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公子很不以为然:你这言差矣,在鸡笼镇上能匹敌鸠山夫的岂止一人?那是恒河沙数,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只不过,他们都归隐了,否则,十个鸠山夫也不是对手。
乔衍本来说的是长庆,想由此提上那高公子的兴趣,让他相信钱化与董盛要他们与鸠山夫角力让鸠山夫得机逃走的事实。哪知他对这样的奇闻好像丝毫没有兴趣,反倒说出更大的奇闻。
感到有兴趣的是乔衍,却不是他。乔衍想像不到在鸡笼镇还有什么这样的异人,而且是恒河沙数。
除非,那只有他看到的神仙。
但是这些神仙,这高公子怎么能看到呢?
他不知道,这高公子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是什么异人啊?这么厉害?乔衍忍不住的问,忘记了要说明他们不是海盗的目的。
而那高公子何尝也不是把立功的心思忘了,眉飞色舞:你当然没有机会见到异人的,他们会飞,你见过会飞的人么?脸上很得意。
他说的会飞,当然没有什么了不起,也当然不是我见到的神仙了。乔衍想着,他心上神仙是一闪就不见的,比会飞可厉害得多。
但是,他对会飞的人没见过,也感到很奇怪。
你见过么?他问。
当……当然。这高公子岂肯说出是道听途说。
按照你这么说,那就是与神仙没什么两样了?乔衍觉得神仙才厉害,但故意将这高公子口中的异人的本事夸大,好让他继续有兴趣去说这些异人的故事。
我……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神仙?这高公子本来就没见过什么异人,只好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别听他胡说,那怎么是飞?是轻功而已?长庆忍不住掺和进来。
这高公子瞪了他一眼,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你这个海盗死到临头还在本公子面前自诩见多识广啊?
轻功?他冷冷的,本公子就会轻功,难不成本公子就是会飞的异人?
那只是你的轻功差。轻功好的人奔跑时就像一缕轻烟,你甚至看不到他的影子。长庆不依不饶。
这高公子距离长庆约一丈,却在闪身之间到了他面前,两人都看不到他作势,身形就好像瞬间移动。Χiυmъ.cοΜ
他重重的在长庆胸前擂了一拳,让长庆痛得眼睛发黑,你这个海盗,本公子的轻功怎样?
哈哈,你这也是轻功啊?长庆忍住痛,大笑的奚落他,你能够从这个天窗上翻出去吗?这高公子的步法虽然快,但长庆觉得步法就是步法,与轻功不能相提并论。况且他也见过轻功,这高公子所谓的轻功,与他以前见到过的相比只算三脚猫功夫。
这高公子一向自诩轻功了得,甚至自以为可似水上飘,也从来没有人敢说他的轻功不好。
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轻功可以独步天下。钱化与董盛的步法刚好比他的慢半拍,就时时的由衷的称赞他的轻功甚至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也因此受到重用。
只是他们这个瞬间移动靠的的确是步法,所谓轻功云云,他们没有见过,就觉得这个甚是迅速的步法就是轻功。
当下这高公子看了看两丈来高的天窗,冷冷笑道:这点高度算什么,再高我也能翻出去。
行,你能从天窗翻出去,我就佩服你是轻功好手。长庆仍然不依不饶。他本来说话习惯留有余地,但是他想到陆宛儿,这个不依不饶的性格就好像平空生出来,就是要故意让这高公子脸色难看。
他也奇怪自己有点不依不饶,若然面对是是别人,他可能会觉得他的话很怪异,但想到陆宛儿,他却觉得乐于这样,也要对这高公子一如既往的这样。
你们在上面系根绳索,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翻出去。那高公子自问无能为力,只好耍赖。
长庆忍不住想笑,但他没有笑出来,也不再想去挤兑这高公子,他能知道他的无用就已经很满意。
这高公子越是窝囊,他越觉得开心兴奋。
只是这种想法是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
乔衍听到长庆对轻功的形容,就一直在思考,思考那晚给他送信的人,用的是不是轻功。他看到那人的身影的确就像一缕轻烟,若然不是后来看到他的衣衫,他或会一直觉得,那就是一缕轻烟。
于是他想,他们究竟是轻功卓绝的异人,还是会轻功的神仙?
他有点迷糊,那个绿衣女子用的难道就是出神入化的轻功?
你说得不错,凭一根绳索就能以最快速度翻出去,这也算很好的轻功。长庆的内心是调侃的,但神色间却没有表露出来,他已然知道他的窝囊,就想不必在这节骨眼上刻意得罪他。钱化与董盛说他们是海盗,或者唯一能让他们平反的就只有这个机会了。
这高公子得到他的肯定,总算保住了自己轻功卓绝的形象,心下感到满意,也觉得这个海盗原来是很会说话的。
你们说有同伙招供,你们究竟想不想说啊?他突然记起立功两个字。
刚才是乔衍说要招供同伙的,长庆一直不知他葫芦卖的什么药。抬眼看看乔衍,看他呆呆出神,又觉得很奇怪。
高公子,你的轻功当然是很好的,但力度嘛就很一般了。乔衍突然微笑着说。
长庆心想这是事实,但现在不能轻易得罪他啊乔衍。
这高公子果然很生气,忍不住想上前给乔衍一拳,让他尝尝他拳头的滋味,但刚才听他说要招供同伙,此刻又想着立功,只好强行忍耐,冷冷的道:本公子的力度不是很大,但拳头招呼到你身上你也不会好受。
他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本来是要打乔衍一拳的,但这次忍了,要快快说出同伙下落。
乔衍道:高公子的力量比起鸠山夫怎样?
高公子不禁语塞,真是想争面子也争不起来啊。
他……他是异人类,你怎么将本公子与他比较?他辩解道。
高公子不与他比较,但眼前却有一人与他角力过,而且相差不了多少。乔衍道。
眼前有人与他比较过?眼前有什么人?当然不会是他,难道是乔衍?长庆?那高公子意外之至,甚至有点震撼。
但他突然想到两人是海盗、鸠山夫的同伙,他们之间角过力也不足为奇。他们的武功虚虚实实,与鸠山相差不远也不足奇。
他觉得乔衍是在拖延时间,或者是借题发挥,好想出脱身之法。
你别说些没有用的话,速速说出你们的同伙。他恶狠狠的。
是你的两位保镖要咱们到这与鸠山夫角力,让鸠山夫乘机逃走。乔衍很平静的说。
乔衍终于说出来了,门外偷听两人则吓了一跳。他们刚才听乔衍他们说的是轻功力度,一点也像没有扯到他们身上,正渐渐感到放心,哪知乔衍突然之间就说到了他们身上。
这时他们都忘记了那高公子的命令,迅速打开门往乔衍冲去。
你们出去。这高公子的尊严再一次受到挑战,这两个保镖都当他命令是耳边风。
两人顿然止步,主人的话声不大,但很冷,很威严,也充满恼怒。
钱化道:公子,他……他们……他想假意分辨。但这高公子眼前只有命令、威严,喝道:命——令。
这两个字的声调拉得很长,显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两人若再抗令,那就只有翻脸无情了。
两人心上似有一万个不放心,压得他们像要抬不起脚步,却也只能装作步履轻快的走出去,关上铁门。
你继续说。那高公子表现出一脸威严。
乔衍刚才还很不放心,担心钱化与董盛听了他的话迁怒于村中的人,只述说了一个开头,此时看了这高公子的态度,也确信他对角力之事并不知情,放心说道:他们叫咱们与鸠山夫角力,后来鸠山夫得机逃走了就说要咱们承认是海盗、鸠山夫的同伙,否则就抓了咱们村上的人。咱们不认识鸠山夫,也不是他的同伙。
这高公子虽然甚是自负,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分辨事物的能力,这两人像扶桑人吗?一点不像。像海盗吗?其实一点也不像。乔衍的话倒是让你想到他的两名保镖是为了推卸责任,诬陷了长庆与乔衍,也骗了他。
刚刚想到也骗了他,那钱化假他父亲之口说的那些话也就浮上脑海。
你们——进来。他拉长声音对着门外大叫。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打开门,又以极快的速度走过来跪在这高公子面前,他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消减主人的火气。
你们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次。这次这高公子的话音不是很大,却是冷森森的,让钱化感到必须坦白,不能说谎。
这高公子终于知道了真相,来不及责怪两人,两个念头迅速泛起脑海,这将是两个极大的功劳,他查明真相,他父亲不称赞他不行了,他救了这两人,在陆宛儿眼中何尝不是极大的功劳!
他会惩罚钱董两人,因为他要表现作为主人的威严,但是不急于立即惩罚,因为他很有点离不开两人,哪家的姑娘漂亮,还得他们助他去游说,他想欺榨一下百姓,还得他们出面……
他会让他们无罪,但这个计策不必急于施行。
次日,长庆与乔衍终于回去了,这高公子赞同钱董两人的主意,找来两个年龄相仿的犯人代替长庆与乔衍以应付大司马。当然那高公子会表现的毫不知情,将来有什么事情要钱董两人一力承担。长庆与乔衍在牢中待了两夜,几度在虎口逃生,能够平安回来,本来会满怀喜悦,但他们心中都有一事感到苦闷。乔衍父母对他的脸色越发阴冷,这个不成材的儿子,除了有看书的恶习,此时还多了一个犯人的称号。他们不去问事情的经过,只知道犯人就是犯了事的犯人,而犯事也是不成材的表现。
长庆的母亲得知事情的真相,倒是心向儿子把一些当官的人随口骂了几句,但长庆却为陆宛儿担心,那高公子明确告诉他,是陆宛儿求情才放了他们的。
好在,菜圃依然青绿,除了地上的草明显长高,与两天前好像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地上有很多脚印让他们感到奇怪,一些菜有明显被踩坏的痕迹。
是什么人将菜圃当作玩耍场地了?他们想。后来紫翘自个儿向乔衍邀功才得知是她的。她说两天来都在帮忙看管菜圃,只是只限于看,地上的野草与浇水是不管的。
这都没有什么,因为乔衍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她有没有帮忙,有什么关系呢。
不错,乔衍的心思都在经书上,父母对他的态度、紫翘的表现等等都能够忽略不计。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风风火火的冲了个凉,然后就去查看经书。看到书本安安稳稳的放在那个窟窿中,内心立时感到一阵温暖。
两天来,让他深刻感受到武功的意义,假如他身有武功,就不会受那人要胁,就不会害怕老虎,甚至也不会受钱化与董盛的威胁。他可以保护心爱的人、村庄,甚至是打击海盗、保护百姓。
两天没有打坐,他感到有点如饥似渴。他努力的想冲开胸前大穴的淤阻,一连两个由入夜几乎到天明,可是淤阻依旧,体内那股隐隐感到的力气难以达到手脚上。
两天来,生活又好像回到了常态,浇水、松土、给藤蔓上架……只是好像他们的心思有了一点点改变,由谈生活改为谈武功,长庆强烈要求乔衍与他合练佛珍心经,乔衍一来知道经书宝贵,仍然不想乘人之危,最主要的还是心思在枞尔经书上,一时没有答应。
而长庆,与乔衍谈的虽然是武功,但好像有九成的心思都在陆宛儿身上,他感到迷惑,不知该不该去找她,他这个癞蛤蟆与那好像无所不能的高公子究竟有没有可比性呢?
他好像一直很沉默,乔衍能明显看到他由开朗阳光变得好似阴雨连绵。
而乔衍也在变得沉默,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样才能穴流倒转,一泻无痕。
在回来第三天的中午,他突然想到给钱化与董盛治疗穴位淤阻的情景,他不知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他只知道,他是按照穴位闭阻给他们治。他推测肩头撞到他们身上的位置,结合他们的症状,想到或有可能刚好撞在期门穴上,就以竹签为针,施以针灸之法。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奇迹似的醒来了。也或者可以说,他们被撞封闭的期门穴被解开。
他有点小兴奋,像是在迷惘之中找到了一个前行的方向。
但是毕竟,他感到冲开穴道太难了,兴奋的心情只有一点点而已。
他削了数根竹签,找来一点艾叶,等不及到晚上,就在那个观看云层变幻的山坡,给自己施为。
他摸到期门穴位置,慢慢的上一根竹签,竹签刺进肌肤,有一股尖锐的刺痛,也好似有一股小电流震颤到心脏。
他咬着一边嘴唇,在期门穴周围一连刺了数根,由刺第一根竹签时尖锐的刺痛,到后来只感到一点点的麻木,刺针的手法越来越娴熟。
他斜躺在山坡,用手指轻轻颤动签尾,好似每颤动一下,都能激发出一股电流,有点酸痛,却很舒服。
每支签都动了数十下,就点燃艾火,在签上慢慢熏烤,之后继续颤动竹签。
他记得当时约颤动竹签数十下钱化与董盛就醒来了,他在给自己的每根竹签颤动了数百下之后,盘膝坐在草地,尝试那股气流能不能顺利从期门穴通过,但是明显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十月天气虽说还没有寒风刺骨,但也已有一股很深的凉意,此时却感到周身都是汗水,紧张、焦急让他好似置身于火炉旁。
其实他最多的还是焦急,有什么比想努力却不能努力的感觉更让他焦虑呢?虽然打通穴道也是个努力的过程,但他不能确定这样的努力有没有成果。而不能有成果,对经书后面的努力就难以进行。
他感到有人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头,他觉得是长庆,但又想到不是,感觉长庆在他打坐时不会打扰他。显然也不是她妹妹,厚实大掌拍过来的不是妹妹的轻柔。当然也不会是他的父亲,他父亲不会这样给他打招呼,只会吼叫。
那会是谁呢?
他愕然放松身子,抬头看到一张让他魂飞魄散的脸,大半边脸面都被头发遮住,眼睛、嘴巴都在向着他怪笑。
他蓦地站起来转身向着那人喝道:你来这干什么?
来人正是鸠山夫,他的手镣脚镣已然卸去,一身囚衣也换成了普通衣服。长庆说他的手铐是黑石打造,比铁还硬,不知他是怎样卸去的。
咱们,来做个交易。他坐下草地上,脸上好似并无恶意。只有语调,一如既往的怪。
只是乔衍已不以及为然,因为他已知道他是扶桑人,他们的语言本来就不同。
咱们有什么好交易?乔衍远没达到可以对他随便拒绝的能力,只好随机应变,看他要说什么。
你,坐下来。他指了指前面的草地。
乔衍还要保留准备逃跑之势,即便他觉得跑不了,但这种心理却是自然的。
你有什么事就请说。乔衍依然站着。
你不坐下?那人有点恼怒的样子,好像怪乔衍拒绝他。
乔衍想了想,对方叫他就坐,拒绝的确是有点不礼貌的,而且这时也已由咋见他的惊惶转为沉静,就依言在距他较远的地方坐下。
你们这地方的风景不错。他抬头看看四周,发出由衷的赞叹。
这时天气稍凉,附近不见孩童玩耍,无心竹有几分淡雅,几分娴适的开着花,花香也是淡雅,却中人欲醉。绝妙的花香,宁谧的环境,难怪他会发出这样的赞叹。
只是乔衍觉得,他的赞叹并没有好意,他甚至能感到了恶意。
你来这到底想怎么样?乔衍冷静的问。
我想在你们这里做一个基地,一个招兵买马的基地。那人开门见山。
不可能。乔衍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基地,也来不及去想,他只知道,绝对不能打扰这里的平静,便立马拒绝。
有什么不可能?我说可能就可能。你们的性命掌握在我手中,难道你们都不要性命了?他的话语明显带着欺凌之意。
于是,乔衍又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不但关乎到村子的宁静,还关乎到乡亲们的生命。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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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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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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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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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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