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单手插心的,应该是我和苏桢潜入云中寺之后,所遇到的第一个孪生鬼佛,在我俩逃生之时,苏桢被这孪生鬼佛从背后插了一掌,结果受了重伤。
而那个双翅遮目的,应该是它受伤之后在自己疗养,因为我把十方鬼散抹在了业火金蛟之上,狠狠的重创了这个鬼佛,只是我不太清楚,这第二个婴儿是什么时候从背后长出的一对小翅膀。
“老九,就那一对孪生鬼佛,该怎么毁掉?”在黑夜中,我指着桥梁下那两朵黑色的莲花,上边的黑色死婴,像是诡异的挑起了嘴角。www.xiumb.com
老九摆手,说:不急,毁掉孪生鬼佛,并不是从它们自身动手,你跟着我来。
我说:孪生鬼佛很厉害,我那天晚上刚潜入进来,就被它现了,临退出去之时,我的朋友还被鬼佛打成了重伤。
老九轻声笑道:跟我走就是了。
老九应该是没来过云中寺,因为他看每一个建筑的样子都很认真,但他所走的道路却是出奇的准!
怎么说呢?就有一种蝙蝠的导航能力,绝对撞不到任何东西,不但如此,他想去什么地方,就一定能直接到达什么地方,可那个地方他事先绝对没去过。
这一点,让我更加对这个高高瘦瘦的老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带着我,径直奔到了厨房,到了厨房之时,这才回身,用着凝重的表情对我说:跟紧我,贴在墙壁上走。
我俩早就扔掉了雨伞,此刻贴在厨房的墙壁上,顺着老九的足迹,一直走到了厨房外墙的角落,此刻老九蹲了下来,并对我摆手,让我蹲在他的旁边。
他从怀里拿出一把小铲子,递给我,说:挖。
“挖多深?”我捏着嗓子,小声说。
老九说:听我口令就行了。
我握着小铲子,顺着厨房的角落开始快的挖动,不一会就挖出了一个一尺多深的洞口,就在我又下了一铲子之时,铲子忽然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这东西很有黏性,像是粘在了小铲子上,我拔出小铲子的时候,都用上了更大的力气。
老九一摆手,嘿嘿笑道:停,就是它了。
然后老九伸手到坑里,缓缓的拨开碎土,从土里拔出了一块类似于腐肉一样的东西,闻起来有些腥臭,而且似乎黏糊糊的。
我用胳膊掩住鼻子,问:这什么玩意?
老九说:胎盘。
“我去,你要这玩意干啥?”我有点想不明白这个老九的做法,更想不明白这家伙怎么这么重口,都变黑的腐肉胎盘,他也这么感兴趣,简直是变态狂啊。
老九没理我,而是慢慢的剥开胎盘,一层一层的掀开之后,胎盘里边的事物赫然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那正是一只蟾蜍。
说到这里,有必要多说几句,所谓蟾蜍,跟青蛙是不同的,民间很多人会称呼蟾蜍一个更亲切更大众的叫法。
癞蛤蟆。
没错,癞蛤蟆背上通常都有很多类似于毒瘤一样的泡泡,而那些泡泡里边的液体,大多数还真是有毒的,蟾蜍是民间五毒之一,这个并非空穴来风,是有历史记录的。
我们面前这条蟾蜍,是一条真正的蟾蜍,只不过早就死了,尸体像是被秘药泡过一样,很硬,而且不会腐烂。
我都纳闷了,用胎盘包裹住一个死掉的蟾蜍,这啥意思?
老九抓住这个僵硬的蟾蜍尸体,塞进自己的兜里,笑着说:好,跟着我继续走。
雨夜,云中寺里静悄悄的,老九带着我辗转反侧来到寺内大钟附近,蹲在了大钟的下边,对我摆手,并指着他脚下的地面,说:挖。
这一次我没多问,直接在大钟下边的地面开始挖了起来,由于这一块地势较高,加上头顶有大钟遮风挡雨,所以这一块土地比较干燥,没有那么多泥。我挖的很快,十分钟后,再次挖出了一块黑乎乎的胎盘,老九剥开胎盘之后,又是一只僵硬的蟾蜍尸体,看那蟾蜍背上的毒瘤,我一阵恶寒,不停的搓自己的双臂。
“很好,继续跟我走。”老九猫着腰,走在前边,说实话,看他这一身行头以及走路的姿势,真像个小偷老江湖,仿佛走街串巷,偷梁换柱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的事。
老九又带着我,来到了大雄宝殿的正后方,用脚掌当做尺子,在泥地里测量了大概三分钟左右,然后摆手,指着地面说:来,往这挖。
果不其然,在这里又挖出一个胎盘,剥开胎盘,里边仍然是一只死去的,尸体已经僵硬的癞蛤蟆。
按照这个方法,老九带着我,在整个寺庙里,整整挖出了五个癞蛤蟆的尸体,末了,才对我说:嘿嘿,好戏上演了,今晚我带你来,就是想让你看这最关键的一出戏,兄弟,跟我走。
老九一挥手,提着怀里的五只癞蛤蟆,这就朝着小拱桥前行。
因为老九知道我曾经重伤了其中一个孪生鬼佛,所以那个肋生双翅的孪生鬼佛现在肯定还在修养状态,估计不会苏醒。
但另一个就不同了啊,它很厉害,而且还重伤了苏桢,在跟老九走动之时,我一直注意着周围的雨幕,生怕那家伙冷不丁的从后边偷袭过来。
老九看我如此小心,就给我讲解了一番,才让我恍然大悟。
原来这孪生鬼佛,在杀一人,或者伤一人之时,都会进入休整状态,吸取更多的阴气,今晚阴云遮天,大雨滂沱,正是吸收阴气的大好时机,所以这一对孪生鬼佛是绝对不会苏醒的。
我还是不放心,又问:万一苏醒呢?
“嘿嘿,万一苏醒?那就更有意思了,等它们醒来,会现一件更恐怖的事情。”老九信心满满,我不知道这家伙究竟从哪来的信心,任凭雨滴打湿他的衣服,他也自在潇洒。
等我俩到了小拱桥之时,老九二话不说,顺着桥梁缓缓的就滑落到了桥底下,这水潭不深,也就到老九的大腿附近,老九此刻缓缓的朝着桥梁下那一对孪生鬼佛走去。
“兄弟,看啥呢?下来帮忙。”老九对着我挥了挥手,我瞪大了夜眼,也悄悄的下到潭水里,毕竟这要是扑通一下跳进去,容易惊醒那些假和尚。
到了桥梁下边,我才现这小拱桥内部竟然结满了蜘蛛网,趴在上边的蜘蛛,我去,跟乒乓球一样大,我不怕蛇,但从小对蜘蛛是有点恐惧的,此刻觉得浑身不自在。
“愣啥呢?过来帮忙啊。”老九又说我了一句,我木讷的呃了一声,走到老九身边的时候,问:怎么帮?
老九吧嗒一下嘴,说:诶不是,我说你这货是个傻蛋啊?
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老九这一句话,又让我给说懵了,我愣在原地,彻底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老九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来,抱着这些东西。
老九让那五个癞蛤蟆僵硬的尸体,塞到了我的怀里,随后,他小心翼翼的,去把小拱桥上边的大蜘蛛驱赶走,然后慢慢的揭掉了那一大张蜘蛛网,只不过他不是用手揭的,而是用一支小木签。
等他挑出了五根蜘蛛丝之后,将那五根蜘蛛丝全部搭在了那个手插心脏的孪生鬼佛的脖子上,然后分别让五根蜘蛛丝全部垂了下来。
我问:这是在干什么?
老九也不隐瞒什么,此刻侧头,小声说:古有天子驾六,你可知道其中寓意?
我点点头,说:不知道。
“靠,不知道那你还点个毛头?”
我忽然觉得这个老九的口气,很像一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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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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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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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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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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