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听说是清凉侯回来了,无比稀奇,纷纷围了过来,左三层右三层,窃窃私语,虽然很多人都不认识清凉侯,但清凉侯的传说在清凉城里一直都很热火,茶余饭后经常被人提起,今日能一睹真容,难免心潮澎湃。
姜小白这时笑了笑,道:“你起来吧,把东西还给人家!”
王二癞不敢狡辩,忙鸡啄米似地点头:“好好好!”就站了起来,从袖中掏出玉佩,转身放在了小摊上。
那摊主没想到转眼之间,东西意被偷走了,虽然他不认识清凉侯,但清凉侯之大名还是如雷贯耳,也不敢多说,要不然肯定要把王二癞逮过来揍一顿。
王二癞又转身战战兢兢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姜小白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本侯好像还欠你的钱?”
王二癞慌忙摆手,急道:“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清凉侯一定是记错了,清凉侯怎么会欠我的钱呢?”
姜小白道:“本侯的记性还没那么差!你娶老婆了没有?”
王二癞心道,这个清凉侯果然要动歪心思了,幸亏自己没有老婆,要不然肯定要被他占为己有!便咽了口口水,苦笑一声,道:“就我这样,谁愿意把老婆嫁给我啊?”
姜小白就从储物镯里煞出一把金币,拉过他的手,放在他的手心,叹道:“岁月不饶人哪!这些钱就算作利息吧,你年纪也不小了,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别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王二癞看着金灿灿的金币,激动得浑身颤抖,裤子都湿了一小片,呼吸也急促起来,如同哮喘病人,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就是放在清凉城里,也是土豪级别啊!还以为是在做梦,就把金币揣进怀,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发现不是梦,一下伏倒在地,拼命磕头,道:“多谢清凉侯,多谢清凉侯……”
清凉侯却没再说话,领着众人拨开人群走了,只留下无数艳羡的目光。
众人看向王二癞的眼神都变了,真的羡慕嫉妒恨,没想到咸鱼也有翻身的日子啊,回去可要好好问问家人,清凉侯当年有没有欠自家的钱?
边上的摊主这时拿走那个块被王二癞偷过的玉佩就走了过来,蹲在王二癞的身边,问道:“二癞,既然你喜欢这块玉佩,要不要买啊?”
王二癞这时就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把胸脯挺得高高的,道:“你叫我什么?”
那摊主这才反应过来,忙满脸堆笑道:“我叫你王二爷啊!”
王二癞就挥了下手,道:“老子现在对你这假货不感兴趣,你没听到吗?清凉侯说了,让我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今日不同往日,做我王二癞的,哦不,做我王二爷的老婆,那就是清凉侯赐婚,不要说在清凉城里,就是在整个中夏帝国,有这种荣幸的女人,也绝不会有第二个,而且我现在也是有钱人了,所以机会你们要好好把握,我问你,你家有姐姐妹妹吗?”
那摊主忙道:“有有有,我有两个未出阁的妹妹!”
王二癞上下打量他一番,道:“看你长成这鬼样,你妹妹肯定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那摊主气得牙痒痒,就他这种人,以前估计连母猪都上,转眼间清高起来,真是令人作呕,要不是他现在是个土豪,跟清凉侯又有这层关系,肯定又把把他们拉过来揍一顿。这时道:“你这话说的,我两个妹妹长得可水灵了,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不愧是摆摊做生意的,专业术语信口拈来。xiumb.com
王二癞道:“那好,先去看看货吧!”
那摊主忙道:“好嘞!”转身就把摊位上的货物卷了起来,带着王二癞回家看货了。
众人第一次见到土鸡变凤凰的全过程,望着王二癞的背后,心头又涌上一阵羡慕嫉妒恨。
姜小白几人走到清凉侯府,虽然事隔二十几年,但清凉侯府几乎没有变化,还是他们脑海里的模样。
姜小白抬头望向门楣,却是脸色一变,只见门楣上写“清凉侯府”的四字匾额已经不是挂在正中位置,而是往边上挪了一点,边上又多出一块匾额,上书“风府”二字,刷上金漆,光彩夺目,比“清凉侯府”四个字还要大,还要气派。
风言也看见了,顿时怒不可遏,他爹也是一个稳重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衣袖猛地一挥,那块书有“风府”二字的招牌顿时碎裂,从门楣上掉了下来。
门口站着两个年轻门卫,显然不认识姜小白和风言,本来见他们围在门口,还想驱赶,但见风言隔空撕裂匾额,估计是修士,也不敢轻举妄动,其中一人道:“你们是谁?可知道这里是清凉侯府?胆敢在这里撒野,你们活腻了不成?”
风言怒道:“让管家出来见我!”
那人怔道:“我们这里没有管家的,只有当家的!”
风言没想到他爹已经放肆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自立为王了,咬牙道:“不管是管家的,还是当家的,让他出来见我!”
那门卫毕竟只是一个门卫,见来人来势汹汹,也不敢太过嘴硬,转身便冲进府内,一路狂奔,告状去了。
风言虽然心中怒极,但毕竟是自己的爹,他也不能真大义灭亲,转头看着姜小白,一脸为难,道:“少爷,我爹可能真老糊涂了。”
姜小白苦笑一声,道:“风叔真老了!”
没过一会,就见一个年轻人带着一帮家丁冲了出来,手里都拿着家伙,远远就叫道:“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拆我风府的招牌?修士怎么了?除了中夏国的皇帝,其他不管是什么修士,到了我风府的门口,也要低着头走路,我倒要见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年轻人看着二十岁上下,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不过一脸纨绔,这时骂骂咧咧就冲了出来,转头看了下门楣,叫道:“卧槽,拆得这么干净!”转头又看着姜小白等人,一脸怒气,指着怒道:“是不是你们拆的?”
风言道:“你是谁?”
那年轻人叫道:“怪不得?你连老子都不认识,就敢跑来撒野,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话还没有说完,风言欺身一步,甩手就是一耳光,打得那年轻人在空中翻了几圈,发出一声惨叫,牙齿掉了一半,才摔倒在地。
那年轻人捂着血口,气得哇哇大叫:“给我宰了这帮畜生!”
那些家丁训练有素,连忙就操起家伙冲了过来,风言念着这是清凉侯府,不想大开杀戒,伸手一挥,一道真气如同狂风一般卷袭而出,那些凡人哪里能够抵抗,被摔得七荤八素,躺了一地,个个灰头土脸,口鼻流血。
那年轻人气得咬牙切齿,就指着风言,道:“你等着,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风言怒道:“乌烟瘴气!”就准备自己进去找他爹算账。
这时一个妇人就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远远听到儿子的惨叫声,心中也是怒极,但看见姜小白几人,站在门口顿时就僵住了,半晌口中才冒出一句:“清……清凉侯,风……风言!”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风言的晚娘,二十几年没见,体态比之前丰腴了许多,更显端庄。
风言冷冷道:“我爹呢?”
那妇人道:“老……老爷他几年前就过世了!”
风言只觉五雷轰顶,脚下踉跄一步,雨晴急忙扶住了他。
顿时,风言两行热泪奔袭而下,喃喃道:“我爹死了?我爹死了?我还是晚回来一步?”
雨晴也是忍不住热泪盈眶,道:“风言,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
姜小白心里也不是滋味,眼眶模糊,长叹一口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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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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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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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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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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