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摞城,墙压墙…本身就算是一大绝世奇观的汴京城内,车马粼粼,人流如织。
堂、坊、庄、号,鳞次栉比,层出不穷。水岸阁楼边,柳坊花陌间,一扇扇敞亮的门面外,高声吆喝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可以说,汇聚天下无尽资源的汴京城,其繁华富庶程度,简直就是辉煌到了极致。
汴京富丽天下无,这决不是随口说说的一句话。
时至二月二,龙抬头,北方亦称“春龙节”,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蛰伏的昆虫蛇兽,陆陆续续从冬眠状态下苏醒了过来。广袤的中原大地,亦是进入到了繁忙的春耕时节。
按照“龙不抬头,天不下雨”这句老俗话,北方一带的民众,要在这一天敬龙祈雨,祈祷盼望着掌管风雨的龙王,可以在二月二当日抬头升天,降下甘霖。
而到了南方地界,沿袭盛唐时期的传统,这一天,又被称之为“踏青节”。
各地百姓,都会选择在这一天,三五成群来到山郊野外间,踏青赏花的同时,顺带着提篮执铲,挖一些鲜嫩的荠菜用以佐食。
汴京城,地处大宋版图的中间位置,且融合了四方习俗。
是以,到了新雨天晴的二月二,若是从高处放眼望去,生活在汴京城内的百姓,就像出巢的蚂蚁,从东南西北各个城门蜂拥而出,直奔勃勃生机的野外,不负一年最初的好春光。
而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王迪这边,闲来无事…或者应该说,已近憋疯了的他,早早喊人准备好了一切,趁着风和日暖之际,得以解除封印的他,总算是出了渡云轩。
一路走来,在阿茹娜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中,习惯性地膝枕在李婉儿大腿上的王迪,眯着眼睛,聆听着大街小巷当中争相传唱的《踏青采茶》,与最新疯传的《好春光》。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你把梦想带身上,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轻风吹斜阳……”
...
汴京北郊河岸边。
经由婢女们的一通忙活,且青且芬芳的草地上,铺好了两层三丈见方的厚厚毡毯。或坐,或躺在上面,丝毫不会有硌得慌的感觉。
而后,在五十名人高马大的禁军高手的严密戒备下,王迪拄着拐杖,下了马车。
“二娘,春日里,这郊外的空气,真好!”
在李婉儿的搀扶下,由衷感慨之际,王迪抬起头,迎着和煦暖阳,深呼吸了几下。
兴许是躺习惯了,明明在家养伤养得都快憋出了内伤……
哪曾想,置身于蓝天白云下,伸了伸懒腰过后,一屁股坐在毡毯上的王迪,身子一歪,不自觉地又躺在李婉儿的大腿上。
“奏乐,起歌,取出火炉,烤上肉串,把那些好吃的都拿出来吧…踏青郊游,吃吃喝喝,那才叫热闹嘛!”
王迪这边嘴上下一动,随行的十数位婢女,将各种吃食从马车上取了下来。
三层的食盒打开,嵌于其中的,是一个个淡青色的瓷碗瓷碟。
瓷碗中,有的堆满了点缀着柑橘甜果的牛奶冰激凌,有的是混杂着红豆、蜜饯的Q弹仙草冻。
瓷碟里,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果脯、肉干,可谓是应有尽有。
来到郊外,置身青山绿水间,撒了欢的阿茹娜,捡起石子打了几个水漂后,看着毡毯上摆放开来的诸多美食,还有刚刚架起来的烧烤炉……
顿时满口生津的她,也懒得继续打水漂了,屁颠屁颠往心上人身边一靠,端起瓷碗,擓了一勺凉丝丝甜滋滋的冰激凌。
秀眉一挑,笑出了酒窝的阿茹娜,道了一声,“真好吃!”
...
身陷美人堆的王迪,外出郊游散心的时候,景德二年的殿试,正在殿庭广阔可容上万人的大庆殿中举行。
今年,参加殿试的,总计有一千零八十九位进士。在这其中,便有那位从小聪慧好学,有着“神童”之称的晏殊。
一如往常的发挥,身处大殿之上,最为年幼的晏殊,镇定自若,毫不胆摄,如行云流水般很快便完成了答卷。
而后,不出意外的,文采斐然的他,受到了官家的嘉赏,被赐同进士出身,却是被寇准以“南方下国,不宜多冠士”为由,直接给顶了回去。
对此,很是不悦的赵恒,忽然灵光一闪,直接将其封为皇子侍读,给自家的好吉儿找了个各方面都不差的玩伴。
就这样,待到夕阳西下,返回渡云轩的王迪,已是见到恭恭敬敬跟随在自家便宜亲爹身边的大才子,晏殊。wWW.ΧìǔΜЬ.CǒΜ
对此,王迪倒是有点小惊喜。
要知道,按照既定的原计划,再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待到左腿伤势彻底愈合给自己装上一个假肢以后,王迪就要辞别父母外出游学了。
他的首要目标,便是赶往江南西路(江西省)晏殊他家去瞅一瞅。
之所以要去这,完全是因为王迪想要验证一下某个真相。
当初身为正统大帝时,通过锦衣卫和东厂番子这些上佳鹰犬的交代,王迪早已知晓中原大地的江湖中,有着各种各样的门派。
不光知道,就连当初名门正派中的一些侠女,都被他收进后宫不少。
其中,有一对姊妹花,是出自全是女人的春水剑派。
还有一位武功超强的侠女,名叫李雨浓。此女有着仙姿玉貌,出身于最为神秘的正派,隐湖小筑。
从她的口中,王迪知晓了一个较之隐湖小筑更为神秘的门派,圣门…也就是许多侠客口中常常提及到的魔门。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王迪很想见见,这个在靖难之役时期,曾站在了建文帝,且助他成功逃脱的神秘门派。
是以,作为至高无上的帝王,他的一个指示,大明帝国的鹰犬们,岂敢不用心。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第三天,天工所当中的一名三级大匠,竟宣称他便是圣门中人,请求面圣。
而后,有关圣门的诸多信息,当真是让王迪开了眼界。
按照此人所言,圣门,自打先秦诸子百家时期便已存在。
起初,圣门是个没有任何名号和章程…甚至可以说,它就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门派组织。
圣门当中的成员,皆为诸子百家弟子。
在百家争鸣的时代,因为受到太多思想文化的冲击,不少人都感觉这家说得也对,那家讲得好像也不错。
久而久之,厌烦了争名夺利的这些诸子百家的弟子们,因为性趣相投,渐渐聚到了没有任何制约的圣门组织下。
而后,经过“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大动荡,松松垮垮好似咸鱼的圣门,因为吸收了许多避难的非儒家子弟,登时壮大了许多。
这人一多,保不准就有那么一两个老鼠屎,惹下了滔天祸事,让圣门就此背了黑锅。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当初发展出几十万黄巾军的张角三兄弟了。
生有七窍玲珑心的张角,以圣门当中记载的道教思想为根基,仿照儒家那般吸收各派学说为己用,就此创建太平道,愚弄驱使百姓,以此对抗朝廷。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圣门因此而遭受大劫。
壮士解腕以后,与儒释道三家显学有所不同的就是,被朝廷定性为邪教组织的圣门,就此由明转暗,藏功于民,渐渐隐没在了历朝历代的统治阶层视线当中。
历经千年,在严苛教规的约束下,分化为日月星三宗的圣门,因为始终不曾断绝过的护宗使及其家族存在,发展得还算不赖,时不时有几个不安分的,还会蹦出来搅动一下江湖。
一直到了蛮元神州陆沉时期,眼见汉家儿女将要死亡殆尽,圣门日月星三宗主动站出来相助洪武大帝。
按照化名为道真的圣门中人来讲,大明帝国的国号,便是取自日月二宗的意思。
对此,王迪不置可否。
不过让他比较惊喜的就是,圣门当中,墨家的传承,虽然已不完整,却是一直都在。
而后,金口玉言之下,星宗当代圣女,祖小小,一个尤为擅长天魔吟与天魔销魂舞的女子,便被选入宫中为妃。
天魔吟这门魔功,现如今在王迪看来,与萨满教出身的阿茹娜念叨出来的空灵咒语,倒是有着某种异曲同工之妙。
而极具魅惑力的天魔销魂舞,按照祖小小的解释,此舞融合了历代宫廷舞技,尤其是在吸收了蛮元时期的十六天魔舞以后,技巧极高、难度极大的天魔销魂舞,绝对算得上天下无双的最强舞技。
从祖小小这位星宗圣女的口中,王迪亦是知晓了,历史当中不少的知名人物,便是圣门三宗的护宗使或是护宗家族。
护宗使,护宗家族,顾名思义,便是保护圣门传承的人及其家族。
而晏殊,这位宋朝时期的大才子,便是圣门护宗家族当中的成员。
要知道,晏殊的父亲,明面上,他不过是个普通的衙役。
若非他们家族从先祖晏婴时期便是圣门成员,且族内藏书颇丰,否则一个寻常人家,怎可能出了晏殊,以及他弟弟晏颖,这个满腹才华丝毫不亚于他的大才子。
而且,通过翻阅史书,王迪还知晓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那就是……
脾气有点小暴躁,根本算不上温文尔雅的晏殊,人家还是个文武双全的大才呢。
明确载于史书当中的,是晏殊曾经轻松治服了一名入室盗窃的贼子,好像因为出手过重,贼子竟是因伤重而死。
而且,史书当中还提及过,晏殊多次任知州官期间,当地官吏和百姓对他都较为畏惧。
是以,这要没点真本事傍身,单凭满口仁义道德的话,依王迪之所见,怕是震不住当地的地头蛇们。
所以嘛,正是为了验证《大宋宫词》这个次生界面当中,是否也有圣门这一组织存在,借着外出游学,王迪准备打着以文会友的名号,去晏殊他家瞧一瞧。
如果真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在这个未被蛮元糟蹋的好时代,圣门当中的墨家传承,肯定比大明时期的要完整不少。
只要确认了他们的存在,待到神话日过后,深知“名教”是为何物的王迪,有信心轻轻松松便将这些信奉“鬼神”的墨家子弟收为己用。
名教…或者应该说是名教崇拜,即为事物有名有实,重视名,而后通过名来控制实。
如此这般的话,区别于大明帝国时期花费的较高代价,当下,仅是靠着一个虚名及常人无法理解的手段,便可吸引无数能工巧匠为国效力。
有了这些工具人的存在,再加上外挂空间内的诸多资料,王迪估么着,不出十年时间,从无到有,装备有燧发枪与火炮,数量可达十数个,规模在五千人以上的空心方阵,应该可以顺利组建起来。
到了那个时候,别管是党项人的铁鹞子,还是契丹人皮室军,亦或是女真人的铁浮屠……
灭之,易如反掌。
...
时间一点点过去,自班师回朝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以后,皇城司终是不负官家厚望,一举剿灭了太傅曹鉴豢养的五千死士。
虽说有一二人逃出,但在王迪看来,这些惊弓之鸟是翻不起任何浪花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在大理寺卿曹利用还有冀王赵元份的苦苦哀求下,自家便宜老爹念及太傅之情,并未除掉或是将曹鉴流放至偏远州,只是将其禁于府中,无令不得外出。
心腹大患已除,外出游学的日子,也是渐渐到来。
再给自己打造出一个可进行拆装升级的软木义肢后,通过将近三个月的朝夕相处,绝对算得上是个武学大家的王迪,他已经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这个次生界面比自己大了四岁的晏殊,是个懂武功的人。
有了这个发现,待到伤口彻底愈合可以安装义肢以后,盛夏时节,带上李婉儿、阿茹娜还有晏殊他们三人,在枢密使苏义简精挑万选出来的二十位大内高手的护卫下,沿途南下的这段旅程,时刻不曾忘记提升自身逼格的王迪,他是不紧不慢,装了一路的好逼。
走走停停,赋诗作词,跋山涉水间,不可谓不逍遥。
在抵达江南西路抚州的时候,像什么《鹊桥仙·纤云弄巧》啊,《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啊,《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啊,《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啊,以及它的姊妹篇《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啊……
在应景应情的前提下,王迪基本是保持着一周一篇的出货率。
到了晏殊他家临川县的时候,无需多言,不光是整个江南西路,就连淮南、荆湖、两浙这些路的文人士子们,都已是高举诗稿早早恭候在此,希望有幸一睹大皇子的真容,顺便沾点文曲星的文气,以待来年能够科举高中。
甚至是说,在大内高手王实的提醒下,堵在临川县城门口想要见见文曲星的人中,不乏武功了得的侠客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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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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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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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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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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