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棺材里走了出来,再有几个时辰我就要死了,外面骄阳似火,我不能出去,不然我死的会很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或许只能干巴巴的等着死神的降临。
张得山来到我的跟前,迫切的问仲舒雅道:“仲大夫,你难道真的没办法救阿布吗?”
仲舒雅无奈的摇摇头道:“如果我有办法的话,不等你说,我早就出手相救了。”
我见张得山不依不饶的还要说什么,我打断他道:“张少爷,你不要再问了,我明白你的心意,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我停顿了下道:“我认识你们两个也有些时日了,至今没有坐下来好好的喝一场酒,在我临死前,不知你们肯不肯给我个面子,陪我大醉一场?”
张得山沉默片刻,而后道:“好,我陪你喝。”
仲舒雅对她的人道:“你们速去准备些酒菜,把最好的酒给我拿来。”
他们出去准备酒菜了,我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即便用时不太长,但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我们三人相对无言,因为都不知道说什么,他们应该在为无法救我而感到惭愧。
然而在酒菜准备妥当的时候,我愕然的感觉到一股剧痛,这种痛是撕咬之痛,不是中毒所致,而是凤凰催动蛊所致。我本来已经足够痛苦,而今是更加的痛苦,痛到我无法忍受,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阿布,你怎么了?”张得山蹲下身子,无比着急的问道。
仲舒雅见状,赶紧蹲下来给我把脉,之后她道:“有人催动了你体内的蛊,这可能会加速你的死亡。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对于你体内的蛊,我还是无能为力。”
“什么蛊?你在说什么?”张得山不解的问道。
仲舒雅的表情显得非常无奈,无奈到她站起身,不忍再看到我的样子。对于张得山的问题,她也没有心情回答,而我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照着她这样说,甚至我活不过一个时辰,与其如此痛苦的等死,还不如自我了断。我知道,如果我让他们来结束我的生命,他们肯定不同意,所以我要自己解决。我无法让自己生,但我有能力让自己死。
我忍着剧痛,对跟前的张得山道:“张少爷,我想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张得山忙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我道:“请你给我弄一把剑来。”
“剑?”张得山若有所思的道:“你要剑干什么?”
不等我回答,仲舒雅抢先道:“他想自杀。”
“自杀?不,绝对不可以,我是不会让你自杀的。”张得山一边摇头一边道。
“我现在非常痛苦,生不如死,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就帮我这最后一个忙吧。”
“我可以帮你杀人,甚至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但我绝对不会帮你自杀。”张得山非常坚决的道。
然而让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张得山的话音刚落,有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持剑的人正是面容严肃的仲舒雅。她对着我道:“用我的剑,结束你的生命吧。”
“你……”张得山站起身指着仲舒雅道,但没有把话说出来。
“他已经没救了,既然如此痛苦,还不如让他早些解脱。”仲舒雅道。
瞬间,屋里陷入寂静中。我伸出右手,慢慢的接过了她手中的长剑,只需一剑,我就要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不晓得我会不会再出现在其他的世界里。如果真如我想,我只能说我的人生一直在扯淡。
我将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它有些冰冷,而且有些刺眼,可能因为我不想死,所以我有些害怕。我深吸一口气,想给自己来个干净利索的,这样不仅我解脱了,我跟前的他们也算是解脱了,免得如此纠结。
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正准备自杀的时候,我竟然感觉不到痛了。不对,还是能感觉到痛,但不是那么痛了,比蛊发作之前还不痛,疼痛减轻了很多。
此时此刻,张得山和仲舒雅都闭上了眼睛,他们不忍心看着我自杀。可是他们等了良久,还是没有等到我动手,如此一来,他们纷纷睁开了眼睛,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
“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仲舒雅讶异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怎么痛了。”我不知所以的道。
仲舒雅听到这,再次给我把脉,想要弄清楚状况。这一次,她特别的仔细,而且她脸上的表情在不停变化着,最后是无比的愕然,愣了很久很久。
张得山见状,他着急的问道:“仲大夫,你倒是说话啊,阿布到底怎么了?”
仲舒雅一字一句的道:“他体内有三只虫蛊,刚才在发作的时候,有一只死了,是因为它吞食了你体内的毒素,至少吞食了三分之一。”
听后我也愕然了,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一只虫子能够吞食三分之一的毒素,那么三只加起来,岂不是可以帮我解毒。不仅如此,吞食毒素的三只虫蛊也会死,我也摆脱了蛊的威胁。
这可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万万没有想到,我能够因祸得福,一举两得。
张得山问道:“仲大夫,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仲舒雅道:“我的意思是他有救了。”
“真的吗?”张得山激动的喊道。
仲舒雅点点头道:“是真的,不过得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要找到这个下蛊的人,让此人不停的催动蛊,这样体内的虫蛊才会不停的吞食毒素。”
“快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我现在就去找。”张得山道。
仲舒雅没有回答,而是对我道:“阿布,你在这等着,我去把凤凰找来。”
我正想告诉她是凤凰下的蛊,没想到她早已经知道。想想也是,之前我跟她提过,只是当时不知道蒙面女人叫凤凰,更不知道她们是朋友。仲舒雅知道是她,现在我一点儿也不奇怪。
事关我的生死,仲舒雅迅速出门远去,去找凤凰了,她在哪,我也不知道。她们是朋友,所以她应该知道。至于张得山,他是一脸的懵逼,就像一个无知的小孩。wWW.ΧìǔΜЬ.CǒΜ
他愣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的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体内的蛊是那个凤凰僵尸下的,而她们是朋友,所以她去找她了。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死就行,等你体内的毒解了之后,咱们一起回长龙镇。我不喜欢杜逍飞,不如你当我爹的义子吧?”
额,义子?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对我来说也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已经知道解毒的法子,但我不能太过高兴,因为即便她们是朋友,凤凰也不一定会帮我解毒,她还想着利用我,更何况她现在是一个僵尸,而且和柳浪是一伙的。
大概在两个时辰后,仲舒雅回来了,蒙面女人凤凰就跟在她的身边。此情此景,想想都觉得可笑,可能她也不会想到,要靠她下的蛊救我。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救阿布啊。”张得山以命令的口气对凤凰道。
凤凰白了张得山一眼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命令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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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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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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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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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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