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前几天那个小姐妹因为长得好看,被有钱人带走,第二天就来办了离职,她觉得自己长得也不错,可为什么没有人带走她呢?
啪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
服务员手里便镀了金边的碟子摔了个粉碎。
若是往常,会要她半个月工资的碟子不小心摔碎了,服务员会惊慌失措,可不止于现在这样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住,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服务员盯着墙上那副被撕毁的字,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那可是老板最喜欢的字,曾经无数个来这个包厢吃饭的老头花好几百万,老板都不卖,服务员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要完蛋了。Χiυmъ.cοΜ
服务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通知的老板李显军,她根本听不到老板咆哮着什么,只看到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老板像极了自家院子里的那条疯狗。
她看到老板捶胸顿足,那副落款没了,字也被撕掉了好几个的毛笔字,就像老板的亲爹死了似的。
然后,她也跟死了亲爹似的,嚎啕大哭。
“李总,这里还有一副字。”
会所的经理发现了陆远留下的那副字,立即拿到李显军身后,虽然他对书法懂得不多,但也能一眼看出,手里这幅毛笔字,更好一些,只是哪里好,他却说不出来。
李显军捶胸顿足,随口骂道:“什么字能比得上我这一副?不行,我要去找姜老,他必须重新给我写一幅字!”
猛然间李显然回头,余光扫过陆远留下的那副字时,瞬间被吸引,仔细看了数分钟之后,痛惜之怒消散殆尽,神色惊愕。
他发现那副字,比姜淮的字还要出神入化,笔力超神,铁画银钩,一笔一划都彰显着一种轻松惬意的心态,每个字都如神来之笔,极有神韵。
“这……姜秋浓那丫头,如今早已如此之高吗?都超越姜老了?”
李显军以为这幅字是姜秋浓所写,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佩服。
旋即,李显军拨通了姜秋浓的手机,而此时的姜秋浓已经回到了公司的研发部门,正在和采购部开会,让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在天亮之前,找齐了这些药材。
姜秋浓看是李显军打来的电话,苦笑摇头后并没有接听,直接静音,继续研究陆远给他的配方。
打了好几次电话打不通,再打已经是关机。李显军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她家找她,于是小心翼翼的卷起了那副字,驱车前往姜家。
姜秋浓如今和她爷爷姜淮住在一起,当李显军匆匆来到姜家后,却只有姜淮和一名保姆在。
今年六十多岁的姜淮本已退休,被魔都市三中的董事聘请当了校长,继续发光发热。
三中是私立学校,也是魔都的贵族学校,姜淮这种名望大佬的加入,确实让魔都三中这两年的生源增加了不少。
所以,学校为了奖励姜淮的贡献,特意奖励了姜淮一套别墅,如今姜淮和姜秋浓就住在别墅。
“小李,你大晚上有事啊?”坐在沙发上的姜淮正捧着资治通鉴,见李显军来了,皱眉看着李显军。
“姜老,我大侄女呢?”
李显军尴尬不已,他知道姜淮看不上他,大概十年前,李显军拿着自己得意之作去找姜淮,想让姜淮点评一下,让他加入全国书法协会,姜淮只是看了一眼,给了他四个字——臭不可闻。
从那之后,李显军知耻后勇,每天练习书法,终于在姜淮退休前,得到了姜淮的认可,却也只是得到一个中规中矩四字。
饶是如此,李显军也四处炫耀。
毕竟姜淮很少夸人,中规中矩已经是很不错的评语了。
“你找秋浓,又想观摩她写字?你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那丫头白天忙的焦头烂额,晚上你还不让她好好休息!”
啪!
姜淮重重的合上了书。
他很心疼自己的大孙女,那可是他的宝贝疙瘩。
见姜淮生气了,李显军急忙站起来,把那副字小心翼翼的打开,恭敬道:“姜老,我是来求秋浓给我落个款。”
“咦?”
姜淮的目光落在那副字上,看了几眼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凑近了又看了一会。
“这字虽说是模仿我的书法,却以中锋立骨,侧笔取妍,你看,有的字藏蕴含蓄,有的字却锋芒毕露,从头到尾笔意顾盼,疏朗通透,形断却意连,气韵生动更是风神潇洒,这才是真正的信手拈来……好字!”
姜淮越说越激动,老脸涨红,最后两字一拍大腿,由心而发。
“这幅字章法古今第一,其字皆映带而生,或大或小随手所出,却又字字是法则,神品,神品啊!”
姜淮长叹一声,老眼中皆是向往之色:“我姜淮自愧不如,我辈中人,更是无人能出其右,这字,究竟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天外之物?”
姜淮一眼看出,书写书法的笔力,没有数百年的阅历和素养,是绝对写不出来的,他想不到,地球上究竟有何人,能写下如此神品。
听到姜淮对这副字的评价如此之高,李显军顿时如获至宝,开心道:“姜老,您拿我开心,这字难道您还不知道哪来的吗。”
“哪来的?”姜淮内心震撼,却神态自然,从李显军手里接过那副字,然后缓缓向书房走去,李显军急忙跟在身后:“姜老真不知道这是谁写的?”
嗯?
姜淮突然回头,皱眉看着李显军。
“你刚才说,要让那丫头落款,你什么意思,难道这字是那丫头写的?”
“对呀,今天大侄女去我那里吃饭,走后留下了这幅字。”李显军笑道。
“不可能,她的水平我了解,你先回去吧,我问过她之后再联系你。”
砰!
姜淮关住了书房门,把李显军关在了门外。
李显军一脸错愕,随后又哭笑不得,轻轻的敲门:“姜老,那您把那副字还给我啊。”
“什么字,我不知道。”书房里传来姜淮冷漠的声音。
啪嚓!
李显军要哭,这是打算明抢啊。
这哪行?
李显军挽起胳膊,大有拼命的架势。
“姜老,您可不能这样做啊,您德高望重,这样做不合适,会损害您的名声……”
“名声算个屁,别再烦我了。”姜淮怒声传出来,李显军嘴角抽了抽,真的要哭了,这还是那个受人敬仰的书法大家吗?这不就是老流氓老无赖吗!
“你今天不还我,我就不走了,吃你家住你家!”李显军盘腿往书房门口一坐,气的吹胡子瞪眼。你家大孙女随随便便就能写出来,干嘛要坑我……难道?
是想要钱?
“姜老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要多少您开个价,我绝不会还价,如何?”李显军敲了敲门。
书房内没有动静。
“姜老,五百万您看成不?”
“那八百万?”
十分钟后,李显军跟自娱自乐的傻子似的,一个人盘腿坐在书房外,不停的加价,现在已经加大了一千三百万,姜淮家的保姆洗了一根胡萝卜,坐在一旁一边啃一边惊愕的看着傻子李显军。
“姜老,一千五百万,最后一次开价,您要是在不回答我,我可要冲进去抢了!”
“滚,不要用你的臭钱羞辱这幅字,别说一千五百万,你就是给我三千万我也不会卖的!”姜淮愤怒咆哮。
呸!
李显军气的跳了起来,这老头怎么这么无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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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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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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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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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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