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摇了摇头:“我没有问过他。”
顾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那你还是有机会的时候自己问他吧,我觉得如果我自作主张乱说话会有些不太好。”
苏阮嘴角僵了僵,接着就笑道:“有些问题如果问他的话,他可能会觉得我是在吃醋,墨南不喜欢爱吃醋的女人,我不希望给他压力,毕竟,我对他是真心的,不希望失去他。”
苏阮说着将酒杯中的酒一仰而尽。
顾沫的心发涩,她来之前想过这个苏阮会说什么。
可真的听到这种话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
见顾沫不说话,苏阮也喝起了酒。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跟墨南不是什么叔侄。曾经,墨南对我也是这样的好,这么多年来,墨南换了许多女伴,可却从未放弃过我,我想,他对我多少是有几分感情的,你觉得呢。”
苏阮喝了不少,一直不停的说着。
顾沫多数时间是沉默的,只偶尔会附和她一两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终于……
苏阮自己将自己灌倒在沙发上。
顾沫拿出手机拨通了司墨南的号码。
司墨南很愉快的接了她的电话:“饭做好了?”
顾沫叹口气抱怀走出包间:“你相好的找我喝酒呢。”
司墨南皱眉:“谁?”
“苏阮呀。”
“她找你喝什么酒?”
“在对我诉说她对你的爱意呢。
顾沫报出地址,也不过就是半个小时,司墨南人就已经出现在了包间里。
顾沫心想,司墨南果然是在乎苏阮的。
见苏阮喝成这样,司墨南扶起她往外走。
见顾沫还在包间里,他走到门口回头看她:“不走吗?”
“你去忙吧,你为了捧这女人砸了很多钱,既然钱都花了,难道不是为了磨枪的吗?我懂你们男人的需求,所以你不必在意我,你快去忙吧。”
司墨南脸黑了大半截,她这是要把他推给苏阮?
很好。
她真是皮痒欠收拾了。
司墨南将苏阮交给郑意,“给她的助理打电话,送她回酒店。”
“是。”
郑意扶过苏阮,司墨南二话没说,拉着顾沫就走。
他将车开到司氏酒店门口。
“你工作还没做完吗?要不我先回家?”
“回什么家,你不是懂我的需求吗?”司墨南冷着脸。
顾沫眨了眨眼,他这话什么意思。
司墨南声音冷凝:“不明白?”
顾沫点头。
司墨南讽笑:“你是我老婆,我现在需要用你来磨磨枪,这不是你的义务吗。”
顾沫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原来他生气了。
“下车,”司墨南解开安全带开车门下去。
顾沫坐在车上没动。
司墨南转到她这边打开车门:“下车。”
她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顾沫凝眸:“司墨南你爱我吗?”
“什么?”司墨南冷笑一声:“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抱歉,我只跟爱我的男人做。”
……
司墨南双眼微眯,眼神中散发着让人恐惧的危险信号:“所以,谁是爱你的人?那天那个疯子?”
看到他的目光,顾沫脑海中忽的就跳出了,令她灵魂深处感到恐惧的那个魔鬼的眼神,她慌张的握拳。
看到顾沫恐惧的眼神,司墨南以为自己猜中了,更是火大:“所以你只肯跟他睡?”
“别说了,”顾沫捂住耳朵。
司墨南拉开她的双手:“被我说中了?”
“司墨南求你,别说了,”顾沫双眼带着抹雾气,声音也高了几分:“别说了。”
看到她的泪眼,司墨南本能的愣了一下,可随即就把她拉下了车:“跟我走。”
顾沫恐惧的向后挣脱,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她几乎惊叫。
司墨南从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样可怕的男人。
他当真被激怒了,拎起顾沫,走到更快了。
顾沫看着他眼神惶恐的呢喃道:“不要,放开我,放开我,舅舅救我……”
“这里没有你舅舅!”
顾沫摇头,忽然失心疯一般惊恐的吼叫着、挣脱着,最后歪头在他的手腕上用力的咬下去。
司墨南吃痛的皱眉,可却并没有松手。
直到嘴角传来一股血腥的气味,顾沫才猛的回神。
她抬头看向司墨南,眼神迷离了良久后,才看清楚了司墨南的脸,似是松了口气般,喃喃的道:“是你,是你啊……”
接着整个人就这么晕了过去。
司墨南弯身扶住她,被她莫名其妙的举动给吓到了,她这是怎么了。
他打横将她抱起进了酒店。
房间中,她不安的睡着,整个人都显得很焦躁。
“顾笙……顾沫……快逃,快逃……”
睡梦中她猛的抬起双手,似乎是要拉扯什么。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啊……”她惊呼一声坐起身,醒了。
司墨南看着她,满目担忧:“顾沫你醒了?”
她猛的甩开司墨南的手,拉着被子向后靠去。
被子紧紧的捂着自己,她目光低垂的看着洁白的床单。
“顾沫,对不起,我今天吓到你了,我只是想吓唬你一下,不想让你再乱说话。”
顾沫猛的闭上眼睛:“不要过来,让我舅舅来。”
“好,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司墨南掏出手机拨通了季舒白的号码。
季舒白接到电话后直接开车出门,不过十几分钟就赶了过来。
顾沫看到舅舅,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的从床上绕过司墨南扑进他的怀里。xǐυmь.℃òm
“舅舅,我怕,”接着顾沫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季舒白抱住她,拍抚着她的后背:“乖别怕,舅舅在,天塌下来舅舅帮你顶着。”
他侧眼看着满目疑惑的司墨南怒吼:“你对她做了什么?”
司墨南站起身坦然:“我什么也没有做。”
“没有做顾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季舒白瞪了司墨南一眼,他松开顾沫让她看着自己。
“顾沫,发生什么事了。”
顾沫眼底布满绝望,像是看不到司墨南一般,急迫的道:“舅舅,我们逃吧。”
顾沫哭着跺脚,那样子急切的就像是这里有魔鬼一般。
季舒白意识到什么,对司墨南道:“我能单独陪陪沫沫吗?”
司墨南点头退出了病房。
第二天上午快十点了顾沫才从床上醒来。
见季舒白趴在她床头上,顾沫傻眼了:“舅,你怎么会在这儿?”
季舒白睡意朦胧的看着她:“你不记得了?”
顾沫想了好半天,这才恍然的捂着嘴巴。
“想起来了?”
顾沫惊恐的道:“我……把司墨南当成那个男人了。”
……
在公司忙完后,司墨南给顾沫打电话。
手机接通后,他关怀的问道:“你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顾沫点头:“我……嗯。”
“你舅舅还在?”
“他回去了。”
“好,你收拾一下,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出来吃个饭。”
“嗯。”
司墨南的车在楼下等了一会儿,顾沫才下来。
两人好像完全忘了昨天的不愉快。
司墨南打电话在餐厅订了包间。
两人落座后,顾沫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两口:“我是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这么严肃,还得借酒壮胆?”
顾沫低头笑了笑:“不是,只是觉得很难以启齿,我……昨天吓到你了吧?”
司墨南挑眉:“我不是被吓大的,说说吧,昨天是怎么回事。”
顾沫咬了咬唇:“其实,几年前我患过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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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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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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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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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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