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峰在张一东的手机里,找到了一个可疑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之所以可疑,是因为他最近联系过一次,而且同样也是临时电话卡,对方也只是接听过张一东的电话。ωωω.χΙυΜЬ.Cǒm
通话时间就是今天上午,此时那个号码已经关机,通过定位虽然找到了,但是早就被垃圾清运车运到了城郊的垃圾场里,至于从哪个垃圾箱运来的,根本无从查起。
夜里十二点,庄岩从外面执行任务刚刚归队。
上官峰手里正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在张一东的钱包里,除了一些现金和两张银行卡,还有一张未开封的电话卡和那张皱巴巴的纸。
“什么东西?破成这样你在看什么呢?”庄岩看到那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全是针孔,破的已经快掉渣了。
这些针孔有的整齐,有的零乱,似有规律,但却看不出规律。
“你看像什么?”上官峰一时间也猜不出来。
“我可看不出来,像个迷宫?”
“迷宫有几个出口?”
“当然一个了。”
“所以这不是迷宫”
庄岩从上官峰手里接过来,又仔细看了一会儿。
“不行不行,看晕了,走吧,夜宵,我请。”庄岩把那张奇怪的纸放在了桌子上。
上官峰小心翼翼地收回,锁在了自己的柜子里。
两个人都又冷又饿,这时候找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粥铺是件幸福的事。
一碗热粥进了肚子,把体内的寒气驱散了不少。
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两个人再次回到队里。
上官峰拿出那张满是针孔的纸认真端详着。
“你说一张破纸,干嘛当宝似的留着呢?”庄岩提醒了上官峰。
是啊,张一东留在钱包里的这张纸,一定有着重要价值。
上官峰可以确定,这不是地图,信息时代不可能有人用这种方式来记录地址。
“这更像数字”上官峰喃喃地说道。
“数字?干嘛用这种方式?”
“一来可以备忘,二来嘛,当然是保密,这也说明这些针孔所代表的数字一定很重要。”
“银行卡的密码?”
“不像,太多了这足有几百个针孔。”
“那能是什么?”
“把刚刚你去垃圾场查找的电话号码给我。”上官峰眼前一亮。
庄岩从兜里拿出了张个电话号码。
上官峰左手拿着电话号码,右手拿着那张纸,朝向棚顶灯的方向,仔细地观察着。
庄岩则在一旁焦虑地看着上官峰。
“我知道了!这是电话号码!准确地说,是他与他的上线联系的电话,他们每次联系换一个电话卡,用脑子记不仅容易记错,甚至可能会忘记,他自己的号码显然不用去记,但是对方的电话他不敢存在手机里,更不敢写出来,只有用这种看起来比较隐晦的方式来记录。”上官峰有些惊喜地看着庄岩。
“好像还真是,158,这个号码就是这排这些针孔吧。”庄岩拿着刚刚递给上官峰的电话号码校对了一遍。
“是的,那最后一排的这个,很可能是没用过的号码”
“139,是这个吗?”
“没错,定位它!”
“这个时候?”庄岩看了看手表。
“只要这个人知道张一东死亡的消息,没准跑了”
“明白了,我这就去。”庄岩坚守地说道。
凌晨两点,上官峰丝毫没有困倦之意,相反,他大脑高度紧张,甚至有些兴奋。
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台甘于辛苦的出租车在路上跑着,这座表面安详稳定的城市,到底隐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又有多少股暗流在涌动,又会有多少人因此而万劫不复
庄岩亲自找到了这个定位地点,他第一眼看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揉了揉眼睛反复看了几次。
“竟然是她?”
庄岩一路疾行来到上官峰的办公室。
“找到了”
两个人叫上值班的赵向南,一起开车来到了这片小区,他们都太熟悉了,这里正是陈伯言家的小区,而定位的号码,就在陈伯言的家中。
“王玲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庄岩一边搓着手,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上官峰和庄岩上了电梯,赵向南则从楼梯迂回上楼,他们在确保万无一失。
陈伯言家中漆黑一片,这个时间正是人们深度睡眠的时间,每个人都不想在凌晨被吵醒。
但是王玲醒了,是被惊醒的。
“找到了,在这呢。”赵向南从床头柜下面的夹层里拿出了那张崭新的电话卡。
上面只有王玲一个人的指纹。
上官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王玲穿着睡衣,戴着手铐坐在对面。
此时,她似乎有话想说,但又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我来问吧,好吗?”上官峰似乎在与王玲商量,但是目光中的紧逼气势却丝毫没有被遮盖。
“你想知道什么?你父母的死,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干的。”王玲从开始的惊慌变得开始冷静下来。
“为什么要杀陈伯言和陈海,一个是你的丈夫,一个是你的儿子”
“陈伯言确实是我的丈夫,但陈海却不是我的儿子,我也不叫江丽蓉,我就叫王玲”
“你给我说糊涂了”上官峰很平静地说道。
“很简单,江丽蓉当年死了,生下陈海时难产,没下手术台就死了。”王玲很轻松地说道,似乎这一切真的与自己毫无关系。
“那你的真名叫什么?”
“王玲就是我的真名,王德是我亲哥,只是小时候家里穷,把我寄养在了亲戚家里。”王玲说到王德的时候,显得有些伤感。
上官峰突然想起了王德骨灰落葬的那天,在墓地有一个女人穿着卫生员的衣服,一直在附近打扫垃圾,虽然戴着口罩,但是她眼中有一丝伤感被上官峰看到过。
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多想,一个女人在墓地工作见到别人家有人去世,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这是正常的。
上官峰注视着眼前这个女人,她虽然看起来并不像老妪,那是年纪也已经快到了花甲之年。
可是,她的心肠却如此狠毒,这是上官峰不愿意看到的残酷。
“所以,你才是冰夫人?”上官峰用深邃的目光凝视着王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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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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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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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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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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