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现在应该叫李若秋的讲述,左旸的意识早已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面。
左旸只是一个旁观者,甚至没有自己的身体,只能远远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什么都改变不了……
猎人从苏州城回来之后,将他看到的海捕文书的内容告诉了听风庄的人们。
刚开始,这些人觉得李若秋是个危险的江湖人物,他们小心的试探着,甚至有人打算去报官。但后来,当李若秋被迫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他们之后,他们终于了解到她其实只是一个带着孤儿的寡妇,而他们不去报官便是一种仁慈的施舍,她理应无条件的为他们付出更多,才能回报他们的仁慈。
于是,没有人再与李若秋客气,庄子里没人愿意干的脏活累活全都成了她的工作。
报酬也不再有,她能得到的只有一些更加粗糙、甚至腐烂变质的食物,与4岁的女儿更加勉强的度日。
原本李若秋以为日子这样还能够过下去,等女儿再大一些,她就带着女儿一起离开这里。
但是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的貌美亦是一种原罪。
直到有一天夜里,还是那个带回消息的猎人,他喝醉了酒居然闯进李若秋与女儿共同栖身的这间小茅草屋,以报官为威胁,就在这张破烂的床上,当着女儿的面强行占有了她,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屈辱。
当天夜里,李若秋哭得像个泪人,去找听风庄的村长诉说了刚才经历。
可是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工整,换来的却是冰冷的敷衍,相反此时还在一夜之间在庄子里传开了,没有人责怪猎人,却把她当成勾引男人的婊子、破鞋、贱货。
甚至第二天,猎人的妻子还带着一群妇人前来寻衅,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也是从这一天,悲剧的序幕拉开,噩梦正式上演。
她试图逃离这里,但是带着4岁的女儿,她根本没有跑远就再一次被抓了回来,人们以她的女儿为要挟,强迫她留在这里,她成了听风庄的囚徒……同时也成了听风庄所有男人的发泄工具。
所有男人晚上都会爬到她的阁楼去,拉下裤子,发泄兽欲,他们沉默地动作着,完事后提起裤子离开,一句话都不会多讲。m.χIùmЬ.CǒM
后来,狗镇盲眼的老人、十来岁的幼童,也以猥亵她为乐。
而庄子里的女人们,则将所有对丈夫的不满和对她的嫉妒全都发泄到了她身上,棍棒相向伤痕不断。
为了女儿,她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
但是就在今天上午,一些更小的还没有能力猥亵她的幼童,却将她的女儿诱骗了出去,将其推入一口枯井当中,然后用石头活活砸死了……
当李若秋看到女儿血肉模糊的冰冷尸体的时候,唯一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东西轰然倒塌!
现在她只想一死了之,彻底逃离这个阿鼻地狱。
人活着,真的太苦了……
……
李若秋的故事结束了,左旸的意识重新回到了现在。
“咯吱……咯吱……”
而此时此刻,左旸的后槽牙却正在不受控制的压在一起,不停的用力摩擦着似乎想要咬碎什么。
他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甚至连上面的骨节都看得一清二楚,胸腔之中那口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的浊气,令他的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那是浑身肌肉绷紧之后的本能抽搐,就像上满了劲却得不到释放的发条!
直到此刻,他仍无比清晰的记得。
当那些在李若秋的身上进行肮脏的本能蠕动时,她脸上的表情。
木然。
看不出悲喜。
压抑而隐忍,令人触目惊心!
甚至在那个空间的时候,左旸已经数次忍不住想要出手阻止那些野兽,但作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旁边者,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夫君没了……女儿没了……若你真的想要帮我,求你,给我一个痛快,送我离开这个地狱,我求你,让我去与他们他们团聚……”
断断续续的发出沙哑的声音,现在李若秋的脸上就是那样的表情,除此之外还多了一抹决然的平静。
那是一心求死的决然,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改变。
“好,我答应你!”
左旸深吸了一口气,再看向李若秋的时候,眼中已是杀意纵横。
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带走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若是一个人真的想死,便能找到一万种死法,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其活着带回移花宫的。
但有些事,他却觉得自己非做不可,不管是对还是错,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不过在这之前,你要跟我去做一件事情,若是那时你还一心求死,我成全你!”
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左旸发出沉闷的声音,这一次,他不求完成这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任务,只想让这个可怜的姑娘解脱,就算去死,也要勾起嘴角去死。
哪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只是个游戏……
“什么事?”
李若秋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随我来。”
左旸冲其笑了笑,便立刻转身,迈着坚实的步伐向门外走去,身上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气质,甚至在与王昊敌对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的气质。
“嗯。”
李若秋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艰难的站起身来,跟了出去。
而此时此刻,已经有一些庄子里的人在得知又来了一个陌生人之后,逐渐的聚过来了。
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见到左旸和李若秋出来,还有人在毫不掩饰的对她指指点点,大声谩骂训斥:
“这个挨千刀的破鞋、贱货,庄子洗头的粪坑满了,还不快去干活!?”
“来找她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居然敢偷懒,打她!”
“这个婊子……”
左旸在他们的之中看到了强占过她的男人、猥亵过她的男童、殴打过她的女人、砸死了她女儿的幼童……
犬兽当道,人何存焉!?
“嗖!”
不知道是谁扔过来一块石头,直朝李若秋砸去。
“唰!”
左旸向前一步,右手一挥,便一把将其接在手中,随后……
“哗——!”
一大把墨玉梅花猛然洒向空中!
漫天花雨之中,左旸傲然而立,目光寒若冰霜,桀然而啸:“了却人间姻缘事,杀尽天下负心人!”
“移花宫行事:一片花,一条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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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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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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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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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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