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宗帝眼眸冷了下来,凛然地盯着她,“夜轻舞,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一张白纸欺骗朕。”
“陛下恕罪。”
夜轻舞俏脸的面容中满是坚毅,从容不迫地说道:“因为臣女知道有人要陷害自己,所以臣女将计就计,臣女如此做,只是为了保命。”
澜贵妃眼眸掠过惊恐之意,不过转瞬即逝,她真的没想到夜轻舞留了后手,她姣好的面容里露出淡淡笑意。
“齐王妃,这种宫中谁会害你,你可是王妃,谁有这个胆子害你,别因为想脱罪,就胡乱冤枉人。”
“不。”夜轻舞美目微抬,对上澜跪妃那双带笑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顿道:“所有的一切臣女都布置好了,陛下面前的那张打油诗并非出自臣女之手。”
她从手中掏出一张宣纸,打开扬起来。
“这才是臣女写的药方,而臣女给齐王殿下的药方是一张白纸,臣女想,应该是被换了吧,不过没关系,臣女在那张白纸上放了白醋,只要放一条狗犬来闻闻臣女身上的气息,狗犬就能找到换纸条之人。”
白醋有刺激,只要狗闻了就会不舒服的狂吠。
澜贵妃大惊,她没想到夜轻舞心思如此缜密,所有的事情都留了后手,她慌张地看向身旁的元宗帝。
此刻元宗帝半眯着眼眸,半信半疑地看着夜轻舞,只是稍稍那么犹豫了一片刻,他带沉声道:“曹培将朕养得俊犬黄耳带上来。”琇書網
“是。”
曹培应声而去,没一会儿就牵出来一条通体幽黑,眼睛晶亮的狗犬,它进御书房,便朝元宗地啊呜呜的撒娇,甚至可爱。
元宗帝朝黄耳淡淡说道:“去,帮帮朕识辨真假。”
曹培将黄耳牵到夜轻舞面前,她将手给它嗅嗅了,黄耳立即狂吠起来,暴躁要远离她。
元宗帝朝黄耳丢去写着打油诗的宣纸,它很温顺的咬着纸,显得很乖。
全程众人都看着,文尚书不服,他讥讽一笑,“这又能证明什么,黄耳自幼由陛下养大,在陛下面前自然温顺乖巧。”
他轻蔑地看了夜轻舞一眼。
“齐王妃真是班门弄斧,这样也算是自证清白?”
夜轻舞淡淡一笑,目光环视了一圈御书房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澜贵妃的身上,眉头微扬,正色道:“那张白纸肯定在某个人身上,因为事发紧急,她来不及换衣裳,她以为里面是药方,重要的东西。她要找个没人的地方销毁,而这一时半会的,肯定还来不及销毁。”
她朝元宗帝一字一句地道:“请陛下还臣女清白。”
元宗帝一双眼眸半眯着,脸上无波无澜,众人都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楚云寒站到夜轻舞的身侧,一张绝美的俊脸透着寒意,菲薄地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郑重地道:“请皇兄还她一个清白。”
语气铿锵有力,透着威慑力。
元宗帝嘴角微微一扯,沉声道:“黄耳,你去看看。”
曹培马上拉着黄耳在御书房内的宫人面前过去,一一个嗅,最后黄耳在澜贵妃贴身婢女熙儿面前停下,不停的狂吠着。
“汪汪。”
它非常的焦躁,明显是受了刺激,与面对夜轻舞时候的态度一模一样。
熙儿吓得面色发白,嘴角微微哆嗦着。
“奴婢……”
看到黄耳的激动样子,还有熙儿的表现,夜轻舞知道自己那张沾了白醋的白纸条在她身上,她优雅上前,过去搜她身。
熙儿想挣扎,然而两位嬷嬷架住她的双臂,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轻舞搜她的身。
夜轻舞很快就在熙儿身上搜到了自己折得方方正正的宣纸。
“这是什么?”
她冷冷看着熙儿。
“你是贵妃的丫鬟。”
元宗帝闻言,皱眉看向澜贵妃,意思不言而喻。
澜贵妃柔柔跪下,镇定地说道:“陛下,此事与臣妾无关。”
说着,她一双凤眸狠狠地看向熙儿,“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
夜轻舞淡淡一笑,“澜贵妃,熙儿可是您的人,若不是听从您的指使,她怎么敢害我,她有个胆子吗?”
澜贵妃泪如雨下,“陛下,妾身什么都不知道,这跟妾身没有关系。”
“澜贵妃,如果不是您指使的,难道是她自己有这种胆量?”夜轻舞冷冷反驳她。
“陛下。”
澜贵妃满脸是泪,无辜地看向元宗帝。
元宗帝沉着脸,眼眸微眯着,她见陛下沉默不语,跪着前行到陛下脚下,拽住他的龙袍。
“您要相信臣妾。”
她拉着元宗帝,哭诉,叫屈。
元宗帝根本没搭理她,澜贵妃心里有一丝心慌,她回头看向跪地的熙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陷害齐王妃,现在拖累了本宫,本宫怎么养了你在身边。”
澜贵妃想到熙儿知道她很多事,若是熙儿叛变那就完了,她凤眸微转间,满脸忏悔地说道:“本宫管家不严,熙儿做出这等恶劣之事,本宫愿意禁足反思,至于这个熙儿,按照大夏国的律法,应当杖责五十大板!”
熙儿惊讶地瞪大眼睛,贵妃娘娘居然这么快就出卖了自己。
明明之前从宫人哪里拿了纸条,贵妃娘娘用眼神制止她,让她留着纸条,看里面的药方,好立功。
可她们都在御书房附近,人眼众多还来不及看,这才让自己陷入这种绝境的地步。
她咽了咽口水,正欲开口,澜贵妃却率先朝元宗帝说道:“好歹熙儿跟了臣妾这么久了,这五十板下去,熙儿肯定没了,臣妾愿意照顾好熙儿的家人。”
熙儿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贵妃娘娘这是拿她家人的性命危险她,如果她若是供出了贵妃娘娘,那她家人会因此遭殃,她抿了抿嘴,不敢多言。
元宗帝撇了熙儿一眼,沉声问道:“熙儿,有没有人指使你?”
熙儿磕头认罪,“没有,一切事情都与贵妃娘娘无关,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知道药方可以立功,想独吞药方,因此才犯下了大错。”
“奴婢,想贪图功劳,动了歪心思,奴婢万死。”
元宗帝眼眸鹰隼如鹰,嘴角微微一抽,道:“来人,将她拖出,杖责五十大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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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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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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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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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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