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点?”诧异的看了看凌侠,武震山不悦的说道:“那你倒是说说,屠虎将军他们进入山坳之后,是怎么消失不见的?为什么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听到武震山的这个问题,凌侠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他把苏景庵二人领到山坳里,踩了踩脚下的地面:“你们请看,这个山坳里的路面主要是三种结构,分别是土壤、沙粒、碎石。
这些东西平时没什么事情,但是一旦遇到水,再一互相混合搅拌,就会变成一种类似于混凝土------嗯------现在好像没这玩意儿------它会变成一种特别坚硬的特殊土壤。”
“这样吧,我给大家试验一下。”说完,凌侠随手收集来一些土壤、碎石、石沫灰、沙粒,又找来一些水,用水把这三样东西搅拌均匀。
接着,他用树枝把搅拌好的材料涂在路面抹平,过了一会儿,当冷风把那些材料吹干后,众人惊奇的发现,那块地面竟然变得又平整又坚硬。
“这?这是何缘故?”大家看到这一现象,全都感觉不可思议。
没有解释混凝土成型的原理,因为解释了他们也不懂,所以凌侠故意忽略这个问题,用手指着路面说:“二位大人请看,这条道路上其实就是运用了这个原理,所以才能做到不惧踩踏,干净整洁,看这道路的样子,应该没布置多久。
但是这几天没有下雨,况且砂石料也不可能铺设的这么均匀,所以这一切肯定不可能是自然形成,而是有人故意布置的,可要布置这么一条特殊的道路,肯定要动用许多人和水,二位大人不妨派人打听一下,看看这几天谁在这里泼水动路了?”
“来呀,速去调查,看最近有没有人动过这条道路,要是查到可疑线索,立即过来禀报。”
苏景庵和武震山同时下达了命令。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河道府知州裴国忠火急毛燎的到了现场,见到苏景庵,他躬身回禀道:“启禀布政使大人,卑职已经查清了。
两日前,大人莅临河道府,得知大人需要路过飞凤岭,原崇鞍县令易世荣为了迎接布政使大人,曾带领三班差役来此“净街”当时他派人洒水扫路,把这里的道路修整了一番。”
“谁?易世荣?把他带过来。”苏景庵的表情有些阴沉。
“这------嗯-----这------”吱呜了几句,裴国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语气弱弱的回道:“启禀大人,易世荣------他------他------他消失不见了。”
“什么?”
听到这话,凌侠和苏景庵等人全都露出一丝意外。
原来,刚刚裴国忠接到苏景庵的命令后,随即展开排查,不一会,他就从衙役那里得知了易世荣曾经派人来飞凤岭泼水净路的事情,当他准备押解易世荣送到苏景庵这里交差时,却发现府衙负责看守易世荣的捕快被人打晕,而易世荣则消失不见了。
弄清事情的经过,凌侠心中隐隐感觉不对劲,如果易世荣是之前消失的,那负责看守的衙役肯定会发现上报,但易世荣偏偏是在被裴国忠查出曾经“净道”的行为时消失的,这说明有人抢先一步把易世荣给劫走了。
谁能够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又是谁选择了这个节骨眼劫走人?答案显而易见,劫走易世荣的人,就混在现场队伍之间,如果对方不在现场的话,就不可能得知裴国忠查到了易世荣,更不可能冒这么大危险选择这个时辰劫人。
什么人会劫走易世荣,不消说,肯定是牵涉阴兵借道案件的人,对方既然怕易世荣落在凌侠手中,那就表示易世荣涉及了案件,对方担心凌侠从易世荣身上查出疑点,所以,他们要抢在凌侠见到易世荣之前,把人给劫走。
知道凌侠破解了道路无痕之谜的人,除了凌侠本人之外,就只有疯傻的凌白玉、苏景庵、武震山。
凌侠发现了道路被人工硬化的痕迹后,凌侠和凌白玉站在原地没动,而武震山和苏景庵则同时下令派人去调查线索,现在出了这种漏子,问题肯定是发生在这二人身上,望着对面的两位朝廷大员,凌侠心中顿时一个激灵,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苏大人,你昨天就到了河道府衙门?”武震山惊疑不定的问。
“不错,本官是昨日下午赶到的河道府衙门。”苏景庵没有隐瞒。
“你去河道府衙门,怎么走到了飞凤岭?这可是交界之地啊?”武震山有些不解。
“本官来河道府之前,正巧去瑰丽疆公干,所以是从八十里外的驿站赶来。”苏景庵不疾不徐道。
“这么巧?”语带双关的说了一句,武震山继续道:“你昨天下午经过飞凤岭之后,而禁卫军是昨天晚上遭遇阴兵借道的,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m.χIùmЬ.CǒM
“武将军是什么意思?”听出武震山的话外之音,苏景庵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的说:“武将军如果怀疑本官有嫌疑,可以明说嘛,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的。”
两人争执了几句,然后闹得不欢而散,因为易世荣的失踪,案件的线索暂时断口了,看到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大家都有些饿了,所以武震山邀请凌侠二人去他的帐篷里吃饭,用餐时,武震山大有深意的告诉凌侠,让他小心提防对面帐篷里的苏景庵。
或许是听到了武震山在说自己,苏景庵抬头跟武震山对视了一眼,接着,他也派人过来邀请,让凌侠二人去他的帐篷里喝茶,碍于对方身份,凌侠跟凌白玉去到苏景庵这边,品茶之际,苏景庵神色异样的看着凌侠,让他不要中了武震山的挑拨。
看到二人又要掐起来了,凌侠明智的选择了沉默,见凌侠不表态,苏景庵和武震山斗着没劲,便停了下来,吃饱喝足之后,凌侠走出帐篷,他找武震山要来两匹马,说要去北侧官道的驿站调查阴兵借道的事情,看阴兵借道之后有没有住驿站。
当士兵牵着两匹上等军马过来之后,凌侠忽然发现一个尴尬的事情,那就是他不会骑马,就在他愣着发呆时,凌白玉居然接过缰绳,踩着马鞍坐到了马背上,看她那样子,貌似对骑马并不陌生。
见此情形,凌侠找了晕马的借口,然后跟凌白玉共乘一匹马,因为担心凌侠二人会趁机逃跑,所以武震山和苏景庵各派遣了一名心腹跟随,表面上说是协助凌侠调查案件,其实二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派人监视凌侠。
上马后,凌侠跟武震山和苏景庵抱了抱拳,约定好晚上见面的时辰,便招呼那两名监视自己的人启程,还真别说,凌白玉果然精通奇术,抖动缰绳,一甩马鞭,接着,凌白玉便驭使马匹奔行前进。
感受到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双腿死死夹着座下的马鞍,凌侠紧紧抱着凌白玉的杨柳细腰,口中不停的喊道:“妹妹,超速了,能不能慢点,这也太快了,吁一下,让马跑的慢一点,别摔着咱们。”
“耶耶……驾……哥哥别怕……马儿很乖……摔不到咱们……驾……”没有理会凌侠大呼小叫的声音,凌白玉兴奋的策马奔行。
“白玉,记住哥哥的话,等到了驿站之后,你不要进入里面,你从外面照顾咱们的马,让咱们的马吃饱喝足,然后你等着哥哥的暗号,等我去外面找你的时候,你就骑马带着哥哥离开,好不好?”见那两名监视者没有注意到自己,凌侠小声的嘱咐道。
“哥哥不给那两个人查案了?”凌白玉茫然的问道。
“不查了,哥哥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哥哥不能说出来,要是那两人知道哥哥查清了案子,就会逼哥哥破解真相,等哥哥说出调查结果之后就没用了,到那时候,他们就会杀了哥哥和白玉,所以咱们得逃。”凌侠耐心的解释着。
“他们为什么要杀哥哥和白玉呢?”凌白玉不解的问。
“唉-----因为哥哥是无名之辈,如果哥哥是权倾朝野的文臣,或者是手握重兵的武将,那些人就不敢伤害哥哥和白玉了,可惜哥哥现在什么都不是。”
感慨的说完这句,凌侠随口问了一句:“白玉,你喜欢哥哥以后当文臣呢?还是喜欢哥哥当武将?”
“我不喜欢那个县令和布政使,他们说话文绉绉的,衣服也不好看。我喜欢那个大汉子,他武功高,本事大、力气也大,那个人穿着盔甲看上去威风凛凛的,哥哥什么时候也穿那样的衣服啊?”凌白玉天真的问。
“呵呵……你这丫头居然是凭衣服看人。”笑了笑,凌侠随口玩笑了一句:“好,改天哥哥就去当兵,然后穿着那种铠甲回来,让你看看哥哥威不威风?”
凌侠没有想到,此时的这句玩笑话,竟然在日后一连串的阴差阳错下,竟然变成了真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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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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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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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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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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