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两小只异口同声。
包暖暖的脑海里面倏地灵光一现,将自己的手放在小腹上。
她一直以为这个未出生的孩子的父亲是自己那个陌生的未婚夫,可是这几次的接触,让自己的这个念头消失了。
可是自己的这个孩子的父亲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会是谁呢?
还是说自己是一个那样子的女人,已经有未婚夫了,还跟其他的男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妈咪,那你给小宝宝取好名字了么?”包一源抬眸看着包暖暖。
“啊?什么?”包暖暖听到包一源的声音之后,才缓过神来。
“我是说这个小宝宝有没有小名什么的啊?”包一源只能将刚刚说的话大致上再说一遍给包暖暖听。
“小名?”包一源的这个问题的确是问住包暖暖了。
她直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的这个消息,又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想这个小宝宝的名字呢?
“对啊!像我呢,妈咪就叫我源宝啊!不过通常妈咪叫我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没有好事发生!”包一源摇头晃脑的给包暖暖解释着,“不过小包子,倒是没有!妈咪就只叫她小公主!”
“小公主?”包暖暖似乎是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如此称呼自己的女儿了。
她知道这个小女孩生着病,所以那个女人理所当然会多宠女儿一点吧,只不过这样的话,不就是会忽略自己的儿子了么?
“源宝,你的妈咪对你怎么样啊?”包暖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才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妈咪很疼我啊,当然如果她可以稍微温柔一点就好了。”包一源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记去观察妈咪的神情。
虽然说现在的妈咪不记得了,可是还是要注意一点。
谁知道,以后妈咪恢复记忆的时候,记不记得这茬,要是记得的话,那么自己就凶多吉少了。
“我想源宝如何不那么皮的话,那么你的妈咪一定会对你更加温柔的。”包暖暖弹了一下包一源的额头。
“干嘛啊!无缘无故的打我!”包一源立即炸毛了。
“哥哥,你说妈咪的坏话当然该打啊!妈咪,我跟你说,哥哥常常说妈咪是老巫婆,狼外婆,尤其是凶起来的模样!”包烟儿向包暖暖告状道。
“狼外婆?老巫婆?”包暖暖笑了出来。
这个小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小祖宗么?这么熊,那个女人一定很头疼吧。
眼看包烟儿还打算将自己的小秘密抖落出来,包一源急急忙忙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包子,不可以乱说话的哦!不然的话,哥哥以后再也不给你好吃的了。”
在包烟儿点点头之后,包一源这才缓缓松开了包烟儿。
只是没有想到,他才刚刚松开,包烟儿就立即跑到包暖暖那里诉苦了。
“妈咪,你看哥哥欺负我!他整天都抢我吃的,说什么把自己的东西给我吃,但是从来没有给过!”包烟儿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
包暖暖无奈的摇摇头,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当苏铭岩准备好午餐之后,出来就看到母子三像三角形一样,一人站着一个位置,而且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显得特别的诡异。
“臭小子吃饭了!”苏铭岩对包一源喊了一句。
包一源这才眨眨眼,看向苏铭岩,“有没有煮糖醋鱼?还有糖醋排骨啊?”
“你喜欢的,都有煮。”苏铭岩的嘴角噙着柔和的笑意。
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将他散发出来的寒意慢慢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暖意。
包暖暖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眼眸似乎只容得下这个男人,而苏铭岩的眼眸也同样只看得到她一个人,就好像整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样。
“妈咪,你就这么喜欢玩大眼瞪小眼的么?”包一源眼见包暖暖目不转睛的盯着苏铭岩看,不免吃醋。
“额!”包暖暖匆匆的将自己的目光给移开,不禁觉得有点心虚。
毕竟自己现在是当着他孩子的面,居然一直盯着他看。
“哥哥,你怎么这么讨厌!妈咪看的是爹地又不是你,爹地都没有说什么呢!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意见!”包烟儿看不下去了。
包暖暖听着包烟儿的话,觉得自己如果不去阻止的话,待会两小只估计又要和刚刚那样大眼瞪小眼了。
于是包暖暖只能如是说道,妈咪刚刚只是走神而已,并没有在看你们的爹地。妈咪有个习惯,就是喜欢看着一个人发呆。”
就连包暖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蹩脚了,可是现在哄好两小只的办法也只有这个了,免得他们两个人待会又吵起来。
“噗嗤!”包暖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两小只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就那样笑了出来,弄得包暖暖很是尴尬。
“我这个理由有什么问题吗?”包暖暖去询问苏铭岩,却刚刚好看到苏铭岩微微抽动的嘴角,“我说你们父子三这是怎么了?我好好的说着话的呢,有那么好笑吗?”
父子三动作特别默契,都是冲着包暖暖摇了摇头。
包暖暖本来还想要说什么的,可是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自己现在可是势单力薄的,就算到最后要是真打起来的话,自己肯定搞不赢!
“吃饭了。”苏铭岩知道包暖暖现在肯定觉得很尴尬,于是就开口去为她缓解尴尬。
“好。”包暖暖向苏铭岩投去感激的目光。
于是,他们就一人牵着一个小家伙,又重新回到房子里面去。
明明餐桌上的食物看起来很精致,卖相也很好,可是包暖暖是一点的食欲都没有,两小只已经动筷子了,而她依然还是没有拿起自己的筷子。
“如果你不喜欢吃的话,那么我待会带你出去吃。”苏铭岩给包烟儿喂了一口饭,见包暖暖依然还是没有动筷,于是就开口对她说道。
包暖暖听着苏铭岩的话,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最后还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肉放到自己的嘴巴里边。
可是才刚刚送到嘴里的那个时刻,就感觉得到一股恶心直冲上自己的喉咙,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冲向了盥洗室。
“你们两小只乖乖吃饭,爹地去看看你们的妈咪怎么了。”苏铭岩交待好之后,就朝盥洗室走去。
包暖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害喜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因为没有吃东西,所以她一直就只能干呕。
苏铭岩走近她,抬起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不舒服的话,就先去躺着吧。我待会去准备一些孕妇比较适合吃的,然后再叫你起来吃。”
“还是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包暖暖慢慢站起来,可是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那么苍白,她就觉得心虚。
“其实你也可以依靠的,不需要什么都自己一个人强撑着,你这样的话,我很心疼。”苏铭岩的眼眸里面满是悲恸。
包暖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于是就转过头看向苏铭岩,满是不可置信,“你刚刚是在说你心疼我?”
在苏铭岩并没有觉得自己刚刚所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于是就承认。
可是谁想到,他这才刚刚点头,包暖暖就立即推开他,跑出了盥洗室。
包一源才刚刚给包烟儿喂好了一口饭,就看到妈咪急急忙忙的从盥洗室跑了出来的身影,如果不是知道刚刚进去的人是爹地的话,他都怀疑里面是有什么毒蛇猛兽呢!
因为包暖暖现在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惊慌失措,就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自己一样。
包一源刚刚想要开口去询问包暖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关门声,再去看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妈咪的影子了。
苏铭岩好不容易搞清楚刚刚为什么包暖暖的反应会突然之间那么激动的,可是当他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就只有看到两小只。
包一源看到苏铭岩,怒气冲冲的走到他的面前,“我说你是不是欺负妈咪了啊?刚刚妈咪离开的脸色看起来特别的难看!”
“你妈咪走了?”苏铭岩这才明白过来。
“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继续给你欺负啊!”包一源怼道。
“爹地,你是不是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欺负妈咪了啊?妈咪刚刚那样好像是被吓到了。”包烟儿也在包一源之后,来到了苏铭岩的身边。
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将苏铭岩给紧紧的包围在中间。
苏铭岩分别看了看两小只一眼,本来是想要去追包暖暖的,但是最后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因为觉得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去和她解释的话,反而会越说越乱,倒不如就点到为止,让她自己慢慢去感觉。
或许说不定,这样的话还有可能会刺激她早一点想起来也说不一定。
可是包一源看到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这里的苏铭岩,一下子就不乐意了,“你老婆都跑走了,你都不去追!一点用都没有!”
苏铭岩被包一源这么嫌弃,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毕竟自己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吧。
哪里有做儿子的会这么嫌弃自己的父亲的?
然而,他却不禁想起自己以前对待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的态度,似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铭岩揉了揉包一源的头,“你现在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明白。”
包一源被苏铭岩的这个动作弄懵了,他以为自己说出那样的话,这个家伙怎么说也得喝自己一句的吧,不仅没有,反而还比之前还要来得温柔。
从苏铭岩的公寓匆匆忙忙跑出来的包暖暖,因为太过慌乱,所以并没有去看路,猛的重重的撞了一下迎面走过来的身子。
“抱歉,我走路走得急,没有看见……”
包暖暖垂头道歉,倏地抬眸却发现自己刚刚撞到的那个人捂着嘴巴,尖叫着跑开,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她的容貌。
“包小姐,我的母亲脑子不好,所以您不必感到如此介怀的。”
这道嗓音柔柔的,宛若一阵清风轻轻地拂过她的心尖,她循着声音,看向刚刚说话的人。
眼前的男子虽然只是穿了平常的运动衫,然而依然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气质。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包暖暖的脑海里面居然下意识的浮现这句话。
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文绉绉了?
当这句句话慢慢消散之后,而包暖暖的脑子里面就只有危险这一词。
就连她自己也觉得疑惑,怎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产生莫名的恐惧心呢?
见包暖暖没有回应自己的话,那个男人倒是又道了一句,“包小姐,为何不回应我的话呢?”
笑容徐徐绽放,妖媚惑心,包暖暖只想到一朵刚刚盛开的罂粟花,美丽却又危机四伏。
包暖暖尽量不要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浅浅一笑,“其实是我没有看路,撞了你的母亲,应该是要和你的母亲说声对不起才是。真的非常抱歉!”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包暖暖复而道,“还有,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姓宫并不是包。”
男人那双漂亮的凤眸在听到包暖暖的话的时候,划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又恢复原有的清明。
“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吧。毕竟这个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很多,我难免也会错认。”
这是包暖暖自从失忆以后,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是错认,似乎那些人都坚持认为自己就是那个所谓的包暖暖。
包暖暖愣怔了一下,终于还是回过神来,“谢谢。”
听到包暖暖的道谢,男人的笑意越盛,“怎么,我就是说了自己的看法,而你就这样和我说了一声谢谢呢?”
“因为我不记得一些事情,醒过来之后,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另外一个人。所以,今天还是有一个人和我说他是错认了呢。”包暖暖解释道。
男人刚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刚刚那个尖叫着跑走的女人此时此刻居然发出了哀鸣声,直听得人心惊胆战的。
“她这是?”包暖暖因为好奇,本来是想要过去看看的,可是却被那个男人给拉住了。
“她很容易伤人,你现在还是一个孕妇,所以还是远离一点比较好。”
包暖暖见男人不愿意,于是也就停留在原地,只是眼眸一直在看着那个女人。
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一定拥有着自己的故事。
男人慢慢松开包暖暖,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蹲下来。
他抬起手轻轻地拍着那个女人的头,语气无比的轻柔,“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回家了么?所以不要伤心了。刚刚你不是已经见过那个人了么?”
因为男人的声音放得特别的轻,所以包暖暖并没有听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在讲什么。
然而那个女人在听到男人如此的话语的时候,不仅没有冷静下来,声音也变得愈加的凄厉,猛的抬起头,眸光直射下不远处的包暖暖。
包暖暖可能是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会这样看过来。琇書網
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个女人这么盯着,包暖暖的心里面竟是觉得莫名的心慌,就好像是堵着一块石头,已经没有办法呼吸。
“她,啊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即使在看下去的话,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的。”男人强行让那个女人低下头去,不再去看包暖暖。
包暖暖看到这个男人的动作,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怪异的感觉。
“包,不对,应该是宫小姐,希望我们下次有缘再见了。“男人冲着包暖暖说道。
男人将那个还在激动情绪上面的女人给打横抱起来,随即就转过身朝前走去。
“等一下,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包暖暖开口问道。
听到包暖暖的话之后,那个男人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我叫宫锦安!”
也姓宫?包暖暖正疑惑着,也准备开口去发问的时候,可是那个男人似乎是已经预料得到自己会问,他的脚步已经不再做任何的停留,就这样离开。
宫锦安?如果没有自己记错的话,自己的哥哥可是叫宫锦易吧。
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么?
“宫晓暖,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还是早一点回去吧。”包暖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方才只是跟哥说是,只是出来走一走的。
可是现在都已经快要到晚上了,原本还想睡一觉直到晚上的,然而现在这个愿望落空了哦。
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应该是如果让哥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待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苏铭岩那父子三的,恐怕又会翻脸了。
“我不是说过最好和苏铭岩那些人保持距离的么?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包暖暖才刚刚在想着应该怎么去应对的时候,就听到了锦易的声音,陡然一惊,退了好几步,这才抬起头去看向一脸愠怒的锦易。
“我只是心疼那两个小家伙,毕竟那么小的年纪,可是他们的母亲却不见了。既然我可以暂时充当一下他们的母亲的话,那么我何乐而不为呢?”包暖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充足的理由。
“暂时充当?我看这样下去的话,你怕是想要一辈子吧!”锦易语气充满讽刺。
包暖暖可能是没有想到锦易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在愣怔了一下,之后才回过神来,“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安慰一下那两个小家伙。如果哥觉得不合适的话,那么我自然会听话。从今以后,我会尽量避开那父子三的。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
听到包暖暖有点排斥的语气,锦易似乎也终于意识得到了自己刚刚的语气实在是太过冲了,以至于包暖暖才会出现这样抗拒的情绪。
于是在稍稍冷静下来之后,锦易再一次开口,这一次的语气没有刚刚那么的强硬,“哥真的是为你好,毕竟他始终都是一个有妇之夫,而你很快也要结婚了,哥真心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你明白么?”
“我知道了。”包暖暖只是点点头,眼眸里面尽是漠然。
包暖暖直接打算越过锦易就那样离开,可是谁知道她才刚刚迈出脚步,手臂就被锦易给牢牢的禁锢住。
“你在生哥的气!”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没有!”包暖暖第一时间就否认道。
锦易怎么看不出来,包暖暖现在一定是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是让人厌恶,然而他也只能这么做,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尚且执念那么深,那么就更别提等她想起来一切的时候。
“在哥的面前也要撒谎么?”锦易带着质问的语气听得叫包暖暖很不舒服。
怒火一下子就喷涌出来,眼眸里面燃烧着炽烈的怒火,狠狠的甩开他的禁锢,“我承认可以了么?因为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即使就是哥你也没有办法去完全依赖。而那两小只却可以给我安全感,我这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靠近。”
锦易听到包暖暖的话,唇微不可闻的一勾。
看来自己应该庆幸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记得,否则依照她以前的那个性格,可绝对不会轻易将自己真实的情绪就这样表露在别人的面前。
可能是因为锦易没有回应,再加上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让包暖暖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可是她又不开口去询问,就只是这样静静的等着,等着锦易开口回应自己。
“原来是这样。可是哥的做法也是为你好不是么?那两小只的母亲还在这个世界上,你想过,如果有一天他们的母亲回来的话,那么你应该怎么和她解释?”锦易缓缓开口说道。
“我……”包暖暖这一次终于无言以对。
他说得对,毕竟那个男人是有妇之夫,而且那两小只也有他们的母亲,那么自己如果真的走到他的身边的话,那么岂不是就是做出夺人丈夫,抢人子女的卑劣的行为了么?
见包暖暖没有回应,锦易知道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已经戳中了她的痛处,所以他也没有太过着急,而是选择了等待。
他相信,包暖暖在想清楚之后,就会做出那个让自己觉得满意的选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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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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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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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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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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