萧遥点点头,又对赵娴道:“母亲如今身体不适,是没有精力待客了,你且带着萧大姑娘到我那里去坐坐。若萧大姑娘不自在,便去你的院子。”
赵娴说道:“既如此,我便带她到我的院子里去罢。大嫂,你先回去,我带萧遥到我娘床前问句好,稍后便回我那院子里去。”
美妇听了便有些歉疚地看向萧遥,说道:“娴姐儿母亲如今睡着,前去问安,怕要吵着她,便不用前去罢。”
“好。”萧遥含笑点头。
赵娴急得不行,便对美妇说道:大嫂,你且先回去罢,我去母亲屋里拿点东西就回去。
美妇见赵娴一再催促自己,便无奈地点点头:“我这便去,只你招待客人,须周到一些。”又看向萧遥,叫萧遥得了闲到她院子里玩,这才离开。
赵娴此时已经急得不行了,见美妇离开,马上拉了萧遥大踏步进如赵大太太的卧室。
两人刚进去,正好瞧见赵大太太悠悠转醒。
赵娴顿时急得不行,看看赵大太太,看看萧遥,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萧遥上前,看向赵大太太:“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拉出来?”
赵大太太原本迷茫的目光瞬间变得清醒,但很快又装出一脸的不解来:“萧大姑娘,你怎地在此?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萧遥笑了笑:“既然你不肯出来,还要与我做戏,我便收了你。”说着按照先前收下那个灵魂教的,双手飞快的结印,随即右手虚晃,往赵大太太脑袋一按一压,接着又是一拉。
一道透明的虚影瞬间被萧遥拉扯得偏移了身体。
那虚影顿时大惊:“快放开我!”说完见萧遥动作不停,于是开始威胁,“识相的莫要多管闲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只要我施展秘术,我门派中人立时便到,届时灭你一个来回!”
萧遥见她居然威胁自己,当即用上了十成功力,直接将虚影拉了出来。
虚影大惊,她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已经初步适应了这个身体,本以为即使遇上萧遥,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拉扯出来,不想竟然也托不了多久,当即忙道,
“同是修仙者,何必自相残杀呢。你若放了我,将来我回到门派中,必会给你好处。你放心,我决不食言!”
萧遥道:“抱歉,我对此完全没有兴趣。”说着手上使劲,直接将虚影拉扯离开了赵大太太的身体。
虚影尖叫着,被拉车了出来,她当即便要逃跑。
然而刚飘出一段,就被萧遥一把揪住,然后扔回银簪里。
原先的灵魂马上不满起来:“这银簪本来就不大,怎地还得住两个人?”
萧遥道:“闭嘴。”
原先的灵魂只得委屈地闭上了嘴。
萧遥擦了擦汗,看向赵娴:“幸不辱命。”www.xiumb.com
赵娴一直紧张地注视着萧遥,听到萧遥仿佛在与人交谈似的,便凝神听着,只是萧遥没说几句话,她听不出端倪,心中正忐忑呢,听到萧遥说“幸不辱命”,顿时激动起来:“真的将人赶走了,是也不是?”
萧遥点点头。
赵娴忙拿帕子帮萧遥擦汗,嘴上道:“太谢谢你了。萧遥,太谢谢你了!”擦了萧遥的汗,又看行床上的赵大太太,问萧遥:“我娘多久才醒?”
萧遥看了看赵大太太虚弱的灵魂,说道:“怕是要昏迷几日的。这些日子里,恐再有灵魂入侵,所以多准备些桃木放在赵大太太四周。”
这时先住进银簪的男性灵魂道:“何必要桃木,你给她点功力,壮大她的灵魂,她第二日便醒。”
萧遥听了,便道:“我还有个法子,不知能不能有效,若有效,或许赵大太太明日便醒。”
赵娴想了想,说道:“若有把握,便试试。”
萧遥当下便让男性灵魂指点,自己照做,不过她留了个心眼,一边试一边感受身体,打算一旦发现不适,便马上住手。
事实证明,男性灵魂没有骗她。
帮赵大太太壮大了灵魂后,萧遥对赵娴道:“若无意外,明日便醒。但她的灵魂受了伤,还是得好好休养的。”
赵娴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再握住萧遥的手:“萧遥,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说完便站了起身,“你想必有很多事要忙,我这便回去了。”
赵娴不住的点头,对萧遥道:“我今日着实要做很多事情,所以没空招呼你。你先回去,等我抽出时间来,再到你府上拜谢。”
“既是朋友,便无需如此客气。”萧遥笑道。
赵娴也笑了起来:“话是这么说,但是不道谢,根本无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萧遥叮嘱了几句,便由着丫鬟领路离开。
回到家,萧遥见车夫正从马车上搬酱菜缸子,便问道:“赵老太太的酱菜可是好了?”
车夫忙道:“回姑娘的话,的确是好了,特地命人送过来让姑娘试吃,问姑娘是不是这个味儿。”
萧遥点了点头,等丫鬟将酱菜切了一些出来放碗里端上桌,这才开始试吃。
她与穆氏打算开铺子卖酱菜,因此让赵老太太试着做,她来试吃,尽量做出最为美味的酱菜。
吃过酱菜,萧遥提出了几个意见,让赵老太按照不同的意见进行改善,做出几种口味。
忙完了这件事,又吃了午饭,萧遥这才回房,将企图霸占赵大太太身体的灵魂放了出来。
那灵魂再无一丝先前的嚣张,看到萧遥时,脸上甚至还露出惊恐之色。
先前的男性灵魂笑着跟萧遥邀功:“萧大姑娘,我已经收拾过她了,你要问什么,她必会乖乖听话回答的。”
萧遥其实也没有什么要问的,放出来,不过是想恐吓一番,让其不要多事而已。
当然,她更想做的,便是消灭掉这两个灵魂,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做。
用蛮力揪住,掐住灵魂的脖子,直到把灵魂掐死,也不知道行不行。
另外就是用自己的灵魂之力磨灭这些灵魂,就像她当初对灵儿的灵魂那般,可她当初磨灭灵儿的灵魂,却一直没有成功,所以她不知道这法子行不行。
不过,不管哪种法子,萧遥都没敢尝试,因为一旦尝试,男性灵魂便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磨灭灵魂,届时或许就不受她的控制了。
或许将两个灵魂分开,试着抹杀其中一个灵魂,不让另一个灵魂知道。
只是这么一来,她便得将两个灵魂分开,省得他们交流,泄露了她不会如何磨灭灵魂一事。
这时女性灵魂马上说话了:“我也是迫不得已,请这位仙长饶命!”
萧遥回神,说道:“饶命?你怎么不饶过真正的赵大太太?且我还记得,你刚被我抓住揪出来时,可是对我放过狠话威胁过我的。若我打不过你,怕这时已经被你击杀了罢?”
女性灵魂忙道:“我已知错了,请萧大姑娘饶过我这一回。我保证,我愿意教授你一些修仙的技巧。”
萧遥道:“我今日心情好,暂且不处置你,不过,也不想你在我跟前碍眼,你且回银簪待着。”
男性灵魂见萧遥如此轻轻放过女性灵魂,颇觉不公平,语气酸溜溜的:“赵大姑娘,怎地你对我便如此绝情?”
“都一般绝情。”萧遥说完,便不理他们了。
第二日,萧遥与穆氏出门继续找铺面。
到了街上发现颇为热闹,一听,才知道衙门处贴出了皇榜寻名医进宫为蒋贵妃进行诊治。
萧遥不是大夫,对此不关注,与穆氏继续在街上溜达。
这次,她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铺面,价格也算公道,当即就盘下来,交割了银钱办齐了手续,又将铺子略一装修,便开始卖酱菜。
一开始,酱菜的生意不大好,但穆氏与萧遥都不担心,毕竟酱菜好吃,生意迟早会好起来的。
此外就是,酱菜毕竟不是主食,便是好吃,生意也不可能太好的,两人都有了心理准备。
这日,萧遥与穆氏在酱菜铺子里查账,查好了要出来,忽听一道嗓音道:“原来这酱菜铺子竟是萧大姑娘的么。”
萧遥抬头一看,竟是邱大太太,便点点头:“邱大太太可是要买酱菜?”
邱大太太掩嘴笑道:“的确是买酱菜的,不过已经有丫头进去卖了。我这次进来,是见着了两位,有点不敢相信,这才进来认一认的,不想果真是两位。”
这是暗示她自己是不屑亲自买酱菜的,只会让丫鬟上。
同时也将萧遥与穆氏拉到与丫鬟一个档次上。
萧遥闻言,笑道:“邱大太太找我们,有何贵干?邱公子已去,我们两家便再无关系,从此往后,还是避避嫌罢。”
邱大太太听到萧遥提起邱公子,心脏顿时如同割肉一般痛,她变了脸色,说道:“萧大姑娘竟还能想起我家闲之,真是闲之的福气了。想必对我家闲之,也算一往情深。不如这般,你仍旧嫁入我们邱家来,做我的大儿媳妇!”
反正此处也没有京中贵妇,她便是与穆氏撕破脸互相谩骂,也不怕叫人瞧见了去。
穆氏一听就变了脸色,这分明是让萧遥跟邱公子配冥婚的意思,意在侮辱萧遥,再想起大儿子是被邱公子害死的,新仇旧恨涌上来,冷笑道:“就凭邱闲之那禽兽也配么?不是我说,邱大太太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这是她难得的撕破脸说话,说出来之后,还是气得发抖。
邱大太太听到穆氏说自己儿子不配,脸色越发难看,道:“你说什么?谁是禽兽?”顿了顿又不屑地道,
“说得好像萧大姑娘很招人稀罕似的,我倒要看看,她要配什么天才人物?难不成,以为救了九皇子,便能嫁给九皇子了不成?不自量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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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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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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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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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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