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夜轻舞笑了。
“难道不是吗?”他顿时很不爽,面容微微抽了抽,很是不悦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是非不分?”
他声音透着几分怒意。
“大姨娘她被人下了毒,神志不清的骂了你几句而已,而且关了她这么久,她也知道错了,你何必得理不饶人呢!而且为父还没去查是谁算计大姨娘呢!”
骂几句?
敢情在夜正天的眼里,她这个女儿受得委屈根本是微乎其微的。
真是可笑。
夜轻舞冷笑着。
“父亲大人尽管去查,您会有惊喜的,以其说我残忍,不如说说您自己,您这心是什么做的,那晚受到羞辱的不仅仅是女儿,还有我那失踪多年的娘亲。”
她美目直直瞅着灯影下的夜正天,一字一字地反诘道:“我娘亲可是您的发妻,她失踪多年还被大姨娘辱骂,您听了心不疼吗?您难道就没有要教训大姨娘的冲动吗?”
“还是说在爹的心里我娘亲无足轻重,可有无可。”Χiυmъ.cοΜ
夜正天气得一张脸都扭曲起来。
“你这个孽女。”
夜轻舞从容地坐着,俏丽的面容满是不屑之色,“父亲大人,想让大姨娘回府,想都不要想,她没交代清楚我娘的事情,那她就一直待在大牢了吧。”
夜清红娇滴滴地哭着。
“娘亲她真的好苦,爹爹,姐姐她不愿放娘亲呢,该怎么办?”
她的娘亲一直要关着吗?
她心痛如绞,恨意越发浓了,一双莹亮的眼眸不着痕迹地瞥了夜轻舞一眼,眼眸深处掠过旁人不易察觉的毒意。
心里即便在恨,可面上她依旧保持着柔弱形象,哭得肝肠寸断。
“姐姐,对不起,都是娘亲不好,她惹你生气了,妹妹替娘亲赔不是,您放她一马。”
夜轻舞美目一沉,广袖狠狠一挥,冷声提醒道:“以后说话说清楚了,那是你的娘亲,不是我的娘亲,别动不动就娘亲,娘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的娘亲,一个妾也配作为我的娘亲嘛!”
一句话噎得夜清红无言以对,只能泪雨涟涟地哭着。
夜轻舞一双美目直视着夜正天,一字一句地顿道:“想我放人,休想。”
“你!”夜正天气得血液上涌,心口发痛,整个人摇摇欲坠地,“你这个不孝女,老夫怎么有你这种女儿。”
楚云寒蓦地冰冷出声。
“寿宁侯,轻舞是本王爱妃,岂是你可以随意训斥的人。”
迫人的寒气扑面而来,夜正天吓得脸色发黑,身躯不禁颤栗起来。
满厅的人都感受到楚云寒的怒意,吓得不敢出声,不过心里都在羡慕夜轻舞,这个贱人到底使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睿智的齐王成为她的守护者。
夜清红见齐王护着夜轻舞,心里恨得要命,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已经将她千刀万剐了。
她难过地哭着。
“齐王殿下都是我们不好。”说着,她胃里一阵恶心泛酸,她一个没忍住,”噗”得一声,难受得吐了出来。
她深深皱眉,她这是怎么了?
她思忖间,胃里越发难受了,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
她一吐在场有经验的妇人们开心地议论起来。
“侧妃娘娘这不是有喜了吧!”
“对呢,老身以前怀孕的时候也是吐个没停。”
夜清红闻言心口微颤,目光悄悄看向景王。
烛火下景王脸色阴狠,猛地像是想到了什么,捧着茶盏的手紧了几分。
夜家宗族人才辈出,见夜清红不舒服,那些懂医的人当然都跃跃欲试试图上前给她问诊。
夜清红胃里泛酸,很是难受,一个没忍住又掩面呕吐起来。
景王挑了一位学医女徒给她看。
女徒从人群之中走出来,缓缓来到夜清红面前。
“侧妃娘娘,把手给民女看看。”
夜清红不情不愿地将手腕伸出去,璀璨的烛火下她抿着红唇,淡淡道:“我没事的。”
女医五指抚摸着夜清红的脉搏,她一会皱眉,一会又面容带笑。
搞得在场的人都很紧张,等女医把好脉,纷纷追问原因。
特别是夜正天关心之意溢于言表,看了夜清红一眼,忙是焦灼地问道:“侧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女医满脸带笑。
“恭喜恭喜,侧妃娘娘是喜脉。”
“有身孕了?”夜正天双眼放光,一张老脸洋溢着愉悦之色,“老夫要做外祖父了?”
“千真万确。”女医重重颔首。
夜清红听到女医说自己是喜脉,娇柔的身子不着痕迹地颤了颤,娇美的脸一片惨白,嘴角轻轻抖了抖,一双莹亮的眸子悄悄觑向一旁的景王。
景王清隽的面容里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当众人都给她们道喜的时候,他只是微眯着眼眸,嘴角噙着浅淡笑意。
景王越是若无其事,夜清红心里越害怕,可当着众人的面,她努力挤出笑容来应付。
“恭喜恭喜。”
夜正天笑得合不拢嘴,朝着道喜的族亲笑呵呵地作揖。
“同喜同喜。”
一场家宴在众人道喜中进行着。
夜轻舞与楚云寒匆匆吃了东西,便提前离开了。
两人回到了夜轻舞住的院落。
夜朗星稀,清辉洒下来,给整个世界覆上一层白霜。
楚云寒紧紧拉着她嫩白的巧手,关心切意地说道:“这几日你累坏了吧?”
夜轻舞侧眸看向清辉下的男人,高挺的鼻梁,完美无边的侧颜,白袍翩然,好似谪仙。
她朝他摇头。
“还好,我并不觉得累。”
对于她来说这个真不算累,当初学医的时候,日夜看书,不眠不休地做实验,那才是累呢!
所以主持一个寿宴对于她来说算很轻松的。
楚云寒俊美的面容含着笑意,修长的手指帮她捋了捋额前碎发,略带责怪地说道:“还说不累,你看看都瘦了,在本王面前就不用逞强了。”
说着他打横将她抱起来。
“走,我们睡觉去。”
夜轻舞整个人在半空悬着,有恐高症的她心儿直颤,轻抿着檀唇,浅笑道:“我今夜是睡不了的,明天就是寿宴,后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主持,要吩咐好才有空。”
她窝在他的怀里,闻着属于他特有清香气息,缓缓闭上眼睛。
“虽然我也很想睡,但要将事情做完才能休息。”
“好,本王陪你一起。”楚云寒腾空跃起,直接在侯府后院飞檐走壁起来,抱着夜轻舞去厨房。
夜清红正回锦园休息,刚到侯府花园抬眸见到皓月之下俊美的楚云寒抱着贱人翩然飞跃着,白霜一样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两人宛如一对神仙眷侣,格外登对,潇洒。
她气得面目发青,咬碎牙龈将血水往肚子里咽。
齐王那样美好的男人,本来是属于她的,结果都被贱人抢走了,害得她落入了景王的狼窝之中,人生陷入了黑暗之中。
昂望着空中一对璧人的眼眸泛着毒光。
她正气愤之际,身后传来森冷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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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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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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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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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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