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来这里的原因会是什么?不为财,但为人!”锦易的目光灼灼落在了包暖暖的身上。
也许是锦易的目光太过入骨,所以包暖暖觉得颇为不自在,“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看着我!”
包一源看到自己的妈咪不自在,于是就张开自己的手臂,挡在了包暖暖的面前,虽然他这么做,根本就不可能会对锦易产生什么影响的。
不过包暖暖在看到像一个小骑士一样守护着自己的包暖暖心里面觉得颇为温暖,“源宝,你先带着小公主去洗休息室玩一玩,妈咪有重要的事需要跟这个叔叔谈一谈。”
“可是我怕……”包一源担心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妈咪的事情,所以他的心里面一直忐忑不安,也倔强的不肯离开这个地方。
“妈咪,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再说了,如果妈咪真的出什么事的话,妈咪只要喊一声,你就可以听见了啊!”包暖暖对包一源笑了笑。
在听到包暖暖这么说,包一源这才稍微安下心来,硬是将不肯离开的包烟儿也给拽到了休息室那里。
“现在可以跟我说,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来了吧。”包暖暖并没有将锦易刚刚那听起来就像是戏谑的话语放在心里面,而且她也觉得锦易的来意也不会是这么的简单的。
锦易在包暖暖说话之间就已经悠悠然的坐在了沙发上,双腿交叠,好整以暇的看着包暖暖,“我刚刚所说的话,可是发自内心的。你现在和那个人可是没有任何的婚姻关系,所以我也追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锦易说那番话的时候,包暖暖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锦易的眼眸,似乎是想要从他的眼睛看出来一丝一毫的异样,然而他看了半天,却仍旧没有看出来什么异样。
“怎么,你这样看着我,是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么?”锦易又怎么可能看不透包暖暖现在心里面到底是在想一些什么呢。
包暖暖攥紧了自己的手,“你那么恨我们包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仇人的女儿?”
锦易不置可否道,“不可以么?爱一个人可没有非要一个合理的理由不是么?”
“锦易,你没有必要跟我这么拐弯抹角的,直接告诉我,你的真正来意到底是什么?不就可以了么?”包暖暖知道在锦易这么一副看起来温善的面目下面所掩藏的可是一颗毒辣的心。
“我的来意,呵,”锦易轻笑了一声,似是觉得不以为然,“刚刚我不是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么?”
“因为我?一个寡妇?”包暖暖不免讽刺笑出了声,“如果不是你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认真的话,那么我肯定会觉得你之所以会这样,是在和我开玩笑!”
“这么说,你现在是相信我的话了!”锦易薄唇轻扬,似乎是早就已经料想得到包暖暖会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你现在孤儿寡母的,怎么可能应付得了那些来势汹汹的股东们呢?如果和我合作的话,那么那些人我通通都会帮助你摆平的。”
“你这意思可是一点都没有让我明白,你难道不是应该要将我和苏铭岩两人都置之于死地么?现在他已经离开了,难道不应该是直接轮到我了么?”包暖暖现在真的是看不透锦易这个男人的心里面到底是在想什么。
“你是觉得苏铭岩的死和我有关?”锦易对于包暖暖这样的看法似乎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的诧异。
“难道不是么?我并不觉得,你是无辜的人!而且我也不觉得没有你的允许,宁挽轻敢做出那么剥夺人命的事情!”也许是因为那满腔的怒意,包暖暖起初还对锦易这个男人产生恐惧的心里,在此时此刻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呢?想要报仇么?”锦易嘴角依然噙着笑意。
“报仇?我现在孤儿寡母的,还能做什么!所以你说得对,我们两个人合作吧。”包暖暖急转直下。
锦易可能是没有想到包暖暖的态度转变得居然会这么快,原本以为她该是多多少少都会再多多防备一下的,可是现在竟然会这么快就答应,这倒让他有一点猝不及防。
“不仔细的想一想?不是一直觉得我这种人很可怕的么?”锦易试探性的询问道。
“反正就像你所说的,像我现在一个女人势单力薄的,并且还要带着两个孩子,对于那些来势汹汹的股东,我倒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包暖暖直接将自己的难处说出来。
“你就不怕我会设计陷害你么?”虽然包暖暖都已经那么说了,但是锦易的心里面难免还是有一点怀疑。
“陷害?像我现在这副模样,你就算是设计陷害我,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用处,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又何必要设计陷害我呢?”包暖暖解释道。
而对于包暖暖这样的解释,锦易倒是对包暖暖的做法没有过多的疑问,并且也相信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作为合作伙伴,我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就不需要这么客气了吧。”包暖暖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先别急着拒绝我!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我送给你的这个礼物的。”锦易意有所指道。
“什么礼物?”包暖暖的好奇心已经被锦易给勾起来了。
“你的丈夫现在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他现在可是待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身边。”锦易不紧不慢道。
“什么!”包暖暖的眼眸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光芒,打了一个踉跄,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
“你是说苏铭岩并没有死?”包暖暖的声线一直在颤抖着。
“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我并没有在欺骗你。”锦易说着已经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源宝,你乖乖的陪着小包子,妈咪现在要去一个地方,不过你放心,妈咪很快就会回来了。”包暖暖冲着休息室的门口说了一句。
在得到包一源的回应之后,包暖暖这才安心和锦易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你现在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应该在医院继续休养的,为什么这么着急就出院了呢?”
远远,包暖暖就可以看到宁挽轻搀扶着一个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男人。
“我不习惯闻那么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所以还是回家,比较舒服……”苏铭岩似乎是察觉得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微微抬眸,刚刚好看到包暖暖充斥着关心泛着悲伤的眼眸。
而宁挽轻循着苏铭岩的目光,看到包暖暖和锦易两个人的时候,脸色微变,不过为了不让苏铭岩怀疑,她还是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在看什么呢?”宁挽轻扯了扯苏铭岩的衣角。Χiυmъ.cοΜ
苏铭岩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侧眸看向宁挽轻,“我们回家吧。”
“等一下!”包暖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挡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去路,“苏铭岩,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要转身离开!”
“你认识我?”苏铭岩看着站在自己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是陌生的女人,不过虽然陌生,可是他却产生了自己似乎认识了她很久的感觉。
“你现在是在装作不认识我么?”包暖暖不免怒道。
自己以为他离开了这个世界,所以整个人一直都沉浸在痛苦之中,可是没有想到当事人原来一直安然无恙,并且到这个时候,居然说装作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苏铭岩,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和宁挽轻逍遥自在的,把公司的重担全都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你是不是要逼死我?”包暖暖的眼眸燃烧着炽热的怒火。
如果这怒火可以燃烧到苏铭岩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的苏铭岩早就已经剩下了灰烬了。
“我好像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苏铭岩依然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状态。
不认识?
包暖暖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就被一道雷给劈中,打了一个踉跄,如果不是锦易搀扶住她的话,那么现在的她肯定会摔倒在地,是那么的狼狈吧。
“原来是不认识么?那么看来应该是我认错人了,你看上去并没有那个人那么混蛋么!又怎么可能是。那个人呢!”包暖暖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你!”苏铭岩听到包暖暖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你刚刚是在说我混蛋么?”
“当然!不过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实在是太过混蛋!也难怪我会认错人了呢!”包暖暖近乎咬牙切齿道。
苏铭岩嘴角微抽,他怎么觉得这个女人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呢,不然怎么会和自己硬是过不去呢?
“我和你该不会是仇人吧。”苏铭岩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出来的。
“仇人?噗嗤!”包暖暖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我们两个人是仇人的话,那么我现在一定打死你!怎么可以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你让那个记住的人要怎么办?”
包暖暖蓦地想起自己曾经不记得所有事情的时候,她似乎现在可以稍微理解一下那个人的感受了。
原来被自己深爱的人不记得居然是这样的感受么?
“记住我的人?你这句话就像是在开玩笑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待在认识我的人的身边么?”苏铭岩反问道。
包暖暖看了宁挽轻几眼,终于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就这样当着苏铭岩的面,将宁挽轻给生拉硬拽走。
苏铭岩见状,本来是想要去阻止的,可是却被锦易阻止,最终也只能作罢。
包暖暖将宁挽轻拉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不由分说的就是一耳光。
“包暖暖,你!”宁挽轻想要还手,可是却被包暖暖给紧紧拽住了手。
“宁挽轻,这么卑鄙的手段你居然也可以耍得出来!你简直是卑鄙无耻!”包暖暖的手慢慢的使劲,如果可以的话,那么她真的很想要将这个女人的手腕就这样掰断。
没有想到宁挽轻在听到包暖暖这样的话语的时候,居然直接笑了出来,“我卑鄙无耻么?包暖暖,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我宁挽轻都是活在你的阴影下面!我无论怎么努力,永永远远都只是你的陪衬!我也只是想要一个人可以发自内心的去爱我,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
宁挽轻就好像是一个受到了莫大的冤枉的犯人一般,在竭力的为自己控诉着,一字一句都透露着对包暖暖无尽的仇恨。
“许晨不是对你付出真心了么?可是你自己却视而不见!”包暖暖听到宁挽轻这样的话,不禁觉得好笑,“是你自己放弃了,又可以怪得了谁?”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活该么?”宁挽轻已经被包暖暖的话给激怒了,随时都有可能会暴走。
“自然是你活该!”包暖暖冷然道。
“包暖暖,你现在也只会和我耍嘴皮子功夫了!你现在看看,你自己最在乎的人还不是待在我的身边!而且他现在的脑海里面可是一点都没有你的存在。”宁挽轻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果然苏铭岩还是包暖暖的软肋,在听到宁挽轻提及得到苏铭岩的时候,包暖暖的手蓦地一松。
而夺回主动权的宁挽轻,用力的朝包暖暖的脸颊招呼了一巴掌,“包暖暖,你给我记住了!现在他可是我宁挽轻的未婚夫,和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你再插入进来的话,那么你就是个无耻的第三者!”
“未婚夫?宁挽轻,你当真以为这样,就会把苏铭岩一直都留在自己的身边了么?留不住的,永远都留不住的!苏铭岩并不属于你。”包暖暖在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依然还是可以云淡风轻的去面对宁挽轻。
“难道不会么?你刚刚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么?”那宁挽轻被包暖暖那么一说,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莫名的心虚。
就好像包暖暖所说的,到最后仿佛会成真的一般。
她好不容易才把苏铭岩留在自己的身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让出这个机会呢!
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她都绝对不会再退出都会死死的抓住苏铭岩的手,除非她死的那一刻,否则她都绝对不会松开自己的手的。
“包暖暖,你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所喜爱的东西被我给抢走了,所以才会这么说的。我想你的心现在一定很疼吧,是不是疼得快要喘不过气了。”宁挽轻在看到包暖暖那么苍白的脸色,心里面自然是觉得无比的得意。
她宁挽轻终于也赢过了包暖暖一次了!
被说中心事的包暖暖脸色比刚刚还要来得苍白,“宁挽轻你以为自己可以得意多久?你以为自己把我从那个人的记忆里面抹去,然后那个人就会喜欢上你么?你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的的确确,宁挽轻在想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想要彻彻底底的将包暖暖从苏铭岩的世界里面给驱逐出去,然后自己可以慢慢的占据他的心,这样的话,从此以后,苏铭岩的心里面就只会剩下自己,苏铭岩也永远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包暖暖,我想你现在真的也只会在言语胜过我了!既然你说得这么笃定的话,那么待会我什么话都不会对苏铭岩说,你就看看自己可不可以将他带走吧。”宁挽轻笑了,笑,似乎现在已经可以预想得到待会会发生的事情的场景了一般。
“你!”包暖暖气结,不知道要怎么去应对宁挽轻的话。
因为从刚刚苏铭岩对自己的反应,自己如果是想要将他给带走的话,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没有想到刚刚说宁挽轻的,结果现在反倒用来形容自己,简直是太过讽刺了。
有那么一瞬间,包暖暖真的很想自嘲,可是转念一想,却又不能让宁挽轻这个女人那么得意,所以表面上的她依然还是装作一副莫不在乎的态度,“宁挽轻,就算你赢了又如何,你依然还是改变不了,苏铭岩爱的人至始至终都是我包暖暖,而非你宁挽轻。”
“包暖暖,我倒想要看看等一下你到底会不会也可以像现在如果笑得这么的轻松。”宁挽轻斜睨了包暖暖一眼,然后就离开。
而包暖暖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之后,也离开了这里。
“当真是忘记得干干净净!”锦易看着苏铭岩的眼眸,似乎是意有所指。
“刚刚那个女人叫包暖暖,你仔细想想,当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锦易继续去试探道。
因为直觉告诉自己,苏铭岩不像是会被别人轻易陷害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被宁挽轻那样拙劣的手段得逞的人呢?
“包暖暖?她就是你先前所说的,我所谓的最爱的那个女人?”苏铭岩的脸色有点微妙,“可是我对那个女人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她真的是的话,我又怎么可能将她忘记得那么彻底呢?”
“这话要是被那个女人给听到的话,肯定会很伤心的。毕竟在知道你出事之后,她整天都游走在悲伤的边缘,如果不是两个孩子支撑着她,想必她现在早就已经倒下去了。”锦易继续自己的试探。
他倒要看看苏铭岩的演技到底有多么精湛,还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两个孩子?”原本就觉得莫名其妙的苏铭岩,现在在听完锦易所说的话,更是云里雾里的。
“你的意思是我深爱的女人是一个有夫之妇,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么?”
“这都被你给看出来了,我现在的的确确是在和你开玩笑。”锦易选择一笑置之。
苏铭岩看着锦易忽然变掉的表情,并没有再去说什么,而是因为他的眼神已经注意得到两个已经回转的女人。
“阿岩我们走吧。”宁挽轻加快自己的脚步,上前一步挽住了苏铭岩的手臂,然后顺势的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包暖暖原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坦然的接受的,可是在真正看到他们两个人这么亲昵的模样,包暖暖这才知道,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现在却和另一个女人那么亲密,她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呢?
“如果宁小姐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要和你的未婚夫两个人单独的谈一谈可以么?”包暖暖面带微笑走了上去。
宁挽轻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可是在看到锦易的警告眼神之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
“可以去其他的地方单独谈一谈么?”包暖暖的视线已经落到了苏铭岩的身上。
苏铭岩本来是想要说什么拒绝的话之后,不过在看到宁挽轻冲自己点了点头之后,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在包暖暖和苏铭岩两个人双双离开之后,宁挽轻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把包暖暖带到这个地方来,是想要刺激苏铭岩的记忆么?”
“你不是胸有成包的么?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也没有必要害怕!除非,你现在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锦易那双眼眸仿佛可以看穿别人掩藏得很好的心事。
被锦易直接这样就给拆穿的宁挽轻已然变脸,“锦易,这是我自己的事!况且我现在所做的事,对你的计划可是一点影响都没有,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何必多管闲事!”
“当真是对我的计划一点影响都没有?你可不要忘记了,我是要苏铭岩死!而他现在还是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界,你居然说一点都没有影响得到我的计划!”锦易的嘴角挂着森冷的笑容。
“你想要他死!”宁挽轻的语调一下子升高了不少,“为什么!现在的他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你完全可以去做自己所想要做的事情,而且他早就已经将你忘记了。”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又没有非要他死!”锦易在看到情绪激动是宁挽轻,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而且我想他反正也不可能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迟早有一天他还是会回到包暖暖那里去的。我现在就等着某个人自打脸!”
“我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苏铭岩去到那个人的身边,而什么事也不做呢!我是不可能会让苏铭岩重新去到包暖暖的身边的。”宁挽轻执拗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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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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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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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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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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