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空浩与田碎黎对峙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势居然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愈合,只不过白冷泽心底却泛起一种莫名的恐惧——上一次在黎羽山后山深潭中,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感受,而那次便是第一次妖脉觉醒!
要来了么?白冷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疯狂的用所剩不多的真气压制自己体内翻涌而出的戾气。
但为时已晚!
他突然痛叫一声,用力按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只见此刻他的额头居然有着一只小小的尖角刺破皮肤长了出来,那尖角通体金黄,直至生长到一寸多长,才停止生长。
接着,他的双手之上开始出现青灰色的鳞片,那模样像极了当年死在他手中的化蛇!
妖化!
出现这一幕,周围那些已经被连续的惊讶,惊吓到难以闭上嘴巴的江湖人士再受冲击,谁能想到,一个刚刚杀死了荡剑宗宗主田碎黎儿子的凶手,居然是一头妖!
蔺如岚看着白冷泽此时的模样,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嘴巴,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跟自己有着几乎相同的过去,天资卓绝而又性格桀骜的男子,居然是妖怪,可这怎么可能?
而一旁的龙玫在最开始的惊讶后,却迅速的镇定了下来。
妖化还在继续,这次不同于之前在深潭底部的局部妖化,这次他深受重伤,又在没压下黄熊之血戾气的情况下强行炼化妖血,终于压抑不住体内妖血,开始出现身体的妖化异状。
不过一刻钟,白冷泽已经浑身遍布青灰色鳞片,甚至连指甲都变的尖锐起来,只是头上那枚金色的独角配上那双妖异的金色眸子,却给他平添几分高贵与不俗。
周围的江湖人士一片哗然。
田碎黎双眼满是血丝,仿佛一头饿惨了的凶兽,他瞪着面前的宁空浩,声音仿佛九幽寒冰,“宁师弟,你要做什么?”
“住手吧。”宁空浩摇了摇头,他看了看田碎黎身后那柄破碎的雷跃剑,轻叹一口气说道:“师兄,已经够了,饶他一命。”
“饶他一命?”田碎黎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咧了咧嘴道:“宁师弟,你看不出来么?他不是人,他是妖!方才那异象,分明是妖怪突破至妖尊境才有的日冕白光!你再看看他此时的模样,那里还有人的样子!”
“我知道……”
“那你还让我放过他?”田碎黎满脸狰狞。
“他曾是我的徒弟,你放过他这次,便算我欠你的。”宁空浩声音柔和道:“师兄,这么多年来我什么都不跟你争,也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只此一次可好?”
田碎黎沉默,低着脑袋看着宁空浩握着剑锋的手,声音低沉道:“我从未见过你对哪位弟子如此珍视,值么?”
宁空浩没有回答,而是侧脸看了看满身是伤,却依旧眼神坚毅的白冷泽,他伸手入怀摸了摸那透着丝丝寒意的寒玉茶盒,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值。”
听到这话,田碎黎愣了愣,缓缓松开了手中的云起剑,向后退了两步,他扭头不再去看白冷泽,也不看宁空浩,而是看着散落了一地的那柄雷跃剑残骸。
“只此一次,只此一次!”田碎黎声音压抑的仿佛来自地底深潭,“让他们走,我从明日开始发布缉杀令,能不能活下来,看他本事!”
宁空浩左手握住云起剑剑柄,右手终于从剑锋上挪开,任凭鲜血洒落,他朝着田碎黎抱了抱拳,躬身道:“多谢师兄。”
田碎黎闭目不语。
宁空浩向后走了几步,来到白冷泽身前,看着他满身的伤痕,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后悔吗?”
白冷泽抬起头来,左眼被鲜血浸染,看到的是一片血红的世界,但这片血红中,宁空浩的那张圆脸却是少见的和蔼。
“不后悔。”他摇了摇头,将脊梁挺得笔直,虽然狼狈,却依旧倔强。
“那就好。”宁空浩居然没有丝毫的责备,笑了笑说道:“这人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多犯一些打错,这样以后的路才不会走歪。”
白冷泽不语,宁空浩接着道:“其实在你还在索慵轩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朝一日一定会去找田青阁报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您知道?”白冷泽本来稍稍低下的头豁然抬了起来,“那您还……”
“很惊讶?”宁空浩笑了笑,“那位姓雨的女捕快曾住大剑坪,我也是见过她的,而且你还不知道,就在你受伤的那两天,她曾来索慵轩找过我,问起了荡剑宗中何人擅长雷罡劲。她跟我说了整个案子,我记得她曾经说过,说林州李府的元凶乃是用剑的高手,尸体都是一击致命,而且伤口有焦灼痕迹,应该是雷罡劲所为。”Χiυmъ.cοΜ
“雷罡劲算不得多么稀罕,但咱们荡剑宗擅长用雷罡劲,又恰好不在山上的,便只有那田青阁。”宁空浩笑了笑,“至于为何猜到你就是当年伤了田青阁的人……”
“原因很简单,当日你偷偷摸上开平峰,我恰好就在不远处。”
原来如此。白冷泽心里暗叹一口气,自己以为自己做的精妙,毫无破绽,却不曾想这一切早就被自己这位看似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的师尊洞悉。
幸好是他。
见白冷泽闭口不言,宁空浩接着说道:“蔺如岚那孩子不错,你的眼光很好。”
白冷泽抬起头来,一脸的惊讶。
“好了。我是过来人。”宁空浩温和笑了笑,说道:“田碎黎不会善罢甘休,你今天就离开北地,我不管你去哪里,但若你真的喜欢这女孩子,就离她远些,别让她平白受到牵连。”
白冷泽看着面前这和蔼可亲的长者,却突然退后了半步,他脸色冷了下来,开口问道:“你早知道蔺如岚她是你的……”
宁空浩一怔。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之色,随即都露出一丝苦笑。
过了会儿,宁空浩才开口道:“想不到我的徒儿居然会来查自己的师傅。”
“不。我之所以会知道,也不过是偶然得知。”白冷泽摇了摇头,“我一直在查蔺千鸿的事,却查到蔺千鸿他忤逆天界,早已遭报应,且族亲早亡,后代早夭!既然如此,哪里会有一个女儿!联想到您曾跟蔺如岚的母亲有过一段过去,所以我猜测,蔺如岚可能是您的骨肉……”
“不错。”宁空浩轻叹一口气,“只不过这个女儿却不是什么堂堂真正手段得来的,所以我才二十年不敢认,说来惭愧,当年我确实做了一件大大的错事。”
“过去了就过去了。”白冷泽反倒出演宽慰宁空浩,“师尊放心,不管你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还是真的为我着想,我都会离开她的,直到我有能力堂堂正正行走在北地那天!”
宁空浩直视着白冷泽的眼睛,却只看到了一片坚定。他突然大笑几声,随即将手中云起剑递给白冷泽,“拿好了,我期待再见到你的那天!”
白冷泽接过剑,也不擦拭,带着血便插回背后剑鞘中,他看着宁空浩,开口道:“师尊,弟子临走前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但说无妨。”
“其实您当年跌境,不过是自己故意为之,若您想入武皇境,随时都可以,对是不对?”
宁空浩无声叹息,重重点了点头。
白冷泽心头疑惑解开,再不迟疑,转身朝着山下走去,可刚走了两步,却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他停下脚步转过脸,就看到身后蔺如岚四人追了过来。
“你……要去哪里?”蔺如岚脸色有些差,却率先开口道。
“自然是逃命去。”白冷泽勉强的笑了笑,但一口尖锐的牙齿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温和,“不过你放心,我总有一天还要回来的。”
蔺如岚沉默,却将手中碧焱剑递到了他面前,“这把剑……”
“你留着。”白冷泽脸上闪过一刹那的黯然,没有伸手去接这本属于自己的剑,“就当个念想。”
他看了看萧缺和武齐林,开口道:“赶紧离开吧,我犯了大事,又变成了这副模样,若你们不走,保不准荡剑宗的那些人会殃及池鱼。”
萧缺面颊抽出了几下,却开口道:“白师兄,我不管你是人是妖,你都是我敬重的白师兄!”
白冷泽轻轻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兄弟!”
萧缺重重的点了点头,却再不敢抬起头,生怕白冷泽看到他脸上的泪水。
“还有你。”白冷泽伸出手习惯性的想要摸摸龙玫的脑袋,可手伸到半空,他看到自己手上那青灰色的鳞片,却终究没有伸出去。
“我走之后,你跟他们回悯苍派……”
“我不!”龙玫向前几步走到白冷泽身前,丝毫不在乎白冷泽一身的鳞片和脑袋上诡异的独角,“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可我现在这副模样,再加上荡剑宗的追杀……”白冷泽笑了笑,“你能跟我去哪?”
“我不管!”龙玫昂起下巴,泪水却流了下来,她一脸的坚毅说道:“你若是妖,那我便作妖,你要是魔,那我便成魔!”
白冷泽怔在当场。
一旁的蔺如岚惊讶的看向龙玫,却看到龙玫任凭脸上眼泪滑落,倔强的梗着脑袋,她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白冷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向蔺如岚,开口问道:“若我说我不是妖,你信是不信?”
蔺如岚错愕,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而这丝犹豫却恰好被白冷泽看在了眼里。
“我知道了。”不待蔺如岚回答,白冷泽已经转过身去,他伸出手拉住龙玫,开口道:“我会离开这里,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这里所有的人都臣服在我的脚下!”
……
岢岚山雄关。
一名骑着黑马,头戴纱巾遮住面容,虽然身穿着朴素宽松的衣装,却依旧难掩玲珑身材的女子,从北原来到岢岚山雄关,驻守的兵卒看到她,走上前来问话,这女子却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这令牌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上面雕着的花纹显得沧桑而古老,兵卒看到这令牌之后,脸上神色一变,猛地挺直了脊梁。
冷颜点点头,牵马进入岢岚山雄关。
从岢岚山雄关一路朝南,冷颜路上走的并不着急,她路上走走停停,与其或是赶路,倒不如说是在游玩。
这一路上,她倒是极少看到难民,反倒是处处可见一些忙碌的身影,或建盖房屋,或开垦荒地,竟是一片欣欣向荣。
北地不过刚刚从蛮人手中解脱几个月,能有这幅场景,可见这北地官吏还是做了些实事的。
冷颜心情不错,干脆将脸上的纱巾取下,信马由缰。
又行了大半日,刚刚穿过庸旗关,冷颜却碰到了几名神色冷峻的江湖游侠儿自南向北而行,她微微皱眉,却并未往心里去。
此时北地安定,游侠儿们也开始四处闯荡,虽不多见,但偶尔碰上,倒也算不得稀奇。
冷颜行了大半天时间,见前方有一处客栈,便牵马来到客栈内,她将马交给小厮,刚刚要了一壶茶水解渴,就听邻桌的一位大汉开口道:“这等妖人,当人人得而诛之!”
这大汉对面一位身穿破烂衣衫,叼着烟袋的邋遢老人嗤笑一声,说道:“什么妖人,我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妖怪倒是见过一些,却还没见过能化作人形的!我就不信这世上真的有人化妖这一说,除非那人本来就是十分厉害的妖怪,之前用某种方法伪装成人,被田宗主撕破了伪装才打回原形。”
大汗闷声嘟囔道:“不管是什么东西,总之这份缉杀令是做不得假的,只要能杀了这厮,便有十万两白银可以拿,更可以进入荡剑宗剑阁借阅剑谱,这等好事,咱们可不能放过了。”
“事是好事,只是难啊……”老头叹息一声,砸吧了一口烟,说道:“这妖怪能从荡剑宗那种地方逃出来,只怕不是你我这区区武灵境能降服得了的。”
“那可未必,我听说那妖怪受了很重的伤,而且还是田宗主亲自出的手!只是中途被人拦了下来,这才让那妖怪有了可乘之机逃了出来。你我若凑巧碰上,指不准就捡了个大便宜!再者说,荡剑宗已经放出话来,只要能提供那妖怪的确切消息,同样有赏!”
老人却不再说这妖怪之事,只是阴森森的笑了笑。
冷颜离开大梁数月时间,这次回来便听到这样的趣事,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她问小二要了一坛酒,提着坐到了这二人身边笑着说道:“两位前辈,小女子初到此地,听闻您二位刚才说什么妖怪,说什么荡剑宗,可是江湖上又有趣事发生?”
那大汗看了冷颜一眼,看到她清丽的面容便是一愣,一张黑脸泛出几分红色,清了清嗓子说道:“姑娘算是问对人了……”
还不待他说完,老人便咳嗽两声打断他的话,笑眯眯的说道:“行了,李二贵,你这家伙见了女人就脸红,还好意思出来闯荡江湖?”
被叫做李二贵的汉子一张脸涨红几分,正要反驳,却听老人开口说道:“嘿!姑娘算是问对了人,咱们二人来自南方泗魏派,也是听说了这北地出了这等怪事,特来凑个热闹。说起来,这荡剑宗号称北地第一门派,这次却是遭了大殃。宗主儿子被妖怪在众目睽睽下杀死,这脸可真是丢大了!”
“哦?”冷颜不动声色的给老人倒了一碗酒,笑着说道:“老人家详细说说。”
老人也不客气,伸出脏兮兮的手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舒服的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说起这件事,便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那时候恰逢荡剑宗宗门论剑,此等盛事,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都去凑个热闹,嘿,却想不到真的就看了个大大的热闹!”
“……那是一位来自悯苍派的弟子,悯苍派你知道么?不过是当年从荡剑宗分出来的小派罢了,倒也算得上是荡剑宗一脉……这位弟子在那田青阁与人论剑时插手,最后竟跟田青阁打了起来,可这一打不要紧,却就捅了大篓子喽!”
“那田青阁乃是田宗主的次子,一身修为早已是武尊境,那来自悯苍派的小子哪里是对手?可说起来也是奇怪,这小子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居然在擂台之上就突破了武尊境,你是没见呀,他突破的时候,那天上都降下了白光来,把周围的人照的睁不开眼睛!可后来你猜怎么着?嘿!众目睽睽之下,这小子一剑就刺死了田青阁!”
冷颜眼角一跳,却装作平静的再给老人倒一碗酒。
“自己儿子被人杀死,田宗主哪里能忍,当时便跳上了擂台,连朝那小子刺了七剑!可能是田宗主恨他杀了自己儿子,七剑都没有刺他要害,专削皮肉,那小子一会功夫就成了个血人,这一下不要紧,却就现出原形来啦!”
“听说那小子额头长角,身上生鳞,好不吓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田宗主居然没有当场杀了他,被他逃了出来。这不,田宗主大仇未报,便下了缉杀令,说谁能杀了这妖怪,便重重有赏!咱们虽然身手不好,但却最擅这寻找蛛丝马迹的追捕手段,若真找到这妖怪,只需通风报信,便也有赏赐可拿了。”
冷颜眼珠一转,干脆将整坛酒推到老人面前,笑着问道:“老人家可知那人叫什么名字?”
“听说姓白,叫什么白冷泽的。”
冷颜豁然色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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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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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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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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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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