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长得很漂亮,长发异瞳,和死去的妖月肉身如出一辙。
只见女子跃身一步,莹亮的身躯挡在苏小北的跟前,万千青丝无风自动,
一刹那,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了起来,苏小北看着荧光包裹的娉婷少女,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林小曼的眼中,只看到苏小北面对猎夏的攻势呆滞住了,急的直晃他的肩膀:“苏小北你魔怔啦?再不开枪咱俩都要完犊子了……”
而猎夏的速度很快,带动旋转的禾叶磨盘般席卷而来,杀意腾然。
就在临近的一瞬间,荧光中的女子抬了抬胳膊,那极速飞舞的锋利禾叶像是撞击在一面无形的墙壁上,哗啦啦~,全都变成了薄薄的石片,崩碎成粉末。
……
只见全身发光的女子轻一抬手,就有无形的力量冲破锋利的禾叶磨盘,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其生剥强拆,分崩离析。
与此同时,猎夏也已经到了跟前,痞邪的撇了撇嘴,从腰间抽搐一柄弧形弯刀。
弯刀映着月色,寒光闪动。
“果然是你的手段,那就,不客气啦!”
平头哥猎夏一脸的凶煞,身形快捷如电,扬起弯刀以雷霆万钧之势挥刀而下,
这一幕把一旁的林小曼吓坏了,本能的捂了捂眼睛。
但是那雷倾一击后,并没有出现应有的动静,周遭反而寂静了下来。
又等了一瞬,林小曼这才移开捂在脸上手。透过指缝,她看到苏小北单手接住了弯刀,身姿笔挺,气宇轩昂……
“我的天呀!苏小北你这么刚的吗?”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苏小北,此刻是内心悲鸣,胆战心寒。腹诽着:我怎么就百分百空手接白刃了呢,这是什么悲催魔咒吗?
持刀的猎夏显然也很意外,狐疑的盯着苏小北问:“怎么回事?你和种子契合了?这怎么可能?”
神树的种子怎么会与残民契合,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但是空手接白刃的苏小北却用行动残酷的告诉了他,并且给他带来了生命威胁。
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平头哥猎夏眼睛微眯,恐惧与愤怒叠交融汇,让他的面目更加狰狞。
“杀死猎夏。”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是一个指令,这让苏小北很不舒服。
但是他好像又无法对抗这个指令,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抬起了另一只手,以迅雷之势刺向猎夏的心脏。
噗嗤~
苏小北侧身往前,手臂直直的刺穿了平头哥的胸膛,那黑亮的皮衣脆如纸张,甚至肌肉和骨骼,在无坚不摧的手臂面前如豆腐般毫无张弛。
一旁的林小曼惊的捂了捂嘴,“苏小北你杀死了一个夜屠者!太牛逼了吧!”
然而此时的苏小北都快崩泪了,这种身体不由自主的感觉让他恐惧。
况且,那凶神恶煞的平头现在就串在他的手臂上,泊泊血液沿着肘腕流淌。
“林小曼,你不是说夜屠者是杀不死的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苏小北奋力的甩了甩手,这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而被洞穿胸膛的猎夏也瘫软的倒在了地上,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是苏小北一击杀死了这个夜屠者。
林小曼脸皮抽了抽:“小北,这种时候就不要凡尔赛啦,而且这玩意确实杀不死的,除非你能剥掉他的种子。”
“种子?在哪里?”苏小北在平头身上一通乱摸,那奄奄一息的平头却龇着漫血的牙花,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苏小北,夜屠者的种子我们是看不见的。它无形无实,像魂魄般虚无,又像意志般坚不可摧。神树每年三月开花,死去的夜屠者会在花季重新孕结、蒂落重生……”
苏小北听的一头雾水,意思好像是在说,夜屠者都是树上长的?
“你是说,等到开花的季节,他就会活过来?”
“不,你剥不走他的种子,他就会在十五日内、月满日复活。”
苏小北听了很不是滋味,明明这货就快死在跟前了,却被告知他有复活币?
“快说,种子藏在哪儿?”苏小北一把揪住他的脖颈,凶煞的问。
但平头只是龇着血牙不屑的笑着,像是再看一个白痴。
“我来~”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苏小北蓦地抬头,就看到金刚芭比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跟前。他粗壮的身体早已血肉模糊,但丝毫没有疼感般矗立着,怀里是洁白色的布偶,脚下是少年孔夜的尸体。
只见金刚芭比移了移脚,少年孔夜的脖颈处忽然长出一颗翠绿的叶芽。
叶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摇曳间疯狂生长,最终芊绵的藤枝将其覆盖,在幽静的河畔多出一块郁郁葱葱的藤栖地。
看一眼藤蔓,金刚芭比又将目光投向平头猎夏,
“你知道的,我必须这样做。”金刚芭比面无表情的盯着平头猎夏,那语气就像是带着一丝无奈,又像是不含感情的通告。
猎夏一脸痞邪的笑着:“下一个花季,我会让你明白背叛的代价,神树,会让你死的无比痛苦。”
“她,活不到那一天。”金刚芭比面无表情却霸气侧漏的说着,下一瞬,在猎夏的胸前用力一扯,明明什么都没扯到,却让猎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你在扯他的种子吗?”苏小北伸头去看,却见金刚芭比的手心里空无一物,
金刚芭比没有回答,他身上的伤势很严重,俄罗斯壮汉尽管魁梧有力,可也相对笨重迟缓,受伤后明显虚弱很多。
“我,不喜欢这个玩具。”金刚芭比冷不丁的说了这句,转而看向林小曼,
林小曼心头咯嘚一声,急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从小身子骨欠,大病不犯小病不断的那种,很累赘,只会给你添堵。”
但金刚芭比只是伸了伸手,许久才说出三个字:“巧克力。”
林小曼一愣,手忙脚乱的奉上,然后抹了抹胸口,后怕的直打哆嗦。
看到平头哥的尸骨同样被藤蔓覆盖,苏小北这才输了口气,跑去河边洗掉手臂上的血渍。ωωω.χΙυΜЬ.Cǒm
“林小曼,她是看不上你呀,嫌你当玩具的资格都没有。”苏小北甩着手上的水线调侃。
林小曼虎了虎脸:“你不是也一样?”
这个时候,林小曼像是想到了什么,嗞的倒吸一口冷气:“苏小北,你说她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在身边?是不是拿我们当备胎,等着旧玩具彻底报废了,就……”
后面的话她不敢再说,已然不寒而栗。
恰巧此时的金刚芭比正在吃巧克力,可能肉身破损她也是有痛感的,需要巧克力的香浓来缓解。
只见金刚芭比吞下一整只巧克力,然后低下头,疑惑的看着自己洞开的肚皮,说了句:“玩具破了。”
林小曼头皮一阵发麻,赶紧跑过去:“其实缝缝还能用,没到报废的时候……”
然后苏小北就看到林小曼拿着针线帮金刚芭比缝肚皮,
月光下,林小曼像个尽职尽责的娇妻,蹲在魁梧的俄罗斯壮汉跟前给他缝肚皮,画面感光怪陆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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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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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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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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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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