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印上的肉,已经变黑了,闻起来没有任何异味,但就是不敢碰,一碰就疼。
西装大叔凑了过来,看了一眼,震惊道:人驮鬼!
这就是人驮鬼?我仔细回想白天在山道上,西装大叔说这条路有鬼走过,让我们小心点,没想到我们走过这条路之后,就遇上了人驮鬼?
这鬼是何时站在我肩膀上的?
看我左右双肩的黑色脚印,脚趾在前,脚跟在后,结合着脚印的方向,我能明显感觉出有一个鬼,站在我的肩膀上,与我一起目视前方。
“该怎么办?”我有些惊恐,因为我确定我是没有皮肤病的。而这黑色脚印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我的肩膀上,科学真的是无法解释。
西装大叔说:阿布,白天走山道的时候,你没现什么异常?
我说没有,就是一直感觉挺累的,感觉被登山包压的直不起肩膀,现在想想...
说到这里,我浑身一震,颤抖着说:现在想来,就像是有一个人站在了我的肩膀上!
遥想村民们所说的话,几个月或者几年后,我会不会也像那个二傻子一样,被肩膀上的鬼压成驼背老汉?ωωω.χΙυΜЬ.Cǒm
西装大叔沉默不语,刀茹也沉默不语。人驮鬼我们都是第一次遇上,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俩把衣服脱了。”我冷不丁的对他俩说道。
西装大叔面无表情,开始脱衣服,刀茹双手环抱于胸,紧张的说:你想干什么?
我说让我看看你俩的肩膀。
第一,我们三个活人,为什么只有我自己遇见了人驮鬼?
第二,排除刀茹没有负重的情况下,那西装大叔为什么没遇见?
等西装大叔脱掉了衣服,我朝着他肩膀上看了一眼,古铜色的皮肤很是健康,而且以前没看出来,他还是个肌肉男。
刀茹说什么也不脱衣服,我说:这样吧,你把肩膀上的衣服掀开,给我看看。
刀茹想了想,说:行,就给你一个人看。
西装大叔嗤鼻道:你就是给我看,我也不看。
看了一眼刀茹的肩膀,肌肤白如美玉,根本没有黑色的脚印。
那这就不对了。为什么我们三人都走过那条山道,单单是我自己遇上了人驮鬼。干什么?看我老实好欺负?
正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忽然西装大叔一惊,抬手就抄起身旁的工兵铲,振声喝道:谁!
我也一惊,伸手就去抓工兵镐,顺着西装大叔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手臂一抖,工兵镐都差点掉在地上。
在这山洞的深处,缓缓的飘起了几团绿色的火焰。
绿色的火焰在山洞深处飘忽不定,忽明忽暗,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我压低声音说:鬼火吗?
“老规矩,咱俩过去看看,刀茹看好行李装备。”西装大叔抓起手电筒,我跟在他的身后,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这山洞是天然形成,洞壁有高有底,道路有宽有窄,最宽的地方我觉得能比得上篮球场,最窄的地方,也就是一条小道。
我俩刚走一步,山洞深处的鬼火就往后飘移一段,再往前走一段,鬼火再次后退一段。
“这是鬼火吗?”我问西装大叔。
我俩站在原地都不敢动了,那几团绿色的鬼火,就像是一双双幽暗的眼睛,无时不刻的盯着我俩,盯的我们毛骨悚然。
西装大叔说:别怕,我曾经学过两手对付鬼魂的法子,应该管用。
继续前进,刚走两步,就闻到这山洞深处飘来的一股腐朽之味,同时还夹杂着些许腥臭,闻之隐隐作呕。
鬼火飘进了山洞深处,慢慢的消失不见了,而我们也走进了一片广阔的区域,抬起手电筒朝着头顶上照射,这山洞至少几十米高,山洞内部怪石嶙峋,道路错综复杂,根本就不敢盲目前进,生怕迷了路。
“不对,那些鬼火是故意引诱我们来这的!”西装大叔刚说完,我就问:此话怎讲?
他举着手电筒,朝着旁边的山壁照射而去,对我说:问题就在这了。
我顺着他手电筒的灯光看去,豁然大惊!这山洞的一面洞壁上,密密麻麻开凿了无数的孔洞,每一个孔洞中,都摆放着一口腐烂的棺材!
我俩走过去,朝着棺材里边看,这棺材中的尸体早已腐烂,唯有一堆白骨才能证明这棺材里确实躺过死人。
洞壁下方的十几个棺材,从头到尾,依此看了一个遍,我心中越来越急躁,也越来越害怕了。
这些森然白骨,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没有脚骨!从脚踝处的断裂伤痕来看,这些人生前应该是被硬生生的砍掉了脚掌。
我问西装大叔:历史上有这种砍脚的刑罚吗?
他说:数不胜数。
山洞里静悄悄的,从山洞黑暗的角落中,又再次飘出了几团绿色的鬼火,漂浮在虚空中慢慢的晃动,像是在勾引着我们,让我们去追逐。
我说这里不太对劲,我们是来寻找洗罪悬棺的,跟洗罪悬棺不搭边的东西,我们不要碰了。
西装大叔说:正有此意,我们现在返回,天亮就离开这个山洞。
我俩一前一后,同时打开手电筒,朝着原路返回,说来也怪,我们来到了时候,越往山洞里边走,那些鬼火就越是往里边躲。
而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们越是离山洞内部越远,那些鬼火就离我们越近,像是有意追逐我们。
走着走着,西装大叔忽然停顿下来了身子,我一直在看后边的鬼火,也没注意什么,扑通一下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不走了?”我问了一句。
西装大叔一向沉稳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惊恐之色,他指着道路前方说:这堵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朝着道路前方一看,几乎浑身一紧,差点就尿在裤裆了。
这山洞中,何时出现了这么大一面石墙?让我们后退的道路封堵的严严实实,就连蚂蚁都爬不过去,我甚至觉得我们走错了道路!
“不对!我们一定是走错了,一定是走错了!赶快返回!”我歇斯底里的喊道。
西装大叔也是脸色苍白,这绝对是真正的鬼打墙!因为这条道路我们几分钟前刚走过,仅仅是几分钟的功夫,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大一块石壁,除非山石坍塌,不然不可能!
可山石坍塌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俩再次朝着山洞深处走去,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我说大叔,你有没有听到流水声?很慢很慢的那种,就像手腕被割破,鲜血滴答在地面上的声音?
西装大叔摇了摇头,没说话。而就在我们走到山洞的岔道口,即将再次遇见那些被斩掉脚掌的森然白骨时,我俩几乎浑身一颤,就要瘫软在地上。
刚才遇见断脚白骨的山洞,竟然也消失不见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情景,是一条山洞内部的暗流小溪!
“那个山洞哪去了?”
我俩蹲在暗流小溪前,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围的情景,西装大叔二话不说,猛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自己额头上点了一个红点,随后也伸手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说:重新回去!
我问:大叔,这个方法管用吗?
他说:不清楚,也是一个老道教给我的,生死关头,有总比没有强。
我嗯了一声,越是关键时刻,越要振奋起来。
我俩再次朝着洞口的方向走去,当我们再次走到那面忽然出现的鬼打墙之时,我俩几乎同时大叫一声:不可能,不可能啊!
我们觉得自己都要疯掉了,因为刚才诡异消失的断脚白骨,那一面洞壁竟然就挡在了我们回去的道路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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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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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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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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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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