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由甲感觉到自己好像还在梦中,完全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整个人飘飘然由由然浑身如过电一般。
荀慧和叶欢居然成了亲戚,叶欢在过了春节之后就将成为荀慧的表嫂,这是多么巧妙而意外的安排。上天一定是个顽皮的大孩子,喜欢捉弄人,也喜欢考验人,还喜欢让人难以琢磨。
荀慧在远观的时候是个真正的美女,眼睛大而明亮,眼角风情无限,如黑夜的星辰,又如高空的明月。长发飘飘,没有过度漂染卷烫的痕迹,自然的如同清风。动作轻灵洒脱,毫无夸张别扭,每个动作行云流水如同自然天成。破开的空气完全感受不到一种破坏和突兀,如同天然的她就是一种亘古的存在。
淡淡的体香,不似那种要么让人奔溃要么让人荷尔蒙强烈奔涌的香水气息。胸脯起伏的程度如同威风拂过宁静的湖面,让人陶醉却不狂乱。坐在沙发中的身子,曲线无不合着黄金分割的美感,包房里的那些闪烁的灯光光线投射到这些曲线上映照出明暗层次分明却又无比华丽雍容的梦境。
田由甲甚至看到荀慧手臂上细细的绒毛,像一把刷子一样扫过他的心灵,从烈日炎炎的大沙漠回到春风和煦的江南水乡。
没有女人给过田由甲这样全方位的冲击。荀慧的美,不仅仅是让荷尔蒙活跃的美,不止是眼睛、鼻子、耳朵能够感受到美的颜色、形态、气息和声音,身体的全方位都能感受一种愉悦、兴奋和舒适。
荀慧对田由甲的故事很有兴趣,田由甲不能不克制的想着:她是对我产生了好奇,是对我的经历我的故事的一种好奇感,并不是对我这个人的整体产生了好感,千万不要自作多情,美丽的女人既能带人上天堂,同样也会踢人下地狱。
你怎么啦?荀慧的左手拉着田由甲的右手摇晃起来。
给你说,你会信吗?田由甲回过神来。
说什么我不信?荀慧望着田由甲的侧脸。这使得田由甲稍稍的不自然起来,总觉得自己右边脸上可能有小痘痘,或者有汗渍,又或者右边腮部线条太粗狂唐突佳人。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信?荀慧的声音很温和,本身的音节就如同一首情歌,每个字都在田由甲的耳畔跳跃、钻入,田由甲的脑神经在享受也在抵制一种新的迷糊。
我是、这么说吧。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神和灵魂吗?一波强烈的如同十万高压电的自卑感涌进田由甲的心灵,这使他清醒了很多。
我既不信,也信。
是吗?
不是有人说信者有,不信者无吗?
是有这么说的。那你是有时信有时不信,还是既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你说的真有意思,什么啊。我吗?我妈妈信,我爸爸不信,我爷爷奶奶信,外公外婆不信。我的朋友有的信,有的不信。
那你就是迷迷糊糊的信,迷信了?
什么迷信哦,我是介于信和不信之间,等待机会证明我是应该信还是不应该信。
等待什么机会?
等待着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证明我应该信还是不应该信啊。
所以你对我的故事很好奇,想从我的故事里去寻找答案,帮助你坚定是应该信还是不应该信吗?
你身上发生过很多特别的事情,你一直是个非常不走运的人,这些只能证明人不仅仅要受到努力程度的制约,同样也受到运气成分的影响。一个人的成功,一定是他的努力和运气的结合,一个人的失败,同样也肯定受到了运气的破坏作用的影响。大家都相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这个意思。当然,你也许比很多人的感受到要更深的多吧。
那我的故事不是免费的哟?商品经济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你要听我的故事,总得付出些代价吧?
合理啊,商品经济,有需要就有供给,供给是有成本的。说不定我今后写的小说就有你的故事元素,我拿你的故事去发表,应该是需要给你一些好处的。可是,为什么你和叶欢、罗倩讲这些故事是免费的呢?觉得我好欺负吗?
她们之所以免费听我的故事,其实也不能说是免费的呀,她们也付出了代价的。
什么代价?你收钱了?
钱不是什么都能买到的。她们的代价是感情啊。刚说出口,田由甲有点后悔,但稍后又鼓起勇气,觉得该没有什么吧,试试荀慧的态度也好。这算不算调戏呢?m.xiumb.com
那你的意思是,要么给钱,要么给情?田由甲不能看出荀慧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光线不很好,朦胧着。只是听着语气稍稍有些变化,显得有些带着气愤、不屑、鄙夷、怀疑。
田由甲感觉到荀慧的不满,但他还是坚持着说:是啊,要不我何必费那时间费那口水呢?
荀慧不高兴的站起来,似乎是要离开这个市侩庸俗的平凡男人。她习惯了被很多优秀的男人围着,众星捧月般的讨好她,恨不得能够拿出自己的心来证明给她看自己又多么真诚多么执迷不悔。
田由甲给她的感觉,以前就很神秘,觉得他总是不主动和任何同事打招呼,而且一般都是一个人待在角落里,走路的时候也都是稍稍俯视正前方两三米的地面,没有必要从来也不和人交流和人开玩笑打招呼。走路的时候很稳重谨慎,似乎每一步都是相同的距离,用相当的力气和动作去完成。瞧不起田由甲的人觉得他就是一个很死板的怪人,骄傲的人觉得他就是一个平凡普通到能够让人忽视的人。
在形单影只了一两个月之后,突然他又和罗倩比较常见的走在一起,但很多时候罗倩走在前面,田由甲走在后面,他就像罗倩的一个跟班多于像一个男友或者追求者。
田由甲的眼神很难和人对视,他总是不断的调整自己的眼神聚焦的地方,就算和一个人正在说话,他也从不把眼神停留在对方脸上超过5秒。荀慧也曾和田由甲有过两三次说话的时候,田由甲的眼神根本不在她美丽的脸上,也不在她傲人的身材上,更多时候是在围着荀慧身旁的空间中打转扫描。当田由甲的眼神扫过荀慧的脸上那短短的不到5秒时间里,荀慧感觉到田由甲的眼神的空洞和深邃。
既空洞,似乎他眼中没有反射到各种影像,又深邃,似乎在空洞的表面之后更深入的地方是一种深沉的疲劳、无助、愤怒和抗争。
荀慧是个观察能力很强的女孩,她也在大学里认真的学过好几年的心理学。她喜欢观察人,最开始她很喜欢从围着她转的身边的各种男人身上去培养观察能力,可后来就没有兴趣了。这些个长相不错、形体不错、身份不错、工作和收入地位不错的优质男人,大多从眼神中表现出渴望、焦虑、自信、傲慢、卑微、期待等情绪和心理反应。过不了多久,荀慧就对这些对象失去了探索的欲望。
不得不承认,荀慧通过观察,发现田由甲是个非常矛盾的结合体。他如同一个枯竭干涸的小井,但却有多个泉眼正在慢慢的渗水出来,干涸枯竭的表面背后是庞大的、隐藏的水源。荀慧觉得田由甲很矛盾,因为他看起来很平凡,但自信看起来却又很让人吃惊;他的长相初看时总是很没有美的愉悦,仔细看一会儿,又会觉得很有特点很有奇妙的感觉。他看起来很卑微,总是避着人,像装进套子里的人,但却又偶然让人感到他的傲骨。
荀慧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在开会的时候坐在田由甲的身后或者身侧,不时的去观察他。她知道自己不是爱上了这个男人,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很特别。要说比田由甲更帅的男人,确实很多很多,自己的身边就是来了一个又一个。要说比田由甲更高大魁梧充满男性力量之美和安全感的男人也很多很多,自己的朋友中也有这样的男人。要说比田由甲身份更高贵家庭背景更出色的男人,那也多的数不清。要说比田由甲能力强风头劲的男人,报社里就有不少。她为什么喜欢这么去观察和研究田由甲呢?没有人知道,就算荀慧自己也想不明白。
就在田由甲被宣布开除之前的一个晚上,她甚至在梦中梦到了这个男人。是什么打动了她呢?
等到叶欢在一次不经意间提到这个有意思的田由甲,说田由甲经常需要在面碗和菜碗中去寻找丢失的小物件的时候,荀慧更难以忍受对田由甲的好奇了。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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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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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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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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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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