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耀灵并没陈徽音想的那么长远,但是他不能落后小伙伴呀,所以也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跟两个孩子商量好,陈博聿领着两个孩子去了书房,照常给他们上了课,布置了作业,就到了午饭时间,吃过午饭,陈博聿就赶着牛车出门。
陈博衍则背着背篓出门,利用中午这休息的时间,出门砍柴,等再过段时间下了雪,就不好再出门砍柴,所以在下雪前,家里得尽可能的多储存干柴。
陈徽音和唐耀灵则能玩耍一会儿,再回书房写作业,不过眼下唐耀灵对弹弓的把玩兴趣特别大,因此正拉着陈徽音在院子里练准头。
陈博聿赶着牛车来到朔方军的卫所,卫所的守卫热情的跟陈博聿打了招呼,上前牵了牛车去安置,另一个守卫便热情的带着陈博聿进了卫所。
陈博聿背着药箱,随着守卫来到朔方军节度使余钧的办公房,他也刚到没多久,看见陈博聿非常开心的吩咐自己的亲卫去泡茶,然后坐下问陈博聿:“陈兄有大半年没过来了,不是说我的身体情况很稳定,不必再复诊吗?”
陈博聿将药箱放到手边的条桌上,笑着开口:“这可不是复诊,只是诊平安脉,以后每年一次就够了,你的安危关系到整个边境的安宁,我觉得我有必要多上心。”
听陈博聿这样说,余钧也不恼,笑呵呵的开口:“好,那就请陈兄给我看看,我这半年来,身体情况怎么样?”
其实军中有军医,定期给他请平安脉,但那些军医的医术,都不及陈博聿高明,他内心里更信任陈博聿。
见余钧答应,陈博聿打开药箱,取出药枕放在条桌上,余钧见了,就撸起衣袖,将手腕搁在药枕上。
中间余钧的亲卫端着泡好的茶水进来,轻手轻脚的放下茶水,又轻手轻腿的退到门外守着。
片刻后,陈博聿收回手,笑道:“余兄,你最近这半年很自律,滴酒都没沾过,这一点很好,继续保持。”
余钧尴尬的一笑:“虽然我好这一口,以前从不敢贪多,就怕误事,上次受伤,知道再继续喝下去,有碍寿数,我就直接把酒给戒了,我肩上担着边境的安危,可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况且我还想多活几年,将大凉抢去的陇右道,再给抢回来呢!”
陈博聿一边将药枕收进药箱,一边佩服的开口:“戒酒需要很大的毅力,要做到滴酒不沾,更需要极强的自制力,余兄,我是真的很佩服你。”
见陈博聿这样说,余钧的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行为被认同,甚至因此得到别的人佩服,本来也是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他伸手进怀里,正要拿钱袋出来付诊费,就听陈博聿制止道:“余兄,我有件东西,想托你帮我送到上都去,以此抵了诊费如何?”
余钧是武将不假,并不代表他一点城俯都没有,一听这话,他就知道这其中还有事,拿钱袋的手一顿,关心的询问:“你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陈博聿点了点头,没有隐瞒魏国公夫妻做的事,甚至包括昨天他杀人的事情都没有隐瞒,全都如实告诉余钧,然后他说出自己最终的打算:“这份证据我也才拿到手不久,一直在纠结要不要交出去。m.xiumb.com
他们夫妻两人犯的错,却要连累整个魏氏族人,魏氏族人中,大部份并没享受到多少国公府的资源,荣华富贵他们夫妻享了,最后出事,无辜的族人却要跟着受罪,对那些族人而言很不公平。
但现在不交不行了,再由着那个女人坐着国公夫人的尊位,用国公府的资源来对付我们一家人,我们一家人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的躲过。”
余钧很看不上魏国公此人的做派,也没觉得陈博聿杀了魏国公府的管事及护卫,有什么不对,魏国公夫人的刀都挥了过来,还不许陈博聿自保反击,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颇有义气的拍了拍陈博聿的肩膀:“陈兄,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办的妥妥贴贴,保证牵扯不到我们身上来。”
陈博聿忙起身,慎重的向余钧揖手行了一礼:“多谢余兄出手相助。”说完就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由油纸包着的纸包递给余钧。
纸包并没有封口,余钧伸手接了,塞进怀里:“陈兄,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帮你做这么一件小事,不算什么。”
陈博聿笑了笑,知道余钧事情多,就没多留,告辞离开。
余钧在陈博聿走了后,就将亲卫叫进屋里,将纸包交给亲卫道:“尽快将这东西送到上都,想办法送到牛御史手里,这事不能与咱们牵扯到半点关系,知道吗?”
亲卫点头应是,将纸包小心收好,行礼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县衙接到野外一处废弃的房子被烧毁的案件,便派了衙役去查,但并没有查到什么问题,县衙便将其定义为意外结案。
陈博聿回到家后,从妻子处知道白家过来了一趟,打听了一下上都的情况就离开了,但之后并没有见白家派人出去找白牡丹,白家人对外称,白牡丹去了外家小住,暂时将白牡丹私奔的事情给压了下来。
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陈博聿却没打算多管闲事。
转眼进入十月下旬,虽然还没下雪,但天气已经非常冷,陈家老宅后院的菜地里,有八成的牛肚菘变种成结球白菜,那怕没变种的牛肚菘,体积也比寻常的牛肚菘要大上很多,菜叶也多上好多片。
部份牛肚菘开始包心,是在九月上旬,那个时候正赶上秋收,家里的小菜园,陈家的两成人一少年都没顾上,是陈徽音每天照顾它们,观察他们的成长情况,并做下记录,等忙完,八成的牛肚菘都出现包心的情况。
不过那时候两种菜从外形上,不仔细看,区别并不大,陈博衍就没发现,一直到十月初,他才发现,但今年家里出产的新品种也不算少,他倒也接受良好。
这不早饭后,就跟嫂子道:“嫂子,我看那新品种的牛肚菘都长那么大一颗,应该能吃了吧,要不中午砍一颗做菜试试好不好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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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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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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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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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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