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将这一消息通报给了曲炜,曲炜思考了一下,说:“我们马上就回海川市,安排接待陈彻一行。傅华,你先别回北京了,跟我们一起回海川。”
傅华看了曲炜一眼,问道:“曲市长,我的牵线作用已经尽到了,下面我也做不了什么啦,还有必要跟您回海川吗?”
曲炜说:“问题关键就在于陈彻方面一直通过你跟海川联系,为了避免出现纰漏,你还是跟我回海川吧,等陈彻考察完,你再回北京。”
傅华明白融宏集团这么大的项目要落户,肯定是目前海川市招商工作的重点,曲炜想要做到尽善尽美也很正常,看来跟他回海川是难免的了,就点了点头:“好吧,我跟您回海川。”
随即曲炜一行定好了机票,跟陈彻方面打了招呼,相约在海川见面,转天就飞回了海川。
回到了家中,傅华看到变得空旷的房间处处蒙上了一层灰尘,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如果母亲在,他是绝对不允许房间有灰尘存在的,就洗了块抹布,开始擦拭起来。
手机响了起来,傅华看了看号码,是海川市天和房地产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丁益,便接通了。
丁益开口就责问说:“傅哥,你回海川了也不言语一声。”
傅华笑笑:“这次是跟曲市长回来做点事,临时决定的,所以就没有跟你讲。找我有事啊?”
丁益说:“没事就不能跟你聚一聚了?”
傅华笑了,能,怎么不能。不过,谁告诉你我回来了,你的消息够灵通的。
丁益哈哈笑了起来:“傅哥果然聪明,我的消息是没有这么灵通的。是我家老爷子知道你回来啦,让我约你的。”
丁益的父亲丁江是天和房地产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天和房地产公司原来是海川市的下属企业,后来改制成民营企业。丁江原来是海川市政府的一名官员,后被下派到了天和房地产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在天和改制的时候,就顺理成章成为了天和公司的董事长。丁江因为出身海川市政府,跟海川市官场的很多人都熟悉,跟曲炜关系尤其好,因为曲炜的关系,丁江父子跟傅华相处的也很不错。这对父子做事向来谨慎,虽然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海川市数得上的富豪了,可是向来低调,属于闷声发大财一类的人物。琇書蛧
傅华问道:“丁董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丁益说:“没具体说,只是让我约你。”
傅华对这对父子印象还是不错的,尤其是跟丁益,两人因为年纪差不多,思想观念相近,凑到一起很谈得来,算是傅华在海川交往的不错的朋友。
傅华说:“什么时间,什么地方?”
丁益说:“就今晚吧,七点,海川大酒店。”
六点四十五分,傅华赶到了海川大酒店,丁益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他啦。傅华跟丁益握手,笑着问:“怎么样,有女朋友了吗?
丁益笑了,还没呢,傅哥都没找,我急什么。”
傅华笑着说:“你是钻石王老五,海川多少美女对你都是虎视眈眈的。我跟你可没法比。”
丁益摇了摇头:“这些女人其实没眼光,像傅哥这样才是值得依靠的男人。我不过是有一个好父亲,多了一点家财而已。”
傅华拍了一下丁益的肩膀,他心知这个丁益绝非他嘴上说的仰仗父荫而已,这是一个很有才华的聪明人,天和房地产公司在他和他父亲丁江的打理下发展的有声有色,基本上可以说是海川房地产界的领军人物。已经有传言说,丁江想要退下一线,将天和公司完全交给这个还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打理,可见丁江对这个儿子的认可程度。
傅华笑笑说:“老弟,在我面前就不要谦虚了。”
丁益笑笑:“老爷子已经在雅座里等着了,我们进去吧。”
傅华就随着丁益一起走进了海川大酒店的鸿鹄厅,丁江已经在座,见到傅华,就笑着站起来跟傅华握手:“傅老弟,多日不见,瘦了不少啊。”
傅华笑笑说:“驻京办百废待兴,我刚去是要辛苦一点。不好意思丁董,我晚来一步,还要让您等我。”
丁江说:“老弟客气啦,是我来早了。坐,快坐。”
傅华就坐到了丁江身边,丁江看了看服务员,说:“服务员,可以上菜啦。”
傅华笑笑:“丁董,就我们三个人?”
丁江点了点头:“就我们三个人,你知道我们父子向来不喜欢凑热闹的,今天把你约来,一来为你接风,二来就是想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聊聊。”
傅华心知丁江约自己来,绝非聊聊那么简单,这对父子一起露面,肯定是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跟自己商量,否则简单的一件事情丁益来跟自己说说就可以啦。
傅华也不挑明,就笑笑说:“那就谢谢丁董的厚爱了。”
丁江笑笑说:“老弟就别这么客气啦,我听曲市长说老弟这个驻京办主任一上任,就把融宏集团的陈彻请来我们海川市考察,可真是不简单啊。”
傅华笑了:“没什么啦,我就是用了一个笨办法而已。”
丁益笑笑:“傅哥,什么笨办法能请得动陈彻,我倒很想听听。”
傅华说:“说穿了很简单,就是守株待兔,我就是农夫,陈彻就是兔子。”
丁益呵呵笑了起来:“陈彻会那么笨,主动撞到你的树上。”
傅华说:“陈彻当然不难么笨,不过我也对农夫的方法进行了改良,我的这棵树是可以移动的,我把它移动到陈彻经常出没的地方,他想不撞上也难。”
丁江哈哈大笑起来:“老弟,你真是可以活学活用啊。”
丁益说:“我明白了,傅哥你使用了陈彻当初在国际大厂门口等人家业务员的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傅华笑着看了丁益一眼:“老弟,看来你是跟我一样,研究过陈彻的发家史了。”
谈笑之间,服务员已经上了几道菜,丁江亲自给傅华斟满了酒,然后端起酒杯笑着说:“来,这第一杯给老弟接风洗尘。”
傅华笑着跟丁江父子各自碰了一下杯,说了声谢谢,三人就一饮而尽了。
三人闲聊了起来,说了一些海川市官场上一些趣闻,聊着聊着,丁江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傅华身上:“老弟,我前几天才听说你是国内著名经济学家张凡的弟子,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张凡在国内经济学界声名鹊起是近几年的事情,傅华前几年也跟他人提起过自己的老师,可并没有人在意或者记住这一点,这几年因为张凡声名大噪,傅华反而很少在他人面前提及了,因为他不想借老师的声名炫耀,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自己是张凡一名不成材的弟子,也羞于提及师门。
傅华笑了笑,问道:“丁董怎么突然对我的老师感兴趣了?”
丁江呵呵笑了起来:“说起来话长了,老弟啊,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行吗?”
傅华说:“丁董就别客气啦,说吧,什么事?”
丁江说:“我想求你帮我引见一个人,这个人说起来算是你的大师兄了。”
“你是说贾昊?”傅华看着丁江问道。
丁江笑了:“老弟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贾昊是张凡带的第一批硕士研究生,毕业后经张凡推荐,给中央一位经济领域的高层领导做了秘书,1992年,为了加强对中国证券市场的监管,国家的证券委员会(简称证券委)和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简称中国证监会)宣告成立,标志着中国证券市场统一监管体制开始形成。国家的证券委是国家对证券市场进行统一宏观管理的主管机构。中国证监会是国家证券委的监管执行机构,依照法律法规对证券市场进行监管。贾昊因为是经济方面的专业人才,被调入中国证监会,直接参入了证监会的草创工作,算是中国证监会元老级的人物,虽然他还很年轻。目前贾昊职司证监会发行监管部主任,是证监会炙手可热的权势人物。
不过,虽然师出同门,傅华并没有跟贾昊打过交道,他跟张凡学习的时候,贾昊已经去做秘书去了。傅华毕业之后又回了远离北京的海川发展,两人之间并无交集,因此只是闻名而已,相互之间并不认识。
傅华说:“丁董这是有意要将公司上市啊,这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惜,我跟贾昊之间并无深交,怕是不能帮到丁董了。”
丁江看了傅华一眼,笑笑说:“老弟,你帮不到,不一定你的老师也帮不到,我听说贾昊一直很感激你们的老师,说当初如果没有张教授的力荐,他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傅华说:“如果需要张老师出面,那我要先跟张老师商量一下,目前我无法答应你。”
丁益在一旁笑了笑,说:“傅哥,也不是想你马上就答应什么,就是希望你为我们天和费费心。”
傅华笑了:“我现在执掌驻京办,为我们海川市的企业服务也是应该的。回头我办完融宏集团的事情,回北京第一件事情就找我老师去,这下可以了吧?”
“有老弟这句话就足够了,我这里先谢谢啦,”丁江笑着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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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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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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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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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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