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英看着营中慌乱的景象,又见营外火光冲天,惊呼连连,不禁厉声大喝:“敌军在哪?”
没人回答,四周都是跑动的身影,不过李国英已经看见,大片的黑影从北面跑来。
这些人边跑,还边惊呼着“魏武军杀来了”,裹挟更多的乱兵,向主营涌来。
在乱兵的背后,则是一支数千人马军,战马疾驰中,骑兵长矛突刺,战刀劈砍,将落后的左军纷纷砍死,使得左军乱兵哭爹喊娘的前涌,被驱赶着冲向大营。ωωω.χΙυΜЬ.Cǒm
选虎马军不是偷偷摸摸的杀向李国英的营盘,当然想偷偷摸摸也不可能,马军规模庞大,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其他营垒摸向左军主营,肯定会被左军发现。
因此选虎马军采用了最直接,也是粗暴的方式,一路马踏连营,向李国英的营寨杀过来。
徐黑虎在马进忠指明方向后,便率领三千马军,如锋利的长矛突刺,捅穿一切阻拦,连破两座小营垒,突破重重阻碍,径直扑向左军主营。
骑兵就如火山喷发出的岩浆,流下来摧毁一切,他们冲到哪里,哪里的左军就完全陷入混乱。
这些左军士卒,除了李定国的属下外,其他都素质堪忧,隔着河放放箭还行,骑兵一到跟前,立刻腿软了。
在上夜里被突袭,更无法形成有效抵抗,骑兵向是摧枯拉朽一般,无人能挡。
河对岸的望楼上,高义欢看得清楚,只见一股洪流,以无可抵挡的姿态,连破左军大营,场面甚为壮观,让人热血沸腾。
马军的力量,还有冲击能力,让人震撼。片刻间,高义欢已经决定,这一战后,便将选虎营的编制,往上提一级,单独成军。
马踏连营,这种方式,在气势上,立刻就碾压了左军,把李国英都给震慑到了。
有左军士卒看见,马军连破几营,杀奔过来,恐惧和寒意瞬间就从心底升起,不自觉的往后退。
“稳住,不要乱!”营寨边上,左军将领歇斯底里的喝斥。
李国英飞快的翻身骑上部将牵来的战马,奔驰到营寨边,急声喝道:“闯营者格杀勿论,不要让乱兵冲乱了阵脚,后面有敌人的马军!”
这时大片的乱兵,已经被驱赶的营垒前面,他们惊呼连连,恐惧的向前奔跑。
寨墙边上的左军士卒,慌忙的放箭,射铳,将冲过来的黑影打倒一片。
一时间,营寨内射出上千支火箭,火箭划过天空,仿佛流星雨一般,甚为壮观,不过左军箭矢,还有火铳却没能阻拦涌过来的乱兵,在他们身后,有比箭矢和火铳更恐怖的东西,驱赶着他们上前。
乱兵在马军突击,还有震天雷爆炸的惊吓下,继续往前跑,后面的士卒不晓得前面的情况,只知道不跑快些,就会被战马踩死,他们在惊恐中挤着前面的士卒继续向前。
这一下左军开始慌乱,他们毕竟是半夜突遭袭击,准备不充分,光靠箭矢和零星的火铳,根本挡不住乱兵。
很快乱兵在留下一片尸体后,还是撞上了寨墙,顿时就将营地冲乱。
“拦住他们!”李国英神色大变,怒吼一声,便催动战马,向蜂拥而来的人潮,举起了手中大刀,砍杀乱兵,营盘内左军士卒,也对冲来的乱兵举起了战刀。
不过,乱兵实在太多,营盘还是被乱兵挤得七零八落,不少乱兵冲开缺口,涌进了营盘。
片刻之间,大营内的左军就混乱了,有些士卒刚冲出帐篷,就被乱兵撞的东倒西歪。
这时在营门处,一队左军正竭力阻挡,忽然几枚震天雷丢来,“轰”的几声巨响,左军和乱兵的身体,顿时齐齐被爆炸抛飞。
营门在爆炸中被炸得稀烂,木桩和栅栏都被点燃,地面上一片狼藉,而爆炸刚过,左军正慌乱之时,数千骑兵却已经风驰电掣般冲来。
骑兵呼啸着如同洪流般,涌进左军营盘,便在无阻碍,骑兵杀入左军之中,战刀收割,火把乱丢,瞬间就把左军主营搅乱。
一瞬间,大地开始颤抖,三千马军灌入营地,徐黑虎一马当先,从营门处疾驰而过,还在寨墙处阻拦的左军见此纷纷崩溃,开始与乱兵一起狂奔。
慌忙跑出营帐的左军,才出帐篷,就被迎面而来的骑兵刺倒。
李国英的大营中,足有万余左军,可是没有密集的阵线,根本无法和马军较量,左镇士卒被选虎马军追得满营跑,惨叫声,呼喊声,哀嚎声瞬间冲天而起。
“总兵,顶不住了!跑吧!”一名忠心耿耿的部将,急声怒吼,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虽说李国英知道,只要他一跑,十万左军立刻就会完蛋,但是他同时也清楚,他不走十万左军也要完蛋。
一支没有信念和使命感的军队,一支没有国法约束的军队,是没有死战之心的。
丢城失地,不会受到朝廷的惩罚,而李国英很清楚,左良玉不会杀他,也杀不了他。
“走!撤退!”李国英从善如流,他非常清楚,留下只能被骑兵屠杀,只有撤退,才能保住一部分兵力。
其它兵马,他不心疼,毕竟拉起来十分容易,但他手下的人马,他必须带出去。
李国英说完,便一拔马缰,数百左军成建制的撤退,立刻就引起了徐黑虎的注意。
“杀!龟孙休走!”徐黑虎一声大喝,便领着数百马军直扑过来。
李国英扭头一看,见一员身披黑甲手提大斧的大将向自己杀来,心头顿时一凛。
魏武军中有两员虎将,使关刀,喜欢将人拦腰斩断的是虎大威,使板斧,喜欢给人脑袋开瓢的叫徐黑虎。
前不久,四万左军刚渡江,就是被这徐黑虎一冲,全部投降的。
李国英见来人战马健硕,奔走如飞,将领手提板斧,宛如刮起的一阵黑风,顿时一个哆嗦,拔马便走。
他跑得快,后面的士卒却倒了血霉,被大斧左右开弓,砸得头破血流。
眼看这徐黑虎快追上,李国英的副将张应元,一拔马缰,举矛来战。
徐黑虎顿时大怒,劈死身前左兵,冲到他身前,当头一斧头劈下,张应元举矛格挡,大斧直接将矛杆劈断,又破开他的头盔,北头骨卡住,不能动弹。
等徐黑虎将斧头拔出,李国英已经伏马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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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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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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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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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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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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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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