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好,运动少,自然就胖了。某些运动虽然增加很多,但于减肥无用。
永乐朝的高级文官武将,起义前不是活得不如狗,就是很不如意。天灾人祸外加花石纲,江南多地的百姓不堪重负,方腊忍无可忍之下,利用摩尼教骨干、江湖好汉和乡党势力屠戮一家大户,开始起义。
保守剧目必不可少,方腊成功挤掉了造反合伙人,成为唯一领袖。
进入杭州,跟随方腊拼命的流民,当然要把手中的股份变现。
杭州可是百万人口的商业巨城,金银珠宝、园林楼阁、商铺货栈、娇俏美人简直不要太多。
从血里火里拼出来的弟兄,一开始还讲究点吃相,但随着父母妻儿、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陆续进城,刚刚成立的永乐朝迎来第一次内忧。
红楼梦里,刘姥姥进大观园,只是惊羡。
但如果说,刘姥姥的那个儿子参加流民军,然后攻下了大观园呢?到那时,刘姥姥只会把大观园当成肥肉,飞扑上前。
祖上八辈佃农,从大周开国一直穷到圣熙年间的方腊政权高层,围绕巨大的利益展开争夺。幸有圣公和丞相出手,在街口当众打杀了一批人,才压下械斗火拼的风潮。
大周还在继续调集军队,在这样的背景下,方腊还可以团结大部分的老底子,杭州才没有发生大的祸患。
然而,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方腊既感慨方天定的年轻勇武,又欣赏方天定的战场谋略。“不愧是我方家麒麟子!”红木大椅上的方腊哈哈一笑,让方天定免礼。
方腊收束心神,仔细询问方天定历次大战的经过。
方天定抱拳领命,开始把对抗韩世忠和姚平仲的战事和盘托出,“……在下和石宝将军击溃姚平仲之后,原本盘算着糜烂太湖周边,甚至整个江南东路,可惜韩世忠太过老道。”
“杭州往东北,有余杭、桐乡、嘉兴。韩世忠那厮好厉害,直接领中军压向余杭和桐乡之间。为免后路被断,部队被分割,在下和石宝将军只好停止进军。不过桐乡东南方的海宁府和海盐县因为临海,倒是富裕得紧,除了留在桐乡和嘉兴使用的,剩余七成财货已经带了回来。”
韩世忠的反应实在太快,石宝没来得及打下嘉兴,杭州东北的局势便陷入胶着。
石宝军东北方的姚平仲依靠西军残兵,再度拉起五千兵马,据说还在请求折种两家和河东边军,要更多兵甲钱粮,不可小视。
方天定退下,丞相方肥说起钱塘江以南的刘光世,“钱塘江以南。刘光世已经牢牢控制西边的浦阳关,和东边的柯桥镇,并不断打造军械,加固城墙。但刘光世所部人太多,为筹粮草已是焦头烂额,无力攻打钱塘江南岸的萧山关。”
杭州西南没什么好说的,顺江而上依次是富阳、桐庐和淳安,攻下这三镇便可以进入江南西路东北部的群山。
杭州往西的地区,在之前的战事中没有受到大波及,又不像杭州西南群山一样穷,百姓还过得下去,乡兵弓手和弓箭社民社之类的民间武装十分盛行。
方腊军对官绅之家向来是斩尽杀绝,虐杀凌辱,故而杭州以西,河沟、丘陵、湖泊之间的村镇拼死抵抗,方腊军往西攻打真正是得不偿失。
绕了一圈,只剩杭州西北和正北的局势没讲,堂下的大部分方腊军将领连方位都辨认不清,都伸着脖子看中间摆放的杭州官舆图。
从德清县城偷偷返回的应明向方腊行礼,然后对在座的文武抱拳道:“圣公,各位将军,各位……大人。”
“韩世忠带着中军东去之后,刘成栋那厮据守德清东南、杭州正北的黄家墩不出。韩世忠留下的官军一部,也固守黄家墩东面二十里外的塘栖古镇。两家联手,控制了运河和要道。”
“在下和邬福将军接到圣公大人的命令。”应明停顿一下,朝方腊那边拱手鞠躬,才继续道:“为打破官军封锁,在下从德清县城出兵,向东打刘成栋的营寨。邬福将军从骡马桥经水道北上,攻击刘成栋的漕船队,然后再夹击刘成栋的岸上营垒,结果……”
应明的脸色很难看。
大堂内的大老粗连声催促,方腊又示意无妨,应明这才深吸口气,说道:“刘成栋太过生猛,他手下的将校也很厉害。”
“刘成栋在岸上摆下三个营垒,相互支应,抵抗一阵后突然冲出,我部大溃。”
“邬福将军打入刘成栋东边的湖泊。那个小湖南北宽中间窄,刘成栋以八艘漕船排成两队,从北部宽敞地方出发,加速后乘风而来。刘成栋还以火排居前,上有硫磺、硝石等引火物,又着步军抬着小船下水,游曳于邬福将军的几艘船四周,不断放火箭骚扰。”
“邬福将军,同样大溃。”
“两阵相加,我方伤亡四百多人,对方……不知确数,但估计,过不了一百。”
大堂内鸦雀无声。
方腊坐在上面,分明看到投附自己的童生秀才之流有些慌乱,甚至还有些老兄弟目露犹豫……
暗叹口气,方腊问堂下众人,可有办法打破僵局,好进一步糜烂大周。虽然永乐朝的大部分大人物都是泥腿子,但削弱敌人就是增强自己的道理,还是懂的。
方肥先起个头,建言继续攻打刘成栋部。
众人纷纷献言。
有那么十几人,大多是怀揣大志的童生秀才,张口就来,也不管自己的建言有没有根据,他们心想:反正说话的人多,我也说上一嘴,板子不好打百人嘛,损失不了什么。万一被我说中了,那就发达了!
杭州以北五十里处,黄家墩。
医治伤兵的几个帐篷内,惨叫连天。刘成栋眼看明月庄培养的一位小年轻,熟练地为三伢子更换过绷带,然后把换下的绷带扔到大锅里煮,这才出了帐篷。
距离方腊军那晚的偷袭,已经过去两日。
想想那晚血战的场景,刘成栋有些心忧:方腊军拥有了不止一支精锐,还加强了战阵之法,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来到大帐,参军法曹已经等在那里,刘成栋上来就问:“北面那些人怎么说?”
刘成栋固守黄家墩已是不易,当然不能分出一部分军士运粮草。他请求韩招讨使,尽快让北面的城镇筹集粮草柴炭,以乡兵弓手分成好几路护送。
刘成栋也是没办法,他必须抓紧时间多备粮草。如果方腊军识破官军的空虚并大举进攻,刘成栋便只能死守黄家墩,到时若没有充足的粮草,后果不难想象。
负责军饷军资的那位参军很尴尬,小声道:“北面的城镇不久前被方腊军蹂躏,湖州的粮草又不多,乡兵弓手还要防备路上的偷袭,所以……”
刘成栋抬手,止住那人的话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等几位文官离开,刘成栋再也抑制不住,一掌拍在大椅把手上,“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国朝岁入何止千万,岂会吞没他们的钱粮,也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军士和方腊拼命,受伤流血无算,有些人还算计着自己的小九九,生怕朝堂赖账!”
刘元更愤怒,没有相劝的意思。
熊大春出言相劝。只听这位副指挥使道:“那些人不一直这副样子吗?之前还有人拦着大军,想让我等派军士保护他们的家产呢,真是荒谬。”
“黄家墩北面到湖州的情形确实糟糕。湖州要想征集粮食,只能从湖州西面的宜城和北面的宜兴转运。咳咳,那两个地方,好像也没多少……”
几个营指挥唉声叹气,担忧不已:万一方腊军识破官军的软肋大举来攻,自己这三千多人只有不到二十天的粮草,只能守到死了。xǐυmь.℃òm
张万里的孙子张永年,在两天前的夜里,驾着漕船冲击邬福的几条船。张永年确实很勇猛,但因为太嚣张,被邬福的卫士射了一箭,差点挂掉。
张永年不忿道:“咱们死伤了一百多弟兄,有些人却只想捂着自己的钱袋子。”
“他们也不想想,要是咱们这些武夫顶不住,他们又要逃亡一次,真是愚……”
“咳哼!”一位南阳出身的营指挥对张永年观感不错,出声提醒其慎言。
张永年张了张嘴,只好吊着胳膊,在那儿直喘气。
有位明月庄出身的都头很机智,出言询问同是明月庄庄丁出身的三伢子指挥状况,不经意间转移了话题。
刘成栋这才吐口气,有了说话的兴致,“三伢子的伤已无大碍,几处伤口都没有发脓溃烂。只需将养几十日,自会痊愈。”三伢子是刘成栋培养出来的年轻人,当然上心。
在场的营指挥和都头终于想到了一些乐观的事情:
“指挥使为了医治受伤的兄弟,真是不惜家产啊。那几个帐篷你看过了没?干干净净的,老子都不敢认,朝堂规程里也有给普通军士治伤的规定,可到了下面……”
“切,规定?得了吧,除了大将身边的亲卫,普通军士哪里得到过医治?在血污遍地、蚊虫乱飞的地方,裹上流着脓水的布条,啊,就叫治伤?人家明月庄出来的小年轻都说了,用上不干净的绷带,军士有多少死多少……说是啥感染,传染,干染?”
“那些文官老爷,几时把咱们武夫当人看过?也就指挥使这等体恤士卒之人,才会花大价钱给普通军士治伤,知道前两天受伤的百十号人活下来多少吗?我刚刚听说的啊,轻伤的,十个里面活七个。重伤的,十个里面活五个!”
国库不再跑老鼠,朝堂加强了对江南前线军队的钱粮发放。明月庄送到刘成栋军中的第二批和第三批物资,便以药材绷带为主。
刘成栋军中,医治伤员的活计被明月庄的人接手了,监军和几位文官才不在意这些。
残酷的事情是,刘成栋军中那几个医治伤员的帐篷,在医治士卒的同时,也是明月庄医卫处改进医术的试验场。
但受伤的士卒不管这些。
他们本来只有两到三成,甚至更低的存活率,如今却有一半以上的概率活下来,十分感激刘成栋。受伤之后,明月庄的那位小庄主还给他们家安排活计,不会随便打发,他们便死心塌地了。
上哪找这样的将军,上哪找这样的庄主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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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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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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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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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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