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大叔说:今晚,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鬼是什么样的。或许这个鬼也一直在暗中算计你,不管怎么说,趁着大好时机,做掉他!
我一惊,问道:杀鬼?
“嘘!别吭气,别让那家伙听到了。不然计划一定失败,你就藏在这个圈里,你记住,不管是谁喊你,都别动,千万别出这个圈,就是你爹你妈喊你,你也别出去!”西装大叔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谨慎。
我也提起了十二分精神,我想起了老庙外的那一串脚印,以及老庙屋顶上那一双蓝幽幽的眼睛。我觉得这一路上应该有鬼在跟踪我们。xǐυmь.℃òm
或许干掉了这个鬼,以后我就不会再遇到灵异之事了。心里这么一想,我拍着手说:那就干他娘的!
西装大叔离开了,黑夜中,独自一人手持匕离开了这里,临走时,又从裤腿中拔出一把小刀,递给我,让我割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鲜血,滴在我面前的草地上就行。
我照做了。
月色朦胧,冷风萧瑟,头顶上的树叶摇曳不止,时不时出哗哗的声响。
我紧张至极。
但我闭上了眼,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怕。有些事,你越是怕,它越是来!
就在我大脑中充斥着各种杂乱思想之时,西装大叔忽然在远处惊恐的对我喊道:阿布,事情败露了,快走啊!
我一惊,以为露馅了,现在我们要被鬼追杀了,就赶紧站起身,撒开腿就跑。
可我刚迈动一条腿的瞬间,浑身一震,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这空旷的山野中,哪里有半个人影?
我打开手电筒,朝着四周扫射过去,周围静悄悄的,再无一丝杂音。
我用力的晃了一下脑袋,确定自己没有进入幻觉,当下抓紧了匕,盘腿坐在圈里,咬着牙一动不动。
“阿布,快走啊,晚一点就没命了!”西装大叔的声音,由远而近,我似乎听到了他穿着皮鞋跑动的声音。
我再次转头,举着手电筒朝着声音的来源照射,还是没现任何踪迹。
我双手抱头,感觉不对劲了!
这是鬼来了!
要把我引出这个圈,好杀掉我,西装大叔的引诱很成功,我只要咬着牙,打死都不要离开这个蟾蜍用鲜血所刻画出来的圆圈,就不会有事!
我低着头,捂住自己的耳朵,但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那原本已经被放干了鲜血的蟾蜍,后腿忽然动了一下!
我以为是蟾蜍的神经还未死透,也没在意。
可接下来,这蟾蜍的两条前腿也动了一下,慢慢的,蟾蜍竟然像是一个人似的,缓缓的从草地上翻转身子,让被鲜血染红的肚皮,趴在了下方。
“咕----呱----咕----呱----”这已经死去多时的癞蛤蟆,竟然爬直了身子,瞪着两只眼睛看着我,两腮一鼓一吸的出叫声!
我手臂都有点哆嗦了,那只蟾蜍见状,就围绕着这个血圈爬动。它爬动的姿势很怪,就像一个婴儿一样,步履瞒珊。
刚才西装大叔绝对挑断了这蟾蜍的手筋和脚筋,此刻它不但诡异的活了过来,竟然还围绕着我爬动。
这种与死去的蟾蜍对视的恐惧,就像压缩机一样,狠狠的挤压我的神经,让我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咬着牙,大叫一声:让我看看你是什么邪种!
话音还没落,我右手抄起小刀,狠狠的插进那蟾蜍的背部,这一刀,直接将蟾蜍的整个身体贯穿,就像羊肉串一样,挂在了刀刃上。
我举起刀刃,盯着那蟾蜍,恶狠狠的说:有种你当面搞我啊!你特么的算什么东西?吓我啊?来啊!
这一刀下去,那被插在刀刃上的蟾蜍,渐渐的停止了还在蠕动的四肢。
可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忽然那蟾蜍裂开嘴巴,竟然对我诡异一笑!
“呱!”
没错,这绝对是笑容!千真万确是笑容!
原本已经停顿的四肢,此刻又像是活了过来一样,而且这蟾蜍似乎非常享受,看它晃动四肢的样子,就像是在跳舞一样!
我的呼吸都快跟不上了,此刻那蟾蜍的四肢,全部朝着腹部合拢,我还没看明白它是什么意思之时,它的四个脚掌已经抓住刀刃,用力的往上攀爬,想要把自己的身躯,硬生生的从刀刃中拽出来!
我愣住了,严格来讲,是吓傻了。我不知道世间还能有这种蟾蜍?
就在蟾蜍即将脱离刀刃的一瞬间,我低头一看,恍然大悟!
鬼,无法进入这个圈,他附身到蟾蜍的身上,故意大摇大摆的在我面前晃悠,好激怒我,让我动手杀它!
而我用刀刃插在蟾蜍的身上之后,它便赶紧控制蟾蜍,脱离刀刃。如果让他彻底脱离刀刃,那我的死期也就彻底来临了!
想明白这个道理的刹那,蟾蜍已经抓住刀刃,攀爬到刀尖的位置了,眼看它就要将自己的身躯从刀刃上拔出来一瞬间,我猛的一甩手,将蟾蜍甩了出去!
“呱!”蟾蜍对着我,愤怒的叫了一声,随后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再也不会动弹了。
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此刻玉兔朦胧,被乌云笼罩,周围的光线极其暗淡,让我心里更为不安。
而西装大叔久久没有回来,我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骗我,把我故意丢在这里,而他自己去做某些事情。
“阿布,跟我走吧,所有人都在骗你。”葛钰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但我早有防备,我是打死不回头,为了防止这个鬼扰乱我的心智,我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可那声音就像是拥有穿透力一样,直接出现在了我的大脑中。
“阿布,你要相信我,只有我才是帮你的。”葛钰的声音又响起了。
我咬着牙,说什么也不能听,如果这么听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洗脑了。
终于,葛钰的声音消失了,可我眼角余光却瞥见远处的灌木丛中,出现了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就像我在村口老庙的屋顶上看到的一样。
我一瞪眼,心说就是你了!
砰的一声,我用力推开手电筒的开关,一道强烈光束照射过去,直接将灌木丛照的清清楚楚,可灌木丛中什么动静也没有,那双眼睛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转头四看,却忽然现背后的草地上,竟然不知何时,被踩踏出了一串脚印!
而且那脚印,竟然...竟然...还在继续前行!
映照着朦胧的月光,地面的杂草上,忽然出现一个脚印,我定睛一看,左脚的。然后在这个脚印的右前方,忽然又有一片杂草被压倒,而那被压倒的形状,正是一个右脚印!
那个鬼,正走在这里!
杂草上的脚印,一个挨着一个,围绕着我缓缓的转圈,我身上再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脚步的踩踏时间,以及间隔的距离,我感觉这个鬼应该是在思索,究竟如何才能冲进来杀掉我。
我心中叫苦不迭,心说这西装大叔到底搞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啊,这是要活生生害死我啊。
又等候了几分钟,我心想,与其等西装大叔来找我,倒不如我变被动为主动,与他鬼谈判一番如何?
拿定主意,我用着略微颤抖的语气,对着空气说:朋友,如果你想杀我,不妨坐下来聊聊,好让我也死的明白,对吗?
忽然间,我面前的草地上出现了一个屁股印!屁股印痕的前方,还有两条腿盘在一起的印记。
这个鬼,竟然真的与我面对面坐了下来。
我大脑中电光一闪,忽然觉得,这个鬼,一定是我见过的某个人!他一直不露面,就是怕我认出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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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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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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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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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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