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话,海伯又说:来就来吧,你还空着手来。
我靠,我差点趴在地上,敢情这海伯的雅兴可真高啊,我说:海伯,您老这是要炖鸡啊?行,我去买瓶好酒。
海伯嘿嘿笑了笑,夸我有出息。
吃饭的时候,海伯止不住的喝酒,毕竟我买的可是海之蓝,算不上多极品的酒,当然也不差。
我放下筷子,说:海伯,您知道鬼叔吗?
海伯一愣,正在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说:不知道啊。
我心想:不对吧?
鬼叔知道海伯,还说海伯是他的手下败将,但海伯却不知道鬼叔,这不扯淡吗?
我说:海伯,您真不知道?
海伯举起酒杯,笑着说:喝酒喝酒,说话时,还故意热情的跟我碰了一下。
我端起一次性酒杯,虽然狐疑,但还是准备喝,但刚把一次性酒杯凑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喝,就猛然现,酒杯的杯底印出了两个字。
“快走!”
这两个字全部都是酒水凝聚起来的,好像就粘在了杯底不会动,犹如冰晶一般。
我看了一眼海伯,现他喝的很开心,也没对我示意什么。
难道这两个字,不是海伯告诉我的,而是另有其人?
吃饭的时候,我不露声色的朝着四周看去,始终没察觉出什么异常,就在我准备下筷子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刚起身准备去开门,海伯就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动,随后他对着房门说了一句:自己进来吧。
嘎吱一声,门推开了。
鬼叔右手里捏着一串桃核手链,一边拨动着,一边笑着走了过来。
“嗯,真香啊,师兄,你还是那么爱吃,哈哈哈,看看你的肚子都大成什么样了?还能跑得动吗?”
从鬼叔进来之后,我觉得屋里冷了起来。
“小子,你带路带的不错,不愧是我徒弟,为师很是欣慰啊。”
鬼叔话音刚落,海伯就瞪向了我,一脸怒气,我赶紧摆手说:不不不,海伯你别听他胡说。
我急的都快哭了,我就是来找海伯问问事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定是鬼叔在我身上动了手脚,能够跟踪我。
我站起身,怒声喝道:鬼叔!做人不能太无耻!!!
鬼叔不急,反而眯着眼,在我俩旁边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口菜,咀嚼的同时,说:嗯,味道不错,如果你当年把吃的功夫用在银针上,或许你能比我快。Χiυmъ.cοΜ
海伯冷然说道:只可惜我没你那么冷血,不如你杀人不眨眼的手法。
鬼叔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还端起那瓶海之蓝,给自己倒了一杯,看样子丝毫不把海伯放在眼里。
海伯瞪了我一眼,说:阿布,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枉我对你一片信任,你滚!给我滚的远远的!
两腮一酸,眼眶里滑落出了两行热泪,我说:海伯,我真的...
“你滚!!!”海伯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抓起一双筷子,朝着我的脸上就砸了过来,这一下给我砸的生疼。
可,比起脸上的疼,我心里更疼!
我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鬼叔,眼里含着泪,走出了海伯的家里。
走在大街上,我止不住的用衣袖擦眼角,我不知道一直以来,海伯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但这一次确实是我坑了他。
严格来讲,我是被鬼叔坑了,姜还是老的辣,我太小看鬼叔了,指不定昨晚我跟西装大叔的对话,鬼叔都听的一清二楚。
坐在马路边,我心里很是痛苦,越想越不是滋味。
我心说:回去,找海伯,哪怕海伯打我一顿,我也认了!我只想告诉海伯,我没想过害他,我不是故意给鬼叔带路的。
想到这里,我快折回,等我赶到海伯家里的时候,他家中静悄悄的,我敲了敲门,里边没人说话,但能明显听到火锅煮沸的声音,咕嘟咕嘟一直响。
我试探性的推了一下门,门没锁,房间里边,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味,在我刚来的时候是没有的。
我喊道:海伯?海伯?
连续喊了几声,听不到回话,我这就朝着海伯的卧室走了过去。海伯的房子是一室一厅,我从来没进过他的卧室。
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映入我眼帘中的景象,彻底的震惊了我!!!
房间中,有一张黑色真皮沙,沙上边的白色墙壁上,挂着一幅大鹏展翅图,而在这沙上,海伯仰面朝天,七窍流血,胸口还插着一把匕!
“海伯!”我大吼一声,冲了过去,抱着海伯的身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海伯的头顶上插着七根细小的银针,我赶紧拔了下来,现海伯还没死透。
“海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鬼叔在跟踪我啊。”我哭的稀里哗啦,情绪很是激动。
我真没想到,第二张未知人的照片,那死在沙上七窍流血的人竟然是海伯,更不知道他的死因竟然是因为我把鬼叔给带了过来。
我忏悔,万分忏悔,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灾星了。
海伯嘴唇微动,像是要跟我说什么,我赶紧把耳朵凑过去,海伯呻吟道:一...一个...星期后...你去...郊外火葬...场,晚上十二...点,等...等...着...
说完,海伯呃的一声,嘴角吐出一丝鲜血,脑袋歪了下去。
原来这第二张死亡预言的照片,竟然是海伯,我站起了身子,盯着沙上海伯的尸体,此时此刻,就像是在看那第二张照片!
只不过照片上的人,看不清脸,而我面前的情景,能看的一清二楚!
海伯死了,接下来会不会是西装大叔?又或者是我?或者是葛钰?
葛钰已经死了,她在十几年前就被人贩子挖走了心脏,现在的她,算是鬼。既然是鬼,就不可能再次被挖心脏吧?
但是想到这里,我猛然一惊,心说不对!
葛钰是鬼,这个不假,但她是有心脏的,她的胸腔里存放着我的心脏!
我吓坏了!海伯死了,跟死亡照片上的情景一模一样,剩下的我,西装大叔,葛钰,下一个该死的,会是谁?
看照片情景,我是被一座坍塌的大桥给砸死的,西装大叔是死在臭水沟里的,而葛钰是在深夜的大街上被挖走了心脏!
如果有人要对葛钰动手,那么一定是针对我的,难不成,这就是鬼叔的计谋?准备一个个干掉我们了?
为什么我带走了民国老宅中的面具,鬼叔就开始动手杀人了?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那个带脸谱面具的男子究竟是谁?会不会是鬼叔故意的?先以脸谱面具男的身份出现,帮我打退恶鬼,让我心生感激,然后再欺骗我,让我取走与他脸上一模一样的面具,然后就帮他解除了封印?
如果是这样,那剩下的三个面具,我全部拿走的话,该会出现什么情况?
我的大脑要凌乱了,我觉得事情再次出想象,背后那一双无形的大手,其实并没有显现出来,而是将这张网拉的更大了,我肯定是一直在被利用!
离开了海伯的家里,我用公共电话匿名报了警,然后就给西装大叔打了过去。
“大叔,你在哪?”
“我在买菜,准备回家做饭,怎么了?”
我说:你最近一定要注意一下,千万别靠近臭水沟!切记切记!
西装大叔一愣,过了一会说:我现在的桥下就有一条臭水沟啊,里边都是垃圾,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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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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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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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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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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