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仅自然也意识到了自己面对的险境,索性打算擒贼擒王,搏出一条生路来。
一套‘水乱流’的刀法如海浪般涌起。有了浑厚内力的支持,张仅这一套刀法便显得声势更盛。
当先的几人本都不是弱手,然而内力也都不如此时的张仅浑厚,手中家伙更不比张仅的宝刀锋利,所以在张仅的猛攻下便纷纷退开了一条出路。
张仅心中算定刘纪这一伙人必然还不知道自己轻功的进境,因此一直没有运足轻功,闪躲间难免沾了几下刀锋。然而等面前的几个高手防备一松,张仅便运足了内力从人群里一步冲出,几乎电光火石一般赶到了刘纪的面前。
面对这峰回路转的形势,刘纪镇定的面色倒是从未改变。纵然张仅此时已经杀到了面前,他也只是略微收回了些笑意。
眼看张仅的金刀就要落在他的身上,刘纪也忽然从锦袍里抽出了两柄宝剑,这一抽一格的两招,又哪里是不会武功之人能够用出的。
右剑钧龙,左剑纯凤,还请张兄赐教。刘纪潇洒地亮了个剑势,就与张仅乒乒乓乓地战做了一团,手上使得却是传自蜀汉先主的顾应剑法。无论内力修为还是剑法精练,这刘纪都足以称得上少年高手,便是张仅也一时不能将他立即拿下来。
张仅哪里想到,在这短短一天里他便又遇上了这么多少年高手,他对自己修为也重新有了认识,以后,他还需要更强。
眼看身后的几个复汉坞高手又要赶了上来,张仅单刀若水若浪,压得一招胜过一招。刘纪虽是双剑迎敌,但也遮拦的略显吃力。
然而张仅的另一手却也暗暗运气了藏龙式,他的‘师父’剑痴唯一亲传的一招,却屡屡成为了张仅反败为胜的胜负手。
张仅对于内力的控制,在机缘之下早就远胜过常人。再加上近日来不断地修炼战斗,张仅这一掌又打出了他平生以来的新高度。
他原本蛰伏于体内的雄浑内力,在这一掌的激发之下竟冲出了体外,却又和他的内气依然保持着不可言说的联系。
在张仅心念一动之下,这一掌打出的内气便又凝实如一柄钢锥一般向刘纪冲了过去。眼见着面前的空气仿佛凹陷了过来,刘纪眼中的景物也都跟着扭曲,然而就在他认为自己将要中招的时候,张仅声势煊赫的一掌却戛然而止,张仅打出的手臂也跟着垂了下来。
刘纪心里一阵后怕,手上的双剑再不敢向前递去。张仅却心知发生了什么,他虽没有回头去看,但也能猜到蜉蝣子一定就在他身后的某个地方。
刚刚他那运尽全力的一掌即将落下的时候,他的手臂却突然一麻,显然是被什么人打中了穴位。此时张仅体内内气一阵乱窜,显然是中了这一招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
就在远处的一处树梢上,蜉蝣子正提着茶壶悠闲的坐着,时不时还会看向张仅所在的方向,又不自觉的直大笑起来。而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却是连站在不远处的神山子也完全看不清了。m.xiumb.com
张门主果然功力深厚,在下十分佩服。然而张门主中途收招,可是同意在下的邀请了?
刘纪虽然震撼于张仅出神入化的一掌之威,然而心中犹有试探之意,只要张仅话语中有半分的破绽,他便有自信能想出下一步对自己有利的主意。
张仅又何尝不是在苦苦思索对策。他背上经受的这一击力道十分沉重,恐怕蜉蝣子这一次是用上了什么圆钝的暗器,也更将他一身内气打得难以调动,便是平常的一成力也发挥不出来了。
虽然又恢复到了未曾练过武功的感受,张仅的勇气却是一分都没减少。张仅心知如果此时继续与刘纪一伙动手,自己的状态自然瞒不过这里的众多高手。于是他便郑重看了仍在奋力战斗的苟一平一眼,才又说道:若再继续过招演武,必然是难免损伤。刘坞主既然善意相邀,在下也只好不惭叨扰。
见张仅忽然松了语气,刘纪难免多想,于是也制止了手下,对张仅说道:张兄能体谅小弟的苦心,实在让我感慨莫名。张兄之后若有什么需要小弟的地方,只要开口,在下便决不推辞!
只要你落在了我的手里,我倒不信你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明枪戳你不中,刘某一样可以暗箭伤人。刘纪心中想的,却是另一番话了。
张仅又转向苟一平说道:苟兄弟,我与刘兄相约,自然也不会耽搁了我们的事情。还麻烦你去和林护法知会一声,说我与刘兄一同去寻宝探险,让他们不必担心。
苟一平自然还不知道林越有一个护法的身份,但也知道张仅不可能无故说这一番话。也就不再耽搁,提起脚力便向来路冲去。
以苟一平的脚程,刘纪门下除了赵严便没人能追得上了。然而赵严却没有发力追赶,反倒走回了刘纪身边,刘纪也不计较,便带着张仅一起向洛阳城继续前行。
按照张仅原本的计划,他是不会来到这座古都了。此时被一群高手监视着来到了这座雄伟的城下,张仅心里也就有一些别样的感慨。
刘兄,从前朝野史中在下也对你的家世有所了解。不知刘坞主到了这座古城,心中又有怎样的感触。张仅笑着对刘纪说道,神色间倒显得与刘纪无比熟络一般。
刘纪也自然的笑了一笑,又将笑容僵在脸上,看着面前略有些残破的古城墙说道:我家祖辈历代坐镇于这座古城,然而现在这里记载的却全是我先人的耻辱。总有一天,我希望我可以在这里重新改写我汉家的历史,我也希望,张兄到时候能在我的幕僚之中。
刘纪虽然好谋,然而在这历史气息的渲染下,倒也生出了几分包揽天下的胸襟。对张仅这个让他也不敢小视的人物,他也第一次由衷的有了些招揽之心。
恐怕还是要让刘兄失望了,张某惯于闲云野鹤的生活,倒是不想加入朝堂纠纷。
虽被张仅拒绝了橄榄枝,刘纪还是没有露出任何不快的面色。只不过在他古井无波的双眼之下,却已经给张仅的名字画上了重重的一个叉。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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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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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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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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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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