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焰炬里,法元已毁,只有这片细碎晶粒之内还有些微,只是我看不透其效用为何。”变言将荧煌交给自己的那根焰炬又交还给他,“城主若能将法元完好的焰炬予我一观,兴许我能得知全部。”
荧煌接回焰炬,细细想了想,道:“实不相瞒,红莲障中,的确还有其它形态的焰炬。但能带出红莲障的,只有这种已焚烧殆尽的闭合形态的焰炬。”
变言道:“那么,所谓其它形态的焰炬,与这支焰炬最不同之处,必然在其花蕊之中。城主若要感悟法元,可从此下手寻找。”
荧煌点了点头:“鉴元师大人可还有别的发现?”
变言沉吟道:“一来,法元关键,不止在于焰炬,还在于光——尤其是,日光。”
荧煌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心中对变言的鉴元之名又信服了几分,而变言接着道:“二来城主要凝铸焰炬,实则焰炬本就为一体之身——所有焰炬的法元合而为一,便是城主要寻的圣物的法元。”
“这……如何合而为一?”荧煌不解问。
“听说红莲城焰炬出产一年少过一年,红莲障却威势不减。”变言显得更慎重了些,“所以我猜——只是猜测,只要留下一根焰炬,将其它焰炬焚烧而尽,那么最后一根焰炬就会收回所有的法元,重新凝回完整的法元。”
荧煌听闻这个方法却是苦笑:“红莲障生生不息,用燃烧的法子对付焰炬,谈何容易?”
不过变言给出的答复已经超出荧煌的预料,仅凭一根闭合形态的焰炬和平常的传闻,变言能推知这许多,足见其过人能为。若是可以,荧煌倒是很想拉着变言一同回红莲城,让他跟着自己亲自去红莲障里看一看。
然而变言心眼境界超凡,灵力境界却有些难堪,便是荧煌也不敢保证他能在红莲障中安然无恙,只好叹息放弃这个念头。
荧煌诚然道了谢,又按旷晴午所说向晶焰山付了晶石,而后便吩咐下属拾整行装,不再多留欲赶回红莲城。
临走之时,荧煌递了旷晴午一张请帖:“七夕夜红莲城摆宴相邀火境同道,少门主若有意,可以带门人前来,城内中心之位,便留与晶焰山了。”
旷晴午收下请帖,开口问道:“城主可还邀请了他境之人?”
荧煌摇了摇头:“不过他境来人,亦可以在空席就坐,来者不拒。”
旷晴午点了点头:“多谢相邀,晶焰山必然不负城主美意。”
荧煌结了一句“那便恭候少门主赴宴了”,便告辞启程,一行人在会客弟子的带领下离开了晶焰山。
出谷后,前往花石带租借车驾时,荧煌不禁微忧地看了看白衣少年:“孤竹的情况……仍是没有好转么?”
星簇河见荧煌向这边看来,闻言眉间也不由露出些黯然:“没有。不过听说音宗有治疗心病之法,只是……若不能先治好灵魂,怎么治心呢?”
“音宗……”荧煌思索道,“音宗位于金境,晶焰山正在火境之西,与金境相交处,星公子不如就带孤竹少侠去金境,不必再跟着我们了。”
星簇河摇了摇头:“我还未找到治疗灵魂之法,现在去音宗也无济于事。”
这时,犹豫良久的风侍总算开口:“音宗之人,对灵魂之事似乎也有钻研。”
“真的么?”星簇河眉头微微一舒,清冽眸边落出些惊喜之意。
风侍点了点头,面上却有些倦怠之色:“我不想回忆往事,但我能确定,音宗的确有这样的能为。”
娘亲虽是音宗上一代的二小姐,却极少与他提起音宗内部之事,是以对于音宗的能力,星簇河更多还是从星棋盟七大宗门中的商绝宗了解而来——商绝宗即是由音宗在土境一手扶植建立的宗门,其现任宗主则是音宗上一代的三小姐。
“多谢相告。”星簇河感激道。
荧煌蹙眉看了看风侍:“你既然知晓,为何不一开始就告诉星公子?”
风侍垂了垂眸,语声似有些低落:“抱歉。可那是我最不愿记起的一段回忆。”
荧煌不由忆起风侍曾与自己所言的苦衷,这才觉是自己想当然了,略带歉意道:“怪我忘了你的经历,该我抱歉才是。”
说罢,荧煌也不给风侍受宠若惊的机会,又看向星簇河道:“既已有定论,星公子二人还是去金境吧?”
星簇河却是凝眉沉思,直到不经意瞥见月侍掩不住担忧焦急的神情时,他才下定决心,寒瞳坚色看向荧煌:“我们既已答应护送城主来回红莲城,便不会半途食言。”
明颜别此时尚在红莲城,既然变言说鸣鸷谷也有办法,那么先问问他也无妨。
荧煌有些为难,正待劝星簇河不要意气用事,然而少年眸中的坚定之色却没有丝毫动摇,那清泠之音几乎沉冽成最澈澄的冰晶:“我相信他若有感,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其实若非孤竹的情况还很稳定,虽无好转,也未恶化,星簇河也不敢确定自己能坚守承诺到底。
荧煌总算是为少年心气所折服,越君还如此,孤竹如此,星簇河亦如此,他不免感慨着接受了这番执着,不再相劝。
……
三乘车驾自花石带出发,风驰电掣般向红莲城行去。
踏云灵兽蹄下云气缭绕,身侧景色飞掠成线,叫人难辨清其中情状。
车行途上土色直铺,极显荒芜,唯有道旁有点点草色,与几棵嶙峋瘦木,花叶零星。
而这般单调的色泽里,忽然有一线明红的光芒闯入眼帘。
风侍眸色一沉,立即呼出一声所有车夫都能听见的“停”字,同时自己亦闪身而出。
只觉平地骤生狂风,前方那明红光芒刚形成一堵火焰之墙,便被这乱舞狂啸的风沙生生绞碎,簇簇熄灭。
而几位车夫大惊之下虽急忙勒停灵兽,还是险些冲进那片火墙。堪堪止住车驾时,足下却忽又传来极剧烈的震动,而干硬的土地紧接着崩裂碎陷,灵兽惊动,慌张踏着蹄子向前奔去。
灵兽前奔时有云气可载,后面的车厢却没有,车驾上众人只觉颠簸巨震,连忙动身脱离车驾。而那三头踏云灵兽则在疯狂前奔的路上被突兀绷起的藤条绊了前蹄,嘶鸣着摔落于地时,又被一团袭来的大火焚成了灰烬。
风侍正欲怒声质问周遭暗伏的对手,却忽惊觉对手并不打算给他们半点喘息的空隙,连忙闪身回到荧煌身边,帮他迫退了他身后欲行偷袭的一人。
与此同时,实力最弱的雪侍、月侍以及三个车夫已被地下蹿出的丛草牢牢束缚住身形,荧煌与星簇河二人为了应付袭击荧煌的三人,未能来得及解救他们。
此时一轮危机暂解,荧煌趁隙掷出五根焰炬,正正插在五人身外的束缚草叶上,下一刻便将绿草烧落成一地灰烬。
“风侍,你去保护他们五人。”荧煌一面应付周围三人的进攻,一面以极快的语速吩咐道。
风侍明显有些不情愿,但如此紧急时刻,他明白自己只能听从命令。
从现身的三人来判断,对手中实力最高也不过七羽上境,风侍身为八羽上境,要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轻而易举,但这群杀手显然有着极为丰富的实战经验,并且非常懂得与同伴配合——现身的三人,与还隐在暗处的不知几人,组合在一起,已是一架完整而庞大的进攻机器,风侍极难找到机会只与其中的单个杀手对撞。
这个时候,只能且战且察,渐渐摸清敌方破绽。
风侍一手一个提着月侍和雪侍,又以长风卷起三个车夫,驾风凌于空中。这个高度正是让敌人的攻击会非常吃力,又让月侍和雪侍能够辅助到己方每个人的范围。
风侍警告了众车夫一句,让他们待好别乱动,否则极易从长风上摔落下去。
众车夫实力虽不强,却不是毫无灵力境界,控制平衡自是足够。
月侍与雪侍要注意场间情形而出手,只好风侍帮着二人稳住身形。
“你那些破线能不能理快点?”风侍蹙眉看着月侍翻指如飞花,冰蓝丝线吹舞缴缠,嫌弃不已。
月侍翻着眼白瞪了他一眼:“你行你来。”
月侍话音方落,手中丝线便长延而出,牵连上场中己方的每一个人。
星线无法助人感知场中的每一寸景象,但它可以令人预知身周一定范围内会发生的事件。
荧煌本欲令星簇河同孤竹去清理隐在暗处的杀手,然他忽然发现,身周纠缠的三人中,有两人竟似对星簇河多有畏惧,总是避免与他正面碰撞,目标也更明确地直指荧煌。
星簇河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是以渐渐从保护防守之势,转而成攻击那两个避让之人。
那两人皆着金衣,其中一个使用两片铜锣,非但可以此为武器,攻击之时还会发出震耳惊心的嘈杂之音扰人神智;另一个则挥舞一块铁锁,重逾千斤,却灵活如蛇,阴诡难防。琇書網
星簇河本可以将那二人逼退,为荧煌开出一道空隙,让他能够抽身去清理在暗的杀手。然而每每他攻势凌厉之时,总会有一段草叶忽然生发,或者是足下土层松动,阻滞他的动作,那金衣二人便总是能及时找到机会再去纠缠荧煌。
而除此之外,还不时会有火球从场外飞落,临到近处便爆炸成滔天火海,孤竹以风作罩,虽堪堪挡得一时,护罩外却已被熊熊烈焰包围。而烈焰之墙在不断增高,若任由其烧灼下去,便是月侍的星线并无实体,也会很快消弭。
幸在雪侍适时出手,空气中凝出点点云雪,飘飞积落在那一环焰墙中,不过数息便将其削低、湮灭,直至只余一地雪水。
「土、木为辅,金、火为攻,如此纠缠下去,我们始终无可找到分散他们的机会。」荧煌以心声道。纵使有月侍的星线预判之能作辅,三人仍未能占得上风。
星簇河点了点头,道:「牵绊都来自脚下,不如凌空对付他们。」
荧煌想了想,这才忆起孤竹可驾风而凌空,遂摇头道:「既如此,星公子,你们二人凌空突出包围,去解决暗处的辅助者。」
「城主一个对付三个……」星簇河担忧道。
「无妨。」荧煌道,「我比他们高一境,一对三不足为惧。」
星簇河只好点头,让孤竹驾风带自己脱离了战圈。周遭三人猝不及防,却因无飞行凌空之能,纵使有心发出攻击阻止,也会被星簇河和孤竹轻松挡下。
攻击落罢后,星簇河便张开心眼之力,搜寻隐在暗处的杀手。
一共有五,或是躲在石后,或是隐在树间,却无一例外,都使用了心障来掩藏自身形迹。
星簇河不知自己发现的是否是全部,不知暗处是否有比自己心眼境界更高之人。
星寒的剑尖微微颤动着,光幕携星点颤出残影,令人眼花缭乱。
当即寻了实力最弱的一个,星簇河身形一闪,转瞬便来到那块大石后,自那人身后递出星寒。
那名杀手身着绿衣,感到星簇河的目标是自己,早已警惕起来,此时自然应变及时,侧步避过身后一剑,同时自足下唤出草叶,纷纷扑向星簇河。
星簇河有星线预判之能,立时收剑横划,将草叶纷纷割断飞散。
不过这杀手也有六羽上境的实力,这草叶自是极韧的,自剑刃上反来的力道不小,星簇河只觉掌心都被震得微微发麻。
那绿衣杀手正以为躲开一击,谁知刚侧移开去,一柄黑剑便又直袭自己面门。他心下一惊,却来不及再作应变,只好以灵力覆护手臂,再抬手去硬挡这一击。
没想到那黑剑竟能无视这层用上他七成御力的防护,未遇丝毫阻滞一般刺入了他的手臂,鲜血汩汩而下。
黑剑没入他半只手臂,便不能再进。
绿衣杀手抬眸一看,只见执剑的白衣少年双臂双腿都被身后新生的草叶牵制住,草叶紧绷,她手臂也轻微颤着,似在与向后牵扯她的草叶做着剧烈的斗争。
绿衣杀手知是同伴助了自己一把,连忙抽身欲退。
然而几乎与此同时,眼前忽然明亮起比此刻天光更胜的金光,恍如万千寒铁齐现,闪耀出刺目夺神的锐芒。
绿衣杀手禁不住闭了闭眼,再睁目时,眼前十数道光幕剑刃已坠星般落下,将白衣少年身后缠缚的草叶纷纷斩断。
孤竹失了束缚,也并不分心去察身后之事,握剑继续逼向面前的绿衣杀手。
绿衣杀手得了方才那一下喘息之机,此时点足便疾退,同时身后十数草叶笼着他周身,向前疾射而去,在他前方又聚向一处,每根草叶的前端合成一束,形如一道密不透风的笼,将绿衣杀手牢牢护在其中,而其尖端仍迅疾击向前方的白衣少年。
绿衣杀手唤出这草叶梭笼后,还待使用其他招数攻击孤竹,却没想到那黑剑着实势不可挡,他的草叶根本抵不住孤竹片刻,黑色剑尖并猎猎白衣伴着无数草屑直透而来。
绿衣杀手下意识动身欲闪躲,然而身周狂风不知何时呼啸愈烈,风墙阻住了他四面去路,那黑剑又疾如闪电,连眨眼都来不及的时间,剑尖便准确地穿透了他的心脏,而不见鲜血。
绿衣杀手惊愕而不甘地看了看面前的白衣少年,仿佛至死也无法相信,这柄要了自己的命的剑,真的是开过锋的剑,而不是以灵力充就的剑刃。
孤竹面上神情淡淡,看不出悲喜。绿衣杀手不禁想,这个人,才是比自己更合格的杀手吧。
草叶碎屑纷纷扬扬落下,绿衣杀手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很快就垂了眼,失去生机的尸体从月黑剑身上滑落了下去。
剑抽出心脏的一刻,才有一缕血花迸溅开来。
孤竹身后,绿衣杀手遇害前,另一名绿衣杀手本欲前来救援,却被星簇河及时挡下,孤竹也极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他,是以未曾顾虑身后一眼,只抓紧时机解决了眼前这个绿衣杀手。
另一名绿衣杀手却有七羽的实力,星簇河与之单打独斗,虽凭武器优势拼得一时平手,却无能将他击杀,而久战下去,必然会落入下风。
孤竹确认自己眼前的绿衣杀手死透之后,也不及管顾落了满身的草屑,立时飞身来到星簇河身前,替他与那另一名绿衣杀手交战。
星簇河不敢令人分心,便着意看了看孤竹,见少年身上无伤,才暗暗松了口气。
绿衣杀手似不经意看了一眼白衣少年满身的草屑,便忽然撤身退走,不愿恋战。
孤竹与星簇河一同追上,并无放过他的意思。
另一边,荧煌同时面对二金衣、一红衣三人,此时两名绿衣杀手一个死,一个正被纠缠无法脱身,三人便失了木的辅助;而荧煌虽欲凭凌空的优势对付三人,然无论他腾身多高,脚下一大片土台总能将三人送上与他同高,就算退出土台范围,也总有另一片土台会让杀手落脚,实在很是头疼。
少了两个木属性杀手的辅助,三人要杀荧煌又更困难了几分,于是另一个隐在暗处进攻的红衣杀手便欲现身帮忙,泄了行踪。
在高空观战的风侍凝眉道:“抓紧我。”
月侍和雪侍虽可自行立足于长风之上,风侍却不敢保证他们能站得稳,所以松手之余才告诫了一句。
月侍二人也并不逞强,乖乖依言抓紧了风侍的衣料。
风侍死死盯着场间忽然出现的红色身影,渐渐握紧了指掌,像是在操纵着什么极其强大的力量。
那红衣杀手的速度并不慢,甚至只需要一息的时间,就可以从藏身处来到三名杀手与荧煌的战圈。
但以风侍的实力看来,这段时间,足够他截杀这个红衣杀手了。
红衣杀手方动身而出,便感到身周有狂风猎猎,他每向前一步,风便剧烈三分,直到中途,漫天利风如同层层钢刀锁链,将他牢牢捆绞在原地,再前进不得半步。
红衣杀手以灵力作罩,护住身周,抬头向风侍看来。
那火红色的茧罩刚凝成不过片刻,就在强大的风刃中破碎了去。
风侍忽然察觉到了一丝破绽——这个看似完美的进攻机器中的细微的破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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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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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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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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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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