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给一个人做心理疏导,多了费神。
张凯的预约在他那儿根本不算什么,若不是看上司琅,他也不会给张凯做心理疏导,有司琅来当他的精神头,勉强做做也行。
“打球吧,哥走了。”陆青岩冲他眨了下眼,有些遗憾地说:“刚打完球手太脏了,下次洗干净点儿。”
司琅一时没有听懂,“干嘛?”
陆青岩没说透,含笑咽回心里,转而问他:“你的性冷淡是针对男人……还是女人?”
司琅从没被人这么直白的问过,他长得好从小到大都很受女孩子喜欢,但冷是真的冷,一个眼神就让人退避三舍,无人敢靠近,遑论开这种黄腔。
“陆青岩,你他妈发什么骚,想找男人去叫鸭,老子不奉陪!”司琅被气的转身就走,被陆青岩伸手勾住皮带一拽,露出一截儿白色的内裤边缘。
“哟,白的。”
司琅这下真的忍不住了,回头冲他就揍了一拳,陆青岩嘴唇磕破了随即流出血来,伴随着司琅怒吼出来的“我草你妈”一下子笑了。
陆青岩伸舌舔了舔嘴角的破皮和血迹,混合着唾液咽下去了,看的司琅头皮发麻,胸口起伏的即将爆炸。
“你是不是有病!”司琅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恨不得给他掐死。
张凯几人也听见声音,吓了一跳忙跑过来劝架,“哎哎哎司琅,怎么了啊,别动手别动手有什么话好好说,陆医生怎么了啊?”
陆青岩笑意半敛恢复了平时看似冷漠的模样,也没挣扎任由他掐着,淡淡地也不知是回答张凯还是跟司琅说。
“我想帮你。”
司琅咬着牙将他抵在铁网上,不管不顾地让陆青岩的后背撞在破损上,一字一顿地说:“我他妈说了,我没病!”
张凯要来拉架,被司琅转过头一瞪,“你们先走。”
“可是……”
“走!”
张凯见他是真的生气,忙道:“好好好,我们先走了啊,你跟陆医生好好说别动手,你手劲大别给人揍出毛病。”
司琅怒气已到边缘,张凯几人忙溜了。
始作俑者陆青岩被他抵在铁网上,四周已经围了不少人,远远地看着他们这边,他见张凯几人走了又重新挂起一点笑意,用眼神在司琅身上为所欲为。
“陆青岩。”
陆青岩闭上眼睛,低低带着气声仿佛极其舒适地“嗯”了一声,听的司琅头皮发麻,掐着他的手更紧了一点,“别□□!”
陆青岩睁开眼睛,含笑瞧他,“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弄得我好痛,力气怎么这么大,轻点儿。”
司琅不会bo起,天生x冷淡不代表他听不懂黄腔没在室友看动作片的时候一起观摩过,随即烫了手似的松开了他。
陆青岩握住他的手往自己一拽,司琅一时不妨差点与他鼻尖相对,“我艹你干嘛?!”
“我来也行。”
“滚。”
陆青岩敛眉,伸手搁在司琅的腹肌上,吐气如兰似的靠在他耳边说:“我们来做个交易,我不收你一分钱,免费帮你做个心理疏导,为期三个月,如果没有治好就从你的世界里消失,永远也不在你面前出现。”
司琅实在烦透他了,恨不得他现在就能滚蛋,“你做这么多还不收钱,想要什么?”
陆青岩眉眼含笑轻轻舔了下唇角的伤口,红润的舌尖一闪即逝的缩回去,低声说:“呀,好聪明的哥哥。”
司琅不耐烦他在这儿发骚,明明比自己大了那么多还故意喊哥哥,恶不恶心,挥开他按在自己腹肌上的手,“有话快说说完就滚。”
陆青岩也不恼,收回手时在司琅皮带上点了点,偏头轻笑,“我治好你,你就跟我一夜,天一亮一拍两散绝不纠缠。”
司琅实在是不想让他纠缠自己,更不想让他出现在面前,烦躁道:“说完了快滚。”
“答应了?”陆青岩看不明白眼色似的,执意要他说。
司琅气的转身就走。
陆青岩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仿佛还能感觉到他隐忍不发的怒意以及刚刚运动完像是带着热气的汗味,意犹未尽地舔舔舌尖。
“嘴硬,拳头硬,腹肌也硬。”
-
答应了为期三个月的治疗,司琅是真的不想去,但他不去那个人就会一直纠缠他,神经病一样睁开眼睛就骚,骚到睡前最后一秒。
早上他正在上课,手机突然响了下,他偷偷拿出来看了一眼。
陆青岩发了一个案卷截图过来,说是一个男孩从发育开始就没有过反应,后来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人也是一样,神奇的是被男友口了几年之后竟然不药而愈了。
司琅看着屏幕上乱七八糟的字句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一字一句都像是有声音在他的脑海里,被陆青岩那个淡淡地沁着凉意的嗓音一字字从指尖捻出来。
他还没看完紧接着又发了一句话来。
陆青岩:我也给你吸。
司琅差点把手机捏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同桌发现不对劲问他怎么了,他手忙脚乱按掉手机,冷声:“没事。”
“哦。”
司琅恨恨地咬着牙,“我在上课,你烦不烦。”
陆青岩果真没回消息过来,司琅却也上不下去课了,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把老师都吓了一跳,“司琅你干嘛!”
司琅烦躁,抓起手机站起身,“去卫生间。”
老师拧眉冲他背影生气,“去卫生间安安静静去,吓我一跳!”
-
“哎哟,手机上有什么啊笑的这么浪。”
陆青岩看着上面八个字,耳里似乎想起那个压抑怒气的少年嗓音,笑意更深。
“一个小孩儿。”
“嘶,小孩能让你笑成这样,给我也看看什么样的小孩这么有本事。”男人冲他踹了一脚,勾着点笑意,“从良了?”
陆青岩没理他这句,按灭手机扔在桌上,端起半杯酒喝了,瞧见他揽着的那个庸脂俗粉没什么兴趣地收回视线,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想他嘴硬的小少年。
“叹什么气啊,阿文去陪陪你陆哥。”男人把怀里的男孩推出去,他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一跌就扑在陆青岩tui间。
“陆哥。”阿文声音柔软尾音上扬,酥的人心口发麻,和那个被气的口不择言粗暴揍人的司琅简直是两个极端。ωωω.χΙυΜЬ.Cǒm
陆青岩抬脚,在他膝盖上轻轻踢了下,“会x吗?”
阿文羞涩点头,立刻乖顺地跪在他面前双手要去解他的皮带,五彩斑斓的灯光落在他白皙的侧脸上怎么看怎么旖旎。
陆青岩冲他手踢了下,“伺候你姚哥去。”
阿文一愣,稍有些难堪又很快从地上爬起来笑嘻嘻地钻回了男人的怀里闹脾气,“都怪您,陆哥嫌我。”
“不嫌不嫌,哥喂你喝酒。”
“不喝不喝。”
陆青岩撑着头,看着乖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阿文,不由得想象了下司琅。
如果是他,估计酒瓶子现在就能在他脑袋上开个瓢,骂完傻逼然后趟过一地酒水,气的头也不回的出门。
他不仅不乖,还是个浑身尖刺儿的冰山小美人,逗两句就动手。
好烈的性子。
-
司琅没心情上课,在卫生间里抽完烟扔进马桶冲走,可心里越发烦躁,被陆青岩三个字弄得恨不得杀人。
他去过两次诊所,陆青岩竟然真的在认真地给他做心理疏导,温柔而缓慢的话语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他几乎放下心防。
如果不是知道他本性,司琅可能真就信任他了。
看诊之外,他就像是另一个人,什么骚话都说得出来,活像是……欠x。
艹。
司琅烦躁地往大门口走,打车太贵他准备多走几步去坐地铁,结果一抬头就看到路对面的车一下子愣了。
车不重要,靠着车的男人让他瞬间皱眉升起防备。
陆青岩靠在车边,两双插兜冲大门口看,白色衬衫的袖子挽到小臂,深蓝色牛仔裤挽成九分露出脚踝,比他看上去还像是个大学生。
陆青岩也瞧见他了,冲他吹了声流氓哨,然后伸手,“过来。”
司琅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无视他。
陆青岩扬声,“司琅。”
司琅眉角跳了跳,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会才平复下来,转身走到路对面陆青岩的面前,没好气地问他,“你干嘛!”
“现在不干,大白天的。”陆青岩冲他眨眼,语气暧昧:“不合适。”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陆青岩站直身子,笑说:“能,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琅真的不想纠正他的称呼了,拧眉问他:“你在这儿干嘛?说正经的别开黄腔。”
陆青岩说,“等你。”
司琅心尖猛地跳了下,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废料出来,结果这句“等你”说完就没别的了,不由得侧头看了他一眼。
其实陆青岩长得真的非常好看,双眼皮细长单薄像是桃花瓣,低头时能看到微微的折痕,下颚弧线流畅皮肤也好,就连鼻峰和唇形都像是完美雕刻出来的。
他往那儿一站,都像是带着一身清雅风骨。
司琅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能这么浪,骚成这样对他到底有什么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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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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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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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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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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