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盯着那两张面具,仔细看了几眼,说:这两个引魂面具同出一宗,但材料却是不相同,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西装大叔说:不管了,现在四个人偶里边,只剩下逆天臣和鬼冰了。逆天臣去向不知,暂不用理会,剩下这个鬼冰,我们怎么收拾?
二爷将那两张面具递给了我,说:小子,看在你念我一声二爷的份上,这两个玩意,送给你了。
我接过了面具,二爷又对西装大叔说:鬼冰暂时不用理会她,我虽说没有杀掉她,但也让她元气大伤,一时半会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这一次来民国老宅,没遇见鬼叔,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最近也没联系过我。或许鬼叔也是个高人,见到二爷这么牛逼轰轰的,自然也明白该避避风头。
回去之时,二爷悄声在我耳边嘱咐了一句:你不是有个白脸面具吗?把这两个面具也收好,鬼冰,我是一定要杀的,这四个面具对我们或许还有妙用。
我不知道二爷什么意思,也没多问,就点头说:二爷放心吧。
翌日清晨,二爷直奔房子店总站来找我,说要带我去寻找阴眼,让我联系一下西装大叔。琇書網
我俩一起直奔西装大叔所在的地方,说明来意之后,西装大叔点头说:你们先回吧,装备我自己去买,下午咱们就动身。
回来的路上,二爷跟我说:此次前往南海,咱俩都不怎么熟悉,这西装小子看起来文化挺高,也挺有钱,让他跟着咱们。
“二爷的意思,就是让他跟着咱们当个免费的饭碗?”
二爷点头,我差点趴在地上,这小算盘打的也挺响。我说:二爷,寻找到阴阳二眼之后,日子就能安安稳稳的过了吧?
“差不多吧,有阴阳二眼在手,加上我给你的法器,寻常鬼魂是不敢近身的。”
“那我身上的穿心雁剧毒呢?这个该怎么解开?”我一直记挂着这玩意。
二爷说:我已经派我养的小鬼,前去那山谷中为你寻药了,此事不可拖延,我们必须先寻找阴阳鬼眼,至于解药的事,那些小鬼来办,我放心。
回到房子店,我跟葛钰好好交代了一番,仍然是告诫她,不要在晚上出门。
我觉得那四张预言死亡的照片,不会那么简单,或许那照片不是别人放的,而是鬼眼弄出来的,而且四张照片上的死亡时间,或许并不在同一时显灵,但不可不防。
下午,告别了葛钰之后,我和西装大叔以及二爷一起,直奔海南。
这一趟,我们也不需要什么东西,可二爷的法器中带有长刀,过安检肯定是不可能了,就只能坐大巴。
上大巴之前,怕在路上无聊,就在车站买了一本杂志,关于二战历史的。
上车之后,二爷一看我的杂志封面,立马一喜,抬手就拽过来,说:哟,这个我喜欢,给我看看。
我很是无奈,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中杂志嗖的一声就被二爷给夺走了。
我说:我二爷也喜欢看二战历史,但是他从来不会跟我争着看啊。
二爷兴奋的盯着杂志,说:你二爷是你二爷,我是我,此二爷非彼二爷,不一样。
脸上一头黑线,我索性躺在了卧铺上,不再说话。大巴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乘客,男人们大声喧哗的,女人们小声议论的,吃奶婴儿哇哇哭泣的,比菜市场还乱。
我蒙着头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现好多了,车上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二爷就在我对面,看样子也是睡着了,那本二战经典就放在了他的身上。
我悄悄的伸出手,将那本杂志拿了过来,心说可有消遣时间的东西了。
正翻着观看之时,书里边白影一闪,有一张小纸条掉了出来,看到小纸条的瞬间,我心中一惊,差点把书本掉在地上。
完了!
让我惊恐不定的小纸条又出现了!
我颤抖着双手,缓缓的捏起那张小纸条,展开一看,上边写着这样一段话。
“改变命运的双眼因融合而睁开,长眠海底的恶鬼也将随之醒来。”
咕咚一声,我咽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撕碎,从窗户缝隙中仍了出去。
我没有心思再看二战经典这本书了,只觉得头脑开始眩晕,事情的展远不及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一张纸条应该是葛钰给我的,这个我也没问过葛钰。第二张纸条是西装大叔给我的,第三张纸条,现在看来应该是慕容海棠或者是囚龙给我的。
而这第四张纸条...想到这里,我一个激灵从卧铺上坐了起来,朝着二爷看了过去。
二爷安详的睡在卧铺上,脸上的皱纹很是明显,他是我目前所认识的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
这几天二爷帮我干掉慕容海棠,干掉四大人偶,一直都在帮我的忙,可他为什么要帮我?
动机在哪?
难不成又是因为某些利益?
但是再转念一想,也不一定是二爷放的,毕竟第三张纸条就诡异的出现在了肯德基的汉堡中,这第四张纸条也有可能是哪个鬼魂故意放进来的。
我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走不出这个局了。
我生于骗局,活于骗局,或许也会死于骗局。
当天晚上,车子行驶到了一个小县城的时候,意外熄火。本来车上都还在熟睡的乘客,全部都被叫醒。
司机嚷嚷道:别睡了别睡了,车子坏这了。
车上的乘客很不满意,但不满意归不满意,大家谁也做不了什么。
“这都十二点了,喊人过来修也不可能,大家都先下车吧,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去,最快明天下午能修好,到时候赶过来集合就行了。”
这一个意外的小插曲,让我和西装大叔还有二爷措手不及。
我的时间原本就不够,现在中途汽车又坏掉,这简直就是人在囧途的翻版,下了车,四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是湖北的一个小县城。敢情这一天也没走多远。
小县城里没有酒店,就只有宾馆,西装大叔带着我俩,找到了一家名为镜花缘的小宾馆,开了三间房。
临上楼时,磕着瓜子的老板娘说:对了,咱宾馆生意好,晚上要是听到啥子声音,也不用奇怪,该睡觉就睡觉,么事的。
我们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没说什么,这就上楼了。
到了房间内一看,我去,这宾馆简直极品!
窗户坏了半页,连窗帘都没有,墙纸泛黄脱落,柜子还是十几年前款式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破电脑,我打开一看,这系统竟然还是98的!
所幸这床单还算干净,不然我真是抗不下去。
坐在床边,我正暗自感叹这地方真适合通缉犯藏匿的时候,忽然房门敲响了。
打开一看,是二爷。
二爷手里捏着一个小黑盒子,递给我,小声说:傻小子,这宾馆里不干净,你现在把这三支香点了。
我接过黑盒子一看,里边装了三支香。
“二爷,现在就点吗?”
二爷嗯了一声,转身朝着西装大叔的屋里走了过去。
我用打火机点燃了三支香,然后将盒子上戳了三个洞,把香插了上去之后,隐隐觉得,这飘升起来的青烟中,好像有什么东西。
而且这香燃烧起来之后,燃烧殆尽的香灰很是诡异,香灰竟然不断!三支香的香灰,同时歪着头,朝着东南角的方向指了过去。
我背后冒起了一阵凉意,侧头朝着房间里的东南角看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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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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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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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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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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