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李正涛一脸无奈,“我应该是没有嫌疑的吧,最后一个场景了,那个替死鬼还是我赶进去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说一个好了……我本人,三个MVP。”
络腮胡接上:“老王的鸡腿二十积分一个。”
杜琳仪:“姜曜拉的小提琴很好听。”
邓卓远:“排行榜第二名叫徐行。”
姜曜不疾不徐道:“排行榜第一有二十五个MVP。”
能说话的五个人都开口了。
“都没问题。”杜琳仪蹙了蹙眉头,把目光投向开不了口的哑巴。
李正涛双手环胸,挑了挑眉,“哑巴,不会说话……是最好的冒充对象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动到他的身上,警惕且防备。
被盯着的人面容沉静,眼神如死水,波澜不惊。
好像真的就越看越可疑啊。
众人又往边上散了散,拉开和他的距离。
“不,他没有被换。”
率先提出中途掉包理论的姜曜不退返进,笑眯眯拍拍哑巴的肩膀,在众人疑惑的视线里徐徐开口:“不是他,能神不知鬼不觉替换掉的只有死人,活人没有机会被换。”
“怎么就不可能是他了?”李正涛冷笑,“第四个场景,我看他在火海中全身而退就是个大问题,搞不好就是那个时候被换掉的!”
姜曜还是摇头,“不会哦,从第四个场景出来后,他还能用手语来惹我,那时候一定是原装的。在那之后,第五个场景他一直在我前面,第六个场景根本没有遇到危险,他没机会死亡,也就换不了。”
一个没有问题的人,力保的另一个人到底会不会有问题?
“假设你的认可是正确的,那现在是六个人都没有问题……”络腮胡泛白的嘴唇抖动着,“你的结论就错了。”
杜琳仪也看着她,“听你的口风是有怀疑对象的,在我们四人当中?我想你应该也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说不出让人信服的对象和理由,你的举动就让这个副本的性质变了,真字类变奸字类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对吧?他是那个‘我’,你就是那个奸。”
李正涛附和:“是啊,说说看,为什么做出有力证词的我们还会被怀疑,而一句话都不用说的哑巴就是原装货?”
矛头转变,落在了姜曜自己身上。
姜曜不慌不忙,清明的目光对准李正涛。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疑惑地看了李正涛一眼。
怀疑对象是他?
“喂……”李正涛笑了,“居然把我列为怀疑目标,也太好笑了吧?姜曜,上次的仇你揍我的时候已经报了吧,现在还搞我?”
姜曜摇摇头。
杜琳仪都被她整懵了,“不是?是?到底是不是他?”
“别卖关子了!”邓卓远焦躁极了,“快点儿吧!”
“好啦好啦。”姜曜在众人的催促下切入正题,“回顾一下,除了不能发言的哑巴,刚才所有的回答里谁的答案是个异类?”
邓卓远皱眉,“有
什么异常吗,大家说的不都是能够证明身份的内容吗?”
所有的话在脑子里转了转,杜琳仪心头一跳,看向之前被姜曜瞄准过的李正涛。
“确实有区别,我、卓远、大胡子、还有姜曜说的都是他人的信息,只有你说的是自己的内容。”
“不是。”李正涛无语,“我比较自恋不行吗,说对了就好了啊!”
邓卓远和他拉开点距离后中正道:“他说的也没错,他自己也挺出名的,年龄不大MVP数量靠前,我也知道。用这个理由就判断他是被掉包的那个,不充分。”
“那就给你们充分的嘛。”姜曜成竹在胸,看着李正涛的眼睛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李正涛,天天戴面具走来走去的那人叫什么?”
“你这个算什么问题,谁不知道——”
邓卓远说到一半卡住了,因为李正涛的神情彻底变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姜曜放慢语速,又问了一遍:“天天戴面具的那人,叫什么?”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些许,众人心生寒意连退数步,李正涛却还没能够答上来。
大约半分钟后,他笑了。
“你好像一开始就认准了是我,不是我那个回答让你生疑的吧?否则我那个答案应该是完全可以洗脱嫌疑的才对,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承认了。
剩余五人迅速靠拢,和他拉出明显的分界线。
姜曜嗯了一声,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在怀疑自己人里有目标后,我从第六个场景开始往前推掉包的时间。”
“第六个场景危机是液氮,琳仪姐姐在众人都看得见的情况下结束了场景,剩下的我们五个没有遭遇任何危险,所以可以大胆假设掉包不是在这个场景完成的。”
“第五个场景是个顾前不顾后,方便掉包的绝佳环境,以我本人为界限,琳仪姐姐、哑巴还有小邓子在我前面,我清楚地看见了他们的一举一动因此排除,那我没看见的大胡子哥哥和工具人姐姐还有你都有嫌疑。”
“又因为工具人姐姐在第六个场景死了,也可以排除,就只剩下你和大胡子哥哥了。”
络腮胡苦笑:“我都这样了,你还怀疑我……”
“要一视同仁的呀。”姜曜是个严谨的理科生,绝不因为惨状就排除某人的嫌疑,“虽然你在第五个场景结束后拿出了绷带,但也不能作为你就不是的证据。这个地方很诡异,既然有可能顶替,那知道我们能从积分商店拿东西出来的‘我’未必不能凌空取物。直到你说鸡腿的价格,嫌疑才降到了最低。”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李正涛了。”
“倒回去想想,第五个场景结束后他确实很异常,比之前沉默太多了,众人嘲讽工具人姐姐他都没怎么参与,要是之前的他,应该是带头人才对,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第六个场景要把工具人姐姐送进去的时候,虽然是他提议的,但他的态度完全不对劲。”
“李正涛”颇有兴致地看着她,“我哪里做错了?”
“李正涛是个很纯粹的坏蛋,他可以只是为了膈应人就去杀人。”姜曜唤起众人对第六个场景某部分细节的回忆,“第六
个场景和第四个场景不同,第四个场景直接看不到目标,还得找到沙发,所以需要费些口舌鼓动她的求生欲和主动性,第六个场景一览无余,根本不用废话,把人推进去试错就行了。”
“可他没有这么做,明明也推了人两下,却始终保留了一个度,一个不应该出现在李正涛这个人身上的度。”
络腮胡想起来了,“是……人是我推进去的。”
“所以喽。”姜曜收尾,“你那三个MVP是听来的吧,按李正涛的性格,或许在住院部我们分开搜索,他和工具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过?”
“呵呵,确实是那时候说的,他还说了几句你的事情。”“李正涛”露出无奈的神情,“我本来以为靠这些信息,就万无一失了。”
话音落下,他的身体缩水,声音也变得苍老无比。
一个眉发洁白,身材伛偻的老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恭喜你们,找到我了。”
小小的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玩家和老人面对面,双方都做了调整,才有人开口。
杜琳仪:“你既然出现了,那应该可以回答一些我们的疑问吧?上一波玩家团灭,到底是遭遇了什么?”
众人竖起耳朵,期待地等着这个唯一能够沟通的NPC解答。
“那就不太清楚了。”老人满是褶子的皮肤因微笑越发皱巴,“可能是支撑不住决定进入睡眠的时候被我抓住机会杀了,也可能是跟你们一样找到了我,然后……又发生了点别的。”
还没结束!
老人抬起枯瘦的手指,咔哒打了个响指。
消失的黑色碎屑潮水般自地面涌出,将所有人包裹。
黑暗中,吊灯亮了起来。
小婴儿凭空出现,伸出小手向着灯的方向挥舞。
“一岁的时候,爷爷重病,由于前期治疗已经耗尽家财,我爸爸选择放弃百分之三十的生还率。”
地毯亮起。
不到大腿高的小男孩捏着小鸭子,呆呆地盯着地毯。
“三岁,爸爸妈妈为了还债都去拼命地工作,奶奶又要照顾我,又要给全家洗衣做饭,还要当保洁员,因此过度疲劳从楼梯上摔下来,死了。”
老人的声音充当旁白,按时间顺序一个一个场景轮过。
摇篮亮起。
面容稚嫩的小男孩捂着眼睛无声大哭。
“九岁,因为爷爷奶奶都去世了,我又还小无人管照,妈妈只能辞职在家边做手工活边带我,只有爸爸一个人赚钱,还债进度缓慢。有了妹妹以后开销变得更大,我们只能搬回乡下去住。可就在搬家回去的路上,由于父母的争吵引发了灾难,妹妹没了,妈妈疯了。”
沙发亮起。
惊慌失措的少年轻轻抚摸沙发。
“十八岁,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妈妈给我准备了生日蛋糕,让我放学早点回家。可没等到我回去,她又发疯了,抱着枕头说要找妹妹。早就不堪重负的爸爸动了手,他去坐牢了,妈妈死了。”
床铺亮起。
眼底青黑的青年男人坐在床沿,双手按着膝盖,姿态落寞。
“三十二岁,爸爸出狱,因为我的隐瞒,妻子接受不了带着
儿子回了娘家,隔天他就自杀了,我没有爸爸了。”
最后一个相框也点亮了。
模样干枯的老人死气沉沉倒在地上。
“六十岁,我确诊了和我爷爷一样的病,儿子放弃了我。我杀了他。”场景全部复盘完成。
姜曜目视前方,一路追随光影。
六个‘我’排排站立,再加一个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的老人,七个场景七个‘我’,整整齐齐谢幕。
“这是一个悲剧。”
老人张开双臂,“悲剧不能重演,讨论却要继续——”
他的声音顿挫有力,情绪饱满,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演出。
而玩家们则是台下的观众,之前死里逃生的种种,都不过是为了能看到下一幕进行的资格筛选。
老人的目光瞄准姜曜,也瞄准其余陷在黑暗里的玩家。
“接下来是观后感环节——”
四周亮起,黑暗消失。
玩家们来到另一个空白的房间里,依然是六面封死,区别在于正中央以一米的间隔摆了五套桌椅,桌上放着一张纸和一支笔。
“观后感……”邓卓远没动,“这到底什么东西?”
络腮胡管不了那么多,拖着残腿就坐在了第一把椅子上,“怎么样都好,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别无选择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姜曜想得很开,在最后一张桌子前坐下。
哑巴随之落座第四把椅子,杜琳仪就近坐了第三把,邓卓远眼看着大家都坐下了,只能硬着头皮在剩下的椅子上坐了。
桌上的纸不是空白的,柔软的指腹蹭着做区分用的三个文本框,来回摩挲。
姜曜单手托腮,瘦长的笔身在指间转出繁多花样。
“一,二,三……”
怎么感觉是答题模式。
刚这么想完,老人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观后感采取问答模式反映,请各位根据切身体会,认真作答。”
“作答过程中不可交头接耳,不可相互抄袭,违反规则者将被清退。”
“本次问答满分一百分,分三题进行,最终分数不足六十分者视为观看不认真,将被清退。”
这个清退什么意思,懂的都懂。
“有病吧。”邓卓远低咒一声。
正前方雪白的墙壁上忽然投影出一个血红的倒计时数字,五分钟整。
“答题开始,请听第一题,分值三十,送分题。”
“请问我是谁?作答开始!”
计时器数字跳动,四分五十九秒。
邓卓远抓皱了裤子,络腮胡眉头紧锁。
转动的笔回到掌心,姜曜端正坐姿,唇角上翘。
考试啦,好有安全感~
笔尖刷刷碰触纸面,原本工工整整的字体带了丝漫不经心,写下再正确不过的答案。
——1、爷爷重病时只能看吊灯的一岁幼儿;2、奶奶失足摔下楼梯后盯着地毯的三岁小孩;3、妹妹意外死亡时站在摇篮旁哭的九岁男孩;4、妈妈被爸爸杀死后独自面对沙发的十八岁少年;5、爸爸自杀后在床边沉默无言的三十二岁青年;6、杀了儿子的六十
岁老人;7、冒充“李正涛”混进我们当中的悲剧主人公。
搁笔。
倒计时接近尾声。
“时间到,阅卷开始。”
老人没有现身,只在倒计时的旁边又放了张得分表投影。
这会儿是安全时间,邓卓远把笔拍在桌上,神情相当难看,“虽然知道他是谁,但要表达出来也没那么好写,这算送分题的话下一道是不是就是送命题了?!”
杜琳仪皱皱眉头,示意他冷静,“烦躁解决不了问题。”
邓卓远深吸一口气,扶住额头。
哑巴往右手边看,女孩纤细五指上一根笔转得飞快,简直是炫技现场。
络腮胡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点,“得分……出来了!”
墙上的得分表三列六行,按得分高低排列,以一到五号座次对应玩家。
邓卓远呆呆地看着墙面:“30,27,27,20,20……”
再看座次,从五到一,正好反过来。一到四号纷纷转头看向五号。
姜曜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左眼眼皮灵活单眨。
众人心中生出同一个念头。
……不愧是她。
杜琳仪收回目光,看看卷面多出来的批注,轻声念出来:“身份准确,表述不够完整,扣三分。”
她看向邓卓远,后者紧紧抓着笔,不甘道:“漏了第七个身份没写外加表述不完整不清晰。”
“这怎么能忘?谢幕的时候明明七个人站成一排了,肯定要写全啊。”杜琳仪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送分题就丢了十分,怕真的是悬了,“接下来一定要注意,把能写的都写上!”
“知道了。”邓卓远吐出一口浊气,捏了捏眉心。xiumb.com
“请听第二题,分值三十五,送分题。”
“请问七个身份出现的七个地点分别是哪里?本题概括简写即可,作答开始!”
倒计时还是五分钟。
姜曜依次写下医院、酒店、搬家路上、父母家、自己家、儿子家,在最后一个地点上卡了一下,不太确定地写下“可以连通六个场景的中转站”,过了一会儿,又用一条笔直的横线划掉,重新写过。
“时间到,阅卷开始。”
姜曜始终盯着自己的卷子,直到第二个文本框里出现了和第一个文本框里一样完美的勾,露出笑容。
墙上的排名没变。
第一名-五号-65
第二名-四号-62
第三名-三号-62
第四名-二号-50
第五名-一号-50
已经超过六十分安全出线的杜琳仪松了口气,问又丢了五分的邓卓远,“还是最后一个没写出来?”
邓卓远已经不想说话了,缓了好几秒才点头,“所以是什么?”
“崩坏的房间,副本名称就是。”
“……”邓卓远抹了一把脸,“太紧张了,完全没想到。不过应该也还好吧,毕竟还有一题,能拿十分就行。”
杜琳仪没有他这么乐观,只道:“不要掉以轻心,你看看姜曜,她都认真起来了。”
邓卓远伸长脖子往右看,明
明已经出线没有生命危险的人此刻正襟危坐,满脸凝重。
姜曜的胜负欲熊熊燃烧,双拳握紧。
她要满分!
“请听第三题,分值三十五分,选择题。”
选择题?!
邓卓远和络腮胡变了脸色。
“请问,当家人重病垂危,手术成功率很低手术费又很高昂超出个人承受能力时,该救,还是不该救?”
送命题,来了。
杜琳仪正在心中为邓卓远祈祷,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进行补充说明。
“哦对了,本题答错扣一百分,请谨慎作答。”
“……?!”
瞬间回到同一起跑线的众人来不及羞恼,本该是五分钟的倒计时刷新,变为区区十秒。
“嘀嘀嘀——”
房间里红光闪烁,拉响生死一线的警报声。
众人心头狂跳。
该?!
还是不该?!
没有思考和犹豫的时间,笔尖按在白纸上,落下决定生死的答案。
姜曜完成最后一捺,重重拍笔。
——不该救。
作者有话要说:老人:皮一下好开心哦
感谢在2022-04-0923:13:45~2022-04-1022:27: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高级玩家50瓶;Leia20瓶;教你做人,帮你上坟、笔自己画画、冰若寻10瓶;清风栅栏的画作5瓶;钴蓝4瓶;子不语3瓶;温圣绝、极光1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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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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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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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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