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直到未来,钟似宴现在所说的话,让浮光刻骨难忘。
仿佛为了确认般,浮光情不自禁地说:“你答应了?”
他的话仿佛压抑着某种极端负面的情绪,虽然现在这个问题不合时宜,但他还是想从钟似宴口中得到答案。
钟似宴莫名看了他一眼,然后她突然一笑,笑容与祁辰有几分相似。
“追人没个追人的样儿,我不兴霸总小说那一套。”
“啊?”浮光根本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奇怪的回答。
“不过我喜欢暖男,你可以往那方面试试,或许我会考虑,”钟似宴说道,“现在先把这个人打死再说。”
目光又转回似笑非笑的阮临身上,钟似宴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在突然攻过来。”
阮临笑:“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真的能阻止我吗?”
“你知道吗?为什么故事里的主角不会轻易死去?”钟似宴淡淡的说着无关的话题,眼里冒着对方看不懂的光芒。
“第一,反派总是在主角快要挂的时候说些废话,第二,炮灰总是用不带智商的脑子自以为是的去碾压主角,第三,你觉得没有准备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阮临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脚下的地面从里向外迸裂开来,只督见白光一闪,身体就已经飞了出去。
白色的光芒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的突兀,阮临好不容易躲过这奇怪的一击,身上忽然一颤,危险的信号不断叫嚣他赶紧离开。
下一刻,身体还没做出动作,腹部就已经血肉模糊,带着烤糊的肉焦味。
不可能,阮临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望向钟似宴,对面白烟消散过后,钟似宴手上握着一把散发着金光的剑。
她墨色的长发不加修饰的垂在脑后,整个人沐浴在白色的光芒中,显得及其美丽神圣。
“来——”钟似宴挑衅地看过来。
阮临眼底闪过一丝光,敏锐地察觉到钟似宴与之前似乎有了某种变化,但他还是觉得不足为惧。
两人的眼中互相闪过杀戮的信号,她的杀气刹那间扫平了全场,高手对决,往往只在一瞬间。
没有任何的预热,没有多余的废话,两人之间就是实实在在的要命招式。
阮临喘息着,血沿着额角留下来,看见钟似宴再一次攻过来,他眼中露出危险的闪过,“怎么不用你的魔气和死气?”
“没有必要,况且我身体里已经没有那些东西的存在了。”钟似宴毫不在意地说道。
早在接手剑神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体便已成为了“不死”,魔气和死气再也无法侵占自己的魂海,而她也不再需要魔气来强化自己的实力。
阮临只当她在嘴硬,他不断地进攻钟似宴,手上几乎全是血,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刀势如山如海,刀幻化万道刀影,朝着钟似宴压顶而来。
钟似宴在此时露出微笑,即使那些攻击铺天盖地朝她袭来,钟似宴丝毫不退,迎面扑上。
在剑与刀交接的那刻,阮临感受到自己握在手中的刀冰凉刺骨,心中不由地燃烧起一股怒火,刀在剧烈颤动,几乎要脱手而出。
在那个瞬间,钟似宴整个人在他眼前竟化作万千黑鸦,与此同时,一道金色的光芒刺透了他,直至没柄,阮临低下头,才发现刚刚那一幕只不过是钟似宴施加给他的幻觉而已。
钟似宴站在他面前,将浮光插进他的心脏上。
阮临脚步不稳,视野开始变得模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这种力量……难道是祁辰……”
钟似宴斜督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猜得没错,我杀了他。”
“你,你——”阮临绝望地瞪着她,想说什么口中涌出的确实鲜血。
“有些人思索过去,有些人则考虑未来,而你就属于前者,被禁锢在自己的思维牢笼里无法脱身。”钟似宴不断将剑推进心脏,看着他因为强烈的剧痛而扭曲了脸颊。
“你所理想的那个世界并不完美。”
“胡……说!!那里才是人类的乐土!!!只有去到那里,我们才能真正的解脱!!!”阮临开始狂暴起来。
钟似宴继续说:“很可惜,我就是从那个世界来的。”xǐυmь.℃òm
“你……骗……人!我……不……信!”阮临挣扎着想将钟似宴的剑从自己的心脏拔出来,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他依旧像标本一样被钉在地上。
“信不信由你,我的使命是守住‘门’的存在,剩下的时间,就请你去鬼界做客吧。”钟似宴凝视着他可笑的挣扎,半晌,嘴角忽然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
“再见。”
钟似宴轻而易举地在他额头上轻点,然后随手一抓,就将他的三魂六魄从肉体中取出。
钟似宴再次笑道:“你运气好,不用开鬼门,我就可以带你去鬼界,”
阮临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眼前一变,再次看到了鬼界。
而他们正处在忘川之河。
“开心吗,阮临先生,由本剑神亲自送你到鬼界的滋味怎么样?”
阮临还想再反抗,却被钟似宴一掌打进了忘川水中。
阮临猛地呛了一口忘川水,他艰难地在里面扑腾,但不管如何挣扎,他根本无法从忘川之河中出来。
“这是对你的惩罚,”钟似宴看着他说道:“忘川之河的源头通着往生之地,如果幸运一点,你会被冲到那进行往生,当然倒霉的话,你会永远沉溺在这忘川之中,永世都不能超生。”
“钟似宴!”阮临愤怒地大喊。
“你就好好享受这里吧。”钟似宴说道,转身便消失,只留阮临绝望又无能的咆哮。
钟似宴回到了原来的战场,看到了受伤的浮光正盯着煌影的壳子接受军营的疗伤,钟似宴笑了笑,隐了身形,来到他身边。
浮光察觉到她的存在,便支开了那些人。
军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你还要当你的帝君吗?”钟似宴嘲讽道。
“不,这次战事结束以后,我便不再是煌影,”他看向钟似宴,“而是只属于你的浮光。”
“无聊,本来还想看看我的剑灵当皇帝的样子。”
“如果你愿意当我的皇后,我就去当。”
“那算了。”
钟似宴潇洒的直起身,煌影不禁问道:“你要去哪?”
“天大地大,走一步看一步呗,反正我们时间还很长,只要这个世间不出什么问题,就足够我逍遥一辈子了。”钟似宴笑道。
煌影望着她,也露出了会心一笑。
钟似晏就是他的一切,如果失去了她,他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不过就像钟似宴说的一样,他们的时间还很长。
只要他能在她身边,这就足够了。
(完)
------题外话------
正文已完,完结撒花,这本书算是试水之作,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写的古言,我知道剧情不尽完美,但这也让我得到了很多的宝贵经验,我的写作之路还需要我不断的完善,不管怎样写书真的很开心,愿我能继续写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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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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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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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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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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