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你在哪儿睡,朕就在哪儿睡。时辰不早了,咱们就歇了吧。”
口中说着,向眼前的玉人儿伸出手去。
孟嫣挥开了他的胳臂,浅浅笑道,“皇上……当真只是要睡觉么?”
言语着,美眸之中清波流转,往下扫了一眼。
那明黄色绣着盘龙出海绸缎寝裤上……大喇喇的隆起一团……
他糊弄鬼呢!
陆昊之一时语塞,他的意思,当然是此睡非彼睡,即便要睡,那也是睡完了之后再……
然而,看嫣儿现下这幅神情,大约是不会让他沾身了。
他眨了眨眼睛,又朝前挪了挪,“嫣儿,傍晚那会儿,你都答应朕了,你可不能食言。”
孟嫣微微诧异,“臣妾答应皇上什么了?”
陆昊之理直气壮道,“你答应了朕,要永远留在这体顺堂陪着朕,朕要什么你都给的,这可是你说过的话。”
孟嫣略略回想了片刻,傍晚时候,陆昊之醉闹的厉害,她确实顺着他的话,乱七八糟的允诺了许多事,可这醉中胡话,他怎么记得这样分明?
甚至于,他连什么时候闹的都记得清楚牢靠!
她眯着眼眸,朱唇浅勾,“皇上,当真醉了么?”说着,春葱般细嫩的小手,在陆昊之的胸膛上轻轻勾画着。
陆昊之长吸了口气,总觉着自己此刻若说了实话,大约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可那双在胸前作乱的小手,偏又撩的他血脉偾张,脑中一片凌乱。
男人到了这个地步,那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他一把握住那双纤细白腻的手腕,将她搂到了怀中,口中含混着说道,“那会儿……朕是有些醉了……可是你说的每一句话,朕都记得清楚明白。”
言下之意,他是醉了,但没有全醉。
荣安搀扶着他出养心殿的时候,他还觉着头目昏昏然,但在体顺堂里歇息了一会儿,又吃了醒酒汤,那酒意其实就已退了大半。
然而,眼前的嫣儿可真温柔啊,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所以他也并未点破,趁势向她提了许多要求,缠着她一一应下。
当下,他便来要她兑现了。
孟嫣嫣然一笑,忽的抬手朝他肩上尽力一推。
陆昊之猝不及防,就往后栽了个仰倒,他本就坐在炕边上,当即便栽倒在了地下。
只见孟嫣气哼哼道,“皇上大可再去醒醒酒,壶中备着热茶,外头有凉水,皇上请自便!”说着,她重新躺了下来,裹了杏子红绫被,背对着陆昊之。
起初她就觉着哪里不对,陆昊之的酒量甚大,怎会轻易就烂醉如斯,他果然是骗她的!
他竟敢装醉骗她!
陆昊之坐在地下,看着炕上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却越发口干舌燥起来。
难道他还要去冲冷水么?他不!
陆昊之从地下起来,手脚并用的重爬到炕上,扳着孟嫣的肩,千求万哄起来。
孟嫣起先不肯理他,后来实在磨不过他,方才又坐了起来,在炕上拍了拍,“皇上坐好。”
陆昊之哪儿敢不依,当即正襟危坐,两手搁在膝上,一脸聆听教诲的神情。
孟嫣微微扬起精巧的下巴,说道,“臣妾不会食言,哪怕皇上醉中臣妾答应的,臣妾也会一一兑现。”
说着,眼见陆昊之满面狂喜,孟嫣又笑道,“只是,皇上也要答应臣妾,往后决不许再欺哄臣妾。无论大小事,都实言相告。”话至此处,她握住了陆昊之的手拉到了怀中,“夫妻之间,哪有这么多心眼儿?臣妾就不爱皇上这样瞒神骗鬼的,比如皇上想和臣妾好呢,直与臣妾说就是了,何苦做这种事情。”xǐυmь.℃òm
她眉眼娇媚,言语温柔,陆昊之直觉的心中发痒,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额上轻轻啄吻着,“你说的对,朕再也不做这种蠢事了。那……嫣儿,朕能不能……”
孟嫣抬首,一脸嫌弃的促狭一笑,“一身的酒气儿……就要来奈何人……”
陆昊之大急,脱口就道,“哪儿还有酒气儿!朕,朕可是拿青盐香茶漱过口的,却才你睡着,朕还吩咐荣安伺候着沐浴更衣了,一点儿酒气儿也没了!”
孟嫣听他如此说来,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番,果然陆昊之身上的寝衣已然换了,不是睡前的那件。
她暗暗咋舌,就为了床笫之间那点事,他还真是……愿下功夫!
瞧着男人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孟嫣抿唇浅笑着,抬手替他解开了寝衣带子。
陆昊之轻吻着她,环抱着这幅温软圆润的身躯,将她轻轻放在了枕上。
夜色如水,雕花窗棂镶嵌着的明瓦上,数枝腊梅交错,疏影横斜。
窗下,一对爱人肢体交叠,纠缠着彼此。
翌日清晨,孟嫣勉强睁开了眼眸,身边男人的胳臂还交缠在自己身上,她便是在他怀中,睡了一夜。
她轻轻翻了个身,只见窗子上雪花簌簌,不由微微撑起了身子,低声自语着,“又下起雪来了……”
“你管什么下雪……”
身后的男人将她重新搂入了怀中,翻身压了上去,啄吻着大片雪白的肌肤。
孟嫣吃吃笑着,藕节似的胳臂搂着他的脖颈,“都一夜了,还不够么?该去朝堂啦。”
“不去了,朕今儿可不打算放你出房了。”
“怎么又不去了?皇上不理朝政,岂不是臣妾过错?”
“年前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不去也罢。”
陆昊之进搂着她的腰身,凝视着她的眼眸,低语道,“何况,朕想尝尝当昏君是什么滋味儿。”
门外,瑞珠与芸香两个在廊上面面相觑,这早已过了平日里娘娘起身的时辰了,里面却还不曾传召。
这若换成往常,她们定是要进去瞧瞧。
可今日……皇上在里面啊……
两人正自发呆,就见荣安自外头进来。
荣安走到廊下,一见这情形,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咳嗽了一声,压低了声儿问道,“这,皇上和娘娘还没起来么?”
瑞珠摇了摇头,芸香问道,“荣公公,这可怎生是好?早膳……是送还是不送啊?您可是伺候皇上多年的老人了,资历深厚,可得多多指点咱们。”
荣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的好像她们两个才入宫似的!
不过说来也是,以往皇上再如何宠爱贵妃娘娘,也从未有过这到了隔日大早上了,还不肯出门的。
他摸了摸大胖下巴,斟酌道,“放着吧,等皇上和娘娘累了,自然也就传人进去伺候了。”
等他们累了啊……
柳芄兰自出了宫门,便携着自己的小侄女儿,一道乘上镇远侯府的马车,回府而去。
马车行走在京城街道上,一路穿街过巷,看着窗外行人熙熙攘攘,道旁店铺人家烟火蒸腾,柳芄兰面色沉静如水,清丽如仙的面容隐没在暮色之中。
马车一转,经过了一处府邸。
那府邸占地宽广,朱梁画栋,悬挂着的匾额上龙凤飞舞的书着四个大字“定安公府”。
她眼眸微垂,一双纤手缩在袖中,安放于膝上,指尖冰冷。
倏地,一只小手握住了她的。
她抬首,只见小侄女柳晨曦那双黑莹莹的眼睛正望着自己,满是担忧。
“小姑姑,你别怕,豆蔻跟我说了,这两天再求一求太后娘娘,请她老人家出面,一定能退了这个亲。”
小孩子想的简单,在她们那小小的心里,小姑姑这样好的人,怎能嫁给那种坏蛋。
柳芄兰摸了摸侄女的头,微微一笑,“好晨晨,姑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能再跟和安公主说了。”
柳晨曦撅了嘴,“为什么,晨晨不想要坏蛋姑父。”
柳芄兰轻轻说道,“你是公主的伴读,陪伴公主习学功课,修身养性,时时劝导公主涵养德行才是你的正职。我的亲事,是咱们的家务事,不可以烦扰公主,更不可以唆使公主去跟太后娘娘说项。不然,这便成了以权谋私,仗势欺人。”
柳晨曦小脑袋耷拉了下来,低低哦了一声。
她其实听不太明白,但姑姑说的总是有道理的。
马车轮子碌碌转动,片刻功夫便停在了镇远侯府门外。
几个婆子已在门上候着,扶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下了车,又送上软轿,径自进了门。
柳芄兰先回了自己的居处芷兰香榭,更换了家常衣裳,便往上房去见兄嫂。
进了上房明间,只见嫂子王氏靠着软枕,歪在炕上,额上戴着一顶银灰鼠昭君套,身上盖着一领厚毛毡子,太阳穴上贴着两片指顶大小的膏药,面有病容。
看她进来,王氏撑着坐了起来,笑道,“妹妹回来了,快坐。这天寒地冻的,还劳烦你陪晨丫头入宫,辛苦了。”说着,又叹息道,“可恨我这身子骨不争气,如今家里家外,会客见人这些事都指靠着妹妹了。”
柳芄兰便在一边坐了,微笑道,“分内的事罢了,嫂子何必客气。”
王氏自打去岁小产之后,身子便一向不好,调养到了现下,如今柳府家务等事都是二姑娘柳芄兰主持。
柳芄兰确有掌家之才,哪怕太太倒了这大半年,柳府后宅依旧井井有条,只是王氏心内越发愧疚不安起来,到底柳芄兰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
当下,王氏又问她今日进宫见闻。
柳芄兰一一说了,又道,“太后娘娘只同妹子说些家常话,后来白贵人过来,大家一块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妹子告退出宫时,还是这位白贵人送出来的。”
王氏听说,心里倒欢喜,说道,“这位白贵人,听闻如今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就可惜皇上跟前没有什么缘分。”
柳芄兰便道,“白贵人性情婉约和顺,举止娴雅,也不怪太后娘娘喜欢她。至于旁的,妹子想终究是人各有志。”
王氏闻言,点头称是,又道,“你能和她搭上关系倒是好事,嫂子这两日想了,晨丫头到底还小,难说上话。终究还是得有几个这样的人才好。”
柳芄兰静静听着,片刻开口,“嫂子,人皆不易。白贵人不得皇宠,如今也只靠着在太后娘娘跟前能说上几句话罢了。我的事,怎好再去为难人家,再让人家徒生烦恼?”
王氏长叹了一声,“话虽如此,可你的事怎么办?那种混账种子,可不是什么终身之靠。”
柳芄兰面色清冷,淡淡说道,“大不了,妹子就剪了头发去做姑子。我还不信了,莫不是安定公府的人还能去尼姑庵里抢人不成。”
王氏忙道,“快别这样说,哪里就到这个田地了!”
姑嫂两个说着话,柳芄兰的兄长小侯爷柳正峰回了上房,在廊上掸去积雪,踏进门内。
柳芄兰忙起身,与兄长见过
柳正峰神色淡淡,只点了点头。
王氏看他面上隐隐含怒,想着大约有什么不便的话,遂对柳芄兰道,“我吩咐厨房炖了一盅冬笋老鸭汤,这会子大约好了,送到你房里去了。你回去趁热喝吧,也驱一驱身上的寒气。”
柳芄兰晓得,兄嫂两个必定有些话说,便起身出门。
才走到窗下,她缓了步子。
但听里面柳正峰怒道,“安定公府的人未免欺人太甚!我今日过去,好话说尽,愿退所有聘礼,只要能将这亲事退了便好,绝不声张。可那边的人,从上到下统没有一个讲理的,一个个梗着脖子跟我嚷,说什么悔婚背约之类的屁话!”
王氏的嗓音传来,“可,他们家那浑小子既已有了心上人,何苦又霸占着咱们妹子不放?”
柳正峰斥道,“你知道什么,安定公府这些年声势已大不如前了。近来朝上,皇上有意清理这些老臣势力,他们往年和梁家走的近,唯恐被扫了进去,所以一门心思想在儿女亲事上做些文章。咱们府邸不说如何有权势,总没掺和那些破事。我和当下新贵、护国公孟长远还有些交情,他们便是贪图这个!”
王氏闷闷说道,“这两日,我倒是想了……倘或、我说倘或,那边愿意让那女子把孩子流了,那倒是……”
“混话!”
还不待王氏说完,柳正峰便打断了她,“能干出这种事来,足见是个什么下流腌臜东西。这种玩意儿,也配当我柳家的女婿?!老父离世前,千万叮嘱咱们照料好妹妹,如何能把妹妹交给这种人。”
“你冲我嚷什么!”王氏也急了,脱口道,“我这不也是想法子么?我可告诉你,妹子今儿说了,不成她就当姑子。你若情愿让你妹妹当尼姑,我也不管了!”
柳芄兰听了一会儿,默不作声的回了芷兰香榭。
回至屋中,丫鬟果然送来了一碗老鸭汤。
她无甚胃口,只呷了两口便放下了,就在桌边对窗静坐。
她的事,把阖府闹的鸡犬不宁,兄嫂一向恩爱也为了这个拌起嘴来了。
若实在不成,她便也当真削了发当姑子去吧……
今日见了那位白贵人,头发短短的戴着个呢布帽子,听宫女们私下议论,她是自己剪了头发的,还自皇帝口中得了个居士的封号。
到底什么样的事,能把一个女子逼迫到这种地步……
但看她神色泰然,谈笑自如的样子,仿若并不以此为苦,引得柳芄兰深为佩服。
是啊,哪怕是弱质女子,也并非全无抵抗之力。
她不会向那臭烂东西低头的,终不成,还有一死呢。
柳芄兰长舒了口气,拉开了一侧抽屉,自里面拿出一枚物事,握在了手中。
那是一枚楠木雕刻的牌子,刷了清漆,下坠朱红色流苏,其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孟字,这是弋阳侯府孟家的腰牌。
直到前不久,她才直到前不久才知道,原来那个人就是孟长远,是她兄长总提起来的弋阳侯府世子,当今的国之英雄。
“姑娘,你尽管放心,在下绝不会回头看你一眼,绝不会玷污姑娘的清誉。自今日之后,在下也绝不会再记得此事。”
话音尤然在耳,他果然信守了他的诺言,将她忘了个干干净净。
柳芄兰坐了片刻,将那腰牌重又放回抽屉。
那件事,就该永永远远的埋在心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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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柳姑娘和大哥之前没有什么男女私情。
另外,陆耗子你现在尽管乐,很快就要乐不起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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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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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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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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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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