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开口,就听一旁白雪伤心的道:“三爷,你这女伴太不懂礼貌了,我不过是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她就炸了毛似的要扯我,我家月儿看到,过来劝她,也被她推进了水里。”
因为当时没有目击证人,有些话,还不是随她们掰扯。
白雪说完,走到白月身边,心疼的把白月抱进了怀里。
“月儿呀,都是妈妈不好,早知道,妈妈宁可自己被她推进水里,也不想连累你。”
“妈,你别这么说,”白月哭音很重:“我怎么能做那么不孝的事情。”
因为母女俩戏好,温情一瞬间就站在了坏人立场上。
人群里有人道:“姑娘,做错事儿道个歉就是了,说声对不起,没那么难。”
“是啊,这可是连老爷子举办的聚会,这样胡闹可不行。”
温情望向霍庭深,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只怕会连累他吧。
可是,让她给你戏精母女认错,那不就是承认了自己把她们推进水里了吗。
她明明没有这样做,凭什么要认。
她难过不已。
霍庭深将她拉到身后,回身,一脸坚定的问道:“别听别人的话,我只听你的,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温情本来已经在想,她宁可今天以后跟霍庭深井水不犯河水,也没有办法开口道歉。
可霍庭深却忽然这样问她,她忙道:“不是的,我没有推她,真的没有,你信我吗?”
“我信。”
温情眼眶瞬间有些湿润。
白月急了,喊道:“三爷,你怎么能听她一面之词,当时虽然没有人在场给我作证,但难道我是疯了,才会自己跳进水里来的吗?虽然是夏天,可是水还是凉的啊。”
霍庭深理直气壮的搂住温情的腰:“因为我了解她,当然要听她一面之词,难不成,我要相信陌生的你们?”
“可你这样,对我们不公平,刚刚真的是她推了我。”
霍庭深声音坚定:“温情是一定不会撒谎的,当时这里既然没有人看到,那一切皆有可能,我不相信,温情一个人,能够当着你母亲的面儿,把你推进水里,你们是两个人,而她只有一个人,这是有现实推理依据的。”
“我……”白月委屈不已,又开始哭了起来。
这也太倒霉了吧,她水都跳了,霍庭深到底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霍庭深的手臂稍微一用力,就将温情带离了后院儿。
他让佣人跟连老爷子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先离开了。
来到连家别墅门口,温情道:“我是不是给你惹了麻烦?”
“这算什么麻烦?”
“别人大概会说,你带来的女人,在连老爷子家后院胡闹,不给连老爷子的面子。”
“呵,别人怎么说,我什么时候在意过。”
“可是……万一连老爷子也这样想呢?”
霍庭深摸了摸她的头:“你放心吧,老爷子虽然八十一了,但人却不糊涂,是非他分得清楚着呢,不用有心理压力,走啦,回家。”琇書蛧
温情望着他,心里多有感激,她迟疑了一下,上前轻轻拥抱住了他:“谢谢你相信我。”
她第一次这么主动,霍庭深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他双臂屈起,自然的搂住她:“真是难得呀。”
温情叹口气:“我心里很憋屈,也很担心,如果当时那种情况,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不相信你?”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难不成,在你眼里对我连这点信任也没有?”
温情抿唇一笑,正要从他怀里出来的时候,他却反将她环的更紧了。
“想去哪儿?”
“你不是说,要回去的吗?”
“是要回去,但要等我抱够了。”
温情努嘴:“那你什么时候能抱够?”
“这可不说不准。”
温情仰头看向他,“一会儿会有人出来的。”
“你怕被人看到?怎么,我就这么丢脸?”
“我是说,这样不好,影响不好。”
霍庭深勾唇,低头快速的在她唇上嘬了一下,偷香成功。
他松开她,“走,上车。”
路上,两人坐在车后排,霍庭深问道:“你怎么会跟她们去了后院儿?”
“那对母女俩驾着我,当时我是觉得总不能当众跟她们打起来,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跟她们打起来呢。”
霍庭深笑:“你要是跟她们打起来,也难保不吃亏。”
温情看着他,抿了抿唇角:“不过不管怎么样,有人站在自己这边的感觉,真的很好。这是第一次,有人当众这样无条件的相信我。”
“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却没人信你?”
“那年我九岁,我妈带我去过一次白家,那时我们母女俩走投无路了,我妈是去跟白安泰要抚养费的。
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我妈还有白安泰夫妇去书房里谈话,白月在客厅里,因为看到我们母女来了,所以就很生气。她当着我的面儿砸坏了白安泰喜欢的古董花瓶。
我妈他们出来的时候,白月指着我说,那花瓶是我砸碎的,白安泰甚至都没能问我一句,就要打我。我妈上来护着我,连声跟他们道歉。
她们全部人,甚至都没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白雪说,那个花瓶很贵,不过既然碎了,就当是用我的抚养费赔了。
那天,我妈带我离开了白家,整整一天,一句话也没跟我说,我以为我妈生我的气了,可是到了晚上,我跟我妈道歉的时候,我妈才说,她对不起我。
她知道花瓶不是我砸的,因为我不会在那个屋子里乱走动,可是她不敢帮我,她怕如果白安泰恼羞成怒要抚养权,我会被抢走,到那时,只怕在白家母女的欺压下,我是没活路的。
那次,是我妈最后一次去白家要钱,从那以后,再苦再难,我妈宁可一天只吃一顿饭,也没有再去向白家伸过手。
这件事儿在我心里藏了很多年,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我当时会那么委屈,大概是因为,我当时甚至都没能为自己辩解一句,也因为,那时候的我,觉得这世上并没有人相信我吧。”
霍庭深凝眉,白家人,罪孽深重。
他握住她的手:“以后,就算全世界都背弃你,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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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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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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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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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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