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睁开双眼,霎时间,房间绽放着光明,空气中浮现了火焰的燃烧。
又有三人死了,时间近乎不分先后,如此判断,凶手的实力极有可能不下于枢密使,不能任由祭祀这些人搜索。
她在心中思索。
会是谁,会不会是其他势力故意设计坑害,或真是外来者所为,如我不在,祭坛重地极有可能会被其他人窥视,我不能擅自动身。
算了,还是再等等,观望一下,如事态再严重就与其他老家伙磋商。
她虽不在乎一些寻常人的生死,但这片土地生养世人却是她传承的根基之一。
或许世人中,千万个人中不一定有一个人具有修行天赋,人口过多减少也会造成造成具有天赋的人锐减。
她无力制止势力之间冲突造成的死亡,可如是一个外来修士造成的死亡,死亡量到了她的临界点时,她也懂分寸。
“进来。”
站在门外的披甲守卫,踏着沉重步子,身体发出铁皮碰撞声响。
“拜见女祭,还请伟大的女祭示下。”
他行礼,带着某种信仰憧憬,说道。
“通知首使,让他撤回派散出去的祭祀,已有三个祭祀长同时死去。”
女祭感知了一下残留在祭坛火炬上的身份气息,随即说道。
“分别是哈桑,贝拉,伊本,敌人的实力应该不下枢密使,祭祀长以下的祭祀实力不必做无畏的牺牲。”
低头的披甲守卫的瞳孔收缩,心中满是惊讶。
与哈桑和贝拉不甚熟悉,可对伊本,他却是非常清楚,有过一段共同修行时间,他们曾在第三席枢密使学习的经历。
前段时间,他还曾从第三席枢密使中听过,再有一些时间,伊本就或许能成为第十六席枢密使。
听在他的耳中,话里话外,要他不能落后于伊本,抓紧修行等一些前辈告诫。
何曾想,他就要在女祭的口中得知,伊本身亡的消息。
“下去吧。”
他听到女祭的话,低首扣下,“是。”
思绪有些悲伤,他或许与伊本有过修行的争执,却没有想过伊本会就这样死去。
波澜壮阔的海洋,方涯站在船首甲板,瞭望海面的起伏。
站在他身后的是桑,待在东洋已有三年多了,而真身处在墓室闭关,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神秘道。
关于南洋的具体情报,处在东洋的这具污血化身,一些最新的南洋动态,不甚明了。
唯一知道就是乱,至于乱到何种程度。
据每一次交易,或是桑,或是尔考,或是格朗等人告知他消息。
事情发展到了如今,有外界势力尝试性的插手,越发波诡云谲,连九门的势力范围也有人敢去触碰。
好在,暂时有着方牧的名头,他重兵把守的墓场和蚕园,还未有人敢捋虎须。
“在我过来的时候,据说乃密被人打成重伤垂死,要是南洋门的援手稍慢一点,恐怕会身死当场。”
方涯闻言,眉头蹙起。
乃密身份不低,有这般胆量,更能把他打成重伤垂死,可不简单。
“哦是谁下手”
桑开口说道。
“我在离去的时候,暂时还没有明确的真凶,不过,有流传是三合盟的欢喜邪佛,也有传闻说是乃密胞妹,乃珠所为。”
三合盟是南洋散修有为了自保,为了利益各种理由,由欢喜邪佛,黑罗刹,噬心魔三个号称距离降头大师仅有一步之遥的人领导。
参与人数之多,连九门中任何一门的门徒都远远不及。
除了三合盟之外,也有一些声势没有那么浩大的散修势力,如互助会,九令堂
可以说,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甚至连一些不知好歹,竟喊出替换九门,覆灭九门的口号。
当然这些人的下场,第二天就悄然挂着九门城市驻点的大门外,使用秘法遮盖了常人的视力,可也深深震慑了某些膨胀的心。
方涯没有寻根刨底,乃密的生死与他何关,凶手是谁对他来说不重要,只是他想要了解南洋的大小事宜。
此时他站在的这艘船,是一艘私人的远洋游艇,至于目的地,他就是为了去接人。
公路上,方涯缓缓行走,裹着白色头纱,身上满是黄沙,咋看就像是落难者。
高温炙烤的路面,折射的路面很是晃乎,一辆越野车高速行驶着,在他的身后不断接近。
凉快的车内,一男一女哼着曲调。
“有人,奇怪,既然有人独自行走的路边。”驾驶着车辆的男子,小声嘀咕着。
坐在副驾上的女人穿着贴身背心,一件灰色的薄衣外套。
她眯着眼睛,脑瓜似乎跟着音乐节奏在上下晃点,带着捆起发丝甩动。
闻言,她睁开眼睛,宛如水润眼眸,看着踱步艰难前行的方涯,有些于心不忍,张张嘴又蓦然而止。
“你想要搭他一程”
男子在没有听到哼歌声,眼角瞥向一旁,询问道。
“如果我们不救他,距离最近的卡帕镇也有两百多里,单是步行,恐怕他在这么大的高温,迟早要又成荒漠中的一具干尸。
可是救他,我担心重演上一次考古队的不幸,我可不想死。”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在左肩,右肩,额头各点一下。
男子没有说话,而是放缓了车速,眼睛上下打量着方涯,似乎在判断是否有杀伤性武器。
方涯单薄的衣服,狼狈的模样,一点也不像藏有危险性武器。
“衣服单薄,应该没有武器,很像是落难者。”他小声的说道。
“是么”
车驶过方涯的身旁,速度并不快,男子借着后视镜观察。
嗯,不打算救我。
缓步行走的方涯,低着头颅,手指在纱罩动了动,掌心红芒晃动。
如不是必要,他暂时不想杀人,在有追搜的时候,死人可能造成行踪暴露。
车停了。
从车窗伸出手臂,摇晃着示意让方涯上车。
掌心放下,方涯小跑过去,装出大喜过望的神情。
“你怎么不招手让我停车”男子在方涯上车后,开口询问。
在之前,他一直观察着方涯,要是有什么异动,他立马踩下油门驱车离去。
“我知道许多人对于镇外的孤身一人都会有警惕的心理,就算是我招手也不一定肯停车,我只能抱希望来人的善良,你们是好人。”
方涯露出光洁的牙齿,笑着说道。
“多谢。”
女子贴在腿上时刻准备拔出手枪的手微微放松了下来,笑着说道。
“你的牙齿很白,你不是本地人”
方涯点头,微微一愣,说道。
“不是,我是大胆过来旅行的行者。”
男子笑道,“那你还真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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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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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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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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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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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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