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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书网>玄幻小说>欲之戒>第十一章 父母离异
  老张的为人并不值得称道,老张也是镇上著名的老油条,喜欢占别人的便宜,动不动就和派出所的人、政府的人闹起来,可惜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张,恰恰在田由甲选择的时间和地点进行跳河大业的时候出现在田由甲身边。

  不管老张是不是出于无奈,还是真的好心,总之,田由甲被老张捞了起来,跳河宣告失败。

  田由甲不得不接受事实,准备冲上马路去撞车,结果别人是骑摩托的,比他跑得快,先一步就撞了,搞的田由甲不能再去撞,那是捷足先登,早登极乐。见过抢钱的,见过抢蛋糕的,见过抢荣誉的,见过抢当英雄的,之后还有抢盐抢蜡烛的,难以见到抢着去撞车的。

  田由甲也不能不接受,喝了两回农药,一回是稀释了的高纯度高粱酒,一回是被调换的冷水。

  田由甲还得接受,跳河都遇到偷偷捕鱼结果把自己这条“跳河的鱼”给捕捞了上去,难道等老张离开了之后自己再跳一次?多么心宽的人才能在刚刚走了一遭鬼门关之后分分钟又去走一遭?

  田由甲头疼了,活着,难受;不活,走不了。

  有人说,自杀是懦弱的表现,但自杀也是勇者的行为,因为自绝的行为是没有勇气再去奋斗再去东山再起再去煎熬再去忍受的表现;同时自杀确实也需要勇气,至少需要一点点激情,一点点无情,否则有人宁愿苟活都不愿意去自杀。

  田由甲的故事不是自杀的故事,否则田由甲的故事就没有趣味了。

  我们认识这个田由甲,他是个失败者不假,但是他是如何走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又屡战屡败的呢?

  很多人都有姨爹姨妈,可是田由甲的高中三年为什么都是他的姨爹姨妈在负责,在监护他,他的父母呢?难道田由甲是个孤儿?

  田由甲不是孤儿。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有父母。当然很多人或者说所有人都有父母,他有父母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不是有没有父母,而是父母为什么都不管他,或者都没有能力管他?

  田由甲读初一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然后母亲改嫁,父亲改娶。

  田由甲最初跟着父亲,结果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后妈在外出工作大半年的父亲那里告了状,田父就把田由甲赶到他亲妈那里去了。

  后妈不喜欢田由甲,田由甲当然本来就不喜欢后妈,多数孩子都不喜欢后妈。不管是因为后妈不喜欢孩子造成孩子不喜欢后妈还是孩子不喜欢后妈造成后妈不喜欢孩子。总之,田由甲和后妈的关系是对立的,但最初,表面上,两人显得关系还过得去。

  在后妈和田由甲之间,田由甲的父亲选择了后妈。初三下期,田由甲又被送到了自己的母亲这家。父亲甚至承诺每个月给100元生活费给田由甲母亲这家,就这样将田由甲赶走了。

  其实,田由甲的父亲重新成立的家庭在农村,田由甲的母亲重新成立的家庭在城市。不过田由甲父亲的新家庭更有钱,田由甲母亲的新家庭更穷。因为田由甲的父亲是个农村里面的小包工头,经常带着一群农民工出去务工,手下带着最多人的时候都有上百号农民工。

  田由甲父亲的新家很快还修建了一栋三层楼的农村小别墅,家电都齐全,还很快用上了天然气,卫生条件也很好,是村子里著名的“先富起来的人”之一。

  田由甲的母亲再嫁是到了城市里,不过后爸是个城市里小工厂的工人,正在闹着破产倒闭股份改制现代企业什么的。

  后爸是个老实人,不过特别喜欢喝酒,不喝酒的时候老实人,喝了酒以后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似乎不喝酒的时候把另一个他给封存了起来,一旦沾了酒之后那个被封存起来的人就会冲破禁锢来到世间。

  那家小厂其实已经折腾了好多年了,本来最初是一家国有大型纺织厂,后来进行改革,大型纺织厂被迫变成了一家民营纺织厂。

  再没几年,民营纺织厂因为厂子里的设备老旧,产品缺乏市场竞争力,于是再次改革。不知怎么回事,政府害怕大规模的下岗造成社会影响,于是又把民营纺织厂回收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通过几次股权更换和转让,大型的纺织厂没有了,原来属于纺织厂的很多厂房和土地都变成了房地产商人开发的商住小区楼盘。

  剩下了一个只有两三百人的小厂,做点最低级的棉纺织初成品。

  田由甲的后爸老邓同志一直就是这个棉纺厂为数不多的男性工人。主要负责的不是会纺织的织女的那些个纺织的活儿,而是大老爷们擅长的搬运等体力活儿。

  从最初厂子里有上万工人,市里的第一大国企开始,老邓同志的父母就在这个厂里,后来老邓同志没有继续多,在厂里读了技工校就到厂里当上了工人。老实说,他那个工作,根本不怎么需要,读技工校都是专业不对口,都是浪费了青春。

  渐渐的,国企发展遇到瓶颈,需要加深改革,上万工人的国企就下岗了一部分人,成为了私人经营的民企大发公司。大发公司的名字是挺好的,不过搞了四五年,老板发了,工人们确确实实既没有发达也没有发财。说好的“大家一起发”变成了“大老板一个人发”或者是“大老板表面发背地里还有大人物发”。

  大发大发,搞了好几年,终于连8000多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了,于是政府又接管了。在公司资不抵债面临破产的同时,大发的大老板却摇身一变成为房地产老板了。

  政府也是为了给几千要吃饭的工人发工资,于是就把厂子的一部分厂房和土地卖了出去,卖给了搞房地产的公司。搞房地产的公司老板没变,公司名字变了,原来叫大发,后来叫全发的房地产公司。

  一些有本事的工人开始自己寻找出路了,一些没有本事的工人在政府的政策下也开始进行其他职业技能培训,准备重新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做出更多更大的贡献。

  老邓同志不愧是厂子里骨干中的骨干。国企变私企的时候,老邓留了下来,私企又变回国企的时候,老邓还是留了下来。国企变成三流小厂,变卖了大面积土地厂房和机器设备的时候,老邓仍然被厂子留了下来。

  就连主管工业的领导视察的时候都说老邓和一帮老工人是厂子的灵魂,一直伴随着厂子的衰落,从来就不舍弃自己的厂子。

  老邓和一帮老工人心里想:如果再年轻十多二十岁,哪个孙子才不走!

  老邓老婆因病去世了,在别人的撮合下,与田由甲的母亲进行了二次牵手。

  田由甲的母亲和父亲离婚的原因,表面上看是因为感情不和,其实很多事情表面上的东西就是个架子或者盖子,没有实质的内容。田由甲父母离婚是基于社会上离婚之潮流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其中一方有了婚外情,也就是出轨。

  田由甲的父亲包工程挣了不少的钱,天天招待应酬的又常常在河边走,俗语就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田由甲的后妈比田由甲的亲妈高一点点、大一点点、平一点点、翘一点点、白一点点、细一点点、年轻一点点、精美一点点。本来是田由甲父亲的助理兼会计。

  田由甲的母亲因为没有稳定收入,于是最初孩子还是判给了田由甲的父亲。那是因为田由甲的父亲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年轻的后妈生出儿子,所以带着儿子和后妈组建了新的家庭。

  后妈本身也有个5岁的男孩子刘光明。至于刘光明的亲身父亲是谁,到底还在不在,为何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人说过,这些就不是田由甲搞得明白的事情了。

  等到后妈和田由甲父亲亲力亲为的生下了一个儿子田由军之后,田由甲的父亲就不怕自己没有亲身儿子了,于是田由甲在家里的地位也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终于只能离开父亲的新家。

  老邓比田由甲的父亲老一点点、黑一点点、矮一点点、瘦一点点、丑一点点、穷一点点、头发也少一点点。所以别人说,男人再婚多数都是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的,女人再婚多数都是越来越老越来越丑的。不完全正确,多少也有点道理。

  老邓在田由甲到家里来的事情上也没有持反对态度。不过也说不上喜欢,尤其是老邓起码还是把自己当成城里人看,骨子里并不喜欢农村里的人。

  老邓是城里人,日子却越过越糟。田由甲母子本来是农村人,日子本来越过越好,谁知道突然被人家篡了位,被包工头抛弃了之后嫁给了城里的下岗留守工人。

  下岗工人在90年代开始出现,到00年代就多了起来。不过有些厂子有些企业虽然是下岗了,但厂子的归属问题厂子的产权为题等纠结复杂,所以一些厂子还有人留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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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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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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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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