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结束后,已是后半夜了,月色昏黄,并不是那么明亮,想必是被乌云遮挡了,或许明日会有雨吧。
风翠站起身,看着他们二人“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m.xiumb.com
丁凝松很是担忧“师父,你的脸色还是那般苍白”
风翠勉强的笑了笑“我调理一下便好了,你们快回去吧,担心什么,你师娘会照看好我的”
二人便不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刚走出屋门,便觉得凉凉的,一点一点的打在脸上,还真是下雨了,已是晚夏,着实是有些凉了。
待回到枯草峰,天便已经微微亮了,弟子们也都起床了,在细雨中练着功法,这是玉溪山的习惯,无论风雨,每日早起便要在这修习。
颜以清与丁凝松本来还有些许困意,被这凉凉的雨打在身上,倒是一点困意也没有了,回到枯草峰,颜以清像是想起了什么,便问向枯草峰内的留守弟子“昨日,同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位姑娘呢”
“回颜师兄,那位姑娘昨日我便已经带她去谷芽峰去见南烛师兄,给她安排了”
颜以清眼里突然便多了一丝怒气“谁让你带她去哪里的”
那位弟子见状,吓坏了,急忙说道“昨日,丁师兄说是给她安排一下,我便”
丁凝松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在枯草峰给她安排一下”说罢,便又看向颜以清“师兄,是我的错,我去把鸢禾姑娘找回来”
丁凝松正要离开,颜以清便叫住了他“你去休息吧,我去”
丁凝松看他表情那般严肃,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很是让人心疼。
来到谷芽峰,很是安静,弟子们都去山谷练功了,颜以清知道南烛定是在他的院中,弟子们习武他可是从来都不去的,便径直的走向了他的院内,便看到南烛坐在院中的草亭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像是功法的书籍正看得认真,听到脚步声便站了起来
“颜师兄”颜以清比他年长一岁,他定是要喊一声师兄的
颜以清看到他惊讶,便说道“师弟当真是闲情雅致”
南烛笑了笑“不知师兄一大早赶来是有什么事”
他这般一说,倒让颜以清不好意思开口了,这么大早的来,只是来问昨日那位姑娘,不免有些失了身份,不过他还是问出了口
“刚从师父那里回来,便想起昨日有一姑娘,弟子带来让你帮她安排一下,不知现在何处”
颜以清话一出口,南烛心里便想这位姑娘还真不一般,想必是丁凝松不好意思来问,才让颜以清来的,还好自己办事快,已经让她见过了掌门。
南烛故作不在意的说道“昨日那位姑娘啊,安排在我的谷芽峰做我谷芽峰的弟子了”
颜以清眼中多了些落寞“师弟有所不知,我此次下山,多亏了那位姑娘的帮助,我答应她,要授予她功法,不可食言,还是让她同我回枯草峰吧”
虽是说的客气,南烛却能感觉到那种她必须同我走的强势,这也让他疑惑了,难不成不是丁凝松那家伙看上人家姑娘了,而是颜以清,不对,不对,颜以清何时与女子有过瓜葛啊。
南烛放下了手中的书,叹了叹气“师兄,你晚来一步啊,我刚带她从掌门那里回来,现在一切都晚了”
玉溪山新入门的弟子,都必须要面见过掌门朱九云才算是正式进入玉溪山,一旦见过掌门,分过所属,便不好在更改了。
颜以清没想到一切竟然会这么快,这时鸢禾从门口走了进来,是南烛让她来找自己的,颜以清看到鸢禾走了进来,鸢禾喊了南烛一声师兄,南烛笑了笑,颜以清便明白果真是已经正式拜入了谷芽峰,心生愤怒,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声音沉沉的说道“跟我走”
鸢禾看了看他,挣脱开了他有力的手“我不走”
那日,她看到他腰间的玉,便觉得浑身难受,如今,她可以不去那枯草峰,于她来说,可谓是乐事。
见鸢禾这般说道,南烛便也说道“颜师兄,为了一个女子再次去见掌门,恐怕不好吧”
别说是为了一个女子,就算是大事,掌门做过决定了,也没人再去说第二次,若是真去那么做了,这件事定会很快传遍玉溪山,师父也定会责罚自己,他看了看鸢禾,在她眼里,看到了决绝,他便知道,她不会与他走的。
他微微笑了笑“自是不会,一个弟子而已”
说罢,便离开了
颜以清离开后,南烛笑了笑,看着鸢禾“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鸢禾”她冷冷道
“第一次有人把他气成这样”
只见鸢禾的眼中多了些疑问
南烛便又笑了,鸢禾心想这人还真爱笑,不过他不笑的时候还真是让人觉得傲气的讨厌。
“若不是你那句我不走,他可真是要带你去见掌门了”
鸢禾并没有理会南烛的话,可南烛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再像之前了,原来不是丁凝松而是颜以清。
“我现在是谷芽峰的弟子了,什么时候可以跟大家一起修习”鸢禾眼神清亮的看着南烛问道,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
“呦,这么急着学功法”
“我在这里待着也是无事”
“我这谷芽峰可大着呢,你先四处看看,明日我便先指导你,等你入了门便可以同弟子们一起修习了”
“好”她说道,脸上显出一丝清冷的妩媚。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急忙拿来铜镜,刚才额间突生凉意,已不是第一次了,那日来玉溪山的路上便有这种感觉,当时并没有在意,她看了看铜镜,凝视了自己很久,很久。
第二日,晨起,她换上了玉溪山弟子的女服,水蓝色的衣衫倒不是很衬她,她梳完了妆,便要起身离开,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又做了下来,妆容已是很美,只见她又拿起粉黛,在额间画了朵鸢禾花,正如她的名字一样,鸢禾。
南烛说话果真还是挺靠谱的,鸢禾来找他,他已经在等她了,说好的今日教她功法。
“师兄”鸢禾喊道,在谷芽峰所有的弟子都是这般喊他的,她既然已经拜入了谷芽峰,自然也是要这般喊的。
“以前可学过什么功法”
鸢禾摇头“没有”
南烛像是发自内心高兴的笑着道“这便好办了”
便教鸢禾一些武功心法,帮她入门,南烛没想到的是她竟一遍全记住了,虽是疑惑,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便开始教习她入门的动作,她竟还是一遍便全会了,入门一旦会了,接下来只要跟随弟子修习便容易多了。
南烛更加疑惑,便抓起她的手臂,紧贴她的脉搏。
脸上紧张的神色便慢慢放轻松了,他又笑了,笑的很是放肆
鸢禾抽开自己的手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你服用了速香丹,而且还不止一颗,是不是”
“什么速香丹,我不知道”她撇了一眼南烛道
“这速香丹啊,是可以帮助新入门的弟子提升骨骼修为的,你这么快便入门了,与这速香丹有很大的关系”
鸢禾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便不理会他,继续连着他刚才教她的功法。
南烛的眼中却很是复杂,这速香丹可是去年,他与颜以清制服东南山的凶兽,掌门人给的,每人仅三颗。
南烛看她练功连的很是用心,普通资质还不错的弟子也要一月有余才能掌握,她竟在自己一遍演示后就全会了,难道只是那速香丹的作用?定不是,速香丹能起到作用不假,却也没有这么厉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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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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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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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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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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