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它们是蚕,但身上却长着一片片的茸毛,但要说是毛毛虫,尸体上怎么可能会长出毛毛虫?而且还是数不尽的黑色毛毛虫,黑中夹杂着白,一看就知道是带毒的。
由于那尸体的脸上也爬满了虫子,我不由得朝着尸体走近了一点,宋大财跟在我的身后,吓的浑身都在抖。
等我走到那尸体旁边,忍着恶心刚看了一眼,顿时就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尸体竟然就是宋大财!
我赶紧回头朝着宋大财看去,旁边的宋大财依旧是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我,说:兄弟,你看额干哈?
见宋大财还未反应过来,我说:你仔细看看这尸体到底是谁。
宋大财贴上去,仔细的看了一番,惊讶道:这人长得咋那么像俺额兄弟类?
我疑惑道:你还有兄弟?
宋大财说:有啊,不过早就死嘞。
我去,早就死了的兄弟?现在在这里遇见?这个人当真是浑身长满了虫子,倒是与葛钰梦中所看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难不成,晚上一直敲门的那个,就是宋大财这个早已死去的兄弟?琇書網
“哎呀别说了,兄弟,赶紧报警吧,万一要是被别人现了,那还搞个锤子哟,直接就成谋杀了。”宋大财很是紧张。
我说:走,退房吧,现在就回村里,这宾馆不能呆了。
看着满是虫子的尸体,我拉着宋大财就走出了宾馆,因为退房的时候,客房服务员会去房间里检查东西的好坏,如果损坏东西是要照价赔偿的。
结果服务员直接急匆匆的跑下楼,说门坏了,被人挖了一个洞,老板这就不依了,非要让我往这放两千块。
我说一扇门没那么贵,给你放这一千块,你们正好在那门洞上装一个猫眼。
老板见我是外地人,又非要让我多加两百块,我懒得费事,就扔下了一千二百块,带着目瞪口呆的宋大财这就离开了。
宋大财一直没回过神来,一直在念叨:额滴个娘类,一千二啊,这得种好几亩地才有的收成。
山里的地,收成肯定不好,割麦机等现代化机械都进不去,所以种地人也不会有多高的收入。我说:别可惜那一千多块了,如果咱们被缠到宾馆里走不出去那才是最坏的结局。
正走着呢,宋大财忽然一拍脑门,说:诶,不对呀,那服务员查房,没看到死人吗?
我摇头,说:服务员一定看不到的,至于为什么看不到,我给你解释不通,你也别问,大半夜的咱们还要赶山路,这方面的话你最好别说。
说话间,我掏出手机,直接播放了一些比较欢快的音乐,例如一直都挺火的小苹果,宋大财听到之后就开始扭屁股,我说你干什么,他说去城里的时候路过广场上听过这歌,一群老娘们跟着节奏扭屁股,他也就跟着学会了。
大概步行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离开了县城,这县城不大,而且这后边基本上没啥车辆,也看不到出租车,我们是步行一直走到山道上的,刚开始的道路还挺好,铺的都是柏油马路。
但是到了深山,那就不同了,这里的道路虽说不是很崎岖,但是修建在山壁之上,很是险峻,而且也没有什么防护措施。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今晚天气不好,天色阴沉,月亮像是被隐藏在一团黑云之中,至于星星,更是看不到几颗。
在路上,我忽然想起宋大财说那个死去的兄弟,便问道:你有个孪生兄弟,是吧?
宋大财说:是呀。
我还没来得及说下边的话,宋大财就继续说道:哎,甭提了,额那个兄弟太不争气,耍钱喝酒逛窑子,木得救了。后来喝醉掉河里淹死了。
醉酒之人被淹死的事情,这些年我也看过不少报道,我说: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喝醉酒了去游泳,确实不安全。
宋大财叹了口气说:问题的关键就是搁这呢,额兄弟不会游泳呀,从小也不去河里玩,好端端的咋就淹死个锤子嘞。
就在我手机一遍又一遍播放着小苹果的时候,忽地铃声变换成了另外一歌,听到这歌的瞬间,我迟疑了一下,因为这歌是我的铃声。
拿出来一看,是葛钰打的,而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喂,怎么了?”我轻声问道,耳边的冷风呜呜的吹。
葛钰听到了风声,也听到了我这边呜呜啦啦,就问:阿布,你在哪啊?听起来风很大。
我说:在外边有点事要做,怎么了?
“阿布,我又做噩梦了,这一次我吓的不敢睡了。”葛钰不是一个胆小的女孩,但她能被吓的不敢睡,我好像还真是没遇到过。
不过这一次是我找梦魇暗王做事的,跟葛钰没关系,暗王不会把恐怖到极致的噩梦降临在葛钰身上吧?
只听葛钰说道:阿布,我梦到你跟着那个浑身长满虫子的人,又来到了一条小河前,那小河的水流很慢,但是你走一次就掉进去一次。
我哈哈笑道:为啥啊?
“因为你每一次过桥的时候,你身后那个浑身长满虫子的人就会故意推你,把你从独木桥上推下去。”
我点点头,说:这就让你吓的睡不着啊?
“不是,那桥下边的水里有很多尸蟞,你一掉下去,那些尸蟞就立刻攻击你的脸,它们只咬你的脸,咬完之后你的脸就变的血肉模糊,在你的碎肉里会涌出无数的白色小虫子。”听葛钰这么一说,我觉得她应该是梦到了这一幕画面被吓到了,毕竟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这种画面都觉得恐惧和恶心。
我笑着说:没事了,你赶紧睡吧,我忙完就回去了,拜。
挂了电话,宋大财问我:兄弟,你笑啥类,那么开心。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但我嘴上说没事,其实我心里还是比较在意的,因为葛钰跟我说过的话,我照做了,在敲我房门的时候,我没轻易开门,做了那么多的选择之后,最终是让宋大财背靠对面的房门,我才出来见他。
而我开门之后也没有变成浑身长满虫子的人,但葛钰梦里所看到的一切,我都是亲身经历了,这一点不假,所以这一次的事情我也很在意。
我装作朝着山下看风景的样子,说:这山里风景不错呀,俗话说有山有水好风景,这养人的好地方啊,对了,这山里有小河没?
宋大财忙不迭的说:有呀,绕过这座山,就有一个小河,哎呀额给你说呀,那独木桥可滑了,一不小心就掉河里个锤子了,一会你可得小心。
听到独木桥三个字的时候,我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就蹲坐在地上了,还真是有座独木桥?
心里不由得忐忑了起来,大概又走了半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是赶到了那座独木桥前,这小河不深,水流也不急,水面距离下边就是太高,如果跳进河里通过的话会太麻烦,也会弄湿衣服。
但过独木桥之前,我看了一眼上边都是绿色的青苔,这当然会很滑,而且这所谓的独木桥就是一根歪倒在这里的树木,树干本身根本就不是直的,弯弯曲曲怎么可能好走?
我正出身,忽然宋大财就对我说道:兄弟,你前边走,额走在后边拉着你,这样你就不会掉下去了。
我眯眼,笑道:还是你在前边走吧,怎么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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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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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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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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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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