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赤炎一声清啸,发带忽然崩裂,栗红色长发金光闪烁,在风中乱舞,白衣飘飘,衣裾如海浪翻滚,双臂平伸,一把长剑横握在手,整个人缓缓向后方飞去。
钟向远正要乘胜追击,一掌将白赤炎拍出擂台,忽然呆掉,两眼死盯着白赤炎的脸。白赤炎相貌忽然变了,五官鲜明,容颜绝代,气质阴柔,白衣栗发,长剑如水,虽春花不能喻其美艳,虽冷面依然多情,飘飘然往后飞去,疏忽不见。
钟向远一怔,还没从视觉落差中回过神来,忽然头顶裂开一道口子,一块巨大的金砖轰然砸下。钟向远整个比试都没开防御罩,此刻又正是法力枯竭,精神恍惚之时,哪里还来得及躲避。“?纭钡囊簧?尴欤?酉蛟逗竽陨辖峤崾凳蛋ち艘幌拢?苯影阉?一枇斯?ァ
白赤炎已经在空中完全现身,还是那张邪魅的脸,黑蓝色的大眼睛紧张的盯着钟向远,金砖浮在半空,准备着随时要再给他来一下。
裁判开始数数“一、二、三八、九、十。一百三十六号,白赤炎胜出。”
台下窃窃私语声大作,白赤炎松了口气,脸又变回卤水豆腐的模样。
其实裁判数到八的时候,钟向远已经醒了,只是脑子还嗡嗡作响,眼球一下子无法聚焦而已。此刻脑子清楚了,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四下一看,见应泽正在台下,顿时大叫“应将军,这小子使诈,我不服。”
应泽面若冷霜“他使什么诈你为何不服。”
钟向远大声说“他用媚术,胜之不武,我不服。”
应泽正在恼怒白赤炎为了赢场比试,居然在一个断袖前泄露容貌,钟向远偏偏来提什么胜之不武,不由的火气上冲,当下冷笑“他用媚术,那你就被他媚惑了那你在修罗战场上遇到修罗女怎么办他一砖把你拍趴下,你不服;修罗女一刀把你头切下,你服不服”
“这”钟向远一时回不上话来。
“他才不会被修罗女媚惑呢。”台下有个人小声嘻笑,“他不好这口。”
一群人跟着小声笑了出来。
钟向远脸色微红,他本来肤色较深,此刻黑里透红。
偏偏这时候,赵子烨一面盯着白赤炎看个不停,一面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媚术,不,白赤炎没用什么媚术,就是露了一下脸。我想,这应该才是他的真面目”
应泽忽然眼中精光一闪,盯着赵子烨。赵子烨打了个哆嗦,心头一阵起毛。
此刻众人刚刚安静下来,赵子烨的话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钟向远一愣之后,大声说“白赤炎,他在军营里易容,隐藏真实相貌,违反军规。”
“输了就是输了,什么原因都是输。钟向远申诉无效。白赤炎,你跟我来。”应泽转身走了。
白赤炎只好跟在他后面,心里忐忑,不知道应泽会怎么处置自己,但是转眼想通了军规规定,易容者关禁闭10天,又不是开除军籍,怕它个毛啊,关10天正好,不用训练了,天天在禁闭室里睡大觉,我还巴不得呢。
应泽把白赤炎带回自己办公的大帐去了。
屏退左右后,应泽脸色一寒“你长能耐了是不是居然色诱对手。”
白赤炎低着头不吭声。
应泽冷笑“你穿这衣服上台,看来是早有预谋啊,知道钟向远吃这一套。怎么,你真想让营里那些断袖们我为伊狂,天天”
白赤炎脸都白了“你别瞎说。太恶心了。”
“说说就恶心了,你以为他们不想这么做”应泽气得想扇他,“明知道钟向远是个丧心病狂的断袖,你还把脸露给他看,还让他吃这么大一个瘪。你以为你光给他看看脸,他就会心甘情愿随便你羞辱他了你到底想干嘛你是想从此后在军营里跟那个赵子烨一较高下,谁比谁有人捧还是怎么回事”
白赤炎委屈:“你瞎说。我不过不过就是想赢。你不是说过嘛,你希望我能考到牙将一级嘛。我这不是不想让你失望嘛。”白赤炎声音越来越低。
应泽真是目瞪口呆“你为了我要考牙将你为了我不择手段,脸都不要了这么说,这事还得怪我喽”
应泽发现自己竟成罪魁祸首了。
白赤炎脸皮厚厚“可不是嘛。”
应泽气得要死“10天禁闭。而且,白赤炎,别以为你赢了钟向远你就能当牙将了你干什么是我分派的,我认为你根本不适合从军。”
白赤炎一愣,头颈一下子竖了起来,背脊也挺直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又想赶我走是不是就因为我穿了条华丽的袍子,就因为我出卖色相诈赢了一个断袖”
白赤炎瞪着应泽“穿套好衣服咋啦,为了赢露露脸咋啦,要是他是修罗大将,被我一刀砍掉了脑袋,你还嫌弃我出卖色相啊”
“你露露脸还想色诱修罗大将”应泽不屑。
“露脸不够,我脱光了行不行。”白赤炎恶狠狠的说,“他妈的,赢了就是赢了,什么手段正当无耻的,去跟阎罗王说去吧。”
应泽倒有点佩服他那拼命三郎的狠劲了“你真够不要脸的哈。”
“命都没了,要脸毛用。”白赤炎大声说,“我就是想赢,我就是想活。他钟向远看见个漂亮男人就忘了自己爹娘姓啥,我就利用他这点,他就是吃这套。他被我一砖打趴下了,是他该的。我有什么错”
应泽足足有三秒钟无语。
过了半天,白赤炎小声说“其实我赢他也很不容易的好不好,我都扛了他一个多时辰了,精疲力尽,几次都想认输求饶了。你知道我根本打不过他的。”
应泽挖苦道“是不是要我夸你几句坚韧不拔,锲而不舍啊”
白赤炎嘀咕“这次大比试我真的是尽力了,尽我不能之力了。”
应泽拿他没折,挥挥手“大比试结束后关10天禁闭。”
关10天禁闭这个处罚等于是在宣告白赤炎确实是易容了,但是白赤炎每天还是顶着一张豆腐脸在营里生活,当然,这也能理解其实他到底长啥样,也只有营里的断袖们才感兴趣。
独有丹怀瑾好奇,背后小声问白赤炎“你到底长啥样”
白赤炎诚实的说“现在显露不了,被药物控制了。”
丹怀瑾吃惊“你的意思是,这两张脸都不是真的”
“不是。”丹赤炎肯定道。
丹怀瑾好奇心被吊了起来“那真实的你长啥样”
白赤炎想了想“大长老高兴时说我长得倾国倾城,不高兴时骂我长得祸国殃民。”
“你那位大长老别是看上你了吧。”丹怀瑾挪揄道。
“没,她看上我爹了。”白赤炎回。
他爹自己也是个传奇。丹怀瑾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长那么张脸的后果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去游历四方,他爹一直不让我出门。”白赤炎郁闷的说。
丹怀瑾想了一会,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真想不出一个男人怎么长的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你最好让我见识一下。”
白赤炎认真的点点头“等打完修罗,你会看见的。哦,前提是我们都能活到那时候。”
第四天的比试,白赤炎跟火凤族几人都赢了,晚上一起抽第五天的签。
第四天比试后,只剩下2100多人了,将分成1000多场,分上午下午两个场次进行。
抽签结果显示后,白赤炎顿时愣住,丹怀瑾看完自己的,再扫一下同伴的,也愣住了。
白赤炎抽到第五天的对手是乌承昊,火凤族,练虚后期。
白赤炎暗暗苦笑冤家路窄。
丹怀瑾也觉得棘手。
丹怀瑾有种直觉乌承昊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定会给白赤炎点苦头吃。xiumb.com
丹怀瑾背地里给白赤炎分析“他如果真要报复你,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明天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至少不会杀你。”
“他如果说,是失手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如果把我打成重伤呢”白赤炎问。乌承昊法力比他高很多,而且比试的时候,下几下重手,名正言顺。
“杀了你就得按军法论处,至于打成重伤么”丹怀瑾回答不上来,因为比试中打成重伤的每场都有,至于是失手还是故意,这就不好界定了。
丹怀瑾越想越不自在,找乌承昊去了“霹雳火焰弹或者霹雳天火球,这两样是明令禁止使用的。如果你用,一不小心把白赤炎杀了,就是毫无疑问的蓄意谋杀。”
乌承昊冷冰冰的看着丹怀瑾“我为什么要杀白赤炎我跟他无冤无仇。你认为我会在大比试的时候用霹雳弹这种东西杀人你当我是白痴么”
“丹怀瑾,我倒是想问你一句,你最近跟白赤炎这小子怎么走得这么近啊处处为他着想。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他一连赢了几场,你不会是指望要我明天让着他吧”乌承昊冷笑一声“多少我们俩还是正经八百的表兄弟呢,你别胳膊肘往外拐。我修为比他高很多,明天我如果赢他的时候让他挂了点彩,你是不是想说我蓄意报复”
丹怀瑾心头暗惊,白赤炎一连赢了几场,背后已经有人在说本事不咋滴,就靠法宝多。如果乌承昊以白赤炎法宝符?多为由,下辣手,确实难挑他理。
丹怀瑾知道乌承昊根本不买自己帐,再说也是白搭,不由得心中忐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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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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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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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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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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