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苏桢这么坦然,我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继续说:最后一页是我撕的,不过是老祖让我动手的。
“为啥?”我抬头,问她。
苏桢说:这最后一页,记载的东西你不能看,所以老祖命令我撕掉,以后有机会才能给你。
“能不能透漏一下最后一页记载的是什么?”
“不能。”
旅馆里陷入了沉默,苏桢说:我洗个澡,一会带你去个地方。
等苏桢洗完澡之后,带着我直奔北区,最后在一家名为星夜的酒吧前停了下来。
这大中午的,酒吧生意很是冷清,站在门口,我问苏桢:来这里干什么?我很少喝酒的。
苏桢说:我这一段时间调查了一下,这酒吧里边聚集了一部分阴魂,也在吸食别人,增长自己,我带着你来这里,就是准备让你杀了他们。
我说:这帮阴魂现在厉害吗?
“不厉害,仅仅只能出现在阳光下,比起葛钰还差得远,毕竟葛钰体内有你一颗心,这一点是别的鬼魂不能替代的。”
苏桢说到了这里,我来了兴致,我问:那鬼魂不会挖别人一颗心吗?
“鬼魂强行挖别人一颗心,如果不是真心诚意要把这颗心给别人的话,那这颗心是无法占为己用的,所以说,鬼魂拥有人类的心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但这种事,偏偏就生在葛钰你俩的身上了。”
苏桢说完,我的心脏又是一阵剧痛,葛钰究竟是怎么了,如果她是在骗我,哪怕她大声告诉我这个事实,我也心甘情愿了。
但她如今面对我的时候,始终是一句话都不说,待我如陌生人一般,这种感觉,让我心如刀绞。
进入酒吧的时候,我现这门面虽小,但里边可大,地下一层竟然还有舞池,我们直奔舞池之中,坐在吧台周围,点了两杯鸡尾酒。
一个打着唇钉的非主流凑到苏桢的身边,蹭着她的身体,调笑道:美女,喝一杯?
酒吧里,这种事就跟喝凉水一样稀松平常,我觉得像苏桢这样的女子,肯定是直接一皱眉头,当场拒绝。ωωω.χΙυΜЬ.Cǒm
可她所做的事,竟然更夸张。此刻一转身姿揽住我的胳膊,趴在我的肩膀上,笑颜如花道:那你得先问问他愿不愿意呀。
唇钉非主流的目光,从苏桢的胸前,挪移到了我的脸上。
我瞬间觉得很尴尬,我不是怕他,就是觉得很莫名其妙,唇钉非主流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很用力的那种拍,一看就很不友好。
“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叫帅斌,星夜是我叔开的,北区我吃的开,懂我的意思吗?”唇钉非主流用大拇指,指着他自己,昂着头说道,那鼻孔都快朝到天上了。
“不懂。”
唇钉非主流皱着眉头说:你特么傻吊是吧?
我承认我有时候确实很傻,但我傻,只能葛钰说,只能老祖说,只能二爷说。唇钉非主流说,那就不行!
我看了一眼苏桢,她趴在我的肩头,伺机小声说道:他不是阴魂,他叔才是。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海扁他一顿,引他叔出来,再干掉他叔?”我小声回道。
苏桢竟然对我抛了一个媚眼,说:我相信老祖,更相信皇极术,去吧,我相信你越来越像老祖了。
“我傻,我知道,但不是你这种乡村摇滚重金属非主流能说的!”话音刚落,我抓起桌子上的酒瓶,狠狠的朝着唇钉非主流那爆炸头就砸了上去。
既然故意来找事嘛,那就直接动手好了,没必要废话。
而且我最看不惯这种狗腿子,仗着自己背后有人,狐假虎威,嚣张跋扈。看这唇钉非主流的样子,估计平时不少调戏来这喝酒的女人。
砰!
一瓶子落下,鲜血从他的额头,一缕缕的往下流,唇钉非主流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沉默了两三秒之后,才大声呼喊道:妈的给我打死他啊!
酒吧里肯定有看场子的,这个不必多说,当那群所谓的保安冲过来之时,我才真正现,皇极术中记载的东西,以及我这半个月所吸收的灵魂,当真让我脱胎换骨,重新变了一个样。
七八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将我彻底围住,虽说我还没厉害到像电影中的黄飞鸿一样,虽然他们的拳头也会落在我的身上,但我觉得完全不疼。
三分钟不到,所有人被打趴下,苏桢坐在吧台,端起鸡尾酒,对我举了一下。
我现今天的苏桢,有点不同于寻常,很怪。具体怪在哪,也说不清。
这星夜酒吧里的保安们,基本上都被我打懵圈了,一个个掏出手机赶紧给老板打电话,我走到苏桢旁边,小声问:那个帅斌他叔,我能打得过不?
苏桢点头说:他今天肯定得死在你的手上,不用多想了。
苏桢的话里,满是肯定的语气,让我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苏桢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今天我来这里挑事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有一个带着大金链子,肚子略大的中年人,赶到了星夜酒吧。
那家伙梳着一个大背头,很有气势,但我却现,他的脸上没有胡子,仔细看看,胡茬还是有的,但特别特别稀疏。
苏桢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她小声说:他采阴补阳,结果女人玩多了,阴气太重,胡子也变稀少了。
他一下来,气场就不一样,往那一站,背着双手,整个酒吧的舞池里边,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不过我眼角微动,隐隐觉得他看向苏桢的眼神,有点不对,其中像是有一丝不解。
“兄弟是来干什么的?有事咱们可以好好商量。”越厉害的人,其实修养越好,越能忍。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就是这个意思。
苏桢伏在我的身后,说:不要跟他废话,直接去杀了他,记住用上魔心的力量。
我嗯了一声,此刻右腿猛踹了一脚吧台,整个人飞掠出来,直奔帅斌他叔,到了他身前的一刹那,抓住他的脑袋,狠狠的吸。
这一次,我明显感觉不一样了。
他的身躯不是瞬间变干瘪,而像是与我的力量产生了对抗一样,他瞪大了眼睛,在我抓住他脑袋三秒钟之后,就赶紧挣脱了。此刻,他竟然快衰老,顷刻间满头白,浑身皱纹。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帅斌他叔这怒吼的一句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苏桢说的。
我也瞪大了眼珠子,心想他跟苏桢认识吗?
苏桢笑道:老爷子让你死,你不死也得死啊,难道你还想怪我带他来这里吗?
话音刚落,忽然楼梯上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像是有十几个人一起往下赶,片刻后,果然是十几个身穿西装的人,抬着一个铁桶走了下来。跟随在他们身后的,还有葛钰!
当一个黑衣人掀开铁桶的瞬间,我再次看到了那个老人头。
“哈哈哈哈,苏桢啊,还是你做的好。”那老人头张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彻底震惊在了原地。
我想起来陌生人给我的短信,让我不要相信身边的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
“苏桢,你竟然也一直在骗我!”我爆吼一句,怒目而视,此刻双眼都要喷出火了。
在旅馆,苏桢说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离开我,并不是保护我,而是怕我跑,她是在监视我!
苏桢走到那铁桶后边,与葛钰并排站在一起,淡然的说:我没有骗你,我只是一直在帮你,瞧,你现在多厉害,有魔心,有武学,不满意吗?
“你们究竟想怎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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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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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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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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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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