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对人生失望透顶,我觉得死才是最好的解脱,谁也别来骗我了,那都没有意义。
就在此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仍然是十几个黑衣人,抬着那锈迹斑斑的铁桶走了进来。
掀开铁桶,那颗老人头再次盯着我哈哈大笑,他眼中冒出红光,说道:不错,鬼眼的力量确实散在他身上的每一处地方,如今魔心已经凝固在铁心之上,待到二心合一,我便吞下他,吸收鬼眼!
我冷笑道:如果我不给你等到那天的机会呢?
铁桶中的老人头大声笑道:哈哈哈,你死不了的,活太岁本来是平常之物,但被你体内几种力量均衡之后,现在也是妙用连连,你就是咬舌自尽,在你死之前,舌头也会自己修复痊愈的,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听这老人头所说的话,他应该还不知道我拥有了渗血的尸体,也就是流不尽鲜血的**。
而且他也不知道背后有人在帮我。
我说:有本事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是做鬼,也得杀了你,以泄心头之恨!
铁通中的老人头,面色凝重了起来,他盯着我,面不改色的说: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自号----火云殇。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就连葛钰和苏桢都很惊讶的朝着老人头看了过去,似乎连她俩都不知道这老头的名字。
周围的黑衣人也是一脸的茫然,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古怪的名字。
我盯着火云殇,他脑袋上那为数不多的白头,都被铁桶里的血液给浸染成了血红之色,看起来犹如头顶上飘了一团火云。
殇,有一层意思是指战死者,我不知道火云殇是不是曾经与谁过招,身体被摧毁之后,才躲进这个铁桶里重新煅造**的。
不过看这个铁桶的造型,应该是近些年的,最早也就是十几年前,再往前就没这种热水桶了。
“把他给我扔进桶里!我要吸收鬼眼之力,重返如日中天之时,杀遍我的敌人!”火云殇忽然咬着牙说道。
直到此刻,我才恍然醒悟。
怪不得我一直被骗,怪不得我仇家连连。
得到了天下奇宝,自身却没有实力,这对于一个平凡人来说,不止不是好事,恰恰是极端的坏事。
我总以为善恶有报,因果有寻。殊不知,当我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得到了可以扭转天地乾坤之物,这对于所有觊觎鬼眼的人来说,绝对是一块张口就能吃的大蛋糕!
我回想起了当初应聘14路公交车的事,此刻不由得哭笑连连,笑我自己真是个**丝。
天下间,能有免费的午餐吗?能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吗?
看似工资那么高,可后来的遭遇让我明白,这世界上没人会白白付出金钱让你来捡。
而这鬼眼,看似夺天地造化,非凡无比,但到了我的身上之后,却给我带来多少厄运?
有时候,老天是公平的,但这种公平被很多人主观上自动屏蔽,只记得坏事,却忘掉好事。所以就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很苦,很不公平。Χiυmъ.cοΜ
我已经被这些黑衣人从钢架上解开了镣铐,此刻一群人抬着我,朝着火云殇所在的铁桶走去。
耳边已再无其他声音,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火云殇那嚣张凛然的的大笑之声。
我眯着眼,天花板上的灯光照射下来,从我的眼皮缝隙中,照射到我的瞳孔上。
光明,正在逐渐消散,恶魔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正伸展着双手朝着我轻抚而来,他向所有人展开自己的怀抱,吸收他人的罪恶,但这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永恒的生命。
“扑通!”
我的脑袋被扔进了桶里,顿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鼻孔中窜进大脑里,腥稠的血液从我的鼻孔,耳朵里灌进去,我在这血红色之中,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永别了,我曾经所爱的一切朋友。”我心中默念了一句,重新闭合了双眼。我知道自己将得到永生的解脱。
光明,彻底消散。
黑暗,将我吞噬。
我仿佛进入了一场睡梦之中,此刻觉得胳膊上有些异动,耳边还充斥着:阿布,阿布,你醒醒,我们该出门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跳,赶紧掏出匕,朝着面前的女人刺去,这一击出手如电,让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个性感的女人,正是苏桢。
“阿布,你怎么了?”苏桢倒退两步,吓的娇喘连连。由于我突袭太猛,匕是直接朝着苏桢的胸口心脏上刺去的,苏桢格挡的同时,把她的左臂划破了一个伤口,此刻她捂着伤口,满脸痛色。
此时的苏桢穿着低胸装,而她这一身低胸装,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从认识苏桢,一直到最后的死亡,这是她唯一一次穿过的性感衣服。
以前都是中规中矩,而唯独这一次穿低胸装,就是为了带着我去星夜酒吧!
我知道,鬼眼扭转了时空,让我重新回到了这里!鬼眼让我重生了,它给了我活下去的信念!
而鬼眼扭转时空的同时,把我送回了临去星夜酒吧之前,如果按照上一次的展,现在我该起床,随苏桢一起前往星夜酒吧,然后杀掉帅斌他叔,最后遇上火云殇。
我知道此时的苏桢,早就已经叛变了。为了怕她看出猫腻,我赶紧解释:是这样的,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群黑衣人牵着好多大狼狗追着我咬,我一急,就拔刀了。
苏桢苦笑不堪,捂着胳膊说:你做梦倒好,差点取了我的命。
我赶紧翻找出逃亡时所带的碘伏,给苏桢擦了一下伤口,又帮她细心的包扎了一下,末了,苏桢眼带笑意,对我说了一句:阿布,你真好。
这语气,明显有点不对劲。
因为我很清楚,苏桢要抛出最后的杀手锏了,她这一次把我带到星夜酒吧,就是我的彻底死亡之期。
可天地万物,谁也不知道曾经生了这一件事,因为鬼眼强行扭转时空,给了我重生,以及重新选择的机会。
我问苏桢:咱们准备去哪?
苏桢微微而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俩走出旅馆的时候,我心里一直在盘算,这星夜酒吧我是千万不能去,那里就是我刘明布这一生中折戟沉沙之地,无论如何也得逃离。
而且在逃离的时候,一定要和苏桢彻底断了联系。
在路过一个公共厕所的时候,我说:哎哟,肚子有一点点疼,我想上个厕所,你去不?
苏桢说:我就算想去,也不会跟着你一起进男厕所呀。你去吧,我在外边等着你。
她说话时,我明显注意到了她右耳朵上多出了一个梅花造型的小耳钉,大概有米粒大小,看起来挺像一颗蓝水晶。我想来想去,苏桢以前好像从没带过耳钉吧?
我记得她从来不打扮的,而且此刻朝着她雪白的胸脯看去,她脖子上也没带任何东西,手指,手腕上也没有任何装饰品,唯独右耳朵上带了一个梅花造型的蓝水晶耳钉。
等我窜进男厕所的时候,我偷偷的朝外看,苏桢就在这附近等着我,丝毫不打算远去,看来她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步,千万不能把我弄丢。
千辛万苦取得了我的信任,这一次肯定必要杀掉我。
我左顾右盼,终于看到了厕所后边,离地面大概两米高度的位置上,有一扇小窗户,大小足够我能爬出去。
当即我就一跃而起,扒在窗边,拉开窗户,正要用力往外跳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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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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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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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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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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