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猫便很听话的去找自己的同类了。
“哥哥这么晚了,怎么也来这里了”
“好久没来风渊池了,来看看这里”说罢后,他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鸢禾“怎么,来找灵猫谈心了”若宇笑意满满
鸢禾看若宇虽是笑着却满是担心她的神情,笑了笑“哥哥,或许终有一日我会想明白这世间的恩怨对错,只是希望,不要太晚”
若宇看她说罢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也便看着远方沉思,随后嘴角也满是笑意,也不知过了多久,若宇转头看向她“妹妹眼中满是相思,可是有心上人了”
鸢禾刚回月流的时候,若宇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她比以前温和开心多了,自从爹进了冰戟,这些时日在月流每日游玩,却反倒能感觉鸢禾身上有股淡淡的相思,不知是对何人的思念。
鸢禾倒是不慌不忙的看向若宇,她轻轻浅笑,随即便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心中确实有一个想相伴终老的人,只是这个人是谁可要哥哥自己猜了”
若宇看着她笑得那般开心,便也开心的笑了,可是心中始终有些落寞,妹妹终究是要嫁人的,能陪自己多久呢。不过,只要她过得开心,不就够了。
若宇深沉的点了点头,像是若有所思般“这个人无论是谁,都要过了哥哥的眼,才能娶的了我若宇的妹妹”
鸢禾便笑得更开心了,可是若宇却不明白为什么。
夜已过半,已是凌晨,若宇与鸢禾便回了房间,鸢禾躺在床上却还是无法安睡,她问自己,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想的是那件事还是哪个人,终于,趁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她像是明白了,今日,自从秦艽说又一个佛家弟子来这里后,便挑起了她在玉溪山的记忆,这些时日,本是将玉溪山忘得一干二净,或许是自己根本不愿意想起那个让自己难堪的地方,那里有她最不愿意见到的颜以清,有仇视她的林易烟,有她不敢相信的黑暗。可是玉溪山不只有这些,还有教她武功让她学识字的南烛,有水灵子这个朋友,还有救了她不止一次的颜以清。这些事物在她的心中形成了一个矛盾体,难以安眠,尤其是颜以清,她应该恨他,可偏偏屡次救她的依然是他,或许不敢面对的,终要面对,或许在一开始便一剑杀了他,那个时候,以为自己学了武功便可以杀他,可是学了武功,也欠了恩情。
她轻轻的用手摸了摸额间的鸢禾花,凉凉的,似那月流最冷的长崮山里的冰窖渗出的寒气一般…….
第二日一早鸢禾出房门便看到玉衡在院中亭子里坐着,还饮着茶水,她不禁笑了笑,是谁允许他进来的呢。
玉衡看见她站在那里,站起身来,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急忙的将茶杯放下,向鸢禾走来“我一早便在这里等你了”
鸢禾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秦艽,玉衡便又说道“你的这个侍卫可真是厉害,死活不让我进来,不过他现在动不了,被我点了穴”
鸢禾有些惊讶的看了看玉衡,这里可是月流吗,他哪来的胆子点了秦艽的穴道
“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秦艽是我爹的护卫,你能点了他的穴道,或许上次你被追杀都是假的”
玉衡见她这般说自己,很是不满
“我视你为挚友,你却这般怀疑我”他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鸢禾看她还真是一副生气的样子,便看了看他,或许真是自己多想了,他只是报恩寺的一个出家人罢了,便语气很是温和“你去给秦艽把穴道解了吧”
玉衡见她少有的语气这般温柔,便得了好便收,走到秦艽面前将穴道给他解了,秦艽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玉衡,也并没有说什么,倒是看了一眼鸢禾,满脸的窘态,许是,就这般轻易被人点了穴道,有些落寞。
玉衡走到亭子里,鸢禾已经坐在那里了,玉衡倒是整日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他打趣鸢禾道“你想知道我是如何点了秦艽的穴道吗”
鸢禾不理会他那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很认真的看着他
“我还真是想知道”
玉衡嘴角微微笑了笑“他心中有所求,有所求便会有有所畏惧”
鸢禾淡笑“恐怕你说错了,他跟着我爹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没什么所求”
玉衡直直的看着鸢禾“世间人,终逃不过一个“情”字”
鸢禾本能的看向秦艽,又看向玉衡,没好气的道“你一个出家人,这般爱管闲事”
“我可不是出家人,不过我倒是没有你们这些俗人的七情六欲”
鸢禾苦笑,适才玉衡的话还是扰乱了她,只是……她看了看秦艽,便从思绪中走了出来。
“你这么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鸢禾不与他闲扯
玉衡还是那副合不拢嘴的笑脸“我一个江湖流浪人,整日漂泊,无处可去,无人可依”听到他这般长篇大论,鸢禾便很无奈的看了看他,只见玉衡倒是接着说道“我便想着来投靠月流三公子,没想到却遇故人正是月流中人”琇書蛧
鸢禾看了看他,听他这般说,便是要来投靠自己了,可真是所谓的麻烦会找上门来。她知道玉衡这人缠人的功夫,便也不与他多说什么,只是道
“你若是想待在这里,便随意,若是我若峰哥哥同意,你便待着吧”
玉衡见她这般说,倒是如他心中所想,便笑了笑。
鸢禾走到秦艽面前,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玉衡“这个人狡猾的很,以后不要再上他的当”
秦艽有些窘迫的笑了笑“定不会了”
月流仙境对外开放三日三夜,这三天里,鸢禾整日待在院中,外面太过于吵闹,因来的人都是从月流镇赶来的,若宇这几日也忙着与他们叙话,便也很少来这里,唯一每日都来叨扰的便是玉衡了,他每日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要与鸢禾讲,鸢禾也说不上讨厌,便每日听他讲这世间百态。
三日刚到,鸢禾便走出庭院,一个人在月流散步,三月底四月初的月流最美了,她喜欢树木突出嫩芽的娇涩,花儿含苞的未知希望,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瀑布,那满路的奇花,路边的溪流清脆的响声,都是那般惬意,今日,她少有的身着一身白衣,白色的绸缎上雕着些淡紫色的花瓣,天气已不再严寒,白衣外的一层薄纱趁着月流的雾气更显得她超凡脱俗,宛若仙人般,气质非凡,这么多年的流浪倒是没有消磨掉她的一丝傲气,发髻简单的挽起,长发整个披散在肩上,那般秀丽,淡雅,唯一亮眼的便是那金色的佛字金簪,从未变过的是那额间的“鸢禾花”。
在月流走了有半个时辰,整个人觉得心旷神怡,心情舒畅,看到那边三月的玫瑰已经盛开了,想到若宇哥哥这几日定是忙坏了,便去采了些玫瑰花瓣,想着给若宇泡茶喝,玫瑰花香最解乏了。
鸢禾端着茶走来时,若宇并不在院中,而是在偏院的客厅,据院中的人说道是月流镇出了些事,若宇正在听来人讲述呢。
鸢禾疑惑,这些年月流镇一直繁盛如顺天府般,各个能人异士相处甚好,并无不妥,怎会突然出事,若是小事定是不会来麻烦若宇哥哥,想必是有他们无法解决之事才会在若宇刚忙了几日后又来打扰他,想到这里,鸢禾便更加心疼起哥哥了,端着茶水便向偏院走去。
只见偏远内正是那日初来月流镇时遇到的甘牛,看他的样子倒也没有了那日的散漫,只听他道“那附子老道人定是猜准了你不会去管他,才会这般放肆”
只见若宇眉头紧皱,脸上竟有了些愁色,这么长时间还从没见过他有什么事情这般忧愁。只见他说道“这件事必须解决,但是不能得罪附子,你先回去,容我想想”
甘牛深深的叹了叹气“好,也不用急,我先去那边搅合着”说着他自己便露出无比骄傲自以为是的笑容。
鸢禾看他那般样子,觉得十分好笑,明明就是把自己说成了搅屎棍,还这般得意,她走了过来“哥哥”
若宇脸上的愁容便不见了,他恢复以往的笑意“手里端的什么”
鸢禾走近他,才道“你闻闻”
若宇看她那般得意,便知道这定是她为他准备的,便认真的凑到跟前,深深的闻了闻,眼中满是惊喜的看着她“初春的玫瑰茶,着实是好闻”
“哥哥快尝尝”
“咳咳…….”一旁被视若无人的甘牛不满了起来
鸢禾看了看他,给他也倒了杯玫瑰茶,递了过去,甘牛本以为她这般尊敬自己,只见鸢禾道“你来月流是客,我便给你茶水喝,那日,你将我带走,我可没忘”
听她这般说,甘牛脸色变得很难看,怎的,在若宇面前又提起了这件事,他最怕的便是这件事重提了,端起手中的茶喝了一大口,还差点呛着,便转身离开了,鸢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了笑。
“我与甘牛的谈话,都听到了”他语气温和,这般问并不是责怪之意,他与鸢禾之间没有秘密。
鸢禾点头“都听到了,哥哥打算如何解决”
听到鸢禾这般问,若宇本正是在发愁,突然心中便知如何办了,他笑得明媚“鸢禾,现在整个月流镇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妹妹,你也经常与我一起出入月流镇,这件事哥哥交给你怎么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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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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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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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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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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