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雨在旁边哆嗦出声,“白晞……不会……不会杀了她吧?”
“怎么,怕了?”林垚嗤笑一声,“你不是喜欢蓝时钊吗?这个小贱人死了,你正好上位!”
“可……可是,宋砚青会找来的……”
白诗雨是个没出息的,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他不会放过我们白家的。”
“宋砚青最近不是跟那个小明星打的火热嘛,哪还有心思管这个小贱人的死活……再说了,你也不代表白家,瞎操什么心?”
白诗雨抽了抽鼻子,不敢再吭声。
一直装睡的虞倾,也从他们的争执中了解了大概。
故弄玄虚的还真是白晞。
她倒要看看,白晞是不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车子在夜色中穿梭,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才一阵颠簸后停了。
虞倾被林垚拎着下车,连拖带拽地扔进了一间仓库。
“虞小姐,后会无期了。”
林垚丢下这句话,关了仓库的门,扬长而去。
白诗雨看着林垚回来,小声问,“她会死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可是我怕……”
林垚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在仓库门口的车,“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里面。”
白诗雨赶紧闭嘴,连跑带爬地上了车。
车子的灯光远去,仓库的灯瞬间打开。
刺眼的光线中,虞倾眼睛睁了一条缝。
但下一秒。
她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
这四周墙壁的涂鸦……
骷髅,头颅,鲜血淋漓的手臂,血盆大口……还有装在福尔马林里的胚胎,怪异的,充满着暗黑的死亡气息。
好像,随时就会有索命的死神出现。
虞倾从来没想过白晞会这样对付自己。
精神和意志的摧毁。
“白晞——”
“白晞——”
仓库很空旷,回音不断,更显诡异。
“白晞,你他.妈出来!”
“白晞——”
虞倾的喊声越来越大。
她有点后悔了。
不应该为了让鱼儿上钩,就以自己为饵,只希望宋砚青能够快点赶到。
就在这时,她脸上突然落下一道黏腻的液体。
带着血腥的气味。
她挣扎着挪动身体,回头看向她刚才的位置。
一滴滴的血渍,接踵而至……密密麻麻,令人脊背发凉。
“白晞——”
随着她的喊声落下,头顶发出“哗”地声响。xiumb.com
一道血水直流而下,悉数浇在她的身上。
紧接着,对面的墙上出现一排血红大字。
“灵魂牵引着躯壳逃离世俗的浑浊。”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
偌大的空间内没有丝毫的响动。
虞倾深深地喘息,眨着眼睛咬了咬牙,将内心的恐惧压了下去。
她八岁能从血泊里活下来,一点点动物血又算的了什么。
“白小姐弄花这么大阵仗,躲躲藏藏地算什么?”
晚上为了去昧色,她就穿了一件连衣裙,此刻被血水淋了个透,浑身冷的打哆嗦。
“白晞——”
“倾倾啊,我说过的……要拔了你的獠牙。”
终于,白晞现身了。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纱裙,在这污浊,充斥着血腥味的地方,纯白的像天使。
只是嘴角的笑容,透着肆佞。
她踩着铁质的栏杆,盘旋而下,不疾不徐地开出声,“你和宋砚青的那点伎俩,能瞒得了谁?”
“哼……也就宋旌羽那样的蠢货而已。”
“所以你承认短信是你发的了?”
白晞不以为然,“几条短信而已,害怕啊?”
“怕啊,怕的要死……”
虞倾嘴上这么说着,但神情没有丝毫的惧意。
看到她这幅模样,白晞眼中的狞笑更甚,“我就喜欢你这幅嘴硬的样子,但是虞倾……”
“宋砚青不会来救你的。”
“你又做了什么?”虞倾声音扬高了几分。
如愿在虞倾脸上看到了紧张,白晞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怎么舍得对阿砚动手呢,只是给他制造了一点小意外,让他来不及找你而已。”
“白晞!”
虞倾挣扎。
白晞低笑出声,“哦,对了……我还给你找了几位朋友,待会让他们来招待你!”
语落,白晞转身欲走。
“白晞,宋砚青不会放过你的!”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白晞回头眨了眨眼睛,“虞倾,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怪就怪宋砚青吧。”
“谁叫我喜欢的人,是他呢。”
一阵穿堂风掠过,白晞已经上了楼梯。
虞倾手腕和脚腕都快磨破了皮,绳子都没能松动半分。
她看向白晞。
白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虞倾,我不会让你送命,但……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因为你即将承受的痛苦,也是我曾经的经历。”
话音落下,白晞挥了挥手。
二楼出现了五个身行不一的男人,面色赤红,一看就是服用了助兴的药。
“待会别把人弄死了,记得……视频拍清晰一点。”
“是!”
-
“还有多久?”
吉普的后座,宋砚青捂着胸口的伤,沙哑着出声。
“五分钟。”
咳……
宋砚青咳出一出血,从唇间挤出三个字,“再快点!”
阿巳直接将油门轰到底。
不到三分钟,吉普在转弯漂移中停下,车尾重重砸下,轮胎刚一落地,宋砚青就冲下了车。
“给秦睢生打电话,叫人快点!”
“是!”
阿巳电话还未拨通,宋砚青已经消失在仓库门口。
大门踹开的瞬间,宋砚青整个眼珠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
腥红的眸子迸射着滔天的愤怒。
里头的人见了宋砚青,都跟见了阎罗一样,纷纷趔趄着后退。
“谁……谁碰了?”
无人应声。
“那就都该死!”
最后一个字落下,宋砚青满是血水的拳头砸向距离虞倾最近的人,一拳接着一拳,很快那人面目全非。
“老板——”阿巳赶来。
宋砚青咬着牙,将那人一脚踹远。
“一个也被放过!”
他踉跄着俯身,将自己带血的外套裹在了虞倾身上。
虞倾刚刚被人喂了东西,在酒精的催化下,脑袋都是混的,一感觉有人靠近,就开始疯狂挣扎。
“滚……滚开……”
“滚——”
她一口咬在宋砚青的手臂,很快,皮肉见血。
宋砚青声音哑的发颤,“小倾儿……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虞倾牙关的力道卸了几分,带着血的眼泪嗒嗒地往下掉。
“砚青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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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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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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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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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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