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叫人听得可怜,配合她那小模样,自然容易叫人心疼。
王难姑也难逃可怜心思,把那金蚕还了阿蚕手中,却呼道:“怎却这般说的?”
阿蚕却朝着韦一笑努嘴道:“这位蝙蝠前辈说了,因为阿蚕活不得多久,这才叫大娘把阿蚕留下的。”
“想来我这宝贝也使不得多久,就给前辈高人们好了。”
王难姑一看这场景,哪还不知是这韦一笑多嘴。
当即横着个白眼去道:“多日不见,没想蝠王倒是喜欢乱嚼舌根了。”
这话说的可不客气。
好在韦一笑却也不怒,反笑道:“这丫头自己早知道了,瞒也瞒不住,何必直把人当孩子来看。”
“说明白些,还可自求生路,总比死的不明不白来好。”
韦一笑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这要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自求生路,又能让她去哪里自求生路?
王难姑听得明白,转头就瞪着自己丈夫。
胡青牛一瞧夫人明显不乐的神情,实在没办法抱怨,只得苦着脸道:“夫人,我也可怜这丫头,只是你也素来晓得我规矩。”
“前头为了这武当小子坏了规矩,还能说是情有可原,这要是再坏了规矩,被外人晓得,我这脸面还往哪里搁去。”
王难姑与胡青牛眼下到底还是夫妻一心,听丈夫这般说了,却也不好说什么了。
只得又回头看着阿蚕道:“小丫头,这金蚕咱就不用了,只是那金蚕粉可能来使使?”
阿蚕应道:“这金蚕粉是由金蚕吐丝,研磨而成。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前辈们要使,尽管拿去就是,阿蚕有的是。”
殷梨亭虽然两辈子都没养过蚕,但也知道金蚕吐丝之后,便要化蛹成蝶的道理。
只是听这阿蚕意思,看来这苗人家养的金蚕,是光吐丝不化蝶的。
王难姑听得却道:“那感情好,既然易得之物,可否借些金蚕粉来一用?”
阿蚕憨憨点头,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匣子来。
交给王难姑道:“这是金蚕丝,前辈高人拿去用就是。”
王难姑打开一开,果然见木匣中团着两团金丝。
也不急研究,直收进了自己怀里,才与那阿蚕道:“你们家这宝贝也是稀奇,我拿去研究一番,若有不明的,再来与你相问。”
得…
这王难姑倒是不耻下问,研究起金蚕来了。
阿蚕更是点头应道:“前辈放心,阿蚕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绝对不能有半点隐瞒的。”
这呆憨样子,只叫王难姑都忍不住摸了摸其脑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仿佛却把这回来的来的真正目的给忘了。
不过“生死符进阶”的事情倒是也不急,殷梨亭看王难姑兴致正高,哪会打搅,反是移步到韦一笑身边道:“蝠王,如今我内力已好,那杨逍之事,咱们该动作一番了。”
韦一笑看着殷梨亭应道:“总算你也没忘,那咱们何时动身?”
殷梨亭却压了压手道:“上回来的一路,我与蝠王说的计划,蝠王觉着如何?”
韦一笑却皱眉道:“老夫仔细想了想,小子你实话与我说来!”
“你要召集那多门派,真是对付那杨逍?”
“不会…是把主意打在我教上头吧?”
殷梨亭听这韦一笑如此来问,便知其已然动了心思。
要不然就不会再三再问自己,该是直接拒绝了就是。
不过倒是也不怪这韦一笑犹豫,也是殷梨亭的建议听着确实有些叫人难以抉择。
按他意思,那与杨逍有仇的,这回都要召集起来。
齐上光明顶,共讨杨逍!
而要说与杨逍有仇的,那可多了去了。Χiυmъ.cοΜ
自己这边与蝠王、鹰王就不提了。
峨眉的灭绝,其师兄孤鸿子死于杨逍之手,与杨逍是“杀夫”之仇。
昆仑的何太冲,其师父白鹿子不知是不是死在杨逍手里,但的确是被明教所杀。
这账…
你不算杨逍头上,就得要明教的其他人背。
对此,韦一笑倒是不介意一次解决了昆仑的仇,让杨逍多背负一些。
只是这峨眉昆仑武当其上光明顶,说是干杨逍去的,却咋看咋叫人感觉不对劲。
自然有些犹豫一些的。
当下又道:“就算是专门对付杨逍去的,我与鹰王堂堂明教法王,却引你等上山,不更落那杨逍话柄。”
这韦一笑,还嫌弃起武当峨眉的“正道名声”来了…
只是这考虑倒也不是瞎操心。
明教向来与这些门派两条路,贸然集结在一起,的确有些容易给人口舌之间。
然殷梨亭自有打算,却劝道:“杨逍就算能言善辩,却终究还得靠功夫说话。”
“若是峨眉的灭绝师太与昆仑的何掌门愿往,那杨逍定然插翅难逃,必死无疑!”
“再能借杨逍一死,化解峨眉昆仑与贵教恩怨。”
“此实乃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的好事,蝠王何必瞻前顾后?”
这一番理由阐述,总算也把韦一笑说动了。
当然其能答应的关键之处,并不在殷梨亭多能言善辩,鼓动人心,只是如今明教的日益衰弱,让韦一笑也不得不有这般思量。
待此番拿下杨逍,昔日光明左右二使该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四大法王,更是只留下自己与鹰王。
而殷天正此番过后肯不肯回明教还不定,届时若只留下自己一人,只怕这偌大一个明教真要群龙无首。
到那时候…与明教有仇的还不纷纷来寻?
倘若此一回能“并肩而战”,了结仇恨,日后倒是也不用担心这些人来寻仇了。
思量至此,也是当机立断问道:“那峨眉与昆仑可愿出手?”
殷梨亭一阵点头应道:“那可是杀夫,杀师之仇,怎能叫人拒绝?”
“再说此事有我亲自牵头,必是能成。”
“只约定时间,齐上那光明顶就是!”
见殷梨亭说的如此肯定,韦一笑终也摒弃其他杂念,却道:“如此还要与鹰王知晓一声才好。”
“如今鹰王已带其门下弟子靠近了昆仑,咱们速度得快些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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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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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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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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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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