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才进来的时候,外边分明就没有人了!
咯噔……咯噔……
念头刚起,身后就响起了一阵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不疾不徐,伴随着包间里的小调和潺潺流水声,显得有些诡异,仿佛是根根利针,直往耳朵里扎。
下意识地,我回头看去,明亮的灯光下,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香奈儿长裙的****款款而来。
这****约莫有三四十岁的样子,皮肤白皙,眸如星光,红唇贝齿,香奈儿长裙紧裹着上身的浑圆,露出两半雪白,下身拖拽着裙摆,将双腿修饰的很长。
这****目光紧紧锁定着我,红唇上翘勾勒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我被她盯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愣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距离我们大概还有两米远的时候,这中年女人就停了下来:“欢迎三位贵客到来。”
我看了看身旁的三戒和尚和王大锤,他俩也是一脸茫然,估计是不认识这位了。
我开口问:“你是……”
没等说完,身后的周志忽然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妈妈”来的无比突兀,愣是整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能想象出一个二十多岁的高大汉子,明明声音沙哑的要死,愣是把声带挤得就跟鸭子似的油腻腻的叫“妈妈”的场面吗?
或许还觉得我不够恶心,对面的中年女人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对着我身后的周志招手:“儿子,快过来。”
呼。
话音刚落,我身边就窜出去一个黑影,正是周志。
周志一个箭步扑进了中年女人的怀里,就跟个智障患儿似的,大脑袋在这中年女人的怀里来回打滚,油腻腻的问:“妈妈,我好想你,妈妈,我是你的什么?”
这中年女人温和的笑着,抚摸着周志的脑袋:“你是妈的……智障呀。”
我勒个泰迪狗!
这台词好熟悉!
我登时一激灵,瞪着对面的中年女人,这娘们,就是周志的母亲?
周家的皇后娘娘?
丫的,五年过去了,这变化也太大了!
当初的周志母亲虽然也是气质出众,可绝不像现在这么……妖艳!
如果不是这一句妈的智障,打死我也不可能把两个人联想到一起!
几乎同时,我身旁的三戒和尚和王大锤也变了脸色,两人同时退到我身旁,低声说。
“艹,恶心死胖爷了。”
“阿弥陀佛,贫僧的定力都把持不住了。”
我看了他两一眼,对他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今天这场鸿门宴,打一进门就感觉怪怪的,现在周志的老妈变成这样,还是最后一个进来,偏偏刚才我们在外边还没发现她,这娘们估计不简单了!
“三位,请入座。”
这时,中年女人带着油腻腻的智障患儿周志走到我们面前,微微一笑,然后就掀开帘子往里走。
周镇江和李正道李世一的目光都在中年女人身上,等中年女人走进去后,周镇江急忙上前引路,把这女人引到了主座上,还极其狗腿子的拉开了椅子,伺候着这女人坐下。
从头到尾,周镇江表现出来的压根就不是两口子的亲昵,而是狗腿子,甚至我还感觉这家伙看这中年女人的眼神带着恐惧。
“坐吧。”我带着三戒和尚和王大锤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我坐在正对着中年女人的下位,让王大锤坐在我右手挨着李世一坐,三戒和尚则坐在我左手挨着周镇江的位置。
这么安排,也是预防着他们突然偷袭,要是真打起来,我肯定是得挑最硬的货单挑。
三戒和尚手里有功夫,对付周镇江肯定没问题了。
王大锤单挑李世一这废渣也足够了。
落座后,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气氛别提多诡异了。
周镇江李正道和李世一全都看着中年女人,似乎在等中年女人说话,而中年女人则直勾勾的看着我,愣是把老子浑身鸡皮疙瘩都看起来了。
就这场面,也得亏知道今天是场鸿门宴。
不知道的,老子还以为这中年娘们把老子当小白脸,盯上了呢。
“咳咳……”我实在忍不了了,问道:“那个啥,开门见山吧?”
中年女人微微一笑:“陈风,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周家皇后呗。”我耸了耸肩。
中年女人又笑了笑:“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我摇摇头,中年女人有些失落,修长的手指划过胸前:“我叫冤娥。”
“这名字就666了。”我皱了皱眉,“掐指一算,肯定是你的艺名。”
冤娥咯咯一笑:“你算的可真准。”
我脑子里一万头泰迪狗狂奔而过,你们家的有人姓冤的?谁特么没事会给自己的儿女起冤娥这么扯淡的名字啊?m.χIùmЬ.CǒM
“阿弥陀佛,不知龙腾今日所谓何事?”这时,身旁的三戒和尚双手合十。
话音刚落,对面的中年女人冤娥就坐直了身子,双手拍了两下:“开宴吧。”
呼。
一阵凉风突然在包间里刮起。
明亮的灯光一下变得暗淡起来,仿佛整个屋子里都蒙上了一层白蒙蒙的纱。
随之,回响在屋子里的岛国小调一下子变得激昂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急促。
下一秒,外边的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就看到十几个穿着汉服的女孩捧着一个个金色的盘子走了进来,卷起一阵阵香风,将盘子放在桌上后,又转身往外走。
我皱眉看着这十几个鱼贯而入的汉服女孩,忍不住笑了笑,一旁的三戒和尚则是眉头皱了皱。
至于王大锤,这货估计是把我刚才的话当真了,此时不管不问,瞪着眼珠子紧盯着桌上的一个个金盘子,一个劲的咽口水。
眨眼间,十几个汉服女孩就离开了包间。
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摆满了金色盘子,唯独正中间的位置,空着一个空隙。
紧跟着,那一个金色盘子里就缓缓地飘荡出浓浓的白气,眨眼间,就将整个桌面渲染得一片雪白。
只是每个盘子都被金色的盖子罩着,也看不清里边到底有什么,不过随着这些白气涌出,一股极其浓郁的香味就释放了出来,挑动人的味蕾。
“三位,小小心意,请享用。”中年女人冤娥站起来,伸手就开始揭开一个个金色盘子上边的盖子。
一道道极品佳肴就跟动画片里开特效一样,放着光芒呈现在我们眼前。
很快,冤娥就把十几个盘子都揭开了,对我们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我耸了耸肩:“来者是客,冤娥夫人你都不动筷子,我们怎么好意思先吃?”
可话音刚落,我身边的王大锤突然就跟疯了似的,扑到了桌子上,抓起一个猪肘子就往嘴里塞:“你们不吃,那我可就先吃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浪费啊!”
要遭!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这黑胖子,一点定力也没有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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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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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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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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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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