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清看了看她目光所及之处正是他的左臂,他脸上却带着些笑意,像是自己也不曾发觉自己何时受得伤,后知后觉般说道“无碍,只是小伤”。
鸢禾看他那般,像是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不舒服,她扯下自己身上的一块纱布,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止血散,扒开那被刀剑划开的衣服,正要将手中的止血散洒在上面,只听见有人走了过来,发出啪啪啪的声音,鸢禾抬头,向声音发来之处看去,与她心中所想一样,是无涯洞主,她转过头来,不去理会他,继续如刚才那般,将那止血散洒在颜以清的伤口之处,颜以清手臂轻轻晃动了下,许是止血散刺激了伤口,有些针刺般的感觉,他轻声道“疼”
鸢禾抬眼看他“包扎好就不疼了”
二人并不去理会那无涯洞主,可那洞主倒是先发话了。
“真是惺惺相惜的两个人啊,看的我都羡慕了”
鸢禾系纱布的手轻轻颤了颤,她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在她面前讲这种话,尤其是将她与颜以清扯在一起,她那轻颤,颜以清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这般爱人而不自知,或许终究相欠一世。
随即,只见她继续不慌不忙的将纱布缠好,眼神中多了些冰冷,看向无涯洞主“洞主真是玩的一盘好棋,不知接下来洞主还要使出什么招数”
“哈哈,招数?你们二人均已打斗四五个时辰,现在我一人便能杀了你们,还需要什么招数吗”那无涯洞主很是自信,笑颜道。
鸢禾看着他,却能发现每次他出来,目光总离不开颜以清手中的那把长云剑,虽然她不愿意去想过去的那些事情,可是,这把长云剑的记忆总是自己跑在脑中,这把长云剑乃是她的眼泪所化而成,她八岁那年遇到那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她告诉她:禾儿,我是娘,可是,仅仅几个时辰,她与娘的相处仅仅几个时辰,她便被人剜心而死,她当时吓坏了,心中有股力量一直压抑着她,使她极其暴躁,头痛欲裂,而后,记忆中自己从未流过眼泪的她,那次竟然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直到最后,她流出了一滴红色的眼泪,落在地上,便成了颜以清手中所拿的那把长云剑,虽然她不知道无涯洞主为何这般千方百计的想得到长云,但是,如今赤焰兽很可能已经突破了封印,当年是横公拼死封印了他,而她是横公的后人,那把长云剑很可能与封印赤焰兽有关,定是不能落在他人之手。
“既然洞主这般有把握,那便来吧”
鸢禾抽出那把长匕首,飞步上前,一股力量向无涯洞主打去,她并不知道这无涯洞主的功力如何,不过,既然他为了练功,将自己变成了这般以面纱遮面的样子,功力自然不会弱,那股力量向无涯洞主打去,只见无涯洞主手中一条人鱼状的武器,不知是何物,挡在身前,直接便挡住了鸢禾的力量,那无涯洞主冷笑,挥动手中人鱼状法器,周边二十八道白色的光芒向人鱼状法器聚集,颜以清见状,拿出手中长云飞身而起,只见那二十八道光芒的力量向两人打去,颜以清手中长云抛掷空中,双手施展功力,瞬间洞中两条奔腾的金龙盘旋在上空,金龙之大,足以超越洞中的位置,不过还好,却可以施展的开,鸢禾看去,心中想道,颜以清的双龙魄虽然还没有练到最后一层,却也已经快要突破了。
那两条金龙吐出火焰,同那二十八道白色光芒对抗,那火红对着那雪白,不相上下,这二十八星宿的力量果真不容小觑,颜以清不禁想道,他随即收回长云,使出一招鸢禾从未见过的极柔的功法,如水一般包容万物,却威力极大,向那二十八道白色光芒打去,只见那白色光芒一点点的被打散,那无涯洞主倒也着实聪明,眼看,若要再继续支撑下去,必定会自己被这股力量伤到内力,便以极快的速度收回了内力,虽是这般,依然被这股力量逼得后退了几步,一旁的鸢禾却注意到就在刚才,他的神色有些许慌张,再不是之前那般运筹帷幄,不过,只是瞬间,随即,他的神色便又恢复了,他这般的人,怎会那么轻易就被人看穿了心思。wWW.ΧìǔΜЬ.CǒΜ
他笑了笑“颜公子使出的可是玉溪山两大神功中的双龙魄”
“你不配知道”颜以清话语极是冷漠,说罢,他手中长云便直接向那无涯洞主再次打去,鸢禾第一次见颜以清这般,他向来说话不会如此决绝。
那长云剑打去,无涯洞主使出人鱼状法器对抗,鸢禾拿出手中匕首飞步向前,这般二对一,无涯洞主却依然能招架得住,随着招数打了越来越多,这无涯洞主招招均是要打向鸢禾,而对颜以清的却只是防守,他的功力路子极是诡异,他将他娘那般柔的功法练的这般刚硬,鸢禾与他对战,却一点也不占下风,她的九凤游已经练到了顶层,虽然还没有完全的融合,功力却也已经扎实,无涯洞主的一招一式她都可以轻松应对,而那无涯洞主不禁面露难色,使出绝招,无涯洞主将手中人鱼状法器不知按动了什么,那法器之中出现了无数个小人鱼状的银针,鸢禾翻身闪躲,却还是胸前中了一针,颜以清飞身闪躲,银针尽数落地。
“禾儿”他急忙的看向她
“我没事”鸢禾只是觉得刚才银针刺入肌体时一阵酸麻,随后并无任何感觉
三人以对立面站定,那无涯洞主却还是一副笑意满满的样子,二人却能看出他虽是这般笑容满满,却也是强装镇定,他之所以处处攻击鸢禾,是他看出颜以清处处护着她,本想攻击这女子,让她受重伤,扰乱颜以清的心绪,却不曾想,她的功力却一点都不弱,就算她的功力不行,颜以清在她身侧,也定是不会让她受一点伤的。
“姑娘也是好功夫啊”那无涯洞主面色凝重道
“看来是让洞主的心思失算了”
“哈哈”那洞主脸上现出怒色“小小女子,本想放你走,若不是南烛让我不要伤了你,我早就将你杀了,怎会让你在这坏我好事”
他话音刚落,鸢禾眼中满是疑惑,可是她来不及想那么多,只是道“接招吧”
她看了看颜以清,二人在打斗中向来都是足够默契,一同向前,向那洞主打去,颜以清的长云剑挥动,打在无涯洞主的腰间,他翻身转动,随即,鸢禾的匕首划破他的长衫,无涯洞主手中人鱼状法器发出淡紫色的光芒向二人打去,那股力量竟将二人推至极远,内力也有些浮动,二人一个跨步向前,颜以清将长云抛掷空中,那长云剑直接刺向那无涯洞主,剑之快,无可想象,无涯洞主将手中人鱼法器做抵挡,“咣当”一声,长云剑与人鱼法器相撞的声音响彻整个石洞,那人鱼法器掉落在石块上,颜以清收回长云剑,鸢禾使出九凤游第五层第二式双凤,那两只凤凰盘旋上空,发出嘶鸣,不等无涯洞主捡起地上人鱼法器,那两只凤凰吐出的火焰已将无涯洞主打出数里,鸢禾收回凤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有些红润,看向被打倒在地的无涯洞主,只见他,口中吐出鲜血,洒了一地,就连那遮挡面部的纱布之上也沾满了血迹,可是,他却依然那般笑着,只是那笑容里多了些蔑视与不甘。
他喘息着粗气,向那人鱼法器处移动,鸢禾不知他还有何心思,正要将那人鱼法器销毁,只听得他一声喊叫“不要”
她抬头看了看他,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不舍,那般真实,没有一点欺骗,她使出功力的手一点点的收回,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只听得他说“铢儿,铢儿……”
鸢禾便仔细看了看那人鱼状的法器,那是一条人鱼,她刚才没有注意到,那人鱼是个很娇弱的女子,一头飘逸的长发,眉眼间满是笑容,正当鸢禾陷入想象之中,那无涯洞主已经移动到了那人鱼法器处,突然,颜以清拉了她一把,她瞬间回过神来,被颜以清拉向一边,只见颜以清一脚将无涯洞主即将要拿起的人鱼法器踢向空中,而刚才已经吐血,只能一点一点移动的无涯洞主却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飞身一跃,去抢夺那人鱼法器,鸢禾突然想到了,这石洞中的星宿阵需要这人鱼法器来控制,他是故意装可怜的。
只见那人鱼法器落在颜以清手中,那无涯洞主使出功力,一掌打在颜以清胸膛,他顺势将那人鱼法器夺回手中,鸢禾飞身上前,想再去夺回那人鱼法器,只听颜以清喊道“禾儿,不要去”
鸢禾刚回过头,只见石洞之中碎石开始掉落,而远处的无涯洞主却哈哈大笑,嘴角满是刚才他夺回人鱼法器时用力过猛而又吐出的鲜血。
“他启动了这里的四方神兽,他是要将他毕生心血的星宿阵与我们同归于尽”颜以清四下看了看洞中的情形说道“星宿阵无非是由四兽镇守,一旦他启动了四兽,整个星宿阵都将彻底毁灭”
“无涯洞主当真是懂得舍弃”鸢禾不禁说道,他愿意为了得到长云剑和保全自己的性命来舍弃自己耗尽一生建成的星宿阵,他这般想得到长云剑,究竟是为何?
来不及想太多,只见无涯洞主又像前几次一般消失不见,洞中的碎石依然在掉落,只听得石洞周边发出诡异的叫声,鸢禾二人警惕的看向周围,突然,一道闪电般的力量向二人而来,直接将两人推向空中,力量极是强大,二人背部撞击石壁而落下,看向刚才那道闪电般的光芒。
“是朱雀”二人同时说出,便看向那朱字岔路方向,朱雀是代表南方七宿的南方之神,此刻,想必那朱字岔路里的星宿阵已经毁掉了,只见面前那几人之大的,浑身红色羽翼的形如凤凰的鸟发出巨大的叫声,朱雀、青龙、白虎、玄武本是神兽,天之四灵,却被无涯洞主利用星宿阵召唤而来,这代表四方的神兽竟能被召唤而来。
随即,只见洞中飞出一条青色的长龙,在石洞内盘旋,紧接着,那白虎与玄武同时出现在石洞中,四方神兽,全部聚集,此刻,石洞中的星宿阵已经彻底毁灭了,只见那四方神兽一齐向二人打来,鸢禾与颜以清相看,二人同时使出九凤游与双龙魄,瞬间,只见洞中,九只凤凰盘旋,两条金龙与青龙打斗,那白虎飞身上前,跃到鸢禾面前,鸢禾取出匕首,飞身而过,刚转过身来,只见白虎发出嘶吼,瞬间她的耳朵便听不见任何声响,那白虎发出的力量一下子将她扑倒在地,鸢禾拿出手中匕首,正要刺向他的腿部,却被白虎一把用嘴将匕首丢向一边,那白虎距离她只有几寸之远,他张开他的血盆大口便能将她吞进肚中,鸢禾眼中清冷的光对着白虎那明亮的双眸,她将双手合力掐在白虎的脖子之上,随着她的用力,白虎像是有些喘息不过来,左右晃动着身体,发出嘶喊,一下将鸢禾踢出数里之外,身体与那石壁相撞,一旁,那玄武的蛇身部分将颜以清缠绕在空中,颜以清手中长云发出力量去刺向那玄武,那龟壳却坚硬无比,任凭长云如何刺去,都伤不到他。
那长云便刺向那蛇身,只见那蛇身极是灵活的转动,长云自然也是神物,极具灵气,随着蛇身的转动,终是打在了蛇身之上,瞬间,玄武发出嘶喊的声音,将颜以清抛掷远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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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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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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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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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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