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呢,齐王妃我替玲儿姑娘说句话,虽然她是奴婢,好歹也是太后教出来的,没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
“你这几盆水就想证明玲儿姑娘是凶手,未免太荒谬了。”
“是呢!好歹也拿出有力证据来,不然我们是不会相信的。”
夜轻舞见后妃们义愤填膺地替云玲儿解围,她暗中观察了她们的神色。
云玲儿呢只是一个丫鬟,她不可能买通狱卒,杀夜清娇她固然参与其中,但是背后肯定还有人指使。
夜轻舞她不急着揭晓证据,就是想看看嫔妃的表现,看看她们之中谁的嫌疑比较大。
美目微转,悄悄打量了妃嫔一圈,夜轻舞檀唇微扬,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这几盆水当然可以证明凶手是谁。”
她眼角微挑,看着地面上哭泣的云玲儿。
“云玲儿将你帕子放入水中,答案自然就出来了。”
云玲儿满脸不解,一双泪光点点的眼眸掠过旁人不易察觉的恨意。
“王妃娘娘,您这是……”
楚云寒一双俊眸直视着她,绝美无边的脸上罩着寒霜,薄唇微勾,冷冰冰地下达命令。
“把你手中的帕子放到水里去。”
云玲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内心有一千万个不愿意,在楚云寒的威迫下,她还是将帕子丢到水盆里。
白色的手帕飘然落入清水中,沉到水盆之中。
夜轻舞神色淡淡地说道:“等个片刻,就能知道真相了。”
众人都一头雾水,纷纷皱眉凝视着眼前清澈见底的水,心里不禁在暗暗想着。
齐王妃搞什么鬼?
穷途末路了吧?
众人困惑间,却见清水逐渐变了颜色,原本清澈见底水面变成了褐色,白色的手帕也是染上了深褐色。
“这,这怎么回事?”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夜轻舞。
夜轻舞周身被红光笼罩,身穿浅蓝色襦裙的她整个人看上去优雅高贵,清丽出尘,犹如误入凡间的仙娥,衣袂飘飘,姿态翩然。
她美目微转,看向云玲儿。
“她很聪明。”夜轻舞惋惜道:“可聪明有什么用,你做的在天衣无缝,也有疏漏的。最近云嬷嬷在服用治风湿的药,你替她抓了不少药,这其中就有一味贯叶连翘药。”
她徐徐道来。
“你每天接触它,你手帕上沾了不少吧,没人告诉过你贯叶连翘是药,也是染色材料,只要加上水,加上几滴碱,然后就可以变色。”
“你的手帕中沾染了贯叶连翘的粉末,所以只要加上水,碱,这水就会变色。而仵作在夜清娇的身体上发现了贯叶连翘,你说你不是凶手,那谁是凶手?”
云玲儿震惊地看着夜轻舞,惊恐地摇头,“不,奴婢没杀人,你诬陷人,你使用了妖术。太后娘娘,她使用了妖术。”
楚云寒脸色阴暗,一双俊眸直勾勾地瞪着云玲儿。
“你还敢狡辩,本王已经查过了,你昨天白日还到取过药,宫中上上下下的人,本王都查了,只有你接触过贯叶连翘。”
云嬷嬷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王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玲儿不可能杀人,一定是王妃娘娘使用了什么手段,这是要脏脏玲儿。”
其他人见云嬷嬷哭得极致伤心,也纷纷打抱不平。
“陛下,臣妾也觉得这水有蹊跷,齐王妃懂染色,那自然会往里面加点什么,颜色自然就变了。”
“这种证据并没有绝对的说服力,我们又不懂这些,谁知道齐王妃暗中有没有做手脚,如果做了手脚那就另当别论了。”
“臣妾附议。”
元宗帝一双阴鸷的眼眸深深眯着,脸色无波无澜,令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夜轻舞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手中的贯叶连翘放入水盆之中。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
水盆之中的水依旧清澈见底。Χiυmъ.cοΜ
夜轻舞将美目落在太后身上,朝她微微躬身,“太后娘娘,您也将帕子放到水中试试。”
太后依言起身,将手中紫色的手帕放入水盆之中。
“这几盆水我都加了碱。”
众人等了一会,只见放着太后手帕的那盆水,成了紫色,而手帕逐渐变成了白色。
夜轻舞美目微眯,淡淡道:“碱也可以脱色,太后娘娘的手帕是紫色的,便脱了紫色,就成了白色,将太后的手帕拿出来放到另一个水盆里,加上贯叶连翘就会变成褐色。”
一旁的宫人立即上前,依言而行,同时在太后,夜轻舞放置手帕的水盆里加上贯叶连翘。
众人等了一会儿,果真太后,夜轻舞的手帕变成了褐色。
答应不言而喻了。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凶手真是云玲儿?”
“大胆贱婢竟是敢糊弄陛下与太后,这可是欺君之罪,当杀。”
“陛下,拖出斩了吧。”
元宗帝不怒自威,厉声道:“来人,将这个贱婢拖出千刀万剐。”
云玲儿匍匐在地看着面前几盆褐色的水,悲恸地说道:“陛下,太后娘娘,饶过奴婢吧,奴婢知错了。”
云嬷嬷手脚并行,爬到太后的面前,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太后娘娘,老奴伺候了您一辈子,一辈子对您忠心耿耿,而且从来没犯过什么错,是老奴教导无方,您要杀就杀了老奴吧,老奴该死。”
太后脸色微暗,凤眸冷冷瞅了她一眼,冷漠道:“云嬷嬷,事到如今你还敢求情,云玲儿不仅仅杀人,还构陷王妃,犯下欺君之罪,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死罪。”
太后气得面色发颤,“哀家如此信任你们母女,她狼子野心,谋害哀家的儿媳,哀家岂能原谅她。”
愤恨地吐话来。
云玲儿磕头如捣蒜。
“陛下,太后娘娘饶命哪!”
云嬷嬷见求太后没用,她又爬到夜轻舞的脚下,双手揪住她的裙摆,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干嚎着。
“王妃娘娘,您饶了老奴的女儿吧,她已经知道错了。”
夜轻舞看着满脸是泪,哭得悲痛欲绝的云嬷嬷,内心平静无波,没一丝波澜,更没一点的怜悯之心,这些都是云玲儿自找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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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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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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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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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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