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名气虽然很大,但是手上已经没钱了,以后再捐款,再也捐不出500万来打脸了!
世界上像她这样的人很多,就算有的人手上还有钱,可是被逼捐款,总归是不对的。
她希望,世人能明白捐多捐少都是捐款的道理,不要抓着人家,要求人家必须得捐多少了。
侯灵灵涨红了脸,心中埋怨萧遥在这么多人面前训自己让自己没脸,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萧遥报道的新闻刚在新闻联播播出,她就接到家里人打来的电话。
他们埋怨她之前冤枉萧遥,说萧遥小气,埋怨完之后又夸萧遥多好多好,让她一定要和萧遥好好道歉。
她自己其实也明白,萧遥报道了这件事,对整个S市乃至青竹县都是一件好事——那里永远不会只地震一次,提前揭露,避免豆腐渣工程继续下去并投入使用,等于救了很多人。
可是萧遥也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说她啊,明明可以私底下说的,可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让自己在全班人面前丢脸。
萧遥看出侯灵灵的不快,也没当回事。
脑子不清楚的人,她也不想伸脚,所以留不留面子,无所谓了。
旁边一直支持萧遥的男生道:“我觉得,这些话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免得萧遥下次捐款捐得不多,又要被全国人民骂。”
侯灵灵听到全国人民,心中的愤愤不平一下子没了。
是啊,萧遥被全国人民骂,不比她更难受吗?她只是被全班人这样看几眼,在萧遥那阵势面前,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马媛媛在旁笑吟吟的,说道:“是啊,就该发到网上。”
萧遥看了她一眼:“这也不是什么名言,没必要发到网上。”说完低头看书。
如果说侯灵灵只是脑子不清楚又有些器量小,那么马媛媛这人可以说是心术不正,表面做出爽朗大气的样子,实际上事事坑别人,偏偏你不能说她什么,因为人家爽朗没心机。
这样的人,萧遥连打交道都懒得打。
马媛媛见萧遥分明不想理自己,心里有些恼怒,但没表露出来,只是拿手轻轻打自己的脸几下:“哎呀,看我又说错话了,萧遥你别生气啊。”
萧遥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她:“我看起来那么像爱生气的人吗?”说完不等马媛媛回答,又看向四周的同学,“大家觉得我是经常生气的人吗?”
四周的同学马上摇头:“不是!”
他们就没见过萧遥生气。
有人不说话,脸上不带笑容时,显得严肃,让人以为他在生气。
可是萧遥绝对不是这种人,她就算表情严肃,因那张脸长得实在好看,皮肤白嫩,唇红齿白,叫人看着只会觉得赏心悦目,而不会想到任何负面情绪。
萧遥听了,看向马媛媛:“那为什么你总觉得我在生气?幸好大家都了解我,不然听了你的话还以为我多小气呢。”
马媛媛干笑道:“没有的事,我就是担心自己说错话了。”
然而其他同学已经意识到什么了,看向马媛媛的眼神乖乖的。
人家萧遥没说生气,她一口一个萧遥生气,是几个意思?
知道的,说她是客气,不知道的,定会以为萧遥脾气差不好相处。
可萧遥的脾气明明没有不好啊。
许多被坑过的女生心中有了想法之后,越想越明白自己以前被马媛媛这所谓的“豪爽没心机”给坑得有苦说不得。
她们几乎是瞬间就做了决定,以后少和马媛媛相处。
对上马媛媛这样直爽不做作的人,她们但凡有点儿不爽,估计都会被认为是不对的那一方。
许多男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马媛媛似乎在有意针对萧遥——上次萧遥可不就因为她的心直口快被全网群嘲?
让女神不好过的,都不是好人。
马媛媛见大家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心里有些着急,又想表现自己的单纯不做作,但怕适得其反,只得咬了咬下唇,挤出笑容笑了笑,就不说话了。
可是之后她发现,平时和她关系不错的很多女同学都疏远了她,其他关系不怎么样的,仍旧不怎么样。
至于男生,似乎都对她有看法,玩笑仍旧是开的,但是没有了以前那种哥们儿的和谐感。
马媛媛很生气,她觉得这是萧遥对自己霸凌——萧遥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她的影响力在那里,随便做点什么,就能起到示范作用了。
马媛媛很想上网爆料,说自己被萧遥霸凌了,可是想到萧遥在新闻界的名声这么响,连央视的新闻报道都曾专题报道她的新闻,积累到的人脉定然很了不得,自己若正面开罪了她,以后毕业估计不好混,只得咬牙忍了。
当然,对萧遥,她再也不敢像原先那样“心直口快”了!
却说萧遥,被唐小姐叫回去开例会时,发现对自己很冷淡的黎记者态度好了不少,在会后,还和她一起研讨建筑工地偷工减料的一些操作,而且特意问萧遥在工地上的一些事。
萧遥把自己知道的一一告诉黎记者。
黎记者听完,谢过萧遥,这才毫不避讳地道:“我也正想报道一个和建筑行业相关的新闻,但对此不了解,所以请教你。你报道的新闻刚过不久,若我再报道,热度还在,能引起广泛的关注。”
说到这里,看了看萧遥,道:“希望你不要以为,我是在跟风。”
萧遥摇了摇头:“那倒不会,不说我如今还在进修,没空报道,就算我有空报道,你报道你的,也不属于跟风。国内那么多事,你愿意报道,那是好事一桩。”
黎记者凝视着萧遥的脸蛋好一会儿,才道:
“以前你报道了假新闻,颠倒是非黑白,我曾做过澄清,但是成效不大。我觉得你带坏社会风气,很看不惯你,得知你加入我们栏目组,我仍旧对你有偏见,觉得你不是真的改过,而是别有企图。现在,我可以确定,你不是别有企图,你是真的在改过,用实际行动。”m.xiumb.com
他对着萧遥身出手:“欢迎你加入我们团队。还有,对不起!”
萧遥伸手和黎记者握了握手,笑着说道:“谢谢,谢谢你看到我的努力,肯定我的付出。”
任谁一睁开双眼,得到的都是不怀好意,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她一直努力报道新闻,一来是身为记者的义务,二来是希望能够洗清过去的污名,让大家重新认识她,肯定她。
现在看着黎记者,萧遥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卓有成效的。
黎记者和萧遥我了握手,又道:“我们栏目组也属于职场,职场里的人心从来不会少,你回来跟人接触时,小心一些,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作为一个职场老记者,他不会直接指出邵记者,因此只能如此提点。
萧遥笑道:“我知道的,不过就说说,没有真的对我做什么,我也犯不着做什么。”
黎记者再次对萧遥刮目相看。
原先他以为,萧遥和邵记者走得近,是因为爱听好话,被会说好话的邵记者蒙蔽了,现在才知道,萧遥心里门儿清,只是懒得计较而已。
萧遥和黎记者分开,便准备离开电视台。
走出不远,就被邵记者叫住了。
邵记者一脸热情,一开口就是赞扬和佩服的话,说得滔滔不绝,说到最后,才问:“你和黎哥的关系怎么变好了?他那人,对谁都是淡淡的。”
萧遥笑道:“就是聊聊采访的事。”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道,“我赶着回去了,邵先生你还有事吗?”
邵记者除了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和会说好话,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识时务,见萧遥看表,马上摇摇头:“没什么事了,你一路上小心些。要不,我送你。”
萧遥摇摇头拒绝了邵记者相送,很快离开电视台。
走到门口,接到容辞的电话,说有关于报道的事想和她说,约她一起出来吃饭。
萧遥爽快地答应了。
这次见面的地方仍旧是粤式大酒楼,里头的菜式全都很新鲜,除此之外,多了一道大补汤。
席间容辞一直让萧遥喝汤,道:“你前阵子太累了,多喝点汤补补。”
吃完了,聊了一阵,准备要分开时,他又递了一个袋子过来:“听说南方的药酒很有效,这是我让朋友快递过来的,你拿回去,记得每天准时搽药。”
萧遥接过袋子,认真谢过容辞。
临要分开了,萧遥看向容辞,觉得他似乎还有话还没说,就问:“你是不是还有事?”
容辞踌躇片刻说道:“夏侯和封乔在医院里,不如我们一起买些水果去医院看看?”
萧遥有点讶异,完全没有想到容辞会提出去看夏侯和封乔。
不过转念一想,夏侯和封乔这次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说到底是因为想帮她和他才受伤的,是该去看看的,当下就点点头,和容辞一起去看两人。
萧遥之前刚回到京城时去过一次,之后要上课,加上和夏侯及封乔的关系不算好,就没有再去了。
萧遥和容辞去到封乔的病房时,梅若兮也在。
她带了花篮,坐在病床边和封乔正在低声聊天。
容辞伸手敲了敲门,正在聊天的两人同时看了过来。
梅若兮神色复杂,冲萧遥和容辞点头:“萧小姐,容先生,你们也来看封乔啊。”
萧遥和容辞点点头。
封乔先看了容辞一眼,这才看向萧遥,眸光里带着丝丝缕缕的喜悦:“你来了。”
萧遥点点头,问了一下封乔的病情,又问了什么时候出院,觉得差不多就准备走人了。
她要走,容辞也站了起来。
封乔见了,就问:“你们,约好要去哪里吗?”
萧遥摇摇头:“没有。我和容辞吃完饭,想起你和夏侯还在医院,就一起过来看看你们。现在也不早了,我们不打扰你午休了。”
封乔苍白的嘴唇有些发白,动了动,最终还是点点头。
萧遥又和容辞去看住在隔壁房间的夏侯。
夏侯盯着萧遥看了又看,想起她那日利落的身手,忍不住粗声说道:“你是在哪里练过的?介绍给我吧,回头我和封乔也去学学。”
萧遥道:“不止一个人教过我,所以也说不上是跟谁学的。”
夏侯点了点头,忍不住又看向萧遥:“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这么虎的女孩子,可外表又是最娇滴滴的。上次,谢谢你了。另外,过去我对你恶言恶语,对不起!”
萧遥道:“如果你是因为我过去报道失实而恶言恶语,那么,我想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如果你是因为梅小姐父亲那件事,那么,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本身没错,是你错了,但你错的,不是恶言恶语。”
过去原主的报道,真的很容易让心怀正义的人愤怒和不满,可是在报道梅先生的事情上,她查找的证据并不是错的,而是正义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夏侯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说道:“梅先生毕竟是若兮的父亲,如果梅先生知道错了,我们卖若兮一个面子也没什么。”
萧遥摇摇头:“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触犯法律错了,就该接受惩罚,而不是想着买面子,包庇这种行为。”说到这里站起身,“夏候先生,我们三观差距巨大,对此事没有必要再讨论。祝你早日康复。”
夏侯看着萧遥和容辞一起离开,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嘟哝道:“如果连朋友的忙都不肯帮,那朋友要来做什么?人情社会人情社会,谁面对自己的熟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吧。萧遥就是太较真了。”
约莫半个月后,黎记者又报道了一个楼盘存在偷工减料的现象,在社会上再次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大家都想存钱买房,有许多人攒了大半辈子,才凑够首付,一想到自己住的,或许也是这种偷工减料的房子,心里就老大不舒服,纷纷上网发言声讨这种不负责的行为,同时呼吁国家出台更严格的法律条文规范好这个行业。
新闻界将这个报道成为建筑工程第二弹,第一弹,就是掀开打击建筑工程偷工减料序幕的青竹县报道。
因此萧遥即使在读书,没有再报道什么消息,名头也一直很响。
萧遥的手好了,日常敲电脑,再也没有任何阻滞的表现,也不会抖了,为此她特意请容辞吃饭,感谢他的药酒。
吃过这顿饭,没过两天,容辞又请萧遥吃饭,说因为她的报道,他也受惠,多了一个政绩,得到了上面的嘉奖,对他将来的升职有很大的助力,为此特意请萧遥吃饭作为感谢。
两人如此这般,经常在一起吃饭。
到后来,就不用什么借口了,有空了一起到西山看红叶,坐火车去八达岭长城看沿途的秋光胜景,赏玩完之后一起吃饭,彼此都十分自然。
进入冬天之后,整个城市都变得灰暗起来,因为那些树木,大多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有些虽然是常绿乔木,但是在深冬中,那种绿也失去了春夏季节那种蓬勃生命力。
临近年尾,萧遥接到原主好朋友毛千余的电话,说有人想认识她,托她从中牵线。
萧遥二话不说就去了,毛千余是原主的好朋友,愿意牵线介绍的朋友,必定是不错的。
这是位年轻的青年女子,姓黄,人的确不错,行事得体有礼,说话也柔和,充分显示了其不错的教养。
但是一顿饭下来,萧遥也不知道黄小姐为什么要认识自己,虽说黄小姐推崇她的报道,但是也没到那种粉丝的程度,根本没必要找毛千余牵线介绍。
萧遥事后问毛千余,黄小姐为什么要认识自己。
毛千余道:“我也有些纳闷了。原先,她说很佩服你,问我认不认识你,希望我能牵线介绍一下。这次,我看着还好,没觉得到很佩服的程度。”
萧遥这才知道自己不是错觉,就说道:“算了,那不管了,人又不难相处,不管是因为什么,总归不会害我的。”
黄小姐的确没有害她,但是在第二次约她出来见面,就带了两个女子。
这两个都是年轻的女郎,容貌说不上多出色,最多也就是清秀,但是身上的气派,却属于大户人家的。
一身名牌的周小姐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萧遥片刻,说了些别的话,就道:“萧小姐和容辞似乎走得很近?”
萧遥恍然。
原来黄小姐认识自己,是想介绍周小姐跟自己认识。
而周小姐的目的,就是容辞。
她看向黄小姐,见黄小姐一脸吃惊,在自己看过来时脸色变了变,露出歉疚的神色。
收回目光,萧遥笑了笑:“还可以。”
另一位郑小姐道:“我想也走得挺近的,最近圈子里都在传,甚至给融云造成了困扰。”
萧遥一脸不解:“我不明白郑小姐的意思。”
郑小姐也一脸不解:“容辞没有跟你提过吗?容家和周家有意联姻,两家的家长似乎都挺满意的,圈子里都知道。你和容辞走得这样近,我们以为他和你说过呢。”
萧遥笑道:“没有提过。”
周融云声音温柔地道:“没有提过也没什么,容辞他一向不多话。”
萧遥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可不觉得容辞这人不多话,随着两人越发熟悉,容辞可以用话多来形容了,当然,管得也多。
郑小姐笑着点点头:“那也没什么。”说着看向萧遥,“因为圈子里都知道这事,最近你又频繁出镜,我们怕你落了什么不好的名声,所以才托黄小姐介绍我们认识,顺便提一句,省得将来大家尴尬,名声也不好听。”
周融云点头,笑着看向萧遥:“是啊,虽说圈子里的人看起来都衣冠楚楚的,但是那嘴巴说起来,却一点也不给人留面子的。之前有个女孩子,也才20岁吧,年轻又单纯,却被传得不堪入耳。萧小姐的名声最近才好转,可不能再传这样的名声了。”
萧遥听得出,周融云这是暗示她和容辞交好,会被人说闲话,而且传得难听。
至于事什么难听话,无非是什么们不当户不对,她妄想攀龙附凤之类的,再不堪入耳一些,估计就是做容辞的情|妇之类的。
周融云打量了一下萧遥的神色,似乎觉得有些歉疚,就又笑道,“你最近的报道,我全都仔细看过,觉得你是个敢说真话的好记者,希望你继续坚持。”
萧遥笑着谢过。
临分别时,郑小姐又提出,他们年轻人最近准备搞个沙龙,到时给萧遥发帖子,请萧遥一定要到场。
萧遥没有说一定去,只道看到时有没有时间。
分开之后,萧遥的微信收到黄小姐发过来的致歉之语:“我真的不知道她们是这么个目的的,真的很对不起。”
萧遥想起黄小姐当时的神色,觉得不像是假的,就回复道:“没什么。”
到家之后,萧遥刚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来电,见是容辞的,想起周融云,犹豫片刻还是点了接听。
容辞磁性的嗓音很快响起:“萧遥,你今晚有空吗?如果有空,我们一起吃饭吧,我有事要和你说。”
萧遥答应了。
这次吃的是西餐,旁边有人在拉小提琴。
吃完了,小提琴手下去了,容辞坐直了身体,抿了抿薄唇看向萧遥:“萧遥,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以结婚为前提,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可以保证。”
萧遥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很合适。”
容辞的脸色白了白,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薄唇上失去了一些血色,问:“为什么?”
萧遥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很快又抬起头,看向容辞,“今天上午,有位周融云女士找到我,说容家和周家有婚约。我这个人吧,虽然没有什么身家背景,但是也不打算做第三者的。”
容辞凝视着萧遥,等萧遥说完,马上道:“萧遥,你是个记者,你应该调查清楚。”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萧遥,我家和周家没有婚约,我也没有女朋友。如果你答应,我才拥有我人生中第一个女朋友,当然,也是唯一一个。”
萧遥听了,还是摇摇头。
她和容家,的确有很大的差距,以后真的和容辞在一起了,她肯定要听到很多闲话的。
她倒不是怕听闲话,而是不想将本来就不多的精力放在这些事情上。
容辞伸出手,握住萧遥的手,语气中首次出现了祈求,幽深的目光凝视着萧遥,“萧遥,你回去考虑一下,好好考虑一下,好不好?我们志同道合,我们很合适。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白天想见你,梦里总梦见你。”
萧遥回到家,觉得心中有些烦躁不安。
过了两天,她也没有想清楚,因此拒绝了和容辞吃饭。
毛千余不知怎么,知道黄小姐是周融云的跳板,勃然大怒,给萧遥打电话道歉: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做。那些所谓的名门淑女,行事也太恶心了吧,要见人,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反而兜了这么大的圈子?萧遥,回头我请你吃饭,你忘了这事,以后别打理黄小姐,也别管周小姐了。”
萧遥没想到,毛千余比自己还生气,就笑道:“好啦,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么生气。扔一边别管了,该干嘛干嘛去。”
“我生气啊,她们这分明是欺负人嘛!”毛千余道,“不愧是有双国籍随时准备跑路的人,行事就是恶心!”
萧遥听到双国籍,忙问:“你怎么知道她们是双国籍的?”
双国籍,等于钻法律的漏洞,因为国家是不承认双国籍的。
毛千余也是记者,不过不是报道这方面的,听了萧遥的问题,马上意识过来:“你想报道这个?估计会得罪很多人呢。目前很多人都拥有双国籍。”
萧遥笑道:“你觉得,我这次报道的建筑行业,得罪的人多不多?”
她报道之后,黎记者也报道,之后又有其他记者纷纷报道,建筑行业方面的人估计恨死她了。
毛千余听到这里,一下子笑了起来:“说得也是。干吧,拿这两个国籍,本来就不应该。国家以前不查这方面,你就报道出来,让大家重视这方面的问题吧。不过,我想有很多体制内的人的后辈也有双国籍,你要做好阻碍重重的准备。”
萧遥笑道:“没关系,我会努力克服的!”
挂了电话之后,她马上就上网查相关的政策,然后开始思考,该从哪方面突破,报道这方面的事。
由于还要回校上课,一开始她的进展不快,等到放假了,才终于有时间跑了起来。
京城各部门还没放假,萧遥一天一天地往外跑,根据自己从网上查到的部门消息挨个跑,查问注销国籍的事。
只是注销国籍的人,根本就不是她想报道的那一拨,所以她跑了几天,知道流程之后,又跑海关。
临近过年,萧遥查到了一些资料,也拿到了电视台给自己发的工资,便买票飞山姆国。
山姆国是华国人最喜欢移民的国家,所以萧遥将重点放在山姆国。
作为一名有名的记者,而且是坑过山姆国的记者,萧遥一入境就被重点关注了。
萧遥手上有齐全的资料,也不担心会被查,而且她迟些,还会主动跑海关,所以心中半点不怵,对海关的要求十分配合。
在当地熟悉了一下环境,就迎来了国内的新年。
萧遥接到容辞的电话:“萧遥,你怎么去美国了?你的身份敏感,去美国很危险的。你去之前,应该提前告诉我。”
萧遥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们不会动记者的。”
她的名气,让她此行变得安全起来。因为各国的人都在关注着她,山姆国不会师出无名逮捕她的,更不要说,她还是个记者。
容辞听了,让萧遥告诉他,她活动的范围,而且要求是准确地址。
在萧遥说了之后,他才说起私事:“你告诉我,你去美国,是有事,还是为了躲我?”
萧遥道:“有事。”
“真的没有在躲我?”容辞又问。
萧遥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一点,重新考虑。我觉得,我的精力不算多,可能没有办法开展一段感情,更没有时间投入婚姻。”
容辞听了,沉默了片刻,这才道:“萧遥,你讨厌我吗?不,我不应该这样问。你曾经为我而心动吗?”
萧遥没有回答这个容辞这个问题,用沉默以对。
容辞的声音里带着坚持:“回答我的问题,萧遥。”
萧遥轻轻地道:“是。”
容辞的呼吸蓦地粗重了许多,声音里带上了喜悦与激动:“我也为你心动,时时刻刻。”说完,才继续道,“萧遥,既然我们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试着在一起?你不要管未来如何,你只要想,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他的声音放低,带上了畅想,如同大提琴在耳旁缓缓奏响,“你想想,我们未来有机会一起调查,一起报道。我们志同道合,我们有说不完的话。以后的每一天,都有这么一个人和你共同度过每一天。”
萧遥叹了口气:“容辞,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做完了,我再给你回答,好不好?”
他每一句都说得那么认真,那么真挚,让她不由自主想起和他相处的那些日子——在那些日子里,她感觉得到,他是真的。
容辞答应了,却舍不得挂断电话,又拉着萧遥聊了一会儿,直到萧遥实在没有空了,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萧遥次日去了山姆国的海关部门。
对她提出的要求,海关部门的一名工作人员马上否决了:“抱歉,亲爱的,这些资料是不能告诉你的。”
萧遥问:“难道你们愿意,那些已经移民贵国的人,还拿着华国的身份证吗?你们能忍受,他们在山姆国呆不下去了,撕掉国籍,重新回到华国吗?”
山姆国的工作人员心道,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嘴上却道:“关于这方面,我们会仔细查清楚的。”
萧遥上次和华国坑了山姆国一把,即使他不是属于系统内,也听过萧遥的大名。
说实在话,他对萧遥居然敢来山姆国十分好奇,而且十分佩服她的大胆。
在得知萧遥入境之后,上面特别关照过,一定要密切关注萧遥的动静,一旦有什么不对,马上逮捕她——上面或许一直想找个理由,名正言顺地逮捕萧遥,以报萧遥当年坑害山姆国之仇。
萧遥笑着说道:“我是个记者,你如果告诉我,我查得比你们快。这么一来,你们就省下了很多功夫。”
工作人员看着眼前笑得如同春花的美人儿,心中荡了荡,但还是摇了摇头:“非常抱歉,请恕我不能透露相关消息。”
萧遥没有错过工作人员刚才的神色,她想起原主曾尝试过利用美色达到目标,就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我也不好强迫你。可是,我实在想报道这个,所以你能不能给我指点一条路呢?”
工作人员见萧遥眉头皱起来,似乎不开心,心中软了软,可想到上面严令不能向萧遥透露任何相关的国家消息,就摇了摇头。
萧遥的神色更黯淡了。
工作人员见了,不由得道:“或许,你可以去找照片。”
萧遥一愣,忙问:“什么照片?”
工作人员本来觉得自己不该说出来的,但是说了出来之后,见萧遥骤然明亮起来的眼神,心中不忍叫她的眼神黯淡下去,只得道:“所有移民来山姆国的人,都需要宣誓加入山姆国,对山姆国效忠。宣誓效忠时,有照片的。”
萧遥听了,心中恍然大悟,忙谢过这位工作人员:“谢谢,谢谢,你一定会交好运的!”
工作人员已经说了,此时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笑着说道:“但愿如你所愿吧。”说到这里,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说真的,你之前坑了我们国家那些混蛋一次,我其实挺佩服的,这些年来,我一直看高高在上的他们不满,你给了他们教训,最好不过了。”
萧遥笑着说道:“是吗?谢谢你了。”
她再次谢过工作人员,马上再海关大堂内四处转悠,想看看有没有照片。
在一面宣传墙上,萧遥看到了一张照片。
她马上上前,拿出相机,问在一旁巡逻的工作人员:“请问,我可以拍照吗?”
征得对方的同意后,她光明正大地拍起照片来。
作为一个坑过山姆国被山姆国戒备的记者,她觉得行事光明磊落被小心翼翼地谋算更安全。
她得罪过山姆国,山姆国正等着抓她的小辫子呢。
拍完照片,萧遥又问工作人员哪里还有这些照片,工作人员指出在出入境大厅可能有,然后就挥挥手走了。
萧遥连忙扛着相机,又去了出入境大厅那里。
可是这一次,她根本进不去。
工作人员的态度很坚决:“你不可以这样进去,如果实在要进去,得回华国,再买一张机票,然后飞过来入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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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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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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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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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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