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腾暗骂自己眼瞎,同时也很疑惑,小岛东北角寸草不生,不是宝物放置点,怎么会有人蹲在石头堆里?
那个眼镜男到底在干嘛?
另一边的吴阳也感到疑惑,“对了,眼镜儿,你不去寻宝,躲在这里做什么?”
眼镜男慢条斯理道:“我在这捡垃圾,想搞些小发明。”
“捡垃圾?搞发明?”吴阳觉得莫名其妙,随即他追问道:“刚刚翻过来的那个男的,就是被大家孤立的那个乌腾,朝哪个方向去了?”
乌腾心里一紧,他的这个位置一旦被发现,根本无处逃生。
实在不行只能跳下大海了…
就算被海浪冲死在礁石上,也不能被他们抓住…
乌腾心一横,觉得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我不知道,海边风太大,我一直躲在石头窝里,没看见外面有人。”
“废物!”吴阳大骂道。
“你怎么骂人呢?”
“骂你都是轻的,信不信我打你?”
“三弟!”
赵志成喘着粗气翻了过来。
“大哥,人跟丢了,都怪这个废物。”
赵志成瞪了吴阳一眼,随即向眼镜男道歉。
“抱歉,自家小弟不懂事,冒犯了。”
眼镜男急忙道:“没事没事,都是误会。”
赵志成又道:“鄙人赵志成,兄弟怎么称呼?”
“我姓陈,叫陈松林。”
“松林兄弟,我看你一个人在这,组队没有?”
“还没有。”陈松林笑道。
“要不加入我的小队?人多力量大,我们兄弟四个别的没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气,在外面的社会,这算不得优势,但在这岛上,优势就很明显了,怎么样,考虑一下?”
陈松林还没答话,吴阳急了。
“大哥,这样的废物也收?”
赵志成脸色一变,瞪了吴阳一眼,示意他闭嘴。
“松林兄弟,别介意,我还是那句话,人多力量大,加入我们,对你有好处。”
陈松林呵呵笑道:“那行,我加入。”
赵志成道:“哈哈,欢迎松林兄弟,松林兄弟,海边风大,你一个人待在这没意思,跟哥哥走,哥哥带你去找宝贝。”
陈松林急忙道:“哎哟,抱歉抱歉,赵老大,我刚收集了一堆洋流冲上岛的垃圾,正准备鼓捣几个小发明,要不明天,或者后天,等我的小发明搞好了,咱们再去找宝贝?”
赵志成瞟了一眼陈松林身后的石窝子,里面全是泡沫球、浮木、烂渔网、一堆绳子、电线。
赵志成抠了半天脑袋,疑惑道:“松林兄弟,你弄这些东西,不会是想做艘船,逃出去吧?”
吴阳嗤笑道:“多半是这个眼镜儿害怕了,想做艘船逃离这里,大哥,我看他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怂包,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咱们还是去追乌腾那小子吧。”
赵志成皱了皱眉,道:“松林兄弟,你真的不跟咱们走?”
“赵老大,我把这事儿弄完了就去找你们。”陈松林陪笑道。
“那行吧。”赵志成此时也露出了几分嫌弃的神色,显然是没把陈松林看上。
赵志成带着骂骂咧咧的吴阳走了,乌腾松了口气,脚下一软,差点被海浪卷进海里。
狼狈不堪的乌腾从藏身的礁石跳回岛上,顾不得石窝子里的陈松林,他迅速爬到石头堆的最高点,查看赵志成四人的行踪。
赵志成四人在沙滩上商量了一会儿,随即重新回到小岛的密林里。
乌腾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突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
“你是乌腾吧?”
乌腾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正面对着身后的陈松林。
乌腾冷冷地看了陈松林一眼,没说话,咬牙坚持着准备离开。
陈松林见乌腾要走,急忙道:“你身上湿透了,我在石窝子里生了一堆火,你把衣服烤干再走。”
乌腾面无表情道:“不劳你费心。”
陈松林急道:“岛上气温比较高,海边又风大,穿着湿衣服,被风一吹,冷热交替,很容易弄成重感冒。”
此时正好一阵海风吹来,乌腾的湿衣服都被吹得鼓起来,身体确实有冷热交替的感觉。
不行,我不能感冒…
乌腾咬咬牙,决定去石窝子躲一躲。
陈松林看着乌腾进了石窝子,咧着嘴笑了笑,随即开始往外走。
“你干什么!”
陈松林的动作让乌腾紧张起来。
“我去捡点浮木,要不然柴火不够。”
“我去捡!”
乌腾强撑着,爬出去捡浮木。
陈松林摇摇头,返回石窝子照看火堆。
乌腾捡了一堆柴火回到石窝子,将身上的湿衣服脱掉,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突然,陈松林欣喜道:“执事匕首!”
陈松林从乌腾脱下来的衣服里,发现了执事匕首,顿时尖叫着扑了过去。
但下一刻,就被乌腾一只手钳住脖子,呼吸困难。
“你果然没安好心!”
乌腾神色狠厉,手上的力道渐渐加大,他的脸上也渐渐起了几分杀心。
他这几天一直不顺,心里憋着一团火,此刻陈松林的小命被他抓在手里,他心里渐渐多了一些异样的心思。
弄死他!
只要弄死他,我就不再落单了…
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赵志成那几个人的恩怨都是小事…
他们其实是怕我找他们的麻烦,才会先下手为强…
如果我找到人组队,我和他们就能达成和解…
乌腾内心杀戮的欲望正在高涨,突然,他回想起了昨天,信天翁引诱他杀人的事。
不不不…
我不能杀人…
信天翁没安好心,她想让我做的事,我一定不能做…
一定不能落入信天翁的圈套…
她给我的执事匕首果然有问题…
说不定赵志成他们,也是贪图我手里的匕首…
匕首…
这个陈松林,一看见匕首就不管不顾地扑过去…
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
匕首有什么特殊的功能?
想到这里,乌腾手劲松了几分,逼问道:“你知道这是执事匕首?”
陈松林说不出话来,艰难地点了点头。
乌腾手劲又松了几分,陈松林艰难道:“我、我打不过你……”
“哼。”乌腾冷哼一声,便松了手。
陈松林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乌腾寒声道。
陈松林缓了会儿气,慢慢站起来,指着北面的海上,道:“看那个方向。”
乌腾冷笑道:“你觉得这种把戏对我有用吗?”
陈松林无奈,走到乌腾身边,继续指向那个方向。
乌腾将他反手擒拿,然后才望向他所指的方向。
凝神看了一会儿,发现远处的海上,真的有一个岛。
“没错,那边有一个岛。”
“原来你真的想做艘船逃跑。”乌腾诧异道。
陈松林无奈地摇摇头,道:“我没想做船,我也没想逃跑。”
“那你给我指那个岛做什么?”
“那个岛叫色欲,而我们现在的这个岛,叫贪婪。”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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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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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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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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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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