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子真还打算等到康熙帝巡南回来后,借着入值侍班的机会,把这计划书交上去,毛遂自荐一把,正好他也到了定职的时候了。礼部主要负责掌典礼事务与学校、科举等事情,正好符合他的预期。
可惜,林子真这里想的挺美的,但是人家康熙帝没有回京城呀,就连宫里的十三阿哥同胞妹妹,他自家女儿,和硕温恪公主下降蒙古,这个当爹的也愣是没回来,而是直接转战提前去蒙古巡边了。
至于和硕温恪公主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三阿哥代为主持,内务府协助督办。这次护送和硕温恪公主的依然还是九爷,老十还有十四,而十三到底不比大阿哥,没有从康熙帝那里要到假期,亲自赶回来。
唯一叫人的安慰的是,康熙帝到底真没有不想做个人,一路计算着日子,御驾行经半途等了几天,正好和老九他们护送和硕温恪公主的队伍相遇。最高兴的就是老十三和温恪公主了,原本出嫁的时候,皇阿玛不在就算了,那想十三哥也没有赶回来。
虽然在知道抚蒙命运后,她就认命了,但是认命,不代表她什么也不去做。她饭后多走动,私下让身边的侍女多收集些蒙古的信息,还寻了不少药理书籍偷偷学习。最幸运的是,打她开始,她们这些格格的地位受到了不少重视,她们不在只学那些针线诗书,还多了不少蒙古来的师傅,给她们讲解蒙古各部落的势力局势,还能打马射箭。
但是准备的再充分,等到要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温恪心里还是怕的,这个时候她希望最亲的同胞哥哥能陪在她身边,送她一程,她也能不那么害怕。
原本希望落空,哪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不仅这会儿十三哥也来了,而且还有皇阿玛亲自护送。
他们是开心了,唯一心情不大爽快的便是大阿哥了。想到自家大格格出嫁的时候,自己连送亲没能捞上,如今被温恪这婚礼一对比,不免心里更加不得劲。他对温恪这个妹妹到是没什么意见,但是对他们皇阿玛意见那就大了去了。
对那个位子,他是有心争一争,但是他从来都是明着表现出来,较量也是冲着太子而去的,但是对皇阿玛这个当爹的,他从来没有过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那想到皇阿玛已经忌惮他到这个地步了,他擅战,他这直郡王便是早年跟着皇阿玛,□□,远征葛尔丹立的功劳而得的,但是这些年,皇阿玛一面有意避免他接触军队,一面又给他机会,提拔他,让大皇子党不断扩充。
他以前一直觉的皇阿玛是把他当初一块磨刀石,用他来打磨太子,顺便制衡着太子。所以他不服气呀,都是儿子,凭什么他就只能是块磨刀石,用来成就他人,因此他要争,他要赢,他这块磨刀石只要足够的硬,就能把太子这把还没有出锋的刀子给的磨断了。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和太子的较量还没有个结果,最先耐不住的却是皇阿玛,皇阿玛忌惮太子,也不算什么奇事,即便不想承认,但是太子那家伙,天资过人不是一句空话,在皇阿玛当年的精心培养下,当年太子出阁讲学的风采,不仅让朝中大臣心悦诚服,他心里也曾生过退意。
只是没想到现在皇阿玛不仅忌惮太子,连他也捎带上了,那可真是他的荣幸呀。
因为康熙帝的到来,让温恪公主这场婚事更加热闹,除了早在这里等候的博尔济吉特氏翁牛特部族人,还有不少原本无意过来的蒙古部落郡王听到消息,匆匆打马赶来参加这场婚礼。
蒙古汉子们的豪爽和热情挡都挡不住,全都用酒水来表达,这次一同来一众阿哥们一个个都被灌的满肚子的酒水,特别是十三这个温恪公主的亲哥,更是得了翁牛特部重点招待,闹到三更天的时候,已经醉的不行了。
即便喝成那样这样,但是第二天,胤祥还是早早起来,一改往昔的愁苦脸,精神抖擞的到皇阿玛身边当值了。
“来了,昨儿闹的那么晚,不是让人传话了,今天不必来当值,让你多休息会儿吗?”康熙帝一边看着京城送来的奏折,一边对老十三道。
听了这话,胤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皇阿玛体恤,儿臣已经休息好了,万不敢为此耽误了差事。”
说完,又挠了挠头,语调低了几个度的轻声道:“这次还得感谢皇阿玛,为温恪这婚事还特地的改变了行程。”想到昨晚,博尔济吉特氏翁牛特部话里话外,透露出的对大妹的尊敬和看重,十三心里对皇阿玛更加感激了,想到之前因为皇阿玛不允许他回京为温恪送亲,他不仅当值不积极,而且在皇阿玛面前可没少黑脸。
“行了,只要你以后少给你皇阿玛摆些黑脸就是了,就好像就你们一个个有心似的,温恪是你妹妹,也是朕的女儿,朕心里只有成算。这些天,你那表情臭的,小十五和十八都吓的不敢去闹你,私下还跑来给你说情。现在满意了吧。”康熙帝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眼自家老十三,调侃的道。
被皇阿玛说的,胤祥心里更加为之前的不懂事感到不好意思,这会儿对自家皇阿玛更加感恩了,当起差来那是恨不得打起十二分的心来。m.xiumb.com
等到太子和直郡王过来请安的时候,便见到早早到了的胤祥,看这倒霉孩子这会儿对着皇阿玛孺慕的不行的样子,心里同时冷笑一声,老爷子做的这些事情,细细一琢磨就明白了,本来老十三就实在,他如今这一招,以后老十三少不得对他扒心扒肺的,顺带还拉拢了博尔济吉特氏翁牛特部。
至于这一路上老爷子天天带着老十三,还把身边的羽林卫的指挥权交给老十三,为的是什么,还不是防他们。
天家父子,走到这一步,也真够累的。
不过这些想法,只在太子和直郡王脑海里,一闪而过,便面无异色的上前去给皇阿玛请安了。
........
而另一边,眼见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宫,林子真也不想等下去了,不然按现在这速度,等皇上他们回京,怕不是都要入冬了,天寒地冻的,开工建学校又要拖到明年了。明年复明年,明年何其多。
所以,这些天可没少往四爷这边跑,磨着四爷帮他上个折子。毕竟他现在不过一个六品小官,除了皇上召见,不走寻常路,还没资格给皇上递折子。
四爷实在是驾不住林子真这样天天逮着他唠叨,对建技术学校的事情,他也是赞成的,也算一桩好事。
“行了行了,爷知道了,你把你那计划书放在这里,等爷这里忙完了,晚些爷给皇阿玛递折子的时候,捎带着一起送过去。”四爷头也不抬的说道。
他这会儿正看着被户部打回来的申请维修路段的经费单子头疼呢,工部那些老头,只道这已经是缩减再缩减后的得出来的金额,要是在减下去这路真的修不动了。但是掌着钱的是户部,人家拳头硬,他们派人去说了几遍,没说通就算了,还因为他们这边掌营修暴脾气的侍郎,一句你们这些外行人懂什么,把人给得罪的死死的。
工部的尚书也是没有法子了,只能找四爷这个皇阿哥,去户部说说情,让他们别再卡着这笔款了。
修路是大事,按说户部也至于如此推脱和为难。虽然户部的老尚书是个手紧的,但是重要事情上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四爷心里不免担心,会不会是下面的人瞒着老尚书在故意找工部的茬,便应下了这事,上午的时候特地跑了一趟户部。
最后钱当然也没要着。
修路是重要,但是救灾育种更重要。工部申请款数,的确真是户部故意卡着的,倒不是什么私仇旧恨,只是因为户部又要没钱了。
年初,九阿哥他们回来,但是那钱大头可是被皇家瓜分了的,他们国库这边也不过分润了一股,再加上商税。年前河东一带发生雪灾冻灾,年中岭南一带又是河灾泛滥,为了救灾一笔笔钱和物资拨了下去,那还有多少剩余的。
这下国库又进入了缩水时期,可不刚把国库都花光了,少不了要留着点,万一又有急用的地方,所以修路只能暂时缓一缓。毕竟因着今年这些事情,皇上南巡还有巡边都只能启用自己的私库。为此,康熙帝还特意写了封长信回来抱怨老尚书。
只把老人家气的分分钟不想干了,但是到底不放心他上面这位没成算的皇上,如今国库空虚成这样,到底是谁造成的,还不是当初康熙帝脑门一热,同意让勋贵皇亲来国库借钱,蚂蚁吞大象,何况那些借钱的仗着功劳,一个个的狮子大开口,最后硬生生的把国库拖累成这样。
这样了,还不吸取教训,他这边精打细算,国库眼见着有了点余粮,这位屁股坐不住凳子的皇上,一年四季恨不得往外面跑,一大车队,在外面吃喝拉撒,烧的不是钱吗?
以前花的那次不是国库的,现在他才出一次,就肉疼成这样了。
四爷被迫听了老尚书抱怨了一下午的皇阿玛,林子真过来的时候,他也刚从外面回来不久。
林子真的事情结解决了,这会儿见四爷眉头紧凑,便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只看明白过来,四爷面前的是一张工部申请款项的钱,数额还不低呢。
四爷这会正愁闷,看来今年修路这事只能在往后推了。这才把单子放下,和林子真说起今天这事,还吐槽了半天一些借钱的大臣们来,明明一个个富的流油,却从未想过要把当年借的那些钱给还了。
说着说着,眼见四爷越说越气。
“这些人,那家不是奴仆成群,吃顿饭菜恨不得用□□只鸡鸭来吊个汤,他们家那些纨绔子弟,去一趟春丽阁,便能洒出去几百两。钱这么多,欠朝廷的钱却一个子也不还。
年前不少道路,因为雪崩,山体滑坡,还有暴雨等这些原因,受损严重,甚至无法通行。不少百姓害怕地里果蔬,过了时间不新鲜,卖不上价。只好挑着鲜货,冒险走山路,饶远路进城卖货,为了这十几文钱,有的还把命丢在山里。就是想在年后能攒点银钱,交的起税收。”说到这里,四爷越发咬牙切齿了起来。
林子真听着四爷抱怨,大脑里迅速闪过两个字,古代修建的道路不是石板路,就是土路,石板路还好,但是土路却经不住风吹雨打,时常需要返修,这样年年反复,每几年花在上面的钱就不少,如今工部只是要营修京城,以及附近连接几城的道路,需要的经费就不菲
要是有了水泥,修一次,便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水泥弄出来,还可以对外出售,这样赚回来的钱,应该能抵消掉一部分修路的支出。
只是不知道这水泥制作起来麻不麻烦,得回去用购物系统买些资料,查一查。便没有急着和四爷说,等当了会儿树洞,听了四爷吐槽了半天,这才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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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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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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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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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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