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禾转头,目光直逼向颜以清,满是凶狠与冰冷,她轻轻走近他,看着他的眼睛,凑到他身旁,话语中满是轻蔑“你究竟要害死多少我爱的人?”
颜以清身子震了震,说道“禾儿”
他话语声刚落,她手中的匕首便放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鸢禾,你做什么?”远处的丁凝松喊道,捡起地上的石子便将她手中的匕首打掉在地上,鸢禾哈哈大笑“你们最好是连我也杀了,不然,我定要你们陪葬。”
“鸢禾,你在说什么,你哥哥的死与我们无关。”
丁凝松大声喊道,可是雨水的声音却将声音淹没的只剩微小的声音。
“与你们无关?那长云剑便就在我哥哥的腹上,他,就在我哥哥旁边。”
鸢禾指着颜以清喊道。
“你可以问秦艽,他一直在这里,他定是知道的。”
丁凝松看向正要离开的秦艽,喊道。
秦艽没有回头,轻轻说道“那人手拿长云剑,蒙着面纱,我听三公子喊他颜以清。”
说罢,秦艽便径直的离开了。
鸢禾哈哈大笑,从身后拿出一把长剑,是蓝色的,她让颜以清与丁凝松看,嘲弄的道“你们看,你们为了得到长云剑,杀了我娘,现在就是为了这把剑,又杀了我若宇哥哥。”
她说道,声音一点一点的撕扯出来。
她苦笑,刚才她流泪了,她的眼泪是一把蓝色的长剑,名为暗雪,为破灭之剑,多么准确啊,破灭之剑,当真是所有美好,所有幸福都破灭了。
“鸢禾,你为何就不相信师兄呢,他待你那般好,怎么会害你哥哥呢!”
“不是他还会是谁,世间知道神器在我体内封印的人除了他便是他的师父朱三雷了。”
鸢禾苦笑,她不愿意承认神器在她体内封印着,她不敢去告诉任何人,怕有人为了得到神器伤害她身边的人,可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当年看着她流出那滴红色眼泪的颜以清和他的师父啊,要她怎么相信他!
颜以清苦笑,是啊,知道神器在她体内封印的人此刻只有他啊,他说的话,她又怎会信呢。
鸢禾深深叹了叹气“今日我打不过你们了,但是,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会为哥哥报仇的。”
说罢,她便向前走去,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漫步在雨中……
她知道,身后有一人在跟着她,她没有回头,只是挥起手中的暗雪,只见,一道强烈的亮光,打在了她身后的那人身上,他的身子并没有躲开,而是承受着她打来的那股力量,此刻,丁凝松便已经去查这件事了,这里,处处是蹊跷,究竟是谁设了这般的局,将他们都绕了进去,不管这个人的武功是不是高强,是不是有很多同伴,至少,有一点,这个人必定攻于心计,他每一步都是在利用别人的情感,别人的弱点。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更显得这山路空荡,格外的漆黑,她在前面走着,身后那人一直跟着,他没有力气去与他说些什么,去赶他走,只是漫无目的的一直向前走去,尽管脚下的路变的越来越泥泞,她的双腿双脚变的越来越无力,可是她的步伐却依旧没有停歇,好像这般一直走着便可以不用去思考,不用去伤心,一直走下去便能见到若宇哥哥了一般,她不知道自己停下来要做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有了多远,自己此时又是在哪里,以后又会去哪里,不对,她根本没有以后,以后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没有希望的黑暗罢了。
颜以清跟在身后,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在那暴雨之中,头发上留着水珠,紧紧贴在她的衣衫之上,那背影看着像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在孤独之中寻找着什么,他本以为,这般陪着她,让她去发泄,她便会舒服一些,可是,再这样下去,她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他加快步伐,道路虽是泥泞,却阻挡不了他极快的赶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她“跟我走,你这样下去不但什么也改变不了,更是要将自己的命赔进去。”
鸢禾将他抓着自己的手臂甩开,可是,他的手臂却依然紧紧的抓着她,可是,她已经使尽了全部的力气啊。
“我不想看见你,我不想看见你。”
鸢禾嘶吼着,像是嗓子都要被她喊出来了一般,声音中那般痛苦,那般悲伤。
颜以清眼圈红了,究竟是为什么,要让她这般痛苦伤心呢,他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开心的生活呢,就算她回了月流仙境,再也不愿见自己,只要知道她是幸福的便已足矣了。Χiυmъ.cοΜ
他轻轻在她胸口,点了她的穴道,她便晕了过去,颜以清将她抱起,虽是自己整个身子都是冰凉的,可至少还有几丝温度,可是,鸢禾的身上却冰冷的可怕,他不禁将她抱的紧了些,想给她些温暖。
他找了一处山洞,正要将她放下,看到不远处有一草席,便将她放在了草席之上,他四下看了看,本以为这洞中既然有草席,必定也会有其他物件,可是,除了草席并无其他了,他看着她单薄的身子,二人的衣衫均已湿透了,而现在,外面一片漆黑,他看了看她,将洞口设上结界,便去往树林比较稠密的地方,现在,正值夏日,树木葱郁,稠密的地方枝叶遮挡起来就如一片大伞一般,那下面,或许干柴湿的不是特别很,可以生火。
颜以清捡了些干柴,在洞中生着了火,那生火处正在鸢禾一旁,足矣让她感到暖和,他将自己的衣衫褪去,架了起来,待那衣衫干燥了,便搭在了她的身上,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衬着那微弱的火光,他看到她的面庞有些红润,便急忙将手臂放在她的额头之上,面容中满是自责与担忧“我怎么这般大意,你淋了雨,会着凉的。”
颜以清撕下一块衣衫,去洞口湿了点雨水,将布放在她的额头上,此刻,他身上并没有带任何的药丸,他坐在她身旁,一直看着她,总是觉得不放心,便使出功力,将自己的至柔内力传至她的体内,至少,她得到了他的内力,身体便会增强许多,这般,便能抵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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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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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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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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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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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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